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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还是那张死者的正面照,程寰所指,是女人小腹上面的衣物。
这下贺栖淮没能迅速反应过来不对,几个大老爷们愣了半天没明白程寰要说什么,反倒是杨霜先“啊”了一声。
“是哺/乳/衣?”
贺栖淮:???
在场的各位几乎都是没娶上媳妇的单身狗,年纪老大不小,离吃奶养娃隔着很长一段距离,不知道哺/乳/衣的存在,不足为奇。
“刚出生的婴儿随时随地都可能想喝奶,但不是每个公共场合都有专门的母婴室,哺乳期的妈妈们为避免尴尬,只能买这种从胸部下面开口掀起的哺乳衣,找不到母婴室时能方便些。”
听了杨霜的解释,贺栖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死者应该是一名正处于哺/乳/期的妇女。
会穿哺/乳/衣,也就意味着多半会亲自喂奶,这种妈妈,除非遇到特殊情况,一般不会离自己的孩子太远。
“所以,她的婴儿呢?”
但凡出现刑事案件,最伤心欲绝的肯定是死者的亲人家属,而同样地,最值得怀疑盘问的,也是与之生前最亲近的人。这很残忍,却也很现实有效,之前柳寻的案子一出,市局第一反应就是找情夫,现在一个刚生过孩子不久的女人死了,首先需要取得联系的就是她的丈夫。
“随身包里发现了身份证,死者名叫陈美华,女,三十五岁,南城市xx县河东村人……我去查查她的相关信息,然后联系下家属。”
“那我……”贺栖淮尚未开口,左手边,市局的报案电话叮铃铃响起。
程寰将办公椅直接一百八十度旋转,伸手接听,顺带着按下了免提键:
“喂,您好,南城市公安局。”
“您好……那个、警察先生。”电话那头是个有些颤抖的女声,听上去年纪不大的样子,对面杂音很重,或许是信号不好,有些断断续续地,夹杂着轻声交谈和嘤嘤啼哭。
“喂?您请说。”
“我们在、在河东水塘附近三百米处的破屋内……发、发现了一个……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贺栖淮将对方告知的定位在地图上一查,眉头瞬间拧紧。
少女口中的破屋,就在案发地点几十米开外。
……
河东村位于南城市郊,原本是个贫困落后的小村落,近年来南城市市区面积不断扩大,城郊变成了新城区,附近的村子也跟着享受了超大都市发展的红利。河东村内家家户户盖起了小楼,本来种田务农的年轻人很多也放下了锄头,跑来南城市内找工作。
“人走了,田不种了,有些以前存放农具的房子自然就空了出来。”贺栖淮一边摁喇叭一边对程寰解释。
贺栖淮车品不太好,尤其是在南城这个堵车成常态且路况极差的城市,太讲文明则等于被人狂超。贺栖淮骂骂咧咧地鸣笛“警告”了前面某辆妄图加塞的小轿车,凶狠道:
“警车都敢插?又不赶着上班,急什么急?”
换作平时的早高峰时段,对向车道上肯定挤满了从城郊赶往南城市区工作的打工人们。但是今天,反而是贺栖淮他们这条“出城车道”上的车流更加拥堵,除去少数真正有事的,大多都是看到死人新闻跑来凑热闹的吃瓜群众。
“第一发现人是个农妇,据说还和死者认识,看见尸体的惨状当场吓傻,叫嚷着跑回村去找人,惹得一大堆村民前来围观。拍照的拍照,传视频的传视频……等警察封锁现场报社记者都跟着过来了。”杨霜抱怨道,听说网警那边删帖子删到手都麻了,依旧屡禁不止。
程寰看着窗外汹涌的车流,摇摇头:
“同村的熟人遭到凶杀,居然还有心思拍照传视频,真是难以想象。”
“爱吃人血馒头的人,从来不少。”贺栖淮面不改色地回应道:“反正人都死了,不如蹭个热度,造个谣小火一把,也能满足某些人内心的空虚吧。”
想到人血馒头,贺栖淮看着车窗外城郊今非昔比的繁华,内心徒然犯起一阵酸楚。
当初,他的母亲便是选择了一意孤行,拖着残缺的身体,背着半人高的蛇皮袋,带贺栖淮和贺栖湄毅然决然离开了她待了半辈子的村子。
“他们恶意太大,栖淮不开心,妈妈也不开心。”她笑着,眼角的皱纹遮不住她眸中星火:“我们去城里,去新的学校,找新的朋友,栖淮会害怕吗?”
