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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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离目及跪着的满座朝臣,有的为了利益,因着有了出头鸟扳倒了沈之山就可以方便自己上位。要么则是一早安排进朝廷中的,站出来只是为了站队。
还有一种,很少,但也在其中,是为了心中的大义,渴求还一份公道,面向世人,面向自己。他们无法完全靠自己做出改变,甚至当事情发生的时候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只是若是有一个契机能全心中那口气,便会站出来,添一份砖瓦。
秦离对于在场跪下的群臣之多心中有些许震惊。
当初她同魏冉在清六部的时候,往前朝安插的人数她心里有数,远不及今日之多。
不光是殿内,就连在殿外候着的七品以下朝臣也有不少申请自查并要求严查沈党的。
沈氏作为,天怒人怨。
人心虽然没有那么的好看,但也算不得丑恶。秦离从前认为举目一切皆为算计,现在她的心境有些动摇了。
天下熙熙,未必皆为利往。
“我等奉太后懿旨彻查此事,如今已经是板上钉钉,沈之山你可知罪?”
秦离喝道,虽然是在问沈之山,可这话却是对皇帝说的。她特意强调了太后的懿旨,让沈之山和皇帝心中同是一凛。
她要皇帝现在做出选择,若不拿出个态度来,今天的早朝就别下了。
皇帝比起沈之山来说,似乎更像是被逼到死路的人,他此刻脸色铁青。
严查沈党,且不说太后是否愿意,就算太后愿意动了沈氏的根基,谁不害怕南越的兵权呢。
可眼下连太后的懿旨都求到了,太后的心思如海水,不了解的人也知道今天是没法下这个台了。
尽管如此,并不代表着无路可走。现在沈刻被擒,正是取得漠北兵权的好机会,他手下能用的人可以说是没有。
皇帝目光扫向魏冉。
他缓和了语气,“王弟此次彻查有功,若没有你,朕此次可当真是被蒙在鼓里。”
魏冉将对方莫测的申请收尽眼底,冰释前嫌,兄友弟恭,这是惦记上漠北的兵权而有意拉拢他。
那鱼可就上钩了。
他笑了一下,一副无害的样子。“皇兄过奖了,臣弟自然是唯皇兄命是从。”
秦离听了他这话,心底在腹诽,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强了。
皇帝满意得点了点头,又看向沈之山,“舅舅,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沈之山跪在地上,声音努力做到平稳,却汗如雨下,他无从狡辩,哪怕他抵死不认,这罪名也是明明白白的。若不是为了自己孙子,他到底还能矫情几分,从中周旋一二。
只是有些罪名也是要挑着认的,这就是话术的重要性,不然一个不小心,就真要掉脑袋。
“老臣认罪,只是此事微臣很多都被蒙在鼓里,由着手下人兴风作浪,微臣难逃其责,我愿意自请让仪鸾司审查沈氏一干人等和牵扯的六部亲信,微臣今日便告老还乡。求陛下在老臣侍奉多年在侧,且同被蒙骗的情况下放我一条生路啊!”
这番话不过一个意思,也就是说所有事情都是手下人背着他做的,他自己并不知情,只认无能和贪银,其他的不认。
他重重叩了一个头,在白玉砖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竟把自己撞晕了。
当然是装晕。
秦离沉默得听着,魏冉同他提出的条件允他告老还乡,她可没有。
路上的马贼还是很多的。
如此情景,眼下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哪怕是沈之山,也不过是太后手下的一枚棋子,太后不除,沈党不倒,这她很明白,所以她也没有自以为是得认为靠着今日,就能将沈党尽数打压下去。
不过也快了,此事一出,沈氏元气大伤,若要重新笼络朝臣,只怕还要些日子。她把目光落向了魏冉,这段时间是最好的机会。
去了沈之山及沈氏的党羽,足可以筹备更多的东西了。
朝中众人在这出戏码演完后心思各异,苦肉计的戏法向来是经典,演起来自然是信手拈来,就是这白玉的地,当若真撞上去,那还是挺疼的。
这正中皇帝下怀,他本也左右为难,沈之山相当于给他出了主意,有人递了台阶,他当然就要下了。
“来人,先把舅舅抬去下去,别出了事。”
这话无不在表现着皇帝的态度,底下人心中打起了鼓,为了利益的人心中未免有了些胆怯,恼恨自己一时冲动站了队,下错了赌注。
但也有人心中风平浪静的,无关风雨,我自巍然不动。
