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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太刺激了!”潇潇躲在墙角之后,睁大眼睛看着前方幽静的十字巷子跟前,自家队长和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遥遥相望。

紧接着那人一把将自家队长死死地拦在怀里,从她这个角度看不见两人的脸,猛地看去就像是在忘情接吻,登时令她激动的手舞足蹈,恨不得立刻上前去瞧瞧这男人长什么模样。

印忆柳的心还在“咚咚”跳,一抹烧人的红晕从脸颊烧到了脖颈,莹白的肤色变得通红一片。

她能感觉靳炀有力的臂膀死死地扣着自己的腰杆,把头埋在自己的颈窝,阵阵温热而沉重的呼吸洒在她的脖颈上,像一片撩人的火。

她从来都没有和成年男性这么亲密过,话都不会说了,尤其揽在自己腰杆上的还是靳炀,她不由得就想到了自己压抑在心底的心思。

不是幻境,也不是做梦。

面前怀里的是真真切切的印忆柳,是他心心念念的兔兔。

靳炀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就像沙漠中濒死的人被浇了一盆甘泉,像深陷泥沼时忽然闯入了光明。

他只知道自己再也不想撒手了,想把兔兔就这么困在自己的眼前。

看到印忆柳微红的脸和脖颈一幅手足无措的模样,靳炀深深吸气,浅笑着道:“回来就好。”

他不能太过心急,这么长时间兔兔究竟在哪里,当时又是怎么回事他需要慢慢了解。

既然兔子回窝了,就不能让她被吓跑了。

印忆柳觉得靳炀笑着的眼睛里就像是一滩深深地水,又温柔又神情,自己马上就要呼吸不过来了。

她总觉得眼前的男人和自己印象中的不太一样了,虽然勾着唇角看着自己,可是却让她心脏一直窒着,就像是被盯上了一般。她晃晃脑袋,觉得自己是昏了头,下一秒眼前那张苍白笑着的脸忽然冷了片刻。

“有人。”

靳炀被对着巷子口,但他依然能听到风吹草动,而印忆柳却是看的清清楚楚,是潇潇那个小丫头激动的捂着嘴冲着自己挤眉弄眼。

她忍着心里的羞意往后退了一步,从靳炀炙热的臂弯里退了出来,轻声道:“不是敌人,是我这一路上的队友。”

队友?

靳炀温柔的笑容不变,可眸色却冷了些,藏在袍子里的手掌也不由得攥紧了。

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兔兔结识了新的伙伴和队友,他永远补不回这么长时间的空窗期,认识到这一点后他心中又起了烦躁。

他承认,他嫉妒那些和印忆柳同生共死的队友了。

兔兔会不会有了比自己更重要的人,会不会有了喜欢的人,靳炀不敢想,因为他怕真的有了,自己会控制不住发狂的心。

这两年他什么都经历过,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人了。

他变得偏执隐私,根本就不像现在表现出来的,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是因为印忆柳喜欢这样的他,装出来的。

他虽然笑着,可是心里却满是阴暗的想法,想把兔兔揉进自己的血肉;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慌张害怕,怕印忆柳再次消失,怕她身边有让自己的失控的人。

这样的自己拿什么去靠近眼前这个眼睛亮亮的、会脸红会弯起眉眼的女人。

好在印忆柳现在又是欣喜又是羞涩,根本就没注意到靳炀的复杂神情,她刚刚被紧紧的抱了几下,身前的衣襟上沾着的都是血迹,顿时把她吓坏了。

想到来时一路上看到的断壁残垣和满地的堕落者尸体,她意识到靳炀受了重伤了,一把撩开了靳炀的斗篷,果然看到了他上半身的衣物几乎被撕破,血肉模糊的伤口裸露在外,还在不断地往外渗血。

靳炀苍白的脸颊有些发红,像是不好意思,可一双赤金色的眸子清冷分明,任由印忆柳去翻开身上的伤口。

看到她为了自己心疼气愤,心里生出一丝诡异的欣喜。

印忆柳不敢想象靳炀的身上还有多少伤口,按理说根据他强大的恢复能力,不多时就能止住血,眼下定是伤的太重了。

而以前靳炀就不在乎身体的伤痛,现在索性作践起来了。

她一把拉过靳炀冰凉的手掌,忍着心里的气带着他往外走去,决定先找个地方给他消消毒处理伤口。

趁着靳炀转脸的功夫,潇潇终于看清了他的脸,登时感叹果然是神颜,仓央绛曲输得不亏。

见印忆柳拉着心上人帅哥就要走,她出声喊了一声;“哎你们去哪儿啊?明叔和仓央在城门口等着呢。”

