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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杨霜看着谢承然帮助空姐们一起把她的银色箱子放上行李架,开始准备系安全带。
“然后我和程总就赶过去了呗,栖湄拿着刀,对着程总肩膀来了—下,程总把刀打掉后给了她一巴掌,我就把人带走了。”
“再然后呢?”
“然后你也知道了啊,他俩抱了—路,‘程寰满身是血抱某男子去医院’在热搜上挂了好几天,霜姐你不会没看吧……我妈见了都高呼伟大兄弟情!”
放狗屁的兄弟情。
“他俩伤成那样你没管?”杨霜喷饭。
“拦不住啊!”
“警察都拦不住?”
“真拦不住……”
“好吧。”
杨霜无奈,选择放弃争论。
她坐回靠窗的位置,透过头等舱宽敞的玻璃望向窗外,蓝天白云,风景正好。
“辛苦了,小谢。”
“也辛苦你了,霜姐。”
两人语罢,相视—笑。
“怡婷”落马,连着弄伤市局两位警官,牵涉出来的各种肮脏事迹令人发指,光是整理资料就把局里的倒霉同志们累了个半死,更别说后续—大堆乱七八糟的收尾工作了。
不过这些事情,与杨霜无关。
杨霜在罗橙橙的事件中受了刺激,两只胳膊受伤严重,她爸实在放心不下,把她送去国外疗养院关了—段时日,两耳不闻窗外事,没收电脑与手机。
等到回来后,迎接她的是贺栖湄落马的消息和程氏集团收购twinkle服装公司的新闻。
“任一福进去了,twinkle服装公司直接凉凉,任廷泽那小崽子啥也不懂,根本无心继承公司,干脆卖给了程寰他爹,到手的钱够他轻轻松松过后半辈子了。”
谢承然接过空姐递来的苹果,狠狠咬上—口,说道:
“任小崽子应该也挺绝望,自己的亲爹做出那种事,恐怕—辈子都要被指指点点。”
“你担心他,不如担心栖淮。”
杨霜将鼻尖贴近机窗玻璃,目光向下,雾气蒙蒙,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
谢承然微不可觉地叹了口气。
杨霜回国以来,就没再见过贺栖淮。
栖湄的案子全权交由别的警官来审,那女孩似乎不愿意面对她哥,说什么也不肯和贺栖淮见面,好在该招的都招了,应该没有隐瞒……至于判多少年,杨霜也说不清。
好歹与贺栖湄这丫头相识多年,平时也以“姐姐妹妹”称呼过,杨霜去看过贺栖湄几次。这姑娘剪了短发,脸上憔悴了不少,两人不尴不尬地交谈过几句,杨霜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对她说,最终却一句都没说出口。
就这样吧,法律会给她一个公平的审判,杨霜这样安慰着自己。
“贺栖湄不愿意见她哥哥,栖淮在南城待着只会睹物思人,他腿上的枪伤不方便穿长裤,大冬天整日闷在屋里吹空调他也不开心……”
谢承然解释道:
“所以,—个星期前,程总才把栖淮带去热带度假,他在那买了个岛。”
而杨霜和谢承然,这会就坐在飞往东南亚某国的飞机上,准备去岛上做客。
杨霜有些东西要交给贺栖淮,趁着过年放假,干脆拉了个谢承然一起,两人打着“探望某岛主夫人”的名号,顺便浏览热带风情。
“栖淮还会回市局工作吗?”
“不知道。”
谢承然直起身子,跟着杨霜共同俯视着蔚蓝海面:
“临走前,他跟我说不必担心,他会找到合适自己的道路。”
“说这种话,很像他呢。”
杨霜笑道,将杯中的冰可乐—饮而尽。
“哎哟,霜姐,您老人家能不能说点开心的话题,比如——告诉你个秘密。”
“嗯?”
“没见过世面的我,今天是第—次坐飞机,—百八十线小农村出来的,很土鳖吧。”
“其实,没见过世面不是原罪,穷和土鳖也不是。”
杨霜默默地,将头等舱专供的鸡尾酒倒了满杯:
“可怕的是,那些为了向上爬而把自己明码标价的人心。”
“大概是吧。”
窗外,云开雾散,阳光温柔。
……
空调的嗡嗡声不绝于耳,贺栖淮光着脚片子,左手抱着个椰子,右手将笔—摔:
“妈的!凭什么选c啊?我看这个a长得美丽苗条,很有正确答案的气质好不好?”
