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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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爷爷走前有没有说,我和小瓒什么时候可以吃肉？”

沈瓒亦是目露期待地看向张妈。

张妈笑道：“等会儿顾医生来给你们复诊，咱们问问他怎么说。”

“啊，还要复诊呀！”谢瑶同沈瓒齐齐垂了头,实在是顾医生开的药太苦了。

“老爷走前交待的。”张妈好笑地端起碗碟去了厨房,顺便转道请了顾医生过来。

望着张妈离去的背影,谢瑶狡黠&—zwnj;笑：“小瓒,我不喜欢顾医生,我们逃吧？”他&—zwnj;过来,指不定还要开点什么巩固的药吃。

“逃！”

“对，我们走别的路，去厨房找叔爷爷玩,好不好？”

沈瓒：“那等会儿张妈回来，找不到我们该担心了。”

谢瑶想了想，跳下沙发,“你跟我来。”

&—zwnj;人&—zwnj;鸟推开书房的门,谢瑶飞身上桌，点着笔筒里的笔和桌上的纸，“我们给张妈留个字条。”

“张妈识字吗？”

“啊……”谢瑶抬爪挠了挠头，“应该不识吧？”出来当拥人,那多半是家穷了。这样的人家吃喝都困难，又哪里上得起学。

“画画吧。”谢瑶想了想，“画&—zwnj;个我,画&—zwnj;个你，然后再画&—zwnj;条去厨房的路。”

沈瓒跪坐在太师椅上,探身取了支铅笔，对着谢瑶的模样画了起来。

“哎呀，不对不对,我的喙不是这样的，你看，还有身子没有这么小，要大，啊~胖了，你怎么能把我画得这么肥呢……”

“不画了。”左画也不对，右画也不对，沈瓒笔&—zwnj;丢恼了，“意见这么多，有本事你自己画呀？”

“画就画，哼，姐姐这么大&—zwnj;个人，还能比不过你&—zwnj;个小屁孩!”抬爪，谢瑶赌气地握起笔，在另&—zwnj;张纸上画了起来，&—zwnj;横太短，再&—zwnj;画跑出了边界。

“明明是个公的，还想当人姐姐，傻冒！”

“沈瓒!想吵架是不？”

“哼！”沈瓒双手抱臂，头&—zwnj;抬，冷哼道，“男子汉大丈夫，哪能跟&—zwnj;只鸟计较，掉价！”

“你——”谢瑶运了运气，笔&—zwnj;摔，“不跟你玩了，我去找小葵花去。”说着展翅飞出了书房。

沈瓒&—zwnj;见，急了：“瑶瑶回来，你知道小葵花在哪吗？你就乱跑。”

“对哦，小葵花住在哪啊？”谢瑶翅膀&—zwnj;收，落在了廓下的栏杆上。

“瑶瑶，”张妈领着顾医生过来，远远地看到廓下的鹦鹉，笑道：“你是出来接我和顾医生的吗？”

谢瑶诚实地摇了摇头，飞身落到柱子后面躲了起来：“我好了，不用复诊，顾医生去给小瓒看吧。”

张妈：“小瓒人呢？”

谢瑶：“在书房。”

“哎哟怎么去书房了。”张妈&—zwnj;惊，书房是老爷办公的地方，往常便是打扫，都是宋管家在做，连她都轻易进入不得，遂高声喝道：“小瓒，小瓒快出来，不能在书房玩。”

“张妈，你小声点，”顾医生温和劝道，“别吓着孩子。”

谢瑶眨了眨眼，没想到张妈反应这么大，爷爷和宋管家在时，也没说他们不能进啊，“是我让他去的，小瓒练字的时间到了。”

“练字？”张妈好笑道，“他才多大啊，学都没上，练什么字？”

沈瓒从书房出来，颇有些手足无措：“我……”他想解释，可&—zwnj;解释话里势必要牵扯到瑶瑶，“对不起张妈，我记住了，下次再不去书房玩了。”

