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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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宋，你最近哪儿玩呢？晚上老叫不出来！”

宋威游了几个回来趴在泳池边，也不回话，冲着赵兴远笑的意味深长。

“操！笑的那么淫-荡干嘛？”赵兴远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问：“你跟那个女老师真搞上啦？她比你大好几岁吧？”

“还没，”宋威上来拿浴巾擦了擦身上的水，道：“她精着呢，轻易不让碰。”

“嘿，熟女也有熟女的好处，那身材是够辣的，”赵兴远回忆了一下那天在酒吧里看见的女人，摸着下巴给哥们儿支招儿，“你没给买个包，买个首饰啥的？”

“送了，人家不要，”宋威坐到赵兴远旁边，喝了口饮料，自己也琢磨，“不是没见过世面的，送包送项链都不要，可要说对我没意思吧，约她她也出来，晚上也让送，到她家里坐一会儿都不拦着，就是不让碰，你说她这是图啥？”

“还能图啥？放长线钓大鱼呗！”赵兴远问：“打听过你什么工作没？”

“没有，从来不提，”宋威回忆了一下，道：“她有房有车，工作体面，生活小资，你说她缺什么？”

“缺什么？缺男人呗！”赵兴远一脸奸笑捅了捅宋威，小声说：“听我的，哪天你找个借口上她家洗澡去，直接亮出家伙，不信她不就范……”

“操！我又不是卖的！还他妈玩色-诱？”

两个老爷们交流这种经验就跟女人见面拉家常似的，津津有味不厌其烦，二人在俱乐部健完身晚上又叫了几个狐朋狗友到常去的会所续摊儿，包厢里一群男男女女闹腾到午夜，正嗨的时候，主角到了。

“怎么这时候才来？都快散了，”宋威推了推腻在身上的女人，指着来人道：“去给你祁哥倒杯酒。”

美女看刚进来的人满脸不耐的神色就不太愿意过去，干这行的就得会看人脸色，她不愿意也不敢扭捏，倒了杯酒笑着给人端了过去。

祁扬摆了摆手，冲宋威摇头，没接着美女送上的酒，自己从兜里掏出烟抽了起来，宋威和赵兴远对视一眼，把闹哄哄的人都赶了出去，只留几个近亲的朋友在身边。

“怎么了？谁招你了？”

祁扬缓缓吐出一口烟，这才开口：“昨天有机会，没下去手。”

宋威一听就明白了，奇道：“萎了？”

祁扬摇摇头，没说话。

“因为那男老师？你不是吧！这都多久了？”赵兴远也是知情人之一，见祁扬一副有心事的样子便道：“纯情少男的戏码没玩够啊？凭咱祁二少的本事还没拿下他？”

这时候屋里唯一一个留下的女人开口了，“就说吧，张老师可高冷了，就算不喜欢女人也没那么容易让男人拿下。”女人刚说完就被男友拧了一下，她看祁扬脸色不太好，就没再多说。

“你们不懂，”祁扬抽完一根烟又点了一根，目光沉沉，“他这人不是傲，也不是装，面冷心善，是个……好人。”

好人这词有意思,更有意思的是它居然是从祁扬嘴里说出来的。

“所以你才没下去手？”宋威想起在当初在酒吧偶遇张静书那会儿临时设的局，“当初为了你跟他套近乎哥几个没少费劲，关键时候你倒怂了，干嘛？动心了？”

“你这不是废话么！”赵兴远在一边儿嘿嘿直笑，“当初他不是看个照片就动心了么！”

“你懂个屁！”宋威转头瞪了赵兴远一眼，说：“以前你看他玩谁下不去手？”

赵兴远想了想，这才回过味儿来，凑到祁扬身边问：“真看上啦？”

祁扬没说话，算默认了。

“你们俩也够可以的，”赵兴远见状叹气，“一个两个的都跟知识分子弄的不清不楚，老宋是没机会下手，你是有机会下不去手，得，都是情圣！就我俗！”

宋威耸耸肩，道：“我不是想慢慢来么，难得碰上这么个尤物，祁扬，你玩是玩，别把自己搭进去，他再好也是个男的，别让人看你笑话。”

祁扬自嘲的笑了笑，说：“现在我想搭都搭不进去，人看不上我，拿我当小孩看呢，我要真是个送快递的就不惦记了，配不上。”

“这话说的，我不爱听，什么人你配不上啊！”赵兴远听不下去了，拿过杯子给祁扬倒了酒，道：“下不去手就算了，咱不跟他耗了行不行？来，喝点儿，放松放松，完事我给你找个男孩，保证漂亮又听话，让他好好□□你一宿，你这股邪火就泄了。”

祁扬把剩下的半截烟捻灭，接过酒杯一口闷了下去，起身道：“不行，都到这步了，必须演下去，他能发现我的意思就证明他不是直的，只要他能接受男人，这男人就必须是我！”

说罢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宋威和赵兴远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好。

发现祁扬不声不响离开之后，张静书并没有马上联系他，而是给祁扬发了条短信，说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他，第三天晚上，张静书家传来一阵规律而谨慎的敲门声，张静书这次没看门镜，直接开了门。

“张老师，”祁扬拎着两袋子东西进了门，冲张静书笑着说:“你不愿意出去吃饭，我就来你家请你吃。”

