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何为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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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场的乾本来已经精疲力竭，结果目光一瞟，就看到了这幅令人震惊的情景，瞬间就精神了。数据！多好的数据！不二和迹部到底什么关系？

菊丸与他恰恰相反。他和大石的双打输了，心情本来就不大愉快。这时看见不二和迹部笑容默契，他就更沮丧了。听说迹部网球水平和手冢有得一拼，那他这种输了比赛的，岂不是更没竞争力吗？难道他要看着不二被迹部抢走？

绝不！他一定要练好网球，下次一定要赢！

这边菊丸下定了决心，那头大石和河村的注意力都已经被比赛吸引走了。

“不二，burning！”

“哇，不二最近进入状态都好快！”

大石这话没有说错。一般情况下，不二是个慢热的性子，被逼到绝境、退无可退才会反击的那种。如今摇身一变，打法虽然仍是防守为主，但主动进攻的次数也比以往提了不少。最明显的证据就是，不二最近比赛的比分，一溜儿6-0，都开始向手冢靠拢了。

“要不是三重反击，我都快认不出不二了。”大石感慨道。这变化让他们大家又忧又喜，忧的是这变化太大，喜的是他们网球部以后的比赛估计会轻松很多。不过总体来看，大概是利大于弊？

闻言，手冢微微皱了皱眉。大石是无心之言，但他听出来了点别的意思。的确，如果不是三重反击的话，他更觉得场上的不二像另外一个人。但不二的绝招摆在那里，肯定是不可能的。而且如果是另一个人的话，那可没这么好妥协，肯定一上来就咄咄逼人，哪里还能有耐心等到回球的时候再反击？大概是他想多了吧，不二只是突然想开了，想要展露自己的真实本领而已。

场下诸人各怀心思，而场上的千石是第一次对上不二，所以一点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他在比赛开始之前，看到“不二”和煦的微笑，他还以为是个好对付的，忍不住说了一句“好lucky”，结果一对上手就发现不能以貌取人。

他们山吹已经胜了两场比赛，只要再胜一场，就能进入东京都大赛决赛。只可惜到他这里，形势却不大妙，一直都是“不二”在得分。所以他咬了咬牙，决定背水一战。在接一个高球的时候，他猛地冲到网前，高高地跳了起来，球拍往下猛扣——

“出现了！千石君的虎咆！”

“太棒了，就保持这样的气势下去吧！”

山吹众人纷纷在旁边给千石加油。千石刚刚一直被压着打，这时候必须有个视觉效果上厉害的得分来加强己方气势。虎咆是千石的绝技，扣杀速度又快又猛烈，球上似乎都能带着风声，很少有人挡得住。

“也不知道不二能不能接得住……”

“是啊，其实这一分并不要紧，但是气势上就输了。”

青学这边的人也略有担心。不二的分数遥遥领先，他们只是担心，若是输了这一球，会带低己方士气。如果能赢的话，不是更漂亮地赢才更好吗？

对面的迹部微微眯了眯眼睛。实话说，如果是他自己，他也能找到办法来对付这个明显压中线的扣杀。只不过对于不二，用什么招数就变得十分显而易见。巨熊回击是一个在底线上的防守技巧没错，但如果他现在能在中线附近用出、也赶得上扣杀速度的话呢？他的加强训练又不是白练的。

看到“不二”几乎在一瞬间就做出了反应，在场所有人几乎都大吃一惊。不为别的，就为他预备接球时摆出来的姿势。背对中网蹲下，持拍的右手微微扬起——

“……巨熊回击？”

“竟然来得及？”

“应该说位置也往前移了不少吧？”

“好快！真的好快！”

众人一片惊诧之声。而在他们的注视里，那黄绿色的小球直直地打到了“不二”的球拍之上，然后“不二”扬手，小球又被带着重新飞了起来。这速度也同样很快，因为它几乎飞回去的时候，几乎就是从扣杀刚落地的千石头顶上飞了出去，很准确地打在了底线中点之上，弹了出去。这样的距离，千石根本来不及跑回去接。

全场一片静默，然后青学那方爆出一片不可置信的喝彩声。

“好球！”

“干得好，不二！”

“就像这样一路赢下去吧，burning！”

在一片欢呼声中，迹部站起了身，朝着边上不二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走到了底线附近，等待下一球。他脸上的表情倒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一点笑意。

