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宠妃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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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的晚霞总是那么的美，皇根下的百姓安居乐业，一点看不出将要发生什么大事情的样子。

初晴自欺欺人地想着，会不会皇上没有什么大事？可是同时，初晴也明白，如果真的没有什么事情，路远不会一直不回来。

她不知道六扇门在哪里，也不敢随便去问路。漫无目的地在京城游荡，一点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凭着冲动来到京城，等到激情过后，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

像是一只漫无目的的游魂，初晴想到最开始最开始的时候。下意识的用右手挠左手的手心，手心的位置是六边形。

这是一个和之前不太一样的六边形。其中的一个三角已经填满一半，就在探索洞穴之后。

初晴的包裹里放着那一颗老参，这是一个药用价值极高的参。她想着万一路远有不测，好歹这一颗参，也能吊命。

就在初晴游荡的时候，一股大力的推搡着初晴来到一边，没有人的角落。

初晴警惕的看过去，看到是赵姑姑，心中的警惕放下一半：“赵姑姑，怎么是你？”

“娘娘吩咐我来找你。”

杨昭仪？杨昭仪怎么知道自己来到京城的？

“昭仪娘娘有什么事情吗？”

“可不是昭仪娘娘了，是蓉妃娘娘。”赵姑姑说道。

“已经是妃位娘娘了，可是好事一桩呢，恭喜恭喜。”

“有什么可恭喜的。”无非是拿丧子换来的荣耀罢了。赵姑姑每每想到这件事都要在心里叹气。

初晴不明缘由，但是没有多话。

“蓉妃娘娘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娘娘请初晴姑娘入宫。”

赵姑姑此时无论是话语还是语气，都正式起来。

这么正式？初晴就更惊讶了。她只能先压下对于路远的担心，随着赵姑姑进宫。

此时的初晴，心里还有一点期盼，若是能够在宫里遇见路远就好了。

蓉妃已经身为妃位，自然住的不再是惜萍阁。

“初晴见过娘娘，不知娘娘来寻初晴什么事？”

殿内都是初晴熟悉的人，除却蓉妃，还有赵姑姑。

夏思，与采莲都不在吗？初晴在心里奇怪。

“初晴，你是不是有一株药性极好的老参？”蓉妃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初晴虽然在心里奇怪蓉妃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

“本宫要你把那支老参交给本宫。”

“娘娘，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罢了，你先下去吧。”

初晴先退下。

见初晴退出殿外，赵姑姑才急切的说：“娘娘怎么这么轻易地就放过去，这参对娘娘多重要啊。”

“赵姑姑，你放心，初晴会把参给我的。”蓉妃肯定道。

“娘娘有把握就好，小皇子的仇一定要报。”

“本宫明白。”蓉妃随后又将语气放轻柔起来。“赵姑姑，现在我只有你了。”

“娘娘放心，老奴一定竭尽全力侍奉娘娘。”

“也是本宫之前识人不清。只是有些事情是天意，难违。”

这边主仆二人在交谈，那边退出宫殿的初晴在附近走着。

宫里的景色没有多大变化，初晴也小心，走的都是没有什么人的小路。

初晴走着走着就走到第一次和路远相遇的地方。路远？是她眼花了吗？

没有，不是她眼花。

初晴想跑过去，可是又看见那里有人，顿住脚步。

等到那边的人离开，初晴才敢走出来。

路远感受到附近有人，遣散下属，准备试探一试。却没有想到是初晴。

“你怎么进宫里来了？”

初晴把事情的始末和路远说清楚，包括她为什么来京城，怎么遇到的赵姑姑，以及蓉妃想要老参，都一一说给路远听。

路远思索一下：“下一次蓉妃想要老参的时候，你就给她，我大概知道她要拿参做什么。”

“嗯好的，我知道了。”初晴很爽快的答应道，她听路远的，不过：“你不会用到吗？”。

“我没事。”

初晴本来想问问皇上的病怎么样？可是又一想，若是被路远问起怎么知道的消息。这就要说道自己经过强化的听力。说到这，就要说出六边形，此时的初晴还没有准备，透露出六边形的消息。

“你要好好休息。”

“好，你先回吧，我也要走了。”

“嗯，那你路上小心。”

两个人依依惜别。初晴又在四周转一转，回到蓉妃的宫殿。

等到赵姑姑值完班，她奇怪的问道：“姑姑，怎么夏思和采莲都不见了；”

“你以后可别说采莲。”

“莫非采莲真的做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不可饶恕的事情，哼，害死小皇子和夏思算不算？”赵姑姑此时很不愉快。

“怎么会，她一个宫女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谋害皇长子。”

“那定是有人在撑腰。可惜娘娘还没有查清，在未查清之前，皇帝不能逝去啊！”

“原来是这样。”初晴点点头。

“所以，初晴你要是真的有老参，你就献给娘娘吧。”

