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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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柳经历多了从无到有的历程，现如今又一次的一无所有她也不着急，再说了就算是在没法子，好歹她的空间里头吃的粮食，油盐，穿的布料这些最基本生活需要的东西什么的都是有的，在这样落后的古代，还是在山里，只要有主粮吃，不缺盐，那就不怕饿肚子，不行还能打猎不是，以前这穆念慈可不就是用这个法子养活了母子两个的嘛，至于后面的事儿其实还是挺好处理的，修缮一下房子，然后慢慢的把日子过起来就是了。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她明明空间里还有不少的金子银子，可是因为当前的情况，一时半刻还是没法子用，只能一点一点的挤牙膏一样的往外挤。这比较让人有点无力，其他都好说。

乘着吃饭的功夫，柳柳细细的想了想，如今最要紧的就是把这屋子给弄好，不说别的，好歹要加固一下，再给杨过也弄一个屋子出来，这孩子慢慢大了，总不能一直跟娘睡，再说了分开来睡她有时候从空间里拿东西出来也能方便些，还有这栅栏，也该弄得结实些，至于是不是弄围墙倒是不一定，这山里的地方，只要在栅栏边上种上些荆棘什么的就能成为一个牢固有用的好围栏，不说野兽了，就是来个小偷什么的也能防的住的。

再来就是这院子里怎么也该开点菜地，好歹能让这家里吃菜方便些，不用一直靠着野菜过日子，甚至还要买点捕兽夹什么的，在屋子四周放上，一来能让家里安全些，二来也能时不时的弄点猎物，让家里吃肉变得容易些，她的空间里的东西毕竟有数，吃的多了，又没有个来处很是让人怀疑的。再来用卖猎物，卖皮子这样的方式攒钱，然后把自己手里的银子慢慢的增加，也能不怎么惹眼。她想过了，因为杨过太小，怎么的在这里也要住到杨过十岁，才能想着离开什么的，这中间有足足五年的时间，既然要住这么久，这家就不能太随便了。

只是一开始自己该拿点什么当做起步资金呢？柳柳忍不住想想自己空间里的东西，从那些金银一直到自己收藏的那些首饰，看了半天，终于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趁着杨过吃饭的功夫，偷偷去了一次屋子里头，然后拿出了一支素银的簪子，一对银葫芦耳环，还有一个花式最最简单，分量上却有些重量的银镯子，用一块布帕子包好，走出去，对着已经开始懂事的收拾碗筷的杨过说道：

“过儿，走，和娘去二牛娘那里。”

“娘，你真的病都好了？婶子说你这样的要养身子的，不能吹风呢。”

别看不过是个不到五岁的孩子，可是杨过天生就聪慧，很多事儿只要是听人说了，立马就能记住，学的一板一眼的，很是像样子，这会儿不就是这样嘛，开始担心起自家娘的身体了，看的柳柳怎么看怎么可爱，忍不住抿嘴一笑，

“好了，真的好了，娘就是身子没什么力气罢了，没什么不妥当的，走吧，趁着这会儿二牛娘不忙，正好走一遭。”

说着过来就拉住了杨过的手，往外走，连门都不用关，这家破旧空寂，就是小偷都看不上吧，只是在院子外把栅栏拉好，防止野兽什么的，这母子两个就往山下走去。

从山上走下山没有多少的路，可是柳柳走的还是有些吃力，也就是这么走一遭，她才感受到这身子如今到底有多差，这人啊，真是不知道自己保养自己，柳柳心下暗暗算计这穆念慈的寿元，估计不会很长，和上一世那是绝对不能比的，毕竟当初她生杨过的时候是在荒郊野外，还是一个人挣命一样才生下的，很是伤了身子，后来坐月子又没有做好，没有人帮手，有没有及时的补充身体消耗，很是消耗了身体的元气，可是毕竟是习武的人，底子比其他人还是好些的，最起码不是那种一次生病就能病死的类型，就是再影响寿元，怎么也能撑到这杨过二十岁上下的，而穆念慈在原著中的早逝，只能说这是她自己作的。

想着若是自己死了，这杨过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样子，柳柳心下头一次觉得要努力多活几年，好歹让杨过能顺顺利利的长大，好好的生活，看着他顺利的走入江湖，成为一个能独立承担风雨的大人。

而想要活的好，想要让杨过过得好，那么自己的计划就一定要好好执行了，柳柳眼睛望向那个牵着手，小心的走在山道上的孩子，神色坚毅了起来，等到了二牛家的茅草房子的时候，她已经为自己做好了一切的规划。

“嫂子，嫂子在家吗？”

才问了一声，里头一个小小的，六七岁大的孩子就大叫一声窜了出来，大大的脑袋，瘦瘦的身子，眼珠子一转一转的，一看就是个机灵孩子，只是神色上有些调皮，看着就是个好动的，这就是二牛，一样是寡妇的儿子，不过他不像是杨过是遗腹子，而是在他三岁的时候，他爹上山采药跌落山崖的，而那山上的木屋，其实也是他爹当年建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杨过母子住在那里才没有人说什么，毕竟连建屋子的二牛家都没有提出异议不是嘛。

