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调虎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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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名是谁。
印忆柳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但从他那张略显面熟的脸庞,和他拘谨的形容中,印忆柳终于想起来眼前这个自己鼻梁跟前的少年人是谁。
记得末世之初,他们旭阳小队刚刚来到z市之时,有一个羸弱的瘦小男孩儿和一群五大三粗蓬头垢面的大汉挤在城墙之下抢生意,他那时候用弱弱的声音说自己只要一个面包,带路聊天间显得机灵又早熟,给印忆柳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其次有印象便是他换了工作,充当送货员给黑狼送食物,按理说应当没什么交集才对,这样一个萍水相逢点头之交的少年人怎么会隔段时间就给自己发一段讯息呢。
而这几年之中,付名的变化也非常大。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付名时,他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少年,没有父母家人的庇护在基地中过得十分艰难,且衣衫破破烂烂身材矮小干瘪。
可是如今再看,他全然没了当时的拘谨之感,个子窜的飞快,虽然依然很瘦,但一看就是一个进化能力者。
印忆柳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事情,也不知从何开口,两人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腕子上发烫的通讯录拯救了印忆柳和这尴尬的气氛,她作势抬起手臂,看清发信的人后脸上的神情不由得柔了几分,嘴角微微勾起。
发件人是靳炀,上面只有一行字:我回来了,你在哪里?
半个小时后,印忆柳回到了院子,她一眼就看到了靠在门边上的黑衣男人,脚下的步子不由快了几分。
而坠在她身后的少年却满脸犹豫,被靳炀陡然扫来的视线唬的脚步一顿。
此时付名坐在印忆柳和靳炀的小屋里,膝头老老实实并着双手放在上面,一幅乖乖少年的形象,他攥紧的手心出了些湿热的汗水,被他不自觉的蹭在裤缝上。
他身边印忆柳和靳炀正在交谈,由于有外人在,并且靳炀并不想告诉印忆柳自己的涉险的事情,所以对此次出行寥寥几句便带过,转而看向了一旁身子挺的笔直的少年人,又看了眼身边的兔兔,像是在无声地询问:这小子是谁?
印忆柳看着万分紧张的付名,心中有些好笑,要知道来的时候这少年可不是这样的。
他凶得很呢。
在表明了想要见一见靳炀的愿望后,印忆柳思索一番还是决定满足他,一路上少年表现的拘谨而懂礼貌。
在路过一个低矮肮脏的小巷子时,几个缩在满是污垢的墙角后抽纸烟的少年看到了他们,燃烧的劣质纸烟漂浮的黑灰弥漫在这个小巷子中,并且夸张地大叫着作势要凑上来。
看到这些人后,付名的面色微微一沉,同时心中有些懊恼。
他并不想让印忆柳看到这幅混乱的景象,但那些混混一样的少年还是吊儿郎当的凑了上来。
“哟,这是谁啊,咱们的大人物付名终于舍得回来了,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们这些兄弟。”
这些男生看个子都不高,应当和付名差不多,都是十三四岁的小家伙,但个子看起来要比正常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矮小太多。
他们穿着废土时代后基地救济普通人的棉服,上面布满了脏渍,头发也又油又长,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
这些和平时代还称得上是孩子的少年人已经被末世和艰难地生活磨的满脸市侩,和那些大人没什么两样。
付名经过一年的休养,无论是身体还是个子都逐渐养了起来,再加上他有进化能力在身,气势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微微歪头眸子冰冷。
“谁是你兄弟?”
为首的一个插着自己的破兜,听到这话吊儿郎当地将付名上下打量,又用令人有些不舒服的眼神去瞧印忆柳,薄薄的胸膛忽然发出一声冷笑。
“可以啊付名,果然混的好了成进化人了就是不一样,咱们这些一起在巷子里讨饭吃的兄弟转脸就不认了,现在咱们是不是该叫付名哥了?以前也没看出来你运气这么好,怎么,现在连漂亮女人都搞上手了……”
几个半大的小伙子操着一口骂骂咧咧的脏话,偏生个子还没印忆柳高,胳膊也细的像杆子一样,他们声音还有些少年人的独特尖细,尤其为首的正处于变声期,哑着嗓子像个公鸭一般,听起来十分好笑。
印忆柳忍不住轻笑一声,却被面皮薄又自觉了不起的少年人当成了是对自己的嘲讽,顿时有些羞恼,上前两步想要推搡。
下一秒,一个个子还没有印忆柳高的少年忽然上前两步,用干瘦的手掌一把拽住了那少年人的手腕,力道之大让那脏兮兮的小子顿时面色狰狞,扭着腕子哀叫起来。
“付名你干什么?!松开!”