皇帝清了清嗓子,“六部台虽然归沈之山掌管,兵部和户部两方勾结,联合六部台的人欺上瞒下也未可知,只是这银钱确实是从月神庙流出去的,这他是肯定知道的。知道下属在干什么却不闻不问,是为失职失责,贪墨军中银钱,是为不忠不义。”
“朕念他年迈昏聩,不知世事,只当是底下人挑唆,从今日起,严查所有同沈之山有勾结联系的,查出来一并下入天牢发还待审,主谋程远知,凌迟处死。至于沈之山,今日卸下所有职位,没收其在广安城中所有私产,赶出广安城,永世不得入京。”
语毕,不给任何人以找补的机会。
“那就这样了,昔日的事情既然已经查清,就让它过去吧。魏冉,朕允你重查当年的旧案,如今已经查完了,漠北无主将,你准备着,”
“后日启程吧。”
“陛下圣明。”魏冉应声。
各方重臣跪安,今日的闹剧拉下帷幕。
下了朝堂,秦离拉着谢尧,满目都是欢喜。
她不欢喜沈之山被定罪,也对沈氏党羽的重新清洗并不在意,于她而言,这都是迟早的事情。
远不如见到自己唯一亲人来得痛快。
她眼中含着笑意,声音却带着哽咽,还未上马车,秦离便已经控制不住仪态和情绪,索性不管不顾起来,一把搂住了谢尧。
“长高了,也长大了。”秦离揉了揉眼睛,“十二岁那年你跟父亲去了漠北,如今想来好几年未见了。”
谢尧被搂得喘不来气,“诶诶诶,五年不见,阿姐你劲儿变大了。”他声音仍带着少年气,同秦离玩笑道。
秦离一把推开他,剜了他一眼,“净胡说。”
她突然看到谢尧脸上的一道疤,刚才在朝堂上她没细看,现在看到心底便是一惊,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声音微低,“尧儿,你受苦了。”
不过没关系,阿姐帮你讨回来。
谢尧下意识一怔,知道长姐是看到脸上的疤了,他笑嘻嘻得安慰她,“脸上有疤更显英雄气概嘛,父亲也说过,伤疤是将士的军功章。”
提到父亲,谢尧的笑意收敛了一些。
姐弟二人都心照不宣得没有提起父母,秦离忙转移了话题,“你回来得突然,魏冉也不提前吭一声,好在镇国公府我一直让人打扫着,你就在那里住。”
谢尧嗯了一声,“你说姐夫啊?你别赖他,我也是刚从漠北那边回来。”他压低了声音,“沈刻就是我逮回来的。”
秦离忙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扫了下周围,“谨言慎行。”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味来,不禁红了脸。“谁是你姐夫?别瞎说。”
她下意识往魏冉方向望去,发现他正同皇帝身边的领事太监德意说着什么。二人恰好对上目光,魏冉朝她笑了一下,秦离心虚,又把视线移了开去。
“你们俩有婚约,怎么叫我瞎说呢?”谢尧将刚才两人的互动收在眼里,之前朝堂上一唱一和,眼下又这样,怎么叫他瞎说呢。
秦离哼了一声,“退婚了,一句两句说不清,你也别问了。”说完她不由分说拉起谢尧就走,“走,先回仪鸾司,我有事要办。”
谢尧被自己姐姐突然一拽险些摔了个跟头,“诶姐你慢点,你不等他啦?”
“你怎么废话那么多呢?”
魏冉在旁看着,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秦离,欢快,活泼,像一只莺子。让他生出了错觉,这才是原本的秦离。
叽叽喳喳,欢呼雀跃,顾盼神飞,一笑动人。他被那笑容吸了进去,从此深陷其中,再也出不来。
他并不打算不识趣得凑上去打断他们姐弟的久别重逢,道别了德意,“公公这事可就拜托您了。”
德意笑着点头,“兵部侍郎这一职位,谢小将军本就当之无愧。”他行了一礼,“那老奴先行告退。”
“公公慢走。”待他走远,魏冉转身对身边的连业道,“三日后启程,记得让顾衍盯紧广安城动向。”
最后一段时间,可别出什么岔子。
秦离正拽着谢尧准备登上马车,却发现车旁还站着一个人,她原本还上扬的嘴角瞬间沉了下来,是萍香。
她重新又挂起一抹假笑,盯着萍香道:“姑姑难得出来一次,找我什么事?”
“殿下这几日都不去常宁宫同太后请安,太后娘娘可是老念叨着您呢。”
“本宫这不是以为太后娘娘不想见我了,想不到居然还想着我呢。”秦离眉毛一挑,听出她话中的讽刺。
“娘娘说了,这几天头风犯了,实在想念母族亲人,可沈大人被捉了,和娘娘关系近的也只有殿下您了。”
萍香笑着说,“所以想请殿下入宫同太后娘娘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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