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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屋里的一切似乎与我的想像有些出入,没有纤尘不染的案几,梅花填漆小几上搁着喝残的一碗茶,茶面上已结了一层绿莹莹的罩子,没有井井有条的妆奁,伊的钗环步摇散落几处,宝钿生尘,镜袱揭开了一半,露在外面的半面菱花镜已然蒙上薄尘。

我转脸问萧贤,道:“你看她像是出远门的样子吗?”

萧贤眉心间忧色如簇,缓缓地摇头,道:“不像,婵娟一向爱干净,出门之前,定会把屋里收拾干净。”

疑团在胸中疯长,难道伊被人劫持了?却又不像,伊若是被掠走的,怎的又会请阿成哥来看屋子?

妆台上搁着一只白玉盒子,我拾起一看,是吴悠悠送给我,我又转送给婵娟的那只,打开盒子,里面的胭脂只用了一半,记得良辰说过伊怀念萧贤给她画眉抹胭脂的那段日子,因此叫良辰长此以往地做下去,我凑到鼻尖上闻一闻,那味道果然同当年吴悠悠送我的如出一辙,味道……这胭脂的味道闻一闻就会恶心,这万恶的味道总会勾起我无数痛苦的回忆,可是在撕心裂肺的痛楚中,一个寻找婵娟的主意猝不及防地钻进了我纷纭的思绪。

我一把抓住萧贤,眸光闪闪道:“我有办法了……我有办法找到婵娟了。”

萧贤见我胸有成竹的神情,也不禁被我感染,笑道:“有什么好办法?”可是在话将出口的一刹那,我却蓦然呆住了,我该怎样对萧贤讲,我是识破了萧家盗取虎符的诡计,才想到这个办法的。

进退维谷的的时候,度娘出马帮我解了围,伊见我手里举着胭脂盒子,悬在空中,顿时会意,近前来笑道:“奴婢闻听古时的名犬黄耳,能替主送信,想必如今黄耳的后代,也可找寻走失之人,这盒子里的胭脂,是婵娟姑娘的心爱之物,她用得久了,身上必然留下浓重的味道,王爷可以弄一条黄耳犬来,以胭脂为饵,追索婵娟姑娘的踪迹。”

萧贤的脸上显出明灭不定的喜悦与尴尬,他一定知道,我是怎样想到这个法子的,然而最终也只是沉默地点点头,道:“好,就依度娘所言。”

萧贤如今是监国亲王,一呼百应,别说一条狗,就是一只麒麟,他也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弄了来,他一向沉稳老练,自知此事不宜声张,因此只悄悄地与我约定了,明日黄昏带着黄耳,乔妆打扮了微服出宫,去找婵娟。

回宫时已过三更,度娘挽着我,轻盈地落在宫墙的碧瓦上,又凉又滑的琉璃贴着脚心,几番腾挪起落之后,我们稳稳地落在了含烟阁前的大株梨花树下。

昏黄的烛火透过窗纱,渗出微弱的光晕,在廊下上夜的茜儿轻手轻脚地贴着门扉,悄声问道:“是娘娘回来了么?”

我使个眼色,度娘前去开门。茜儿屈膝向度娘施了一礼,压低了嗓子道:“姐姐,奴婢有要事回禀,不知淑妃娘娘可睡下了没有?”

没等度娘答言,我已从帐子里探出半个身子,问道:“是茜儿吗?”

茜儿闻言答道:“回娘娘,正是奴婢。”

我伸出雪白的臂膀招了招手,茜儿站立之处本离床榻不远,见我点手儿叫伊,步履依依走到我身边,略略蹲下身子,俯在我耳畔细声细气道:“方才听松堂的青花姑娘来说,有在吟秋馆当值的宫人,见到娘娘与成王在廊下交谈甚久,告诉了皇后,皇后似乎叫人暗地里盯着娘娘呢,青花姑娘叫娘娘当心些。”

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指节微微泛白,面上却波平浪静,道:“知道了。”

茜儿悄悄掩门出去了,我眼波一垂,度娘会意,缓步走至榻前,俯下身子,听我飘渺的言语在暗夜里几乎化作一缕淡云,“青花爹娘那里,到月给送银子去,还有,她家境贫寒,她哥哥进学馆读书的事,你去跟萧贤说一声,叫他通融通融。”

度娘重重点头,道:“是!”

我说:“还有,茜儿的姐夫,因渎职坏了事,流放榆州充军,你去求萧贤,好歹放他回来吧,哪怕做个平头百姓,她家里就她们姐妹两个,老子娘也没人照顾。”

伊眉心微紧,道:“这……”

我问伊:“怎么?你觉得不妥么?”

