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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二十几个小时的抢救,宇智波鼬顺利地脱离了危险,门外宇智波美琴喜极而泣的抽泣声和宇智波富岳低低的安慰声隐隐地传来。

一门之隔的里面,却没有任何声音。

两个小时前被宣布抢救无效的涩谷心子安静地躺在这里,她脸上的血被擦去了,但头发上凝固的血液还是那样碍眼。划开身体的刀口被缝上,红色的液体擦干净,再穿上漂亮干净的衣服,她安静地好像只是过度疲劳进入了沉沉的梦境。

二十三小时前在抢救工作开始前就失去心跳的天野天麻安静地躺在这里。不断用输送查克拉保持肌肉弹性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涌出血,轻轻拧起的眉头似乎在抱怨着为什么还没有人来给他止血。

清水明无安静地看着他们,安静地看着心子的母子哭到失去力气,安静地看着天麻的父亲固执地给他输送查克拉。

他既不哭也不闹,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

“未来啊……”

忍者,就是一群忍耐着现在,没有未来的,可悲的人。

心子的父亲强忍着悲伤照顾几乎要和心子一起去了的妻子,天麻的母亲像是没了灵魂,浑浑噩噩地躺在天麻的身边,念念叨叨地喊他起床。

清水明无安静地看着,然后安静地转身离开。

死去的人已经死了,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

去的七个人,四死三重伤,死于云隐村的忍者,两个上忍,三个中忍,云隐全灭。

清水明无看了一眼报告,随手一丢后转身就走。

然后在四人的葬礼前,拿回了一大串写满数字的存折:“抚慰金,以及医疗费营养费和赔偿金。”

只是看了一眼,三代目便被这一长串数字惊到了:“你是打劫了四宫家的金库吗?!”

清水明无一歪头,扯出一个笑,但褐色的眼睛却没有一丝波动:“我向他们讲述了天麻心子小鼬是多么优秀,他们为自己的失误而导致这么多优秀人才的损失而愧疚万分,哭着说要好好表示自己的歉意呢。”哭着把钱给他的时候,特别可怜呢。

三代目拔高了声音:“清水明无!”

清水明无垂下眼帘,无悲无喜地问:“三代目,要我将这笔钱送回去吗?要辜负四宫家这的这片心意吗?”

c级任务不涉及忍者之间的对战。

但他们死于和云隐的对抗。

误会?还是情报有误?

不,单纯地只是被卷入家族内斗罢了。

雇佣木叶忍者的是四宫当家的大伯,不是家主却屡屡越权。

雇佣云隐忍者的是四宫的当家,因为年纪轻父早亡母家权势也有限,于是处处受叔伯的限制。

他并不是针对木叶,更不是针对天麻心子,只是单纯地,要让将外出收账巡视的大伯死于非命。

木叶的忍者是这条路上的绊脚石,只是顺道除去罢了。

至于四宫当家的大伯,人老成精他哪里看不出侄子的小心思?他没有加强防备,反而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特意只发布了c级的任务让对方放松警惕,实际上暗暗部署了其他力量,准备反杀一波的同时拿到侄子暗杀他的证据,然后将侄子拉下马。

至于第三班和第七班,全程只是这个部署里无关紧要的边缘棋子。

是死或是活,没人在意。

四宫家的人不在意,木叶的高层虽然惋惜又少了四个忍者,但任务的折损率本来就不低,各种流程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会伤心难过的,只有他们的亲人罢了。

“三代目,要送回去吗?”清水明无再一次问。

三代目皱皱巴巴的嘴唇颤动了好一会,然后将存折交给了自己的副手:“按规矩分给他们吧。”

清水明无低头告辞。

“明无,我知道失去了两个弟子,你很不好受,但——”

“带着他们的那份活下去对吧?”清水明无平静地说,“我会的。”

顿了顿,清水明无又回头问了一句:“三代目大人,你有问过他们吗?”

三代目脸上的茫然不能更明显,清水明无这个问题,实在过于莫名其妙了。

清水明无没有再说话。

全木叶的人都死光了,你也会带着他们的那份活下去吗?