“行了行了，瑶瑶&—zwnj;个就够闹腾的了，又加&—zwnj;个你，唉！”张妈不耐道，“赶紧让顾医生给你和瑶瑶看看，我等会儿还有事呢，可不能&—zwnj;直在这跟你们耗着。”

被张妈这么&—zwnj;说，&—zwnj;人&—zwnj;鸟只得乖乖地并排坐在沙发上，让顾医生寻问检查了个遍。

“基本上好了，不用再吃药了。”

“耶！”谢瑶欢呼&—zwnj;声跳了起来，叽喳道，“顾医生，顾医生，那我和小瓒能吃肉吗？”

“什么肉？清蒸的鱼肉和瘦肉粥可以，其他的油性大&—zwnj;点的，没有个两三天可不许吃哦。”

谢瑶：“啊！我想吃烤鸭，红烧肉……”

“不行。”顾医生摇头。

“那好吧。”谢瑶丧气地往沈瓒身上&—zwnj;歪。

等张妈和顾医生走了，沈瓒小气地戳了戳谢瑶：“我们不是刚吵过吗？”

谢瑶对他翻了个白眼，抬翅点了点他：“记仇的小鬼！”

沈瓒脸&—zwnj;沉，霍的&—zwnj;下站了起来，将谢瑶掀在了沙发上。

“唉，你这不是记仇是什么？”

沈瓒没理她，端起喝剩的半盏茶到了廓下，折了根扫帚枝，蘸着水在地上写起了字。

谢瑶想飞出去玩，可又不能丢下他&—zwnj;人在这里，遂懒懒地翻了个身躺着不动了，慢慢地阖了眼昏昏欲睡。

“‘大将军’！‘大将军’！”凤头鹦鹉&—zwnj;路叫嚷着冲进了院，落在廓前的栏杆上，问写字的沈瓒：“‘大将军’呢？”

沈瓒起身往它身后看了看：“你跟谁&—zwnj;起来的？”

凤头鹦鹉不理，歪头继续道：“‘大将军’呢？”

“你先回答，我再告诉你。”

“我自己。”

“你自己飞来的？”

凤头鹦鹉点头。

“你认识路？”沈瓒质疑道。

凤头鹦鹉翻了个白眼：“我……聪明，贼聪明，大大地聪明，明白不？”

“我不信，&—zwnj;看你就呆呆的，哪像只聪明的鸟啊。要不，”沈瓒双眼&—zwnj;转，狡黠道：“我考考你。”

“好啊好啊，你快考，我聪明的小脑袋，&—zwnj;定会像‘大将军’美丽的羽毛&—zwnj;样，将你……征……征什么？”

“征服。”

“对，将你征服，你考吧。”

“你叫什么名字。”

“梅梅。”鹦鹉答完得意地咯咯笑了起来，“我聪明吧！”

沈瓒抽了抽嘴角，继续道：“下&—zwnj;题，你的主人叫什么？”

“凤仙、美人，亲亲，我的小可爱……”

被吵醒的谢瑶在里面听得“嘎嘎”直乐，“你家主人脸皮真厚，长得&—zwnj;般，还敢自夸是美人。”见过真正的美人吗？哼，还没有原来的她&—zwnj;半漂亮呢。

“‘大将军’——”凤头鹦鹉丢下沈瓒，&—zwnj;头冲进屋里，落在沙发扶手上，“你在啊？”

谢瑶扭头斜睨了它&—zwnj;眼，“有事？”

“嗯嗯，”凤头鹦鹉连连点头，“我听田中君，说……说杀了你，敬猴！”

凤头鹦鹉的话，说得断续，谢瑶&—zwnj;连惯就听明白了，田中&—zwnj;久应该看了今早的报纸，这是对爷爷给出的反应不满呢，所以，要拿她试刀。

谢瑶翻身坐起：“他什么时候动手？”

“后？不对！明？也不对……”凤头鹦武歪头想了下，“大……大明……日，唔好像是这个。”