“过儿，娘，过儿来了，杨家婶婶也来了，婶婶能起来了。”

二牛看到杨过很开心，看到柳柳也一脸的欣喜，可见是在为杨过高兴，忙不迭的往屋子里喊，高兴的都忘了和柳柳打招呼，可就是这样柳柳才分外的喜欢这个孩子，这孩子和杨过是真心亲近啊！孩子的友情才是最纯真的，这二牛因为没了爹，在村子里有时候也常常受其他孩子欺负，他不是个好欺负，自然就常常打架，而杨过呢，更是村子里人排挤的对象，还常有人喊他野孩子，只有二牛，觉得杨过和自己一样没了爹，是可怜人，所以帮着，护着，还曾为了杨过和人打过架，从此让这两个孩子就像是亲兄弟一样的好。

二牛娘听了孩子的喊声，也从屋子里出来了，不过是和穆念慈一样的年纪，可是这二牛娘却比穆念慈还苍老些，也是毕竟这女人还要做农活，自然更劳累，看着他们家这泥胚茅草的屋子就知道了他们的家境，若是她不种地，不干活，只怕这二牛也不能养的这么好了。

“妹子来了？这身子怎么样？还成嘛？没事儿了吧。”

二牛娘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看着柳柳好像气色还行的样子，忍不住松了口气，一边引着往屋子里走，一边问询。

“好了很多了，谢谢嫂子了，若不是你这几天照顾我家过儿，这孩子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乡里乡亲的，哪里能说这样的客气话，你好了就好，不是嫂子说你，过儿他爹已经没了，你也不能总想着，念着，总该多想想儿子，好歹把这一点骨血养大，这样才算是对得起你男人不是。”

“是，往日是我疏忽了，总想着他爹当年的好，倒是把儿子放到了一边，以后不会了。”

柳柳诚恳的点了点头，倒是让二牛娘也忍不住诧异了一下，随即就是满脸的欢喜，

“明白了就好，我知道你是个好女人，为了你男人守了这些年，也没回娘家去，必定是怕你娘家逼你改嫁，流落在这里生了孩子，就是心思重了些，如今想通了，这以后的日子一定能好过起来，不说别的，就你那打猎，采药的本事，这村子里那个能比得过！养大个孩子简单的很。”

一边拍着柳柳的手安慰，一边还说忙乎这要倒茶什么的，被柳柳给摁住了。

“嫂子，今儿我是求你来了，别忙乎了。”

听到有求于她，二牛年关忍不住皱眉了，她一个穷的孩子都快养不活的人能有什么好被人求的？

看到她这样，柳柳也不客气，直接把自己那个布帕子拿了出来，在老旧的已经被磨蹭的圆润光滑的实木桌子上摆了开来，对着二牛娘说道：

“这几年，我们娘两住的这屋子，说起来还是二牛爹的，也就是你们家的，可是你心善，一文的房租都没有收过，想起来也是我不懂事儿了，如今我想着把那屋子休整一下，所以想着是不是索性把这屋子买下来，您看看，要多少合适。”

“哎呦，这可怎么说的，不过是山上搭的避雨的木屋，那里能要什么钱啊！再说了，当初那屋子都废了差不多了，还是你自己收拾妥当的，这荒废的屋子还卖钱？你当我什么人啊。”

虽然能多一笔意外之财二牛娘还是很心动的，不说别的，她家的屋子也需要休整了，不然总是要漏雨，可是这银子却不能要啊！这娘两和自家一样的可怜，从来都是可怜人帮可怜人，自己可不能乘火打劫什么的，这可不厚道。

二牛娘扭过头去，不去看那桌子上银闪闪的东西，心下更是想着，只怕这都是杨家妹子最后的东西了，自己不能要了她娘两活命的银子，连着生病都没看见妹子拿出来，可见有多要紧了，自己不能这样。

只是她这一举动在柳柳看来却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把她身子扳回来，然后指着桌子上的银子对她说道：

“那屋子是在山里，也没有什么地契，也不需要地契，可是这屋子的木头总是二牛爹砍的，屋子总是二牛爹搭的，哪怕是力气活呢，也有个力钱不是，嫂子也不要推辞，我也不多给，这一对银葫芦耳坠就算是屋子钱了，你也正好把屋子给收拾一下，屋顶翻一翻，算是咱们各得其利了。另外我还要求你帮忙，寻几个手脚快的，手艺好的，帮着把那屋子给重新翻新一下，该修的修，该换的换，把屋子弄结实了，在一边再给过儿搭个房间，屋子里做张床，弄个桌子，箱子什么的。他转眼就是大孩子了，总不能老是和我一个屋子不是。再来把围着院子的栅栏什么的拾掇一下，挖点荆棘给种上，让我们娘两也安全些。这些活计，你给看看，这一个银镯子够不够？还有这银簪子，也麻烦你给找个牢靠的给卖了，换上三五只鸡仔，我好养着给过儿弄点鸡蛋吃。剩下的你可还要还我，好歹让我剩点米粮钱，我在村子里也不知道靠谁帮着张罗，所以也不和你客气，直接托给你可好？”