清水明无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危险,所以他哪里也没去,情报班也不去了,任务也不做了,葬礼也没关心过,他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发呆,看天发呆。

放空大脑,什么也不去想。

从日出到日落,然后再到日出。

人生似乎就是这么一回事,重复,重复,然后在某一次断掉。

“好冷。”清水明无哈着气,白雾将他的视野变得模糊又朦胧。

“知道冷就回去睡觉。”

“饿得没力气了。”

清水明无没问旗木卡卡西是怎么找到他的,反正……卡卡西总是这样无所不能。

最后还是旗木卡卡西把他扛回去的。

一段时间不见,旗木卡卡西的宿舍还是那么干净整洁,只是,蒙上了一层灰。

旗木卡卡西到底有多长时间没回来,清水明无也不知道。

“饭团可以吗?”

“嗯。”

清水明无盘腿坐在饭桌前,把头往后仰着看他在厨房里忙碌。

倒转的世界对他倒是没起什么障碍,脑袋充血带来的不适还没脖子使劲往后仰难受。

旗木卡卡西的冰箱里空空如也,也就只有现煮的米饭能用来充饥。

清水明无的大脑还处于空白状态,悲伤没多少,反而是出奇冷静的理智像杯子里的水那样,满溢出来了。

米的香气开始在房间里蔓延,但等米饭熟透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旗木卡卡西站在厨房安静地等着饭熟。

清水明无坐在饭桌前也等着饭熟。

宿舍里除了煮饭的锅会发出呲呲呲的气音外,再无动静。

然后,米饭熟了。

旗木卡卡西熟练地将手沾满盐,开始捏饭团。

因为技能已经满级,没一会,只有米饭和盐的饭团放到了清水明无的面前。

“好香。”清水明无盯着那盘饭团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说,“我开动了。”

旗木卡卡西靠在墙边看着他吃,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

等清水明无一个不剩全部吃完了,旗木卡卡西才说:“小鼬后天要出院了。”

“啊,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啊。”

旗木卡卡西也不看他,低垂着眼帘,像是自言自语:“葬礼……为什么不去见他们最后一面呢?”

“我不太喜欢那种氛围。”清水明无小声地说,“反正已经死了,活着的人无论做什么,死去的人都看不到了。”

“没意思。”他说。

情报班的工作也停滞了,多年的构想终于有了实现的曙光时,清水明无才发现,这些东西,其实屁用都没有。

有什么用呢?是能让人死而复生?还是能让战争消失?

忍者,是工具。

工具,就代表着……代表着什么呢?

“我先睡了。”清水明无慢慢撑着身体起来准备回宿舍。

“明无。”旗木卡卡西一把抓住了他,细白的手指死死地钳在他的手腕上,“你到底要颓废到什么时候?!”

“颓废?”清水明无喃喃地问,“我像是颓废的样子吗?我既没有终日酗酒,也没有在女人堆里流连忘返,更没有染上毒.瘾。哪里颓废了。”他连看也不看卡卡西,只低着头,语气软绵绵,有气无力。

旗木卡卡西看着他这个样子就来气:“什么事情都不干,工作也不管,任务也不做,饭也不吃觉也不睡,你就难道就是积极地开始新人生了吗?!”

清水明无猛地甩开他的手:“我为什么非要去工作?!为什么非要做任务?!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有我自己想要过的人生不可以吗?!我只是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你以为我是你吗?!我没有你那么强大的心理!你究竟在用什么立场对我说这些话?!你又不是我的谁!”

旗木卡卡西怔怔地看着他。

清水明无像是脱力地大喘着气,好一会,他才捂着脸,低低地说:“……抱歉。”

清水明无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刚才那些话……对不起。”

门把手上带浮着一层灰,清水明无使劲地握上去,但不知为何滑溜溜的怎么也抓不住。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样。以前刚做约定的时候,我很讨厌你。性格差劲嘴巴还坏,肆无忌惮地冲进我的生活并把它搞得一团糟。”旗木卡卡西的声音很轻,似乎还带着一点颤抖,但他在极力地压抑,“我不想和任何人扯上关系,我觉得你和我很像,但又因此很讨厌你。因为你总是一边这样说着一边肆无忌惮地搅乱我的生活。”

“但是慢慢的,我习惯了你在我的生活里胡搅蛮缠的样子。我们约好了的,只是相互利用对方达成双赢。所以,我现在用这个身份,要求你恢复正常,变回你原来的样子,行事你应尽的义务,可以吗?”