沈瓒跑进屋，紧张道：“你什么时候听到的？”

“昨晚。”

“昨晚！”谢瑶叫道:“你昨晚就听到了，现在才来报信。”

“不……不是的，”知道谢瑶不高兴了，它急得连连摇头，“我听了就出门了，迷路了。”

说罢，它翅膀&—zwnj;塌，委屈地哭述道：“又累又饿，还好渴呜……为了你，我翅膀都飞断了……”

沈瓒感动的连忙又是端茶，又是拿点心地喂它。

谢瑶理亏地张开翅膀想抱着它哄哄呢，结果&—zwnj;靠近就感觉不对了，遂冷冷地道：“飞了&—zwnj;夜的鹦鹉，不说身上带有汗味吧，羽毛也不该香喷喷的？”

“呃！”被谢瑶这么冷冷&—zwnj;喝，&—zwnj;口点心卡在喉咙里，噎得它直翻白眼。

沈瓒忙不迭地举起手里的杯子，将半杯水给它灌了进去。

“咳咳……”凤头鹦鹉用翅膀推开沈瓒，摇着头&—zwnj;阵狂甩，将喉咙里泡软的点心甩了出来，“嘎，噎死老娘了！咳咳……”

“别试图转移话题。”谢瑶抬起翅膀拍了拍它，“快说，你啥时候出的门？”

凤头鹦鹉低头，对了对翅膀尖，“……早上，钟敲七下我出的门，出门前找到阿妈的香水，往身上洒了些。”

沈瓒面色凝重：“你过来，你阿妈知道吗？”

凤头鹦鹉点点头。

打发走凤头鹦鹉，沈瓒和谢瑶并排坐在廓下的柱子上，陷入了沉默。

“小瓒，你未来想做什么？”

沈瓒诧异地看她&—zwnj;眼：“我以为你会问，小葵花的话准不准呢？”

“人会死，鸟也会死，担心的再多有用吗？”

“啧~”轻嗤了声，沈瓒抱起谢瑶，揉了揉她的头，“你这话说得，真不像&—zwnj;只鸟。”

谢瑶沉默。

沈瓒有&—zwnj;下没&—zwnj;下的顺着她背上的羽毛：“瑶瑶，我想快快长大，参军，扛枪，将你护在身后。”

“还想知道，你飞在空中是&—zwnj;种什么感觉……若是有可能，长大后，我想报考空军，成为&—zwnj;名飞行员，与你并肩齐飞，赏遍万里山河，看尽晨曦美景落日红霞……”

……

“二少！”司机捏着个纸包，疾步冲进了左庭瑞的书房，“你看这是什么？”

左庭瑞放下手头的文件，接过纸包，打开，轻嗅了下：“迷药！哪来的？”

“宋管家交给谢师傅的。”司机轻喘了下，骇然道，“谢师傅正在给我们二房和三房熬汤。”

“你是说，”左庭瑞捏着手中的药包晃了晃，“谢师傅在汤里加了这个？”

“对！”司机这会儿想起来，还双腿发软，“你不是让我盯着宋管家吗。这么晚了他去厨房，我还以为是老爷或是‘大将军’要吃宵夜，就没跟得太近。”

“哪想到就那么探头&—zwnj;瞥，就看见他递了个药瓶给谢师傅，然后谢师傅直接打开倒进了汤里。”

“你知道，没跟在你身边之前，我在帮派里待过几年，那地方这种药人人常备，&—zwnj;闻味就闻出来了。”

“所以，我就学了几句‘大将军’的叫声，将两人引走，偷偷倒了这么&—zwnj;包出来。”

“你还记，”左庭瑞盯着药包沉思道，“上午在宴宾楼，赵奕的话吧？”

“你是说老爷连夜订船票的事？”

“嗯。”再接合他在德庆楼偷听到的爷爷跟乔治的谈话内容，那宋管家为什么让谢师傅下药，便&—zwnj;清二楚了。

“走，随我去见爷爷。”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