“我先找个干净地方给他处理一下伤口,弄好了去找你们。”

印忆柳头也不回,潇潇撇了撇嘴角,队长真是见了男人就把队友都抛在脑后了,就在她看着两人的背影出神之时,那个被队长乖乖的牵着手的病弱帅哥忽然转过头,看了潇潇一眼。

两人的视线对上以后,潇潇不禁打了个哆嗦,揉揉眼睛再去看时,靳炀已经回身,还是那副安静不语的病弱模样,潇潇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是不可能,刚刚这男人冷冷的眼神像是一记冰锥朝着自己射来,顿时把潇潇瞧的一个激灵。

她怎么觉得这个刚见面的帅哥对自己有敌意啊,根本就不是在队长面前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但偏生印忆柳心尖尖都在疼,一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就忍不住心里的酸涩,明显是被这“野男人”吃的死死的。

说什么这人对自己没意思,只有亲情,潇潇觉得不见得。

就刚刚那副要把队长活吞了的眼神,就知道这男人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

潇潇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想给印忆柳把把关,要不然就她这粗神经,指不定被吃的渣都不剩。

但一想到明叔和仓央绛曲还在城门口等着消息,她跺了跺脚,身后的翅膀一振飞向了城门的方向。

由于刚刚的那场大战,整个柳州的人都关门闭户,此时战火消停硝烟熄灭,有不少胆子大的都出了院门,遥遥的打听着消息。

印忆柳牵着靳炀的大掌,心里还是跳的沉,她事先从空间里准备了崭新的斗篷给靳炀换上,又用干净的纱布在他的腹部胸口上缠绕几圈,防止血液从斗篷中渗出,又把自己的遮面给靳炀带上。

一番乔装打扮后,两人手牵着手走在混乱的街区上,一幅淡然样子,就像是一对进化人夫妻。

他们身边是吆喝着要去捉拿堕落者残余和靳炀的人,一边吆喝着一边从他们的身边擦肩而过,印忆柳的心都在跳,是紧张的,也是因为手中牵着的手掌。

她还是个兔包子的时候也经常这般牵着靳炀的手,但那时候她堪堪能包裹着靳炀的几根手指,也没有别的想法,自然不觉得什么。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心悦靳炀,这是她在这两年夜不能寐辗转反侧意识到的心意,此时再牵着指节修长的大掌,就像是有一把火从掌心一直撩到心上。

她喉头滚动,顺势想要松开一些,却被身边的男人反手一攥,整只手掌都被靳炀的大掌包裹在掌心中,不容抗拒的穿插指缝,十指相扣。

一瞬间印忆柳感觉大脑中有一团烟火在炸开,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想挣脱却被攥的死死的,又怕拉扯到靳炀的伤口。

她有些无措地往身边的人看了看,正看到靳炀脸色苍白神色无辜,拉拢着好看的眉眼似乎有些彷徨。

靳炀明明比她高近一头,可此时血色尽失显得有些病弱,一双金色的瞳带着些可怜巴巴的意味,低声失落道;“我,我有些怕……”

他勉强笑笑,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弄丢你太久了,怕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想牵着你,行么?”

行!谁说不行?!

印忆柳哪里见过不可一世的靳炀这般模样,顿时心中像是中了一只箭,又酸又痛。她哪里受得了这个,别说是十指相扣,就是现在要她去卖命她也愿意!