“那就结束吧。”清水明无说,“我们的双赢约定,结束吧。”

“……”

门开了,清水明无慢吞吞地走出了旗木卡卡西的宿舍门,然后,被关在了自己宿舍门外。

清水明无是没有钥匙的。宿舍钥匙很早之前就被他弄丢了。

他回家从不走正门,去卡卡西家也一样。

旗木卡卡西一开始还会一遍又一遍生气地让他不要从窗户进来,甚至还给过他几把钥匙,但没有一把能在他手里存活三天,没一次派上过用处。

后来,旗木卡卡西就学乖了,专门留一个不上锁得窗户给他进出。

刚接手第三班的时候也是,清水明无总是带着三个小孩一溜串地在窗户进进出出,旗木卡卡西从一开始怒吼着是他把孩子带坏,但却一直忘记了还有给钥匙这个常识。

弄得第三班跟全员小偷似的,有一回涩谷心子还抱怨,她回自己家都养成了不走正门,被妈妈唠叨了好久,天麻则是自豪地表示自己晚上跳窗回家被老爸打一顿后,身体就牢牢记住了回家要走正门的事情。

然后师徒三人眼含期待地看着宇智波鼬,希望能听到他是怎么回家的。

宇智波鼬无奈表示,他回家之前要穿过一大片的宇智波族地,不可能跳窗回家的,这样会被当成间谍抓起来的。

清水明无三人纷纷表示好可惜。

只有旗木卡卡西为还剩一个好孩子感到欣慰。

“哐啷——”

两把钥匙的碰撞声在清水明无的头顶上响起,清水明无抬起头,没去接,只是定定地看着视线里模糊的人影。

“搬家过来的时候,你给过我钥匙,现在还给你。”

旗木卡卡西见他没有动作,便弯腰抓起他的手,将钥匙往他手里一塞,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卡卡西……”清水明无抱着他的手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我不要……”

旗木卡卡西久久不说话,脸上的神色莫辨,但不出喜怒:“但是我当真了。”

清水明无哭得更厉害,但除了急促的呼吸声外,就只有眼泪不断落下的细微动静。他浑身颤抖着,被拒绝的自尊催促着他放手,但身体却僵硬得很厉害,只是一个劲地发着抖。

可恨又可怜。

旗木卡卡西揉了揉他乱蓬蓬的头发:“这一次,就从朋友重新开始认识吧。”

“……”清水明无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旗木卡卡西。

【明无老师~你说啊,我和卡卡西以后的孩子是叫案山子好呢?还是叫鹿惊好呢?啊,好像让卡卡西来决定也不错呢!】

【花痴女!你的脑子里就只有卡卡西吗?!为什么一定要是案山子或是鹿惊啊?!这样和卡卡西老师不会弄混吗?!】

【闭嘴啦白痴!孩子是父母爱情的结晶!所以我和卡卡西的孩子,一定要体现出我们的爱啊!】

【心子,要叫卡卡西前辈,直呼名字很没礼貌的。】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很快我要成为卡卡西的新娘了!前辈后辈一点问题都没有哦~】

【你是笨蛋吗?!卡卡西大哥完全没有喜欢你的意思啊!一个人的话,可是生不出孩子的哦!】

【害羞啦!是害羞!嘛~卡卡西桑就是害羞啦!其实啊,他喜欢人家喜欢得不得了呢!】

【心子,我觉得卡卡西前辈并没有害羞的意思。】

【别理这个笨蛋花痴女了!鼬,快教我手里剑十连击的方法啦!不是说好教我的吗?!】

三个烦人又吵闹的场景似乎还在眼前,为什么呢?为什么……大家突然都不动了?

清水明无躺在床上,红肿的眼睛刺疼得不行。

“我警告你不许把鼻涕眼泪偷偷擦在我的衣服上。”旗木卡卡西略带冷淡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才不会!”清水明无嘟囔了一声,收紧手臂将脸贴在他的背后。

修长白皙的指尖在小腹上紧攥着他衣服的手上摩挲着,旗木卡卡西听到从背后抱住他的胆小鬼向他抱怨地嘟囔:“好痒。”但手臂却将他勒得更紧。

清水明无闭上眼睛,脑袋却怎么也恢复不到之前的空白。

涩谷心子和天野天麻的母亲在医院里哭得晕过去,沉默且严肃的父亲们压抑着痛苦,扶着瘫软的爱人,僵硬得像是两座雕像。

两具小小的身体已经被清理干净,紧闭的双眼安安静静地闭着,恬静又安详,好像在做一个美梦。

但这个年纪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乖巧的睡姿呢?

