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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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会把注意打到她身上并不是一个令人意外的事情，毕竟他可是个连卧底都要物尽其用的狼人。

系统忧心忡忡：“我记得商城里有精神暗示类的道具，要不然给森鸥外用一个——”

“不用这么紧张啦统统，”初咲抱着半人高的小熊公仔翻了个身，“来之前我就有心理准备了。”

她来到黑之时代，不管怎样都多少会和港口黑手党有所接触，就算龙头战争那天晚上没有遇到中也，按她遇事开污浊的习惯，碰上也是迟早的事，被森鸥外注意到也无可避免。

系统叹气，很不放心：“可是你真的不害怕吗？那是港口黑手党的boss哦？”你第一次见他还被吓出污浊了啊！

“别担心，”初咲点了点手机亮起的屏幕，蹭了蹭怀中的玩偶，闭上了眼睛，“晚安，统统。”

房间似乎特意加了隔音层，虽然外面还有零星的枪火声，但初咲仍然睡得十分安稳，中原中也敲了五分钟的门才把想赖床的女孩叫起来。

中原中也把睡眼朦胧的女孩推进洗浴室：“赶快洗完出来吃饭。”

早饭就是简单的牛奶和超市里买的三明治，初咲困呼呼的打着哈欠洗漱完，走到吧台边拿起了三明治，中原中也把牛奶递给她：“吃慢点，不要噎着。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买了我之前常吃的三明治，等回来的时候就可以一起去一趟超市买你喜欢的东西了。”

初咲慢吞吞的点头，中原中也十分欣慰的奖励了一根奶酪棒给她。

之前白麒麟涩泽龙彦炸掉了参与抗争的所有组织的基地，所以港口黑手党的新据点姑且设在了地下。

这是一段需要保密的路程，中原中也给她带上眼罩，牵起她的手：“牵着我，不会摔倒的，相信我。”

她拉了拉眼罩，这种只能依赖面前这一个人的感觉让她有点不适应，好在系统一直在她耳边碎碎念：“这里居然还有电梯！一……二……三……三层哎，这算是违法建筑吗？万一塌了可怎么办？”

初咲：“这里不归牛顿管，应该塌不了。”

系统：“……倒也是。”

一人一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面前传来什么开启的声音，一直握着她的手轻轻松开，眼罩被轻柔的取下，中原中也沉稳的声音传来：“boss，我把阿咲带过来了。”

“辛苦了中也，”他宽和的笑着，“欢迎来到这里，阿咲。”

眼罩被摘下的那一瞬间，眼前一片模糊，她轻按眼部，缓了缓才回答道：“嗯、谢——！！”

看清眼前的场景，初咲震惊失语。

面前，八九岁的幼女不着一缕，金发遮住大半个身体，懵懂的朝她这边看过来，她面前穿着黑风衣的男人温和的微笑，手里拿着蓝色的洋裙。

……虽然知道森鸥外是个幼女控但实际见到这副场景她真的很有报警的欲.望啊！！

妈妈！！这里有变态！！

中原中也用摘下的帽子挡住她的视线，他耳尖微红，凝重的解释：“boss他……有点小癖好，别担心，boss是个好人。”

初咲：“……”

别说她知道剧情，就算不知道剧情，一来就看到这幅场景，你觉得她会相信森鸥外是个好人这种话吗！

森鸥外视一地洋裙于无物，帮爱丽丝穿好洋裙后，他神色如常的坐回办公桌边：“那么，我们就当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好了——”

“中也，让我和阿咲单独谈一谈吧。”

中原中也有些担心的看向身旁的女孩：“……是，boss。”

森鸥外双手撑头，像是和蔼可亲的邻居家大叔：“最近横滨的夜里也时常发生小型抗争呢，阿咲休息得好吗？”

“……”初咲斟酌着用语，小心的回答道，“睡得很好，谢谢关心。”

“那就太好了，”森鸥外放心似的松了口气，“虽然龙头战争结束了，但是这种混乱的日子恐怕还要在持续一段时间呢……最近有很多组织都想着浑水摸鱼，港口黑手党对此也十分头疼。”

初咲没有接话，森鸥外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他十分自然的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特别是最近出现了拐卖儿童的犯罪组织，”

“呜呜呜，我家的小爱丽丝这么可爱，说不定哪天在街上就被抢走了——小爱丽丝，要是失去了你我该怎么度过余生啊！qaq！”

森鸥外悲痛的流出了面条宽的眼泪，爱丽丝鼓着脸气冲冲的冲他叫：“谁会被拐走啊！笨蛋林太郎！”

她生气的跑到挽住初咲的手：“林太郎是大笨蛋！不想跟你说话了！”