年幼的贺栖淮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坚定地说:
“有妈妈在,栖淮不怕。”
她笑了,那双杏眼眯成缝和贺栖淮一模一样:
“好呀,那妈妈也不怕。不管前面是什么,我们先伸出一只脚去探一探,等站稳了,再一起拥抱它吧!”
贺栖淮越是回忆,越是深深陷入自我厌恶之中。他的母亲,一位如此热爱生活的妇女,即使受尽了病痛和屈辱依旧能选择拥抱未来,当初该是对他多失望,才会毅然决然选择一走了之。
而他贺栖淮呢?事到如今却连“按着母亲喜爱的样子活下去”这点都难以做到,事业上混得普普通通,和妹妹动不动吵架,跟罪魁祸首程寰也还在纠缠不清……他忍不住趁着红灯的空档瞥了一眼副驾上的男人,愣是一身便装也没掩盖住他那副精英气质。
分明同样是经历了一场灾难,贺栖淮用尽全身力气才好不容易让生活不那么糟糕,而程寰依旧能做他高高在上的贵公子……贺栖淮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怨恨。
不怨他当初一走了之,只怨他如今若无其事。
“前面的路口左转就到了……啊,救护车也来了。”
被打断思绪的贺栖淮果然听见了救护车的警铃声。
接到报警电话后,市局立刻联系了相关医院,不管婴儿的事情和案件是否真有关联,年幼孩童在下着雨的室外待了整整一夜,也是值得引起重视的。
贺栖淮绕过一个大水坑,在田埂上寻了块没有杂草的平地,停了车。
出来迎接他们的是一群高中生模样的少年少女,脸上写满了稚嫩,看样子是第一次和警察打交道,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想迎上来,又被几人的威严气势吓得站在原地没敢动。
为首的女生胆子大一点,她将怀里的婴儿递给医护人员,怯生生地向贺栖淮打了个招呼:
“您好,我……我就是报警人。”
“您好,我是南城市公安局的贺警官,还请……”
贺栖淮自认为,自己的长相应该还算面善。
同时他也自认为,家有妹妹的他应该还挺会和年轻小姑娘相处的。
起码一身警服坦荡荡,咋看咋都像个正面形象吧。
谁知人家小姑娘理都不愿意理他,上赶着就往杨霜身上扑。
“姐姐,我们真的只是无意间发现了婴儿,能不能请您不要把事情告诉学校和家长嘤嘤嘤。”
……
是觉得同为女孩子更有亲和力吗?
那这小妹妹就大错特错了,贺栖淮在心里冷笑。
毕竟杨霜,这位笑对无数巨人观的神级女人,才是他们三人之中最难搞的那个。
“录口供配合调查应该是免不了的。”杨霜呵呵,后退半步挣脱女孩撒娇的小手,像个没感情的办案机器。
“但是我们不是凶手啊!”女孩吓得满脸通红。
“不管是不是凶手,这个时间段出现在现场附近的发现人,也需要录口供排查。”
女孩身后,其他几个高中生也开始窃窃私语,似乎在怀疑报警是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起码。”这会是程寰开了口,他微微一笑,将尴尬的气氛缓解了几分:“还得请诸位告诉我们,你们赶着清早来荒郊野岭小破屋,是有什么打算?”
女孩垂眸,瑟瑟发抖。
“我、我们来这里找……找河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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