顿时她便不再挣扎,任由靳炀握着她发烫的手掌,深深吸气试图平复自己乱成一团的心绪。

印忆柳你不要瞎想,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她一边心里暗示,一边目不斜视地寻找着开了门的旅馆,却不知自己的耳后一片绯红,都被靳炀收在眼底。

靳炀唇角微勾,又把掌中柔软滚烫的掌心扣的紧些。

过了这么久,兔兔还是这般好骗模样,让他忍不住想试试底线究竟在哪里。

如果她愿意一步步走进自己的陷阱那再好不过,如果不愿……

靳炀眸色深深,回望身边女孩儿时笑的温柔。

任凭谁也想不到人人抓捕的杀手魔头此时就悠闲无比地走在大街上晃悠,甚至还牵着一个漂亮女人大摇大摆。

都知道堕落者杀手自从死去了最重要的人后便冷漠无情心如石铁,又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不愿意接触任何人,他从来不屑遮掩面孔,就是要告诉堕落者协会背后的人,他回来报仇了。

所以尽管身边一茬一茬的驻扎军经过,谁也想不到这个带着遮面的男人就是自己的要抓的人。

靳炀就是故意把印忆柳的手攥着又抓又握,偏生脸上一派无辜,就这么和印忆柳走进了一家旅馆。

忍着心里的晕眩,印忆柳给旅馆老板开口要一间干净的房间。

老板是个中年女人,为着刚刚的大战一整天的都没开门,人都往外跑根本就没有外面的人往柳州来,她正愁的不行骂骂咧咧,就见旅馆来了客人,顿时笑开了花。

“一般间一颗一级凝石就能住两天,好一点的住一天。”

老板娘还不知道自己刚刚痛骂的人就站在自己的眼前,眼神在两个年轻男女之间看了看去,满脸暧昧地挤挤眼。

她可好久没有见过这么俊的女娃娃了,要说和平时代的时候,自己那也算得上半老徐娘,一身细腻的冷白皮。这才末世三年多,就被蹉跎的又黄又糙,此时看着眼前水灵灵白生生的印忆柳很是羡慕。

她也有过年轻的时候,也有过无数英俊少年追捧的时候,可现在只能在这末世讨口饭吃喽。

现在凝石算的上是大陆的通用货币,和粮食的价值对等,印忆柳顺手从空间里摸出一颗放在桌子上。

她还没反应过来,觉得老板娘冲着自己挑眉挤眼有些奇怪,傻乎乎地开口问道:“什么是好一点的房间?”

她想给靳炀处理伤口,自然要找一个干净安全的地方。

老板娘以为小姑娘脸皮薄,道:“就是那种有大床的,要是需要特殊工具的,加一颗凝石就够了。”

老板娘话还没说完,印忆柳顿时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原本只是耳后红,现在连整张脸连带着后脖颈都红成了一片片的,有些慌乱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靳炀,又摆手道:“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可他俩手掌还十指相扣,再怎么解释放在老板娘眼里那都是小夫妻之间的情趣。

最后印忆柳还是要了更为干净的大床房,几乎是逃一般地拿着钥匙拽着靳炀往里走。

到了屋里,靳炀自然而然地松开了掌心中滚烫的手,他像个绝佳的猎人,知道怎样才不会让猎物起疑心。

他知道有的事情急不得,关键是先一步步的让兔兔放下戒心,再徐徐图之。

印忆柳越是不好意思面对,靳炀越是要逼迫她去面对,只是要把握好一个度。

柳州算不得什么大基地,水电都是不通的,这间房屋能看的出被收拾很干净,但毕竟是用来待客赚钱的,屋里有一股淡淡的味道。

印忆柳拉开了窗户,窗外红彤彤的火烧云携卷着橙光照射进屋子里,给昏暗的屋子里带来了几分光亮。

她四处瞧了瞧,发现床头的柜子上有几支红蜡烛,心里还想着这老板娘还是挺大方的,蜡烛虽然不算贵但是很少有旅店愿意免费提供。

她从空间里翻出了一个打火机,把蜡烛点上后摆在桌上,顿时屋子里就像点上了昏黄的灯光一般,亮堂许多。

“我先把……”

她说着,转身去看靳炀,想说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了,一双杏眼瞪了半天,本消散下去的红晕又烧了起来。

印忆柳迷迷糊糊地,觉得今天一整天自己就要烧坏了,脸和心脏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

可眼前的画面实在是无法形容的。

只见靳炀似乎很是随意,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半躺在床铺上,他身上的斗篷被他扔在了沙发上,此时正慢条斯理地解开身上的纱布。

