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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是沙子!”

谢尧的声音响起,咬字极重,让满座朝臣听得清清楚楚。他本一直在旁静静站着,仿佛那些事情并未发生在他身上一般,可皇帝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终于让他再也忍不住。

他目光锐利,身量挺拔,逼视着皇帝,眼神带着些许的肃杀。“半年的粮草,大多为沙土。”

他不等皇帝打断自己,接着道:“而且不止半年的时间,自那年夏天就开始了,沙粮混合,一直到冬日,粮饷则尽数变成了灰沙。家父连同漠北守城各将领月书三封,皆石沉大海,无一回应。”

求援被截,书信被阻,举目皆是进犯的来兵,堪比阿鼻地狱。

“匈奴春日养精蓄锐,秋日进犯,我军坚守了一个寒冬,但因粮草不济,困死在漠水城,八万将士在援军赶来的时候只剩不到一万人。尸殍遍野,饿莩满城,食腐肉,杀战马,尸身无处埋,暴尸塞外化为血水。”

他平静地描述着令人绝望又不寒而栗的场景,面无表情,但声音却显得有些咬牙切齿。

“饶是如此,我前去搬兵,家父率将领仍然挡住了匈奴的进犯,没让他们前进哪怕一座城池。肉身作墙挡在了城外,尸身堆积成山,血流成海,”谢尧嘲讽得一笑,“若是援军再晚来一月,只怕现在已变成北寇的天下了!”

此言一出便是大不敬,满座震惊,并非因他说的这句不敬的话,而是被那番描绘吓破了胆。

朝廷本就重文轻武,又有哪些个文臣经得起这种场面呢。饶是皇帝,也不由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却并不为死去的人感到惋惜,只是庆幸。

若是他当初没因着一时愧疚派了兵,眼下自己这把椅子,未必能坐得安稳。

天道轮回,因果报应。

秦离的手在颤抖,这是她亲耳听到当时情景,无数个日夜,她被噩梦中的场景惊醒,却怎么也想不到,现实往往比想象中的更为残忍,也更为讽刺。

这时有人颤颤开了口,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位御史官,算来算去还算沈氏一族的远房。

“当日闻得谢小将军和镇国公死讯,圣上同丞相便急急调了兵马过去,这事定是小人犯上作乱审查不严导致的,如今梅永处已死,还望圣上严惩程远知!”

言官不愧是言官,亲戚也不愧是亲戚,将姓沈的在其中的角色摘了个干干净净,不光如此,还立了个驰援及时的功劳。

魏冉此时淡淡开了口,他眯了眯眼睛,扫向那人,声音凛冽,“谢小将军没有死,不知道他的死讯您又是从哪听来的呢?还是说这其中细节,您比我这个受命调查的还要清楚?”

所有人都以为谢尧死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谢尧死了,但从何而知,总不能说是凭着沈之山安插在漠北的探子知道的吧。

“这...”那言官语塞。

谢尧没有理那言官,只直直盯着皇帝,“刚才那位大人有一句话说得不错,我前去搬兵的路上途中遇到了刺客,若不是在半道上遇到了王爷的援兵,只怕此时早已命丧黄泉。”

皇帝别开视线,不置一词。

“当时臣也恰巧在路上碰到了谢小将军,看他拿着镇国公的加急手书后便紧赶了过去,只是到底晚了一步,镇国公已经身死殉国。臣觉得事情不对,就顺便命人将当时漠北所有粮草记录誊抄了一份。”

魏冉挥了下手,一沓账目便被呈了上来。

“因着梅永处贪墨的案子彻查了六部,特地保留了当时户部和兵部所有支出账册,同漠北账目一对便可知所有的东西都对不上。可偏偏仓储中确有相应粮草军银调出去,只是晚了好几个月,而且也不是发往漠北的,而是流进了广安城。”

魏冉笑了一下,“至于发往何地,有何用处,做了什么,何人操纵。微臣实在太高估自己能力了,三日时间只够找寻人证,至于其他的,实在无力细查。”

有人暗暗松了口气。

却听他接着道:“广安城的事情到底也该交给仪鸾司来查,所以劳动了长公主殿下,很多事情,都是她经手查清的。”

有人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皇帝咬牙,不传不行了。

“好,那安平你来说说,我军仓储里一直调出去的粮草和国库的军饷都发往了何处?”他扫了眼程远知,“底下人竟瞒得朕滴水不漏。”

皇帝也仿着那言官的话术,把自己撇了出去,事实上,他何尝不知道这些资源调往了何处。

他清楚得很,只是实在不行也得有人来背这个锅。

秦离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千言万语,她欲爆发,可只能化作一声平静的“儿臣在。”

她是大齐的安平长公主,不再是镇国公捧在手心的嫡女,不能感情用事。

她缓步走出队列,恭敬行了一礼。

“儿臣参丞相沈之山中饱私囊,结党营私,勾结同党害死七万边陲将士。将军沈刻,通敌卖国。”