乾的笔杆子就没有停下来过。“不二又刷新了他自己的记录。如果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用巨熊回击打回扣杀的话，那恐怕其他位置的球也没有问题。但是最近并没有他这方面的练习记录……”他一边分析一边望向了手冢，“手冢，不二还有额外练习吗？”其实他更想问，不二这球到底是和手冢练出来的还是和迹部练出来的？虽然正选不能私下比赛，但如果是切磋什么的，也挡不住吧？

手冢没点头也没摇头，因为这问题的答案明摆着。只不过，这件事不二做很正常，迹部会同意就很不同寻常。难道他真的要找个时间去问不二他和迹部的关系？总感觉管太多了……他瞥了一眼“不二”，又瞥了一眼场外的“迹部”，感觉真心是个棘手的大问题。

而冰帝那边，众人也都按捺不住了。

“看起来还真是名不虚传的样子……”宍户摸着下巴，眼睛依旧紧紧地盯着场内。

“侑士啊，你确定有把握赢他吗？”向日颇有几分担心。看这样，明显这个不二的巨熊回击更有威胁力嘛！

“是啊，这招说不定可以和迹部的一拼呢！”泷荻之介附和道。

忍足的脸色已经褪去了常见的笑意，变得严肃起来。虽然他平时态度似乎都挺玩世不恭，但是对于网球，还是十分认真的，不然也不能在冰帝中享有天才之称。看迹部对不二的态度，他就觉得这个不二应该不好对付，现在果然如此。

不过看他刚才转头一看的那个动作，那招难道和迹部有关系吗？话说回来，迹部的巨熊回击也很棒啊……难道他们一起练的这个招数吗？可是这怎么可能？

忍足陷入了自己的思维拔不出来了。如果他现在回神，问一句，“迹部，你看出不二招数里的破绽了吗？”，说不定就能看出一点儿别的破绽——因为虽然不二知道，迹部在这种情况下会说“不愧是天才不二周助，任何时候都毫无破绽”，但叫他自己这么直白地夸自己，还是一件很有挑战性的事情。但是忍足没有问，所以无形中错过了一个大好机会。

如此一来，迹部顺利拿下了千石。而青学的单打一是手冢，显而易见，青学已经赢了，不二对此感觉很满意。当然了，迹部不可能百分百地模仿他，但是已经比他想象中的情形要好得多了。至少，迹部没有在赛前说“赢得一定会是本大爷”，也没有打一个破灭的轮舞曲出来，是不是？而且赢得干净漂亮，正是他准备想要做到的方向。

当天晚上，不二和迹部两人例行练习。接下来的比赛就是冰帝和青学了，按理来说，双方的出场顺序在赛前都会互相保密，但是架不住现在情况特殊，两个人正凑在一起合计。

“榊教练的意思是，反正只是东京都大赛，我就不用上场了。”不二先说。这是一个隐藏实力的方式，因为无论决赛胜利与否，他们都已经锁定了关东大赛的出线权，而且还是种子队。当然了，隐藏实力是一回事，比赛肯定还是要赢的——冰帝规矩，哪个人输了比赛，就自动退出正选，换其他人上。

迹部点了点头。其实这点他也有所预料，因为青学上下，实话说，就不二和手冢两个人相当厉害。两个人最多能赢两场单打，但是单打和双打加起来是五场，还是赢不了。“这样不就好得多了？你之前的担心怎么样也不会发生了？”他挑着眉。

“是啊。”不二点了点头。“虽然不能上场是很遗憾……”但是想到对手才是自己队友什么的，真的很不好下手啊。

迹部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没说完的后半句话。“事先说一句，就算是现在这个样子，本大爷也是绝对的胜者！”拼的就是实力，不因为他换过青学来就放水了——因为他对他们冰帝有绝对的信心！

不二笑了。迹部这种绝对的自信有时候看起来十分自我意识膨胀，有时候看起来却是十分励志的，比如说现在。“我也从来不想输。”

不说想赢，但是绝对不想输。

迹部微微一震。所以就算不二表面看起来再温和，打法也是防守型，但叫他再退一步，也是不可能的吗？而以他的能力，又怎么可能输？“那当然是最好了。”他突然很想勾一下不二的肩膀，但是最后只能拍拍了事。

……他们还是换回来吧！这身高一比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