森鸥外：“！？？怎么这样啊小爱丽丝！quq！不要不理我嘛，我可以陪小爱丽丝玩游戏哦——”

爱丽丝吐舌：“那我跟阿咲姐姐一起玩就好了！”

她仰头看着初咲，声音又甜又软：“好不好呀阿咲姐姐？”

试问谁能抗住可爱萝莉的恳求呢！初咲不能！初咲心动了！

此时，系统不咸不淡道：“哇哦，森鸥外还挺会撒娇。”

初咲：“……”

初咲：“……你闭嘴吧统统。”

森鸥外都演到这份上，初咲也不好意思不接戏，她装作没听懂：“听起来好像很危险……警察不管吗？”

“警方现在恐怕完全没有时间管呢，”森鸥外坐直，从一边的文件里抽出一份推给初咲，“光是港口黑手党就收到了接近二十个孩子失踪的消息，实际人数恐怕还在这之上。”

初咲拿起文件草草的翻了一遍，失踪的都是四岁到十岁左右的孩子，森鸥外状似无意道：“说起来，阿咲好像收养了几个孩子？”

“……算是吧。”初咲捏着文件，“你想让我调查这个组织？”

“不是哦，”森鸥外微笑着，“阿咲，可以拜托你解决他们吗？”

是“解决”，而非“调查”。

是“杀戮”，而非“拘捕”。

她知道森鸥外想做什么了，但是……

初咲看着微笑的森鸥外，将文件放回桌子上，轻柔又礼貌回答他：

“不可以。”

“……”森鸥外怔了怔，他微微歪头，像闲聊一样说道，“现在最早失踪的孩子失踪时间已经超过了18小时，恐怕再过几个小时，孩子们就会被运往海外……那个时候，就算是倾尽警方的力量也找不回孩子们了吧。”

“‘如果你不去解决那个组织，孩子们就会因此而遭遇更悲惨的命运’，”初咲无意识的捏紧手指，面无表情，“你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

森鸥外狡猾的否认：“不，只是那群孩子确实失去了一个被拯救的机会，不是吗？”

初咲：“……我知道，但还是不可以。”

她的智商比不上剧本组，但是有一件事她非常清楚——

不管潘多拉的盒子最初是因为什么而被打开，哪怕只被开启了一条小缝，盒子里的黑暗迟早会将光明侵袭干净。

杀人是她手里不能打开的潘多拉魔盒。

森鸥外有些苦恼：“我以为阿咲是个温柔的孩子呢……阿咲也应该很清楚，这是这件事的最优解吧？”

港口黑手党现在严重缺人，虽然两位准干部都非常能干，但现在也腾不出手，让初咲去，即能解决问题，又能加快对方融入黑暗的速度，是最完美的最优解。

森鸥外就像是面对怎么劝都不好好学习的坏学生时的教导主任，他困惑的问道：“为什么不可以呢？”

——你要放弃那些孩子们吗？

初咲：“……”

森鸥外找的任务实在是太戳初咲的心，系统看着女孩狂飙的情绪值担忧不已：“咲、咲咲……”

“……我没事。”初咲的确觉得拐卖幼童的人贩子死有余辜，满清十大酷刑全上一遍都不够解气，但是“他们死有余辜”和“他们该死所以我要杀了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初咲终于正面回应他：“不可以，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我不想杀人，所以不可以。”

如果她面前只有见死不救和杀人这两个选项，或许她还会犹豫、然后从中选一个让她未来没那么痛苦的选项。

但现在，她面前不止见死不救和杀人两个选项，所以这两个她哪个都不选。

警方人手不足腾不出空解决这个组织，那她就把人按在警察面前，没精力解决组织，总有精力上银手镯吧？

森鸥外：“……哦？”

这其实是一个意料之中的回答，虽然初咲强硬得让他有些惊讶……不过，还在可控范围内。

他遗憾的叹了口气，森鸥外像是没有看见面前女孩眼中的警惕与厌弃，笑眯眯道：“那好吧，那就拜托阿咲调查清楚这个组织的据点位置了。”

如果最开始这么说初咲说不定还会答应，但现在她被森鸥外逼得一肚子火，一点儿都不想应下来，她刚刚张口想拒绝，就看到森鸥外推过来一张支票。

初咲：“……！”

她默数了一遍支票上的零，陷入沉默。

……不是说是穷人吗，好富一森鸥外！

森鸥外温和道：“这点钱姑且算是活动经费和报酬，中也说你收养的那群孩子们还缺了不少生活用品，养小孩子就是格外费钱呢。”

初咲：“……嗯。”

她安慰自己：反正不管森鸥外给不给钱，等下她都要去揪他们老巢，这笔钱就相当于白嫖森鸥外的！不要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