付名一改刚刚那副温吞模样,清秀的面庞带着些狠厉,“谁让你用你的脏手碰印姐的?”
印忆柳被这突如其来的a搞的有些愣,几个少年人更是被那满脸的狠色震的心头一颤,被扭着手腕的少年人身子被往前一带,用力甩着自己细弱的腕子,咬牙切齿道:
“好你个付名,你以为你运气好成个进化人就了不起了是吧,之前在我地盘讨饭的样子,你身边的女人怕是没见过吧……”
少年人最了解彼此,也知道什么话最戳人心,在其在乎的人面前将他血淋淋的不堪过往掀开,是让人最接受不了的。
他正恶狠狠说着,忽然看到眼前的少年人整张脸开始发生了变化,从脖颈往上开始具化为一张恐怖的浮肿的脸,空洞洞的眼球下方布满了血丝。
那巨大的面孔朝着几个男生露出了嗜血的笑意,裂开的宽长嘴角中有猩红的舌向外卷出。
几个少年被吓的脸都青了,不住地往后退去,口中凄惨惊恐地叫喊着往巷子外跑去。
身后的印忆柳也被这忽如其来的变化吓的一凛,实在是付名的脸和气息和暗化者都太像了。
只是一瞬间的变化后,少年的面孔立即恢复了正常,印忆柳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很是警惕地握着腰间的剑柄,只要付名有一丝异动,她就会拔剑而起。
付名再三保证那只是自己的进化能力,并不是真的暗化者,并且又给印忆柳具化出几张狰狞恐怖的面孔后,印忆柳才放下了戒心,确定付名是一个正常人类。
她第一次见到这种进化能力,觉得有些新奇。
从厨房中走出来,印忆柳手里端着两杯温水,放到了靳炀和付名的身前。
靳炀褪去了身上的斗篷和一直佩戴的面具,浑身的凌厉也掩去大半,像个高贵慵懒的大猫微微靠在沙发上,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付名。
印忆柳忍不住笑了笑,“你别紧张啊。”
“我不紧张!”少年磕磕绊绊地解释,“刚刚那几个人说的不是真的……”
少年比划着解释,说自己前两三年虽然一直在街角讨生活,但是从来都没有参与过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都是做正经工作养活自己,和那些人不是一路的。
他又吞咽一下唾沫,说话时带着些结巴,明显是紧张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靳,靳炀大哥,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不记得。”靳炀微微抬眸,一句话把天聊死了。
印忆柳差点没憋住笑,用嗔怪的眼神瞧了眼面无表情的靳炀。
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尴尬,那拘谨无比的少年脸上带着些无措的神色,硬着头皮道:“我曾经受过您和印姐的恩惠,当时我说过,如果有一天我成了进化人,有了一定的能力,希望您和印姐给我一个机会。”
在付名的心中,他一直深深记得那个小姑娘给自己的几颗糖果,那色彩斑斓的糖纸直到现在他都整整齐齐地放在自己的包裹之中。
他也永远记得那群笑着和他打趣的意气风发的男女,虽然自己当时只一个脏兮兮的可怜虫,可是他们却笑着把自己迎进了屋子,和自己分享美味的食物。
他们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下等人,或是一个活该待在垃圾堆的臭虫,所以无论之后他在肮脏的泥泞之中挣扎陷入多久,也没有和那些街头浑浑噩噩的人一样放弃自己存在的价值。
他在等一个机会。
好在,他等到了。
付名去参加了进化人改造的实验,在踏入那冰冷的手术台之前,正好是大名鼎鼎的‘堕落者杀手’和神秘女剑客名声大噪的时候,他试探着给印忆柳发了一封信件。
经过了半年改造,付名吃尽了身体和精神上的苦头,实验成功之后,他再次给印忆柳发了一封通讯,可是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其实靳炀的通讯他也通过各种方法拿到了手,但是他不敢。
由于付名得到的特殊进化能力,科研院将他扣留在了b市,对他做了十分精密的研究和数据记录,直到三四个月前才重新回到了z市基地。
可以说加入那个温暖的队伍一直都是付名的执念,虽然他对旭阳小队分拆之后的事情了如指掌,知道自己心中那个完美的队伍已经不复存在,但他依然想试一试。
最终的结果显而易见,靳炀没同意。
他不需要追随者和崇拜者,也不喜欢有人介入自己和印忆柳的生活,拒绝是印忆柳意料之中的事情。
看着满脸失落的少年人,印忆柳轻咳一声,让他喝水,开口安慰道:“其实你自己又有上进的心就很了不起了,很多人都不敢的,你也没必要拘泥于当初那个诺言,只要自己活得快乐自在就是最好的。”
其实她说的很对,干敢去参与进化人改造活动的普通人不多了,且越来越少。
由于改造的失败率很高,还有一定程度会留下隐患和不属于人类的肢体部位,伴随着长达数个月的身心折磨,现在愿意去改造的普通人已经很少了。
其实他们已经适应了这样平淡且安稳的生活,当一个进化人有什么不好的?