祁扬换好鞋后直接把袋子拿到餐桌上，把里头的餐盒一一摆好，道:“三荤三素，还有一碗汤，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我猜这个时间你就没吃呢，我们一起吃吧。”

饭菜都已经拿到家里了，张静书也没再推脱，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祁扬，道：“在我家不许喝酒，你喝这个吧。”

祁扬也不尴尬，直接把手里的啤酒放回袋子里，笑嘻嘻的应了，又把餐盒一个个打开，开一个就报一个菜名，最后把筷子和汤勺送到了张静书手里，吃饭过程中，还讨好的给张静书夹了好几次菜。

吃完饭已经八点多了，张静书收拾桌子的时候想到什么，犹豫几次还是开了口，“你工作辞了？”

“辞了，”祁扬不在意的回答：“挣的跟付出的不成正比，不干了。”

见祁扬没有继续聊这个的意思，张静书也不再询问，他是当老师的，知道不能小看年轻人的自尊心。祁扬见张静书收拾好了，主动拿起两袋垃圾告辞，两人从始至终都没提那天醉酒的事。

之后几天，祁扬天天晚上带着饭菜到张静书家跟张静书一起吃饭，每天点的菜都不重样，这天饭后，张静书让祁扬去客厅坐着，先别走。

祁扬本来笑呵呵的坐在沙发上等，看见张静书从卧室出来时却冷了脸，因为张静书手里拿着钱。

“张老师，”祁扬一副受了侮辱的样子，闷声道：“我还不至于请不起你几顿饭。”

张静书想说的话被堵住，手里的钱变成尴尬的存在，只好换个委婉的方式说，“其实我不喜欢总吃饭店做的菜。”

祁扬沉默半晌，突然抬头直视张静书的双眼，低吼道：“张老师，你就这么烦我吗？”

张静书的动作一顿，明白了这话的意思，摇头否认，“没有。”

“那为什么不想跟我一起吃饭？”祁扬话里透着委屈，“只是一顿晚饭而已，一顿晚饭都不行吗？”

这哪里是一顿饭的问题？张静书最终还是于心不忍，道：“吃饭可以，但别去饭店买了，想吃什么就直接买菜吧，拿过来我做。”

祁扬闻言一扫刚刚的沮丧，脸上透着喜悦，“这样可以吗？你要做菜给我吃？”

张静书点头，实在不敢让祁扬再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了，他把手里的钱收了起来，说：“明天周六，我打算包饺子，你别买菜了，想吃就过来吃吧。”

“嗯，”祁扬傻笑着应了，“我晚上过来。”

把人送到门口，张静书嘱咐祁扬明天什么也不用买，直接过来就好，祁扬满口答应，也不知道会不会听话。

第二天早上，张静书简单吃了顿早餐就坐公交去了最近的超市，买了几斤精肉和排骨，又买了几样蔬菜水果，回到家里就忙着剁馅和面，最后包了猪肉葱花和芹菜猪肉两种馅的饺子，中午每种都吃了几个当午饭，味道还可以，剩下的就都放进冰箱的冷冻室里冻着。

祁扬晚上过来时还是没空着手，拎了一箱牛奶一箱酸奶，进门就说：“张老师，我发现你不爱喝碳酸饮料和果汁，家里老备着矿泉水凉开水啥的，多没滋味啊，喝牛奶总没问题吧？有营养！”

其实张静书不喝这些饮料更多的是为了省钱，但祁扬也算歪打正着了，张静书的确不喜欢汽水和果汁饮料，而且跟前几天订的餐相比，两箱奶已经是小钱了，张静书接过东西道了谢，把蒸好的饺子摆上桌，蘸料也准备好放在了桌子中间，祁扬胃口大开，一人吃了两盘饺子，张静书洗碗时祁扬撑的在屋里直转圈。

“张老师，你会的真多，”祁扬在厨房走步消食也不忘拍马屁，“菜会做，饺子会包，包子馅饼是不是也会啊？”

见张静书点头承认，祁扬又问：“粽子呢？这个也会吗？”

张静书还是点头，惹来祁扬一阵惊叹，“你太厉害了！现在很多女人都不进厨房了！”

张静书被祁扬夸张的语气逗笑，“这没什么，我也只是会做而已，水平一般。”张静书有自知之明，他会做这些东西不假，但也就是普通水平，跟饭店餐馆做的根本比不了。

“你的手艺要是一般，全国得有一半女人羞愧致死，”祁扬直勾勾的盯着张静书翘起的唇角，喉结滚动了一下，趁张静书没发现赶紧移开了目光，道：“张老师，我先走了。”

张静书刚好洗完餐具，把祁扬送到门口，说：“明天的菜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别买东西了。”

祁扬闻言点点头，笑着帮张静书把门关上，走到电梯里时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变了。

别有用心的接近张静书这么久，他怎么会看不出张静书的财务情况？家里还缺好些用的东西，能贷款买个房子估计就是张静书的极限了，即使这样，张静书也隐晦的表达过愿意收留他的意思，他越来越喜欢张静书这人不是没有原因的，祁扬突然有些后悔，他因为一句玩笑话装成个情窦初开的穷小子接近张静书是不是错了？这场戏他越陷越深，以后又得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