柳柳利索的把自己想的一一说了一遍，当然她这估价也是绝对只有多的，没有少的，毕竟她有穆念慈的记忆，还有多世的历练，对于这人情世故，对于这寻常人家的工钱什么的都是知道的，就这屋子的事儿来说吧，一般一个力工若是自家亲戚或者乡邻，那一半不要钱，就是安排饭食，一天两餐也就是了，算是帮忙的，若是不熟悉的，或者是没什么交情的人家，按照工钱给，一日也就是三十文，一两银子就是一千文上下，足够十个人三天的工钱了，至于木料，做家具，或者再多些，可这是山里，周围都是树，最不值钱的就是木料了，而各家做点简单木匠活计，几乎是山边人家都会一些的，手脚快的很，所以加不了多少钱。而柳柳那镯子，怎么看都有三两多，有这么多银子，十个人做上六天都足够，自然这弄屋子是绝对足够的，甚至还能多好些，够得上不给饭食的时候每人每顿给上五文的饭钱了。

至于买小鸡？这时候半大的母鸡也不过是三十文上下，这一支素簪子怎么也有一两多，买上三五只也不过是一百文左右，可不就是还能剩下将近一两的碎银子嘛，自然买米粮的事儿也是足够的，这时候一斗米也不过是十来文。够他们娘两吃上好一阵了，到时候柳柳让杨过吃的好些，也就不至于让人注意了，而给二牛娘的那对耳坠，加在一起也有一两多，虽然少了些，可是这绝对是给高的，没有地契的木头屋子，给一两多，这里头有多少的情分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不过人家五年没有收房租，这就是多少银子都买不来的情谊，而对于二牛娘来说，这银子足够他们家房顶重新全部翻新了，这样一来，三五年都不用担心漏雨，也是绝对有诱惑力的。

二牛娘听了柳柳的话，心里那个激动啊！倒不是为了银子的多少，而是那份信任，这么多的银子，这妹子就这么直接全部拿过来放到自己的面前，还托自己拿出手去，这要多信得过自己才能这么干啊，一下子二牛娘就挺起了背脊了，即使是寡妇，其实自己还是很有些本事的，这不是，人家杨家妹子就觉得自己能做这些介绍人手的事儿呢。

“妹子，你信得过我，嫂子就帮着你把这些事儿给办了，只是这耳坠你拿回去，嫂子不能要你的东西，咱们都是一样的苦命人，能相互帮着就是福分，怎么能贪你的银子。”

越是穷人有时候越是讲究情分，这二牛家都穷成这样了，还能这样柳柳看着真的觉得心暖啊。

“嫂子，好歹让我住的舒心些可好？再说了，你帮着我办这么多的事儿，这中人的银子我也不给了，全给你算这里头了，说起来，我还是沾了你的便宜呢，你可不能这样，若是你不收，我可不敢要你帮忙了，我知道你操心什么，你放心，你也知道我能打猎，挣银子总比你方便些不是！对了，过些时候我要开始给过儿开蒙了，读书，习武，都要学，过儿和二牛好，让二牛一起来吧，两个孩子学得也有劲些。”

一听能让儿子学本事，这银子二牛娘越发的不敢要了。

“哎呦，妹子，你这是教给二牛将来吃饭的本事啊！这可是要束脩的，你看看，你怎么还能反过来给我银子？不成，绝对不成。”

“嫂子，那算我给的房租成不？五年了，怎么样都有这个数了吧，你若是再不要，那岂不是逼着我走嘛。”

话说到这份上，二牛娘傻眼了，怎么能让杨家妹子走啊！她刚有了希望，期待着自家儿子学了杨家妹子的本事，将来有点功夫也学了打猎，有口吃饭挣钱的本事，若是人走了，那还怎么办？看看柳柳严肃的眼神，二牛娘想了想，终于点了头，

“好，妹子，嫂子就厚脸皮一回，不过说好了，这人嫂子帮着喊，工钱你给，但是这饭钱你收着，不用花费这么多，嫂子给你做饭，也算是还了人情给你省点银子，让嫂子心里也好过些，可好？”

两个女人终于说拢了，双手拉在一起，从一天开始，这两家的关系越发的亲密起来，一边在门外的二牛和杨过在外头偷偷的看了半天，听了半天，听着终于说定了，两个孩子也露出了笑脸，二牛更是欢喜起来，拍着手，跳着喊道：

“哦，建房子哦，不用漏雨了哦，哦，过儿也有新房子了哦。”

孩子的笑声传到屋子里，柳柳也跟着笑了起来，二牛娘更是抬头看着屋顶，一脸的轻松，她终于能换了这个让她头疼的屋顶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