天野天麻应该像往常那样,张着嘴留着口水,四仰八叉不安分地占据床的每一个角落。

涩谷心子应该像平时一样,抱着被子或是娃娃嘟嘟囔囔地说着“卡卡西”“明无老师”怎么怎么样的话,青春期的小女孩,梦里也都是意中人们的一举一动。

“喂,起来了。”清水明无伸手去推他们,“喂,走了,该去训练了。”

这一次,我不会再迟到了。

不会睡过头了。

不会因为实验忘记时间了。

不会因为饿晕过去就顺势睡着了。

不会……再丢下你们了。

“干什么呀,这种安静的睡姿,根本就不适合你们啊!学人精!不要学鼬了啊!”

清水明无抬头看去,一想安静又老实的宇智波鼬皱着眉,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身体像是想要去抓住什么似的挣扎了起来:“天麻——心子——”

“你们在搞什么啊……人设啊人设!不要弄这种人设互换的笨蛋事啊!”

三代目那只像枯枝一样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温和又严肃地对他说:“清水,不要再闹了,他们……该睡了。”

涩谷心子和天野天麻的父亲强忍着哀伤,将两具小小的尸体放入小小的棺木里。

穿着全黑衣服的旗木卡卡西满脸肃穆地站在他的身边,两人无力又悲哀地看着棺木渐渐被土壤掩埋。

闭着眼睛的清水明无突然吐出一句:“假的。”语气铿锵有力。

旗木卡卡西一愣,然后安抚地抓住了清水明无的手。

清水明无根本没去葬礼,自然也不会看过他们下葬的场景。

但那样真实的场景,就是生动地在他脑海里不断重复着。

一样的,爸爸和妈妈,当年也是这样下葬的。

清水明无那时候还小,既没有力量将他们抱起放入棺中,也没有力气拿起铲子为他们覆上薄土。

他只是在大人的阻拦下,痛骂着砂忍,哀求着木叶的忍者叔叔不要把爸爸和妈妈从他身边夺走,最后再也看不见棺木时,他愤怒而绝望地质问着三代目,为什么要派他们去做任务,为什么要让他们去死,为什么要把他们从我的生命里夺走。

小小的清水明无无能地挥着拳头砸一切在他身边的成年忍者,无能地发泄着自己的痛苦和悲哀。

那时可笑的无能狂怒的模样,没人用摄像机替他记录下来,但这种事情,随随便便就能想象到了。

再一次失去重要的人,清水明无除了哀伤和悲痛,还有一种……一种绝望。

改变不了的,这个世界早就烂透了,什么都是无用功,改变不了就是改变不了。

清水明无终于意识到自己所谓的梦想究竟是多么的可笑。

这段时间里,他并不是自暴自弃。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啊,这些东西,这些梦想,全是假的,全是无用功罢了。

迟钝的大脑缓慢地开始工作后,这段时间里延迟接收的混乱也像开了闸的泄洪大坝,各种思绪将他的大脑冲击成一团浆糊。

清水明无本以为自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失眠,但被旗木卡卡西的气息包围着,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沉沉的梦境。

清水明无睁开眼睛,虽然是刚醒,但眼里却没有睡醒时的迷茫。

“要去哪里?”

清水明无只是微微一动,旗木卡卡西便警觉地拉住了他的手。

“唔,我去上个厕所。”

旗木卡卡西沉默着,似乎是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沉吟片刻后才松了手。

被松了束缚的清水明无却没有立刻去卫生间,而是在床上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才迟钝地起身。

“啪——”

卫生间里的白炽灯猛一下亮起,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在光的刺激下挂下了两道泪水,清水明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是汗,发丝黏答答地粘在皮肤上,眼睛红肿,两眼无神,脸色更是苍白得像从鬼片片场里跑出来的。