随着废土时代各种科技重建、土地开阔种植农作物,粮食的产量也在提高,各种变种作物的果实大且多,虽然没有和平时代那般有各种美味,但是果腹已经不成问题。
再加上如今基地和上层开始着手建设剩余的基地,在本就坚固可靠的基础上更加舒适,他们已经适应了这样的无趣而平淡的生活。
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进化人改造活动有八成到九成的失败死亡率,更何况这么活着也并不赖。
一旦成为了进化人,虽然生活质量看着提高了,也更有地位尊严了,但是每天都要去面对基地外的各种怪兽和暗化者,枪林弹雨冲锋陷阵,不知什么时候就死了。
相比之下,更多的人还是愿意在少数人的庇护下安安稳稳的或者过小日子。
就像今日和付名起了冲突的那群少年,一年之前他们每个人都有机会去参加改造,但是他们不敢。
付名九死一生的成功在这些少年眼中就是运气爆表,让他们又酸又不平衡。
付名在印忆柳的温声安慰下失落皱起的脸逐渐舒展,带着些不好意思的神情。
想到刚刚在巷子口中看到的场景,印忆柳心中有些好奇,忍不住试探着询问道:“你刚刚的那种进化能力,我能问一问是什么吗?”
付名愣了一下,而后忙点点头。
他眼眸微微垂下,整个面庞连带着脖颈都开始变化,不过一个呼吸间,一个浮肿惨白的头颅便出现在印忆柳的眼前。
付名空洞的眼眶往印忆柳和靳炀的方向看了一眼,身上也忽然开始膨胀,不仅仅是头脸发生了暗化,整个身体都变得臃肿巨大,像一坨肥肉堆在了沙发上。
这种进化能力连靳炀都没想到,他微微蹙眉细细地盯着眼前的“暗化者”,看了片刻,他缓缓开口:“二级暗化者。”
从沙发上肥硕巨大的身子之中,靳炀确确实实感觉到了一股暗化者的黑暗和嗜血的气息,一丝一毫人类的感觉都没有。
如果不是知道这是一个进化人所拥有的能力,他一定会当成暗化者将其诛杀。
要知道靳炀现在已经为八级,对暗化者的辨别能力精准无比,无论是多么隐蔽的暗化者在他的眼皮底下都无从躲避。
付名的身体在一瞬间像被扎破了的气球缓缓瘪了下去,又变回了那个身材细瘦的少年人,他挠了挠头笑了一下道;“其实这个能力挺鸡肋的,就是能百分百的还原我杀过的暗化者的外形和气息,但是能力却大打折扣,可能是因为我的进化能力太弱了。”
这能力被b市成为“模仿”,且只能模仿暗化者,在发现了付名极为特殊的进化能力之后,b市科研院认为这很可能是对抗暗化者的关键。
他们带着付名出任务,在即将绞杀暗化者的那一刻,让付名出手结束暗化者的生命气息,这样他就能够获得那只暗化者的外形和气息,并随时转换模仿。
现如今付名的进化能力还显得有些鸡肋,但是可以预想到,在大型的团体战争中,应当会起重要的作用。
送走了依依不舍的少年人,院子里就只剩下印忆柳和靳炀两个人。
靳炀走的时候,身上带了些印忆柳专门给他做的栗子糖,这是他最喜欢的食物之一,出门在外的时候带些在身上,就像兔兔陪在自己的身边。
虽然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但是往往一个淡淡的说,另一个默默地听,傍晚降临之时便熬一锅香浓的汤水,已经步入了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
就在这时,靳炀手腕上的通讯器忽然亮了一下,他抬手看了看,身边的印忆柳从他的臂弯之下伸出脑袋跟着去看,发现来信的人是李镇江。
靳炀顺势摸了把下颚处毛茸茸的脑袋,沉声道:“我要去交接一下任务。”
“嗯呐。”印忆柳应了一声,像个小狐狸一般微微眯起了眼眸,带着些皎捷的神色道:“快点回来哦,不然你最喜欢的汤水山楂园子就要黏了。”
靳炀眉眼中带了些温柔,起身披上外套走出了院子。
基地的下午艳阳高照,带着些焦灼的熏烤,也许是因为地球意识崩塌防线全面失控个,废土时代后无论是白天还是夜里,星系都要比和平时代的更为大,并且更亮。
