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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少辛一愣,他低下头来看着宁舒窈口脂留下的痕迹,轻笑了一声:“不苦,甜极了。”
宁舒窈一噎,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等了半晌,她把鞋一拖便上了榻,盖着软绵绵的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阿窈累了,便先歇息了。”
裴少辛见状有些无奈,挪过身子去将她盖着的被子扯下一些来,又拍了拍她脑袋:“睡吧。”
宁舒窈本来只是随口说说,可窝在被子里之后却又一下便起了睡意,她看着在一旁卷起书来的裴少辛,迷迷糊糊地便入睡了。
等到醒来时,身边黑漆漆的,也没有任何声响。
宁舒窈直起身子来,手指紧扣着被子,有些慌张:“表哥...”
外边的人似是听见了动静,匆匆忙忙的跑远了;不一会儿,一个沉稳的步子又走近了些。
裴少辛掀开了帘子:“阿窈醒了?”
外边的亮光打在了裴少辛的脸上,宁舒窈看着他,默默的松了一口长气。
她揉了揉眼睛:“表哥,这是到哪了?”
裴少辛扶着马车边的木头踏了上来,马车摇晃了一下,又归于宁静。
帘子随着裴少辛进来后,一下便搭了下来,马车内再度恢复了方才的昏暗。
裴少辛把宁舒窈从被窝里捞起,横打抱着下了马车,才朝她说道:“已经到了驿站了,若是有空闲,还能带你去城内转转。”
宁舒窈这么被他抱起,有些慌乱,一下便把自己的脑袋塞进他的怀里了:“皇后娘娘肯定极为惦记着你,还是赶紧回京兆吧。”她抬了头继续说道:“这儿等到日后再来瞧瞧也行啊,”
裴少辛点了点头:“也好,休息一晚上,再开始赶路。”
宁舒窈如今再马车上已经休息了许久,可看着裴少辛面上带了些舟车劳顿的倦色,便也点了点头应道:“好。”
驿站的床板有些硬,况且宁舒窈方才已经睡得久了,便也不再困倦。她撑起窗柩来,看着外边的明月。
明月高高挂在京兆的方向上,宁舒窈用手肘支着脑袋,默默叹了一口气,她总是觉着,此番回京兆后,定会掀起一波腥风血雨。
月色如水,铺满了一地的旖旎,荡漾着水波纹,却透着一丝不宜察觉的凉意。
从蜀州到京兆的路途不远不近,快马加鞭后却也更快的到了京兆里。
马车进了京兆,沿途的百姓跪拜的声应不绝于耳。
宁舒窈忍了许久,才没掀开帘子往外边看。只是听着京兆百姓着熟悉的口音,她才将全身卸下力气来。
终于回到京兆了,她的故乡。
裴少辛先将宁舒窈稳稳当当的送回了忠顺侯府,便也没时间再同忠顺侯说些什么,便急匆匆地往宫里赶。
毕竟他尚生还的消息未送到陛下手上,无论如何都是欺君之罪。
只是毕竟是好事,陛下虽不会过多说些什么,却也得先顺着他的意思前去拜见一番才好。
况且太子归位,这京兆便是会再起风波,裴少辛这阵子,也有得忙了。
而宁舒窈这头,一大家子老老少少皆围着她转。
许姝上前摸了摸她的脸,又牵着她的小手掂量了一会,才泪眼婆娑的将她拥入怀里哽咽着:“阿窈,苦了你一个女儿家啊。”
宁父是男子,他虽心下百转,却也不好在面上显露出过多的情绪来,他手指微微蜷缩着,又舒展开来拍了拍宁舒窈的肩膀:“平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侯夫人在一旁牵着宁如殷的手,悄悄地摸了一把泪。
忠顺侯家风严谨,妯娌和睦,况且宁舒窈长得一副好颜色,还嘴甜的惹人喜欢,侯夫人早就将她当作自己女儿一般对待了。
先前宁舒窈孤身一人在外边时候,她还时常吃斋念佛,想着让佛祖保佑着,如今见着人平安回来了,自然是松了一口长气。
而宁如殷这儿,她虽早就晓得宁舒窈安康无事,可终究是心里放不下,等到见着人了,这一颗提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只不过忧心刚过,她便有满腹的话想同宁舒窈说道说道。只是看着许姝在与宁舒窈这儿母女情深,她也不好上去打搅,便也只能在一旁干巴巴地等着,等到许姝哭完之后,才慢慢悠悠的走上前去安慰一下这个,再安慰一下那个。
又乘着所有人不备,偷偷摸摸的宁舒窈给拉走了。
宁舒窈面上还挂着泪,这是方才见着父母双亲的时候不自觉流下来的,只是如今瞧见了宁如殷,总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便把脸上的泪尽数擦了去。
“阿姐,我回来了。”
宁如殷这下便也有一些绷不住了,轻飘飘的把目光转过来,不敢再看宁舒窈红着的眼眶。
她舌尖抵在牙根上许久,才看着她说道:“回来便好了。”
宁舒窈见着她这模样,便上去捏了捏宁如殷的脸:“阿姐哭做什么...”她轻声嘟囔了一句:“也怪稀奇的。”
这一茬把宁如殷方才酝酿的情绪一下便打散了,她朝着宁舒窈翻了一个白眼:“哪里哭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上:“我怎么没瞧见?”