清水明无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在清水的作用下,似乎有了点人气。

忍者,是工具,是要抛弃任何个人感情去执行任务的……工具。

清水明无不怨恨杀了他弟子的云忍,也不怨恨培养他们的云隐村,更不怨恨将这个任务交给他们的雷影。

说到底,他们全是工具。

“上等人”手里随时可以丢弃的工具。

“大名啊……”杀了大名,杀了所有贵族的话……

清水明无捂住昏昏沉沉的脑袋,摇摇晃晃地往房间里走。

旗木卡卡西的宿舍很整洁,路上不会有什么绊倒他无处下脚的杂物,所以——

清水明无肩膀撞到了柜子,砰地一下掉下了一个硬皮的什么东西,怕旗木卡卡西又要念叨他破坏整洁,弯腰正准备将它捡起,但熟悉的硬壳外皮让他一愣。

粉白的爱心碎花图样上,写着故意歪歪扭扭弄得很可爱的字体:爱的回忆。

少女心指数五颗星。

清水明无很熟悉,因为这本相册是他的生日礼物。

清水明无还记得三个孩子仰着脸求夸奖的表情,以及旗木卡卡西装作不在意地强调“买相册的钱是他们非要我出的”。

清水明无那时正因为被拖出实验室恼火不已,被提醒了今天是生日还有生日礼物拿时,愤怒和惊喜在脸上交织不已,也不知道是怎样一副滑稽的模样。

“这种东西……”清水明无的手指一顿,没能控制好力道,指尖不受控制地翻开了它。

相册是按照时间顺序来制作的,第一页自然是刚拿到相机的江户风光。刚学会操作的涩谷心子技术很差,好多照片都是糊的,费了好多功夫才挑出了几张能看得过去的合照。

“什么嘛,卡卡西怎么这么爱耍酷啊!”除了第三班的四人,出镜最多的就是旗木卡卡西。

绚烂的江户夜景、繁星满天的夜幕银河……四人的合照大多是奇形怪状的,不是天麻表情僵硬扭曲,就是清水明无呵欠连天,又或者是宇智波鼬无意中闭了眼睛,还有心子被破坏了可爱姿势怒火滔天地暴揍天麻。银发面罩的忍者大概是偶像包袱过重,身为精英上忍对“时机”这种东西又把握得很好,又或是涩谷心子在选择照片时对他特别偏爱,只有他的每一张是从脚精致到头发丝的。

“真是偏心!”虽然嘴上说着好嫌弃不如一百张烤肉招待券来得实惠,但实际上不知道偷偷翻过了多少次,每一张照片早已经刻入了脑海。

有出任务时搞笑的失误,也有岁月静好的单人或多人照,照片里的他们,像是生活在一个没有任何忧愁烦恼的桃花源,嬉笑怒骂一片欢乐。

清水明无的手久久地在新年合辑页里舍不得挪开,一起逛街,一起给彼此挑选品位奇怪的衣服,一起吃年糕,一起比赛看谁嘴巴更大……

“果然凯比较适合去当搞怪艺人。”

涩谷心子的技术越来越好,出现在相册里的照片越来越精致,哪怕是搞怪的抓拍也漂亮得一塌糊涂。

【明无老师,你说我以后兼职当个摄影师未杂志社提供照片怎么样?!美女忍者摄影师,这个名头一听就超级厉害有没有!】

“可以的哦,心子这么厉害,不管是忍者,还是摄影师,都可以的。”真想看看啊,心子变成大美人的样子。

然后视线落在二月里五人一起在上忍宿舍前面的雪地里烤肉吃的图片上,宇智波鼬和涩谷心子手忙脚乱地拿着一大串签子烤肉,清水明无、旗木卡卡西和天野天麻大吃特吃。

【我要成为很厉害很厉害很厉害的上忍,磨练家族秘术,然后接过父亲的担子,把天野一族变成像宇智波一族那样的超一流大忍族!】

“用吃三百串烤肉来表示自己决心的做法完全就只是找借口多吃烤肉而已吧,天麻你早就是一个出色的忍者了啊。”长大后的天麻穿上绿马甲戴上护额,颜值哪怕被封印了一些,但也会是一个帅气的出色上忍吧。