朝中寂静,均噤声正色,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却不禁带着些许看戏的态度望向秦离。原因无他,有太后和南越的兵权,就算沈之山真的通敌,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一向如此嘛。

沈之山忙跪了下来,不发一语,他状似无意得看了眼魏冉,发现后者也看着他,眼神意味深长。

魏冉用口型告诉他两个字,他看得分明。

沈刻。

沈之山心中一凛。

秦离声音平静响起,眼中却有痛色,她扬声道:“程远知同梅永处假账妙算,都要呈交给六部台过审,可偏偏每次都过了审核。”

“若说一次出错是为疏忽,次次错漏是为有意为之。漠北向来不稳定,他却仍有意克扣重要物资害得我军大败,死伤七万余人无辜性命,而这七万人,本可能不会死在那个冬天。”

“六部台由丞相沈之山司掌,可统管六部,又怎么可能次次不知情?”她厉声看向程远知,“你来说,沈大人知不知道?”

程远知哆嗦着,蠕动了下嘴唇,“知道....”

“何止是知道,便是他一手操办的!”秦离喝道,“所有本该从仓储里调出发往漠北的粮草,全数转弯流进了沈大人的腰包里,之前户部梅永处贪墨的路子,想必也是沈大人提供的吧。”

“崔大人,前段日子月神庙一案您审的怎么样了?可否有进展?”

崔阁左右为难,“这....”

“本宫已帮你查得差不多了,你回头别忘了登门给仪鸾司致谢。”她语气嘲讽,崔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月神庙的地契可不在月老手里,而是在沈大人手里。那份地契上书的沈还未是您的在荆州的表亲吧,他不露面,我就派人走了一趟。发现根本没这一户人,只留了个宅子,里面的老管家大概是个老糊涂了,说自己主子在京城。”

秦离笑道,“您说这可奇了,京城哪里有沈还未这号人?从京城跑到荆州,又从荆州回到了京城,我就将您的画像拿给那位老管家看,他当即指认了,就是您自己。我还怕出问题,又找人去了荆州的土地司,一查可吓着了。”

“荆州一半的土地,全都姓沈,名之山。包含沈还未的宅子,也是您自个的。而能同户部勾结的,姓沈的,也只有您了。”

其实还有一个。

她停了一会儿,“这月神庙是您伙同户部的走账通道,走得什么账,不光是户部的银钱,还有粮草的贩卖。走|私粮草,该当何罪?常有主顾从此处大批买入,大批买入粮草的,不是私养家兵,便是敌国细作,就在天子眼皮子底下。”

“你却不顾家国,只手遮天,殊不知祸害的是黎民百姓。年年赋税征粮,却养了您这一批人。户部,六部台,兵部,包括刚才那位言官,您的脉络可真是遍布整个朝堂啊。”

皇帝声音泛冷,“安平,你别胡言乱语。”

秦离冷笑着,“儿臣是否胡言乱语自有见证,半年时间,粮草变沙土,漠北急书为何石沉大海?是有人半途截了不愿您知道,还是您自己也不愿知道?”

“朕自然是不知道。”皇帝被这番话问得是几欲哑口无言。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儿臣并非空谈,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所有地契的记录我都着人带了过来,月神庙的账目也有,绝无弄虚作假。”

“至于眼下被生擒的沈刻沈将军,自他升任以来,粮草自然又恢复了供给。不光如此,还多出许多来,这也难怪沈将军打了好几场胜仗,可眼下春天,漠北匈奴从不养兵养马,何故春日进犯?”

“儿臣实在疑惑,后来发现了一样东西,才解了惑。”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沓子信件,“您可以拿去比对,沈将军似乎和我们的敌国颇为亲密,甚至还许诺了一年给予对方多少粮草,帮着敌国养兵,以换取军功。”

“镇国公坐守边关的时候,兵士食不果腹,沈将军上任,不愧是豪爽之人,连敌国兵士的肚子也不能让人家饿着。”

这一对比,讽刺至极。

秦离跪了下来,“求父皇拔除沈之山及牵扯进来的所有党羽,还我齐国朝堂一片净土,万不可留得他兴风作浪。”

“微臣愿以身作则,自我清查,求圣上下令严查沈党。”魏冉不紧不慢开了口。

“臣也愿意。”一直在旁看戏的慕容玄这会儿也慢悠悠道。

“臣附议。”此事涉及六部,各部的尚书侍郎和三司的各司主也纷纷自请审查。

六部是因为反正之前也查过一次了,而三司本就是魏冉有意放上去的人,自然也跟着跪了下来表明态度。

一众权臣都已发了话,剩下的满座朝臣,不管心中是否有鬼,也齐齐跟着跪了下来。

“沈之山,你可认罪?”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发晚了,果咩果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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