宁舒窈看着宁如殷微微红的鼻尖,欲言又止,等了许久还是觉得要给自己阿姐留一些面子,便也就没再呛她。
她眨了眨眼睛轻声问宁如殷:“可是找我有事要说?”
她们幼时都是这样的,若是宁如殷将她偷偷带离了宴席上,大多都是偷溜出去玩;只是等到大了,束缚女子的规矩多了,宁如殷便也只在满腹牢骚的情况下才会做此举动。
宁如殷听到她这话止不住地点了点头:“你可知晓,这些日子那些个京兆的贵女是如何揣测你吗?”她一想到那些个腌臜话,便一肚子的气。
宁如殷转过身来眼睛微微眯起:“如今太子表哥生还,又与你愈发情投意合,过几日咱们出去好好置办一身行头,让那些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难堪才是。”
宁舒窈不用想也晓得这些日子她被揣度成什么样子了,只是......
她转过头来看着气鼓鼓的宁如殷,叹了一口气:“阿姐,对不起,是阿窈鲁莽了。”
虽说这只是她宁舒窈一个人的事,可毕竟她是忠顺侯府家的三女儿,行事都是与忠顺侯府的面子挂钩的。
虽说先前“太子遗孀”的身份听起来不差,可宁舒窈毕竟与裴少辛还未交换庚帖下聘。外边有些风言风语倒是在宁舒窈的意料之中。
只是她那时倔强,没多考虑,便横冲直撞的想要将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许是考虑过后果的吧,却又固执的不肯相信。
还好,她赌赢了。
宁如殷看着宁舒窈面上的纠结,也知晓她的脾气。她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她上前揉了揉宁舒窈的头发,关切的问道:“这沿途艰辛,可辛苦了?”
在自己人面前,宁舒窈从来都不会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开始是有的,看着表哥跌落的那个山崖,看着被血迹染了的荷包...”
宁如殷刚想开口安慰着说些什么,却见宁舒窈脸上再度挂上了笑:“只是等见到表哥的那一刹那,就觉得,都值了。”
驿站外破败的身躯,细细的蜷缩着,却又有着一身不吭的傲骨。
她见到他时,眼里万物都散尽,只盛得下他一人。
宁如殷瞧见她这副模样,顿时一噎,安慰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还把自己的脸给憋红了。
她咳嗽了几声才干巴巴地说道:“这样便好,这样便好。”
宁舒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宁如殷,低下头来一笑。
这一笑,让宁如殷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她看着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妹妹,心下一软。
这样也好。
***
宁家倒是其乐融融的,可宫里的诡辩在裴少辛去而复返之际丝毫不减,甚至有变本加厉的预兆。
裴舜低下头来批阅着奏折,仿佛没看见自己这个最器重,死里逃生的儿子跪在他眼底。
大太监低垂着眸子,如同雕塑一般立在旁边,便是这个姿势已经维持了好几个时辰,也丝毫不动。
“来,磨墨。”
裴舜终于出声了。
大太监抬起僵硬的腿想往前走侍奉自己的君王,却被裴舜目光一摄。他脚步瞬间顿住了,底下头恢复方才的姿势。
裴舜抬起头来看了裴少辛:“太子,过来替朕磨墨。”
他方才这话,是对裴少辛说的。
裴少辛垂着眸子,抬起自己有些失了知觉的腿起身,走上前去。
他磨的墨极好,便是裴舜之前也多有夸赞的。
这回,裴舜也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他蘸了墨落笔,微微点了头:“不错。”
只是等到他将这一搭奏折全部批阅完,裴舜才抬头看向裴少辛开了口:“回来了?”