眼睛又开始痛了起来,清水明无不知道旗木卡卡西是哭到那种程度才失去了流泪的能力,但真的很痛苦。

心脏一抽一抽地疼,脑袋也昏昏沉沉,视野模糊得扭曲,眼睛也又酸又胀又痛。

所以,我才不想和谁扯上关系啊……

再厚的相册也会有翻完的一刻,清水明无很清楚,马上,这本相册——

本该在生日当天围着一起吃火锅就戛然而止的位置,多了一张陌生的相片。

粉白的樱花树下,孤零零地站着一个银发的忍者。护额斜戴着,和面罩一起,将四分之三的脸遮去了,下垂眼弯起,只露出一部分的脸上笑容温柔似水。

清水明无愣住了。

站在门边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旗木卡卡西轻声说:“葬礼结束后,心子的母亲没找到你,就把相机交给了我,让转交给你。连带所有的储存卡。”

至于涩谷心子的母亲,她只留下了照片。心子不在了,什么东西都不会再增加,她只要好好珍惜心子的曾经就足够了。

清水明无抬头,看着他,停止了哭泣。

心子的母亲,留下了心子的过去,将心子不存在的未来,托付给了他们。

没有正式说好的约定已经无法实现,就像那张孤零零只有旗木卡卡西一人的照片一样。

但即便只有一个人……哪怕只有一个人还记得……

“明天,我们一起去看小鼬吧。”

清水明无花了一天的时间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点,旗木卡卡西还是那副样子,大概是面罩带的时间长了,他的情绪也和被遮起的脸一样,只微微露着冰山一角。

“清水前辈。”

清水明无来的时候,正好在门口碰见了宇智波止水,卷发的宇智波温和有礼地轻声向他问好。

清水明无眨了眨眼睛,想起了他,三人一起往宇智波鼬的病房里走去。

“上忍的任务强度适应了吗?”清水明无随口问起。

“还有一些不习惯,还需要再过一段时间吧。”

清水明无毫不犹豫地出卖了旗木卡卡西:“有什么难题可以多问问卡卡西,他十二岁就已经是上忍了,同为天才,你们应该很有话题才是。”

宇智波止水今年十三,才这个年纪能当上上忍已经是非常厉害了,清水明无想起自己十三岁的这个时候,还在为即将到来的中忍考试忙碌着,再一想目前记录的保持着旗木卡卡西,就更生气了。

如果天才这种人很可气啊!

“旗木前辈是我很憧憬的对象呢!”说着,宇智波止水朝旗木卡卡西露出了一个得礼的微笑。

旗木卡卡西对这个小小年纪就做事稳重的后辈很有好感,忽视掉阴阳怪气的清水明无,两人小声地交流着省(偷)力(懒)的技巧。

“还说我带坏小孩,卡卡西你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吧!对了对了,我一定也是被你带坏的!”

“我们天才交流研讨会不需要笨蛋插嘴。”不就是阴阳怪气嘛,说得好像他不会一样。

宇智波止水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笑着,不知道该拿这两个前辈如何是好。

明明十七岁就成为上忍的清水前辈也很厉害很天才才是。

“明无老师,卡卡西前辈,这里是禁止大声喧哗的医院哦。”宇智波鼬听到动静出来,果然发现源头是他熟悉的两个幼稚鬼。

两人噤声,但又同时不甘示弱地凶狠怒瞪对方。

“小鼬,感觉怎么样?”宇智波止水将他带来的慰问品塞给清水明无,小跑两步过去拉着他的手小心地把他带回病房。

宇智波鼬无奈地笑了一下:“止水,医生说我已经能出院了。”所以已经没事了,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虽然已经是可以出院的程度,但宇智波鼬的脸色依然苍白,清水明无摸了摸他的额头,倒是不烫。

今天是宇智波鼬出院的日子,宇智波琴美早早赶来又赶在宇智波佐助醒来前匆匆回去。

宇智波鼬重伤住院的事情,不敢让宇智波佐助知道,只借口鼬是接了任务出远门去了。

为了防止宇智波佐助看出端倪,这段时间多是宇智波富岳来照顾宇智波鼬,止水和卡卡西没任务的时候也常来。

倒是清水明无第一次来。

自打宇智波鼬被宣布抢救成功后,清水明无就消失了,除了中间拿着存折出现在火影办公室,其余时间就成了透明人。

宇智波鼬看着他,似乎是想说点什么,但喉咙又胀又堵,只能发出含糊地一声:“明无老师……”

清水明无摸了摸他苍白的小脸,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能再见到你,比什么都好。”