头顶的骄阳似火,基地的城门如今在重建,熙熙攘攘的人声和吆喝忽远忽近,有重型的机械和金属从下往上运转,看起来摇摇欲坠很是危险。
人类毕竟是向往阳光的生物,谁也不想永远的活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所以各个基地都开始加固城墙和巡逻,一时间气氛紧张的像绷着一根线。
虽然上层不说,但是现在外面的情况越来越差了,如果不是成群结队进化人连城外几千米都出不去,就算出去了,到处都是未知的危险和暗化者。
小型的基地被覆灭,大型基地上层自危,在这样紧绷的环境下,生活在城市中的进化人们也意识到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了,街道上可见的进化人无论男女都佩戴着武器装备和盔甲,神情严肃。
唯一什么都不在乎只知道过日子挣口饭吃的,就是那些普通人们。
路过基地的集市时,靳炀的视线被一家贩卖各种低级变异植物的店铺吸引过去。
有开的娇艳欲滴的野生变种刺玫瑰摇摇曳曳地舒展在巨大的花盆中,红的热烈就像一团火,他看着莫名就想到了兔兔,那双眼眸也是这般。
店里的老板是个人精,看到这武器精良还踩着兽皮靴子的青年人多看了两眼盛开的刺玫瑰,顿时将这花吹的天花烂坠。
“您要知道,现在这样的花是女性进化人最喜欢的,它们又美丽生命力又强,送女性的话简直好的不能再好呢!”
靳炀默默移开视线,身后的老板神情有些失落,见没有买主顿时失去了介绍的心情。
但是他不知道,表面上一派冷漠的青年人其实心中温吞想着:如果回来的时候这家店还开着,他就买下花苞最饱满的那一支拿回去送给兔兔。
基地的上空被烈阳烘烤着,让人有些睁不开眼,靳炀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烦躁感,就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这种超强的感知危险的能力救了他很多次,但是他不知道在这诺大的安宁的基地之中有什么值得他紧张的。
视线之中城中区银色的塔尖已经出现,他慢慢地靠近,可是心中那种莫名的烦闷越发严重。
走了几步,靳炀停住了步子。
他眉心紧紧皱着,深吸了一口气掏出了通讯器,打算给印忆柳发一个讯息,他还没想好发什么怎么说,就见一封绿色的信忽然冒出,跃在了他的通讯界面上。
他心头狠狠一跳,点开那封信件,落款人是“李镇江”。
“今天先好好休息吧,明天记得喊着那几个来做一下记录,有些情况需要找你们了解一下,对了要格外注意李军,他这几天不知道在弄些什么神神秘秘的东西……”
后面还絮絮叨叨了一大堆,但是靳炀已经看不下去了,他脑海中“哄”的一声就像是有根弦直接崩裂,忽然猛地回身朝着来的方向飞速跑去。
他动用了进化能力,皮肤上显现出淡淡的金色鳞片,速度快的几乎要挣脱风的钳制,一双赤金色的眼眸中带着些疯狂地神色。
如果现在发信让他明天再来的人是李镇江,那么刚刚那个又是谁?!
自己走了以后家里就只有兔兔一个,如果真的有人对印忆柳下手,靳炀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与此同时,几个眼下虚青的中年男人身前都摆放着一台设备精良数据复杂的仪器,从中发出淡淡的干扰电波,他们的指尖在键盘上飞速的敲动,不知在打些什么。
其中一个长满胡茬的双眼通红咬牙道:“最多再坚持十几秒钟,中央通讯器实在太复杂了,我们只能争取到这个时候。”
一个身着白色科研服的中年男人微微眯了眯眼,轻笑一声;“这也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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