这语气稀松平常,就像是看着自己白日里去私塾读书的孩子,晚上回家时简简单单的问候一般。丝毫不提及裴少辛惨遭追杀,跌落山崖的一类事。
裴少辛垂着眸子语气也淡淡的:“让父皇挂心了。”
裴舜摆了摆手:“朕倒是还好,多去你母后那儿瞧瞧才是。”
他看了一眼宫殿外边的天色,轻声说了句:“竟已就到了傍晚。”裴舜轻声叹了一口气:“朕瞧着你也没什么想同朕说的,那便下去吧。”
裴少辛也不扭捏,他拱着手对着裴舜:“儿臣告退。”
裴舜微微颔首,算是应着他话。
等到裴少辛走远了后,总管太监才颤颤巍巍地开了口:“陛下您...”
他话还没说完,裴舜便看向了他:“聒噪。”
总管太监浑身一颤,“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老奴知罪,只是太子殿下如何晓得您对他的好啊。”
裴舜手指微微一顿,他低下头来看着底下的大太监摇了摇头:“他不需要知道朕对他的好,朕,他已经有了一个软肋,不需要再有第二个。”
他眼神顿时一摄:“包括朕...”裴舜声音清冷,若细细听了,与裴少辛声线也有些相似:“也包括皇后。”
总管太监伏在地上,微微咽了一口唾沫。
他的陛下,是玩弄朝野的野心家,亦是没有心肠的孤家寡人。
等到裴少辛来到凤仪宫时,那儿早就备好了晚膳。已经入秋了,微微的凉风裹挟着螃蟹的鲜香,让路过的人都有些食欲大开。
裴少辛闻着味一笑,这是宁舒窈来了。
果不其然,还未进门便听见宁舒窈叽叽喳喳的声音,如同黄鹂鸟似的,虽吵闹个不停却也不叫人生厌。配上她精致的容颜反而叫人喜欢的很。
宁舒窈话说到一半,察觉到身边人的神色有些许不对,便眨了眨眼睛转过头来:“表哥!”
皇后眼里尽是无奈,却也乐的见他们俩感情好,便也乐呵呵的看着他们。
裴少辛阔步走上前来,先朝皇后请了安:“儿臣给母后请安,这些日子儿臣不孝,让母后忧心了。”
这话一出,方才还有些欢快的气氛顿时裹了一层伤感。
皇后看着底下自己十月怀胎养出的好儿子,眼底蒙上一层雾一般,她默默的将苦涩咽了下去,走上前去将他扶了起来,又摸了摸他的脸:“少辛,瘦了啊...”
皇后话里带了些哽咽,便是宁舒窈听着心里都有些不好过。
她往后边退了一步,想把这场景让给这对母子二人。
可没想到皇后却抬了头唤住了宁舒窈:“阿窈,过来。”
宁舒窈一愣,眼睛有些瞪圆了,她看了看裴少辛再看了看皇后,还是遵从着皇后的话往前走了。
皇后见她过来了,一下便拉住了她的手,放在了裴少辛的手上:“日后你们俩,便相互照看着了。”
宁舒窈听着这话,察觉出些许不对劲之处,她转过身来对上了裴少辛的眼睛,发现他也有这般的疑惑。
她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娘娘,可是出什么事了吗?”
皇后一愣,她这时才发觉自己方才的话没头没尾的,她摇了摇头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是本宫总感觉啊,有些不对劲之处。”
她将目光投远了,看着这将人拘着的四方红砖瓦,长舒了口气:“本宫觉着啊,这京兆,怕是要变天了。”
宁舒窈一愣,她想开口问道,却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便是一旁的裴少辛也微微抿着唇,可手上的力道却重了些,将宁舒窈的小手全部包裹在自己的手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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