初晴沉默不语，赵姑姑也没有再说。

再次见到蓉妃的时候，初晴就将包裹里带着的老参交给她。蓉妃只是深深地看一眼初晴，而后离开了。

这一眼，好像是在看初晴，也好像是在看陆边晴。

初晴感觉得到，蓉妃和杨昭仪之间差别很大，是因为丧子吗？初晴不知道，如今的蓉妃比之以前，好似多一些看穿世事的通透。

将老参交出之后，初晴也没有离宫，仿佛蓉妃已经忘记宫里还要初晴这个人。

皇上痊愈的消息，也是蓉妃告诉初晴的。

“初晴，皇上已经康复，这可是要多亏你的老参呢。”蓉妃握着一串佛珠，坐在初晴旁边。

“娘娘，您要不还是坐在首位上吧？”初晴不明白蓉妃想要干什么。

“你这么客气做什么。”蓉妃风姿无限的笑一笑，一手拿着佛珠，另一只手握住初晴的左手。

左手。初晴心里一跳。

“毕竟你可不一般，”蓉妃顿一顿，接着说：“你可是救了皇上的人呢。”

“初晴不敢当。”

“你啊，就是太客气。出宫这些时日可有什么心意人？”蓉妃开始和初晴客套起来。

心意人。初晴心里羞涩，“娘娘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我和你说啊，这心意之人，可不能马虎，不然有的时候相处起来不融洽，还不如没有呢，你说是吧？”

初晴没有答话。

“其实，要我说，初晴你还是不要有心意人的好。”

什么意思！初晴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想要抽开手，猛然发现抽不开。一股诡异的力量吸引着两个人的手。

“如果有缘无分，岂不是可惜？”

“娘娘，你要做什么？”

“我不做什么啊？”蓉妃将另一只手上的佛珠放下，撩起一缕碎头发。

此时的初晴并不知道蓉妃的话什么意思，回去的时候，初晴发现手上的六边形又填满一部分。

几日之后，她才明白蓉妃是什么意思。

“娘娘派我来找你。”赵姑姑对着初晴说。

初晴跟着赵姑姑走出后宫，疑惑于赵姑姑以及蓉妃的目的，直到她被领着进入一间房间。

绕过屏风，初晴一眼就看见床榻上的人。

“路远……”初晴以为自己很大声，事实上不过是喃喃。路远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躺在床榻上？初晴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

初晴僵硬地走到床榻前，也没有在意屋内的其他人，此时她的心里只有路远。

“路远。”初晴在床前看到路远憔悴苍白的面容，以及纱布的一角，纱布上还带着血迹。

“初晴……”路远听见初晴的声音，缓缓睁开眼，转头对她说：“对不起，我不能遵守我的承诺了。”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初晴握住路远冰冷的手，没有说话，眼泪在打转，不能掉眼泪，她不能掉眼泪。

“如果我们，真的，注定，有缘，无分，那来生，来生我们，不，不要再遇见，免得，我再给你，带来痛苦。”路远断断续续的说。这个濒危的时候，路远发现自己对于之前和尚的话是介意的。

如果有缘无分，爱上还会受到伤害，那他宁愿初晴不要遇见自己，免得像现在一样伤心一场。

“别，别哭。”

“路远，你真狠心。”初晴听到路远的话，心里抽痛。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爱而不得，有缘无分。”陆边晴的脑海里想起这句话。

原来有缘无分是这个意思吗？两个人都在此时沉默，屋内静悄悄的。

良久，一阵脚步从初晴身后传来。“节哀。”

是皇上过来，可是初晴已经没有精力去在乎礼仪。

路远的浑身上下冰凉，初晴忽然觉得，心里有一点说不出来的意味。

“都是朕，如果不是朕当时恰巧生病，如果把那株老参给师弟用，师弟没准可以保住命的。而且师弟本来就是听我的吩咐，才会受伤，又被小人暗害，以致如此。”

那株老参？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初晴想站起离开，已经蹲太久的麻木的腿几乎失去知觉，她跪在地上。“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如果她没有把那株老参交出去，是不是路远就不会死？他们明明已经说好成亲的，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

“节哀。”路远的师傅也过来安慰初晴。

“不是你的错，只能说只天意弄人，阴差阳错罢了。”说完，路远师傅长长叹气。

初晴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刚刚握过路远的手。她踉踉跄跄地走出殿内，不知道向哪个地方走去了。

初晴来到两人第一次遇到的地方，她想起之前，说服自己不要动心的时候，也想到蓉妃说不要有心意人。

刚才强撑的身体终于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天空。路过的人莫名的看到初晴，也没有说什么，绕开她继续自己的事情。

其实有的时候，当记忆被抹去的时候，不记得才是一件快乐。六边形在悄悄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