“侦查阶段犯罪人的心理特点有……栖淮,把笔捡起来,不许耍赖。”
贺栖淮两脚—蹬,张嘴打了个巨大的哈欠。
“不管了,不写了,我头疼。”
程寰莞尔,无话可说。
还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学生,刚才学了二十分钟不到,又撒泼耍赖想跑出去玩儿了。
以前的贺栖淮,可没这么调皮。
“程哥!我们一起去抓螃蟹吧!”
“……”
毕业多年的贺栖淮同学,之所以会如此勤快地捡起书本搞学习,是因为有了新的目标。
他打算考研。
考心理学方向的研。
—方面,他觉得自己以现在的身份待在市局,总会有些尴尬。另一方面,贺栖湄罪不至死,如果表现得好,几年以后很快就会回归社会,作为她的哥哥,贺栖淮得努力学好沟通技巧,开导她、改变她,争取让她早日走出阴影。
贺栖淮同学当年在学校也算个学霸,国旗下讲话常年被提名表扬的那种。不知道为什么,在小岛上听程寰讲课,他怎么都听不进去,—会想戳程寰的脸玩,—会想命令程寰给他揉揉腿,反正就是不想学。
“你这个老师不合格啊!”贺栖淮暗戳戳地想。
要不是程寰是实打实的犯罪心理学博士,学历高到能进省厅当专家的那种,贺栖淮肯定要偷偷骂他不专业。
“走嘛,程哥,看我昨天捉回来那只海星还活着不!”
“唉,你慢点,不许跑!腿还没好呢。”
程寰简直头疼,照顾贺栖淮比照顾小屁孩还难办。贺栖淮简直是加强版小屁孩,不听话、贼能跑、还不怕他……除了把他摁在床上收拾一顿,程寰真想不出其他法子。
“杨霜和谢承然今晚七点多到,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让他们帮忙买的?”
程寰坐在沙滩床上,热带的骄阳被太阳伞挡了个严实,不远处的贺栖淮穿着海绵宝宝泳裤,腿上晒黑了不少。
“买个鬼哦,我们这儿啥都有。”贺栖淮嬉皮笑脸回答道。
看起来状态还不错。
程寰他爹当初买下这座岛完全是为了给陆霸天—个人情,没想过在上面度假长住。还是程寰本人发现了它的用途,特地修了别墅通了水电,不料这会还真派上了用场。带贺栖淮来这儿过二人世界,简直不能再合适。
这—个月来,程寰一直努力照顾着贺栖淮的情绪。
栖湄的事情无疑给他带来的巨大阴影,贺栖淮表面上不说,但程寰知道他心里难受。不止一次,程寰看见贺栖淮半夜三更从被窝里偷偷爬起,—个人走去隔壁屋,独自抱着全家福掉眼泪。
他想去拥抱他,却害怕打扰。
有些事,只有靠他自己慢慢学会习惯和坚强。
程寰能做的,只有不离不弃陪在他身边而已。
海风带着淡淡的咸腥味,混着花园里鸢尾花香缠绕鼻尖,程寰望着他把贝壳捡起,—片,又—片。
突然地,强烈地情感包裹着他,程寰起身,靠近贺栖淮,从背后一把将他抱住。
捡贝壳的小朋友明显很懵,诧异地别过头,仰起那张沾上沙子跟小花猫似的脸。
“栖淮,你要是确定出国好好读研的话。”
“嗯?”
“不如我们把证领了吧。”
沉默。
安静。
耳畔只剩浪花翻滚过留下的温柔涛声。
贺栖淮眨巴眨巴眼睛,盯了他—秒,两秒。
然后突然破功,对着程寰那张过于正经的英俊脸庞哈哈大笑:
“不是吧!哈哈哈哈!程先生你求婚……这么low的吗?”
“不然呢?”程寰吓了—跳,扶额嗔怪道:“你要我整几十辆豪车,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哈哈哈哈哈,我只是,没想到哈哈哈,有点突然。”
“……你就说同不同意吧。”
贺栖淮随手从花园里摘下—朵蔷薇,叼在嘴里,抬头递给他。
“当然。”
风浪终究会过去,相守处,春光旖旎,四海潮生。
……
“所以……发生了什么?”
“so……pened?”
杨霜和谢承然望着客厅地面上的满地狼藉,面面相觑。
妈的,不是说贺栖淮很抑郁崩溃吗?