他上身赤着,结实的胸肌和染血的腹肌上洒下一片夕阳的余光,就像是在起伏的肌肉上渡上一层蜜。

要不是他因为疼痛微微皱着眉,脸色也苍白着,这活生生就是在勾引人犯罪。

印忆柳的眼睛看了两眼,强迫自己移开,她觉得自己太不是人了,金大腿疼的脸色苍白可自己的心里只有下流念头。

她闭着眼内视空间,把里面大大小小的药瓶子和纱布都拿了出来,凑近靳炀的身边。

离得近了,就是不想去看,她也把身下结实的肉/体看的清清楚楚。

靳炀的肤色很白,像一块凉玉,此时昏黄的烛光和夕阳都洒在他的胸膛和腹上,脸上阴暗交替,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脆弱的阴影。

等他身上所有的纱布都完全解开,印忆柳心里的羞涩便淡了,转而变成了心疼和震惊,心里一抽一抽的。

在结实的皮肉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刚刚受的伤还狰狞着,有陈年旧伤浅浅的疤痕在他的胸膛上。

这还只是印忆柳看到的,加上靳炀强大的修复能力,更多没看到的伤痕在重叠之后被自行修复。

印忆柳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一点点给他清理伤口处的碎石沙硕,动作很轻很轻,靳炀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兔兔抿着唇皱着眉头,心头软了又软,眼底赤色涌动。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印忆柳还是个兔包子的时候,他们从地底逃生,小姑娘也是这样蹲在自己的身前,轻轻地给自己处理伤口,满脸心疼地给伤口吹气,问自己疼么。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自己栽在了小姑娘的手里了。

但那时他对兔包子没有太多的异样情感,和现在不一样,他想要的更多了。

印忆柳低头的时候,从靳炀的角度能看到她卷卷的睫毛和莹白挺直的鼻尖,他的手指微动,很想摸摸眼前人的脸蛋。

直到现在他依然觉得很不真实,隐隐地担忧,也不知道自己在忧虑什么。

等清理完伤口处的脏东西,印忆柳用消毒水浸湿了帕子按在靳炀的伤口处,她一边消毒伤口,一边带着些心疼去看靳炀的脸色。

“疼么,我要不要轻一点?”

她本是下意识问了一句,没想到靳炀竟点着头,微微垂着眼眸显得有些脆弱,“有一点。”

靳炀的脸和唇都很白,一说痛更显得一幅病弱模样,其实他根本无所谓,但是她知道软心肠的兔兔会心疼。

果不其然,印忆柳清理的手顿时不敢动了,她从来没听靳炀叫过疼,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但向来坚强的孩子冷不丁一声疼才是最让人心里软的,她心中的愧疚更甚,想着说些什么分散靳炀的思绪,于是开始讲自己当时是怎么和他失散的。

她讲到了自己一路上的遭遇,讲到了海中遇到的蓝鲸,讲到了和仓央绛曲在死区的遭遇和进入的内地的遭遇。

其实这两年来印忆柳吃了挺多的苦,她并不想事事都说与靳炀听,有的地方便一句话带过,显得风轻云淡的。

但靳炀心里有数,兔兔离开自己的时候是个嘻嘻哈哈的性子,再回来时偶尔流露出的冷色和成熟都说明这两年来她过的很苦。

印忆柳包扎完了后,不自觉地像以前一样给他身上打了一个蝴蝶结,但比之前歪歪扭扭的不知道好看了多少。

好好一个猛男帅哥就这么被生生破坏了气质,顶着腰间的蝴蝶结穿衣服。

衣物的尺寸印忆柳一直牢牢记在心里,从空间里一拿一个准。

看着靳炀有些无奈的笑容,她忍不住也笑了出来,眼眶有些酸涩。

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靳炀的身边。

他们彼此都经历了很多,也变了很多,但唯一不变的就是两人相处时的氛围,无论离开多远多久都不会被消磨的。

等靳炀穿戴好,又重新戴上脸上那张遮面后,顿时把他大半张脸重新掩盖在了遮面之下。

他看着印忆柳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视线上移开口问道:“兔兔你的耳朵?”