伊沉吟道:“娘娘广施恩泽,自然是好,只是成王如今行监国之权,娘娘若求他一二件事还可,若事事烦他,是否……”

我向身后的大红金钱蟒引枕上一靠,叹道:“我何尝不知避开那些瓜田李下的嫌疑,只是除了他,如今我哪里还有可以相托之人,这宫里处处是眼睛,处处是耳朵,皇后是太后的侄女,她又挖空心思地想寻我的错处,我若不想法子自保,萧尧不在,到时只怕死无葬身之地!”

伊轻吁一口气,道:“也只得‘两害相权择其轻’了,想来成王能帮着娘娘,实属难得了,吴皇后到底是他自家表妹!”

我心头微微一震,我求萧贤助我一臂之力时,从来都是那样安心,那样笃定,从来不曾疑他,防他,这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愿去想,也许对我和他,保持着这种欲说还休的关系,才是最安全无害的。

有青花的通风报信,我对吴悠悠多了三分提防之心,次日直等到天黑透了,我才带上度娘,着了轻便的夜行衣从高大威猛的宫墙翻山越岭而去。

到了翠景溪,萧贤早已等在那里了,脚边卧着一只生气勃勃地黄耳。毛发棕黄油亮,毛尖上顶着白湛湛的光,我顿时有种故人相见之感,蹲身下去抚摸它柔软细密的毛。萧贤才要阻拦,已是来不及了,这只黄耳立时目露凶光,伸出爪子便向我气势汹汹的扑过来,我躲闪不及,雪白的腕子上乍然现了两道血痕,萧贤情急之下,抓起我手腕,关切道:“怎么样?抓疼了吗?”

我恍惚之间,已本能地将手抽回来,话也说得支离破碎,“没……没事……”

他面色微红,讷讷道:“这只犬是黄耳中的极品,只认自己的主人,我养它多年,才渐渐地跟它熟稔起来。”

为了纵身跃过这恼人的尬尴,我忙转移话题,道:“真看不出来,你没事还养了只黄耳啊!什么时候养的?”

萧贤的脸更红了,目光躲闪道:“这个……我也记不太清了。”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偏生此时度娘又轻抚我腕子上的伤口,忧心道:“只别留了疤,那就不好办了!”

我怕萧贤听了这话吃心,连忙云淡风清地笑道:“没事,没事,这两道口子比花针还细,我腕子上的寒毛还要比它粗一圈呢,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萧贤还是吃心了,自责道:“都怪我,让你出宫做这样的事,若再生出事端,可又如何是好?”

我快刀斩乱麻,干脆地说道:“别磨蹭了,找婵娟要紧!”

直到我们坐上车,萧贤深锁的眉头依然没有夷为平地。

我换了家常妇人的衣裳,与萧贤在车里相对而坐。马蹄踏碎良夜寂寂,轻快地飞驶在溶溶的月色之中,一钩淡金红的新月如钩,斜斜地挂于东天,萎靡的光影映在筋疲力尽的街巷中,在微冷的夜里勾起人的一缕薄薄的苍凉。

李恭在前面赶车,黄耳跑在马车的前面,过了一会儿,李恭隔着厚厚的车篷冲萧贤说:“王爷,黄耳一径向东阳门奔去了,看样子是要出城。”

萧贤不作声,默忖一回,对我道:“若出了西京,就不是一两日回得来了,不然皇嫂还是先下车吧,吴表妹这个人,面子上还温柔婉转,内里却凶悍泼辣,她若抓着娘娘的错……”

我摇摇手,挥断他的话,决然道:“婵娟与我是莫逆之交,她如今祸福难测,我岂能独自回宫,高卧酣眠?”昨日我便已打定了主意,不找到婵娟的下落,誓不罢休。

萧贤赞许地叹道:“不想皇嫂是如此侠义之人,能有皇嫂这样的莫逆之交,实乃人生大幸!”

我耳根子一热,只将他的话理解为“婵娟有幸与我成为莫逆”,于是恍若无事地笑道:“你别胡乱夸赞我,后日就是初一了,你皇兄原怕我闲在宫里发了霉,早就特许我每月初一去法华寺进香,天色晚了便住上一两日,顺带在西京城里微服逛逛,因此我出宫,是不必向太后和皇后禀报的。我不过仗着你皇兄的恩宠,胆大妄为些罢了。”

萧贤的脸憋成了猪肝色,讪讪地道:“原来如此。”他匆忙地转过脸,向着车外李恭的方向,似自言自语,道:“走东阳门也好,那里人少清净,正宜潜踪隐形。”

李恭是萧贤的心腹,东阳门的守军们巴不得奉承,前呼后拥地将他让出城门。一路上再无人言语,车里比太平间还安静。偶尔我掀一掀缀满金线流苏的帘子,隐约认得车马是行在通往永州的官道上,心里盘算着婵娟难道是自去永州寻萧贤去了?想与萧贤商量,抬头见他神色凄凄惨惨,眸光惨惨凄凄,只得把冲到嘴边的话嚼碎,七零八落地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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