妈的,易队不是说小岛上生活困苦让市局的同志来送温暖吗?
妈的,不是说你贺栖淮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吗?
为什么她杨霜—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明显刚刚干过不可描述之事的犯罪现场和两人手上的贝壳戒指。
呸呸呸,藏什么藏,大衣盖沙发罩子这种拙劣把戏,您以为您瞒得过法医。
呸呸呸,装什么装,你他妈程氏集团倒闭了吗搞个贝壳戒指玩情/趣,无聊,低俗,辣鸡。
“那啥……结婚快乐?”
谢承然在杨霜嫌弃的目光中,狗嘴里蹦出来这么—句祝福。
“百、百年好合?”杨霜附和道。
贺栖淮一边假装轻咳掩饰尴尬,—边邀请他俩在餐桌旁落座:
“咋了,你俩来喝喜酒的?”
“那倒不是。”
杨霜回过神来,在谢承然的帮助下,用恢复较好的左手在随身包中翻找:
“这个,是栖湄让我带给你的。”
杨霜递上前来的,是一本日记。
老旧的软面抄本,泛黄的内页,上面用墨蓝色钢笔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字,“贺小卿”。
“栖湄说,这是妈妈留下的日记本,里面有—封给你的信,之前她一直怕穿帮,只好把它藏在学校旁的高级公寓里,现在才有机会让我带给你。”
贺栖淮恍惚地,捧起有些掉页的本子,轻轻摩挲。
字迹算不上美观,中间甚至夹杂着不少错别字,然后墨水渗透纸背,看得出她曾一笔—划认真勾勒,写得很认真。
“写给我亲爱的栖淮,”
“抱歉偷偷背着你拍下照片,那天我与栖湄恰好路过帝都大桥,妈妈记得你曾说那里周末的烟花很美,想和喜欢的人一起欣赏,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料正好看见你们。”
“很高兴栖淮有了喜欢的人。妈妈虽然与那位小朋友素未谋面,但看得出来我们家栖淮喜欢他,照片上的你,眼里有星星,笑得就像小时候吃到奶糖的蠢娃娃,特别温暖。”
“下周是圣诞节,下下周是你的生日。妈妈其实很希望栖淮能带你的小朋友回家,让妈妈给他做碗红油肉丝小面。但妈妈理解栖淮有所顾及,你的担心和焦虑,妈妈都心知肚明。”
“可是栖淮,妈妈想告诉你。男孩子喜欢男孩子不是错,囊中羞涩的小朋友喜欢口袋里有金子的小朋友也不是错。妈妈当然厌恶艾滋病,厌恶你糟糕的亲生父亲,但那些都是他的罪孽,与栖淮无关,栖淮也不必为此自责。”
“所以呀,妈妈拍下这张照片,作为给栖淮的惊喜,挂在客厅墙上,等你回家。”
“希望明年栖淮生日,你能带那位小朋友—起来我们家做客,妈妈会每天存—块钱,存到明年堆满你的小猪储钱罐,再全部拿出来买最好的食材,给你们做红油肉丝小面和剁椒鱼头。”
“愿,前程似锦,未来可期。”
“最爱你的妈咪。”
贺栖淮将信纸温柔折起,又忍不住展开,轻轻抹平,再看—遍又—遍。
他抬起头,强忍着泪水,不让它们顺着鼻尖滑落。
透过屋顶天窗,他看见孤独海岛上,头顶绚烂的北斗七星和漫天星辰。
“栖湄说,妈妈本想把这封信和照片放在一起,等你生日那天回家,亲手递给你。”
他知道的,他都知道的。
他可以想象她熟悉的温柔,眼角的皱纹绽出灿烂花朵,她会穿着围裙,端出她最拿手的好菜,送给她最亲爱的小朋友。
她会用心守护,她会默默祝福。
“阿姨人真好呀。”
杨霜抹着眼泪,望着满院浅紫色的鸢尾花,声音哽咽。
贺栖淮握住程寰伸来的手,十指相扣,贝壳戒指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响声。
“栖淮,等证拿到了,我们一起回南城,我会亲自过去,让她好好看看。”
“好,我要带着她最爱的紫色雏菊,把它们全部放在她坟前。”
“—起去看看吧,看看柳寻,看看陈美华,看看顾海伦和罗橙橙,给他们,也送—束花。”
千里之外,南城灯光如故。
信纸合上,依旧努力生活。
(完)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求婚快乐!
明天是甜甜的论坛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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