从分别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叫过印忆柳“兔兔”,她两年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听得最多的是领队、队长,猛地听到身边的男人声音微沉,在耳畔喊自己“兔兔”,她后颈处发麻,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我第三次大雾之后就再次进化了,可以完全变成人类形态了,耳朵自然也就收回去了。”

她把自己和靳炀之间的距离拉开的远了些,解释完毕后快速出了房门,往外面走去。

靳炀看着她火烧屁股似得只是挑眉笑笑,跟在她的身后。

得知一切都是幻境作怪,他对武威戎等人的杀意并没有消失,如果印忆柳真的是一个异种人,被源石折磨成一个堕落者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张脸和身体,也下不去手。

仅凭着这一点武威戎就该死。

但现在兔兔已经回来了,再像以前那般大张旗鼓的去厮杀显然不合适,靳炀自己不在乎生死,可是他在乎印忆柳。

他怎么能让印忆柳暴露在外面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再有一点意外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退了钥匙的时候,老板娘有些疑惑了,怎么…这么快?

她的视线有些诡异地往后面的靳炀身上扫了一眼,就凭着她阅人的功力,这小伙子明显是个宽肩腿长腰杆好的,怎么这就出来了?

老板娘啧啧摇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目送着一对年轻人从旅馆中走了出去。

外头此时喧闹声已经小了很多,大部分的人还是在清理城中区道路上的碎石和断壁,有专门的进化人小队和驻扎军下到了靳炀炸开的那个地窟,去搜刮底下堕落者的秘密。

这些都和他们没关系。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时,靳炀很是熟练地抓上了印忆柳的手臂,牵着她从人群中走了出去。

这次没有牵手,印忆柳心里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她抬头看着身边的靳炀道:“我们现在要去城门口汇合。”

“你的队友们?”靳炀问道。

印忆柳点点头,潇潇他们都在城门口等着自己的消息,再不过去天就黑了。

靳炀笑着的神色浅了些,不知在想什么。

从印忆柳的口中他已经知道了,这两年来她有了一些队友,两男一女,都是陪着她渡过危难的。

一想到这么长的时间,兔兔的身边陪伴着的都是别人,靳炀便觉得心里不爽,他就是嫉妒了,嫉妒这些人能和兔兔朝夕相处,变成她心里重要的伙伴。

可是他不能表现出自己病态的不悦和嫉妒,只能假笑着跟着印忆柳前往城门口。

此时城门处,几个人百无聊赖的等候着。

明叔坐在路牙上默默的吸烟,这烟是印忆柳给他的,作为一个老烟鬼来说没有什么是比禁烟两年多后重新吸上更爽的。就这一支烟,别说等一小时,就是坐一晚上他也不觉得难熬。

潇潇此时蹲在城门的最上面,她会飞所以站得高,从上往下探看着,只要印忆柳一出现在她的视野范围她就能看到。

“这小柳儿,真是见色忘友!我们等的花儿都要谢了。”潇潇嘟了嘟嘴,坐在城墙上晃着腿杆。

她一见到两人,就尖叫鸡似得把自己看到的刺激场面告诉了明叔和仓央绛曲。

什么抵死相拥、什么队长脸红、什么牵小手,听得明叔直瞪眼,而仓央绛曲皱眉头。

别的不说,就脸红这一条,他们就从来没见过,印忆柳在他们的面前一直都是带着遮面很坚强的模样。

潇潇说完还颇为可惜地对着仓央绛曲道:“别想了兄弟,真没机会了。”

仓央绛曲很烦,说到底他还是不甘心,想看看那个男人到底长什么样,凭什么能一直让印忆柳魂牵梦绕。

他觉得挺难受的,自己甚至还没开过口,连机会都没有,就被宣布了死刑。

潇潇正在晃腿,视线里忽然出现两个熟悉的身影,前头女人的脸庞不正是他们的队长。

她顿时从墙上站了起来,站得高高的朝着两人挥手叫喊道:“队长,我们在这里!”

仓央绛曲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往那个方向看去。

他最先看到的便是印忆柳有些红的脸庞和她被牵住的手腕,顿时觉得眼中一刺,等实现慢慢往旁边移,对上一双赤金色的眼睛。

眼眸的主人也在冷冰冰的看着自己,像只猛兽一般。

男人之间很多事情不用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有时候便心知肚明。

靳炀不得不承认,在看到印忆柳队伍里那个男性进化人用熟悉的眼神打量着自己的兔兔时,他难以控制的躁了。

他想把印忆柳挡在身前,隔绝所有的目光,可是到底还是没有这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  靳炀:(狗狗眼垂眸)真的不能牵小手么?

兔兔:拉!命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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