宇智波鼬眼眶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涩谷心子和天野天麻是和他相处了一年的同伴,他们朝夕相处,一起出任务,一起过着悠闲的日常,一起进行辛苦的训练,一起建立起深厚的感情,可以说,除了彼此的家人,他们是最亲近的伙伴,是可以交付后背的同伴。

但三个人,只剩下了他独自一人。

像家人一样的同伴,死在了他的面前。

他活下来了,但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甚至是希望他们将他一起带走的。

“小鼬,偷偷跟你说哦,天麻好像喜欢上心子了,所以你就不要去当电灯泡了。三个人,总有一个会被丢下的不是吗?你就委屈一下当那个被丢下的小可怜好了。”

宇智波鼬点头,扯出一个笑:“嗯。”眼里含着的水光,被狠狠地禁锢了起来。

不想让老师担心,不想让爸爸妈妈担心,他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清水明无怜惜地摸了摸他的眼皮,柔软又温热的皮肤下面,是一颗会转动的眼球。

宇智波的眼球。

觉醒了写轮眼的宇智波鼬看不出多少兴奋,他只是很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糟糕。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很难闻,清水明无只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宇智波鼬知道他不喜欢墓地那种地方,所以只是一个人去了墓园。

宇智波富岳、宇智波止水和旗木卡卡西在墓园外面等他。

“心子,天麻,我出院了,医生说我已经完全康复了呢!”

清水明无把宿舍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但晚上依旧去旗木卡卡西那里睡觉。

“卡卡西,我做了一个梦。”

不等旗木卡卡西说话,清水明无自顾自地说:“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你还记得吗?我和妈妈约定好了,如果可以拿到八十分的话,就给我涨零花钱。为了零花钱,期中考试前,我可是熬了一个通宵在彻夜复习呢!”

“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无论理论还是实践都名副其实的旗木·永恒第一名·卡卡西看着书,眼神都不带飘的,很平静地说出一个嘲讽。

“心理作用啊。”清水明无也很平静,虽然是他的过去,但却没有什么怀念童年的意味在里面。

“然后呢?成功考到八十分了吗?”

“并没有。”清水明无说,“虽然很努力地抱佛脚,但因为上课都没有听过,拿到六十分已经是六百万神明一个分我一点运气的结果了。”

旗木卡卡西没有说话,这个结果,早就能预料到了。

“但是啊,我还是拿到了哦。零花钱。”

旗木卡卡西这才将视线从书上移开:“不是说八十分才给涨零花钱吗?”

“因为妈妈说我学习很努力,所以可以破例一次,希望我平时就能好好听课,让我考试的时候不要太累。”清水明无伸手,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自己掌心的纹路,“虽然拿到零花钱后,我又不学习了。”

旗木卡卡西轻笑:“这还真是有你的风格啊。”

“虽然学习的时候很痛苦,但考试结束后拿到零花钱的快乐真的很幸福啊!”清水明无发出感慨似的一声叹息。

那个时候,战事还未吃紧,旗木朔茂还未自杀,清水家餐桌上摆放的餐具还是三套。旗木卡卡西还是那个会耍帅会笑会说着父亲名言的酷小子,清水明无还是那个没心没肺吃饭漫画大过天的笨蛋呆瓜。

每天最恐慌的事情莫过于第二天上学前还是一片空白的作业本,最痛苦的是把那些外星文一样的知识塞到脑子里,最常做的事情是上课发呆睡觉看漫画……

“那种生活,如果能一直保持下去就好了。”

不等他回答,清水明无拉过被子,端端正正躺好,闭上眼睛,轻声说:“卡卡西,晚安。”

旗木卡卡西轻轻地说:“晚安。”

然后第二天,清水明无没回来。

第三天,清水明无没回来。

第四天,清水明无也没回来。

第五天,旗木卡卡西在木叶图书馆捡到了一只肚子咕咕叫个不停的大熊猫。

“再不去情报班,情报班就要解散了。”

“哦,那个随便怎么样都好。”清水明无咬着笔,苦大仇深地对着手里写着密密麻麻数字的草稿纸。

旗木卡卡西决定好了,下次再管他自己就是猪!

“卡卡西,帮我去三楼从左往右数第十三个书架的最上面一排拿一下木叶31年的出生人口资料。”清水明无又加了一句,“拜托你了,卡卡西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一边写一边哭,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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