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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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吱吱看不到墨斐此刻的表情，但她知道，这男人真的很……

抑制不住心中的那份不忍，她再次抱住了墨斐，嘴里却还是小声嘀咕着：“抱着一点都不舒服，有点硌手。”

墨斐似乎是很容易满足，陆吱吱主动软了态度，他的态度就更软了。

“好，都听娘子的，为夫会努力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变成娘子喜欢的样子。”

陆吱吱：……

谁说我喜欢白白胖胖的了？我喜欢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肌肉匀称有腹肌有人鱼线的！

到底是没好意思把这话给说出来，而且真说出来了，也不知道墨斐会曲解成什么样子……

不过这家伙现在瘦成这样子，真想养成白白胖胖的，估计也不容易。

陆吱吱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事情，在被墨斐的气息围绕着的地方，她的脑子，实在没办法保持绝对的清晰。

突然，陆吱吱手腕上一凉，她顺着摸上去，是一个玉镯。

哪怕看不到，光是摸着，她也能感觉到这是一个上好的玉镯。

“突然送我玉镯做什么？”

陆吱吱不爱带玉器，倒不是不喜欢，而是性格使然，她平日里不会太在意细节，怕把玉镯弄坏了。

“跟娘子很配，好看。”

“拍马屁也没用，为什么送我玉镯？”

陆吱吱大概知道春晓吹彩虹屁的能力哪来的了……墨斐可不就是个好榜样嘛！

见陆吱吱执意要知道，墨斐也就没瞒着了，他轻声说道：“这是暖玉制成的玉镯，随身佩戴，对娘子有好处。”

“有好处？你怎么不自己带着？”

陆吱吱直觉得认为，墨斐体寒到这种程度，不是应该更需要暖玉吗？

“暖玉对我没什么用的……”

随即墨斐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反拥住陆吱吱，说话的声音更轻，却是就在陆吱吱的耳边。

“虽然娘子关心为夫，为夫很开心，可是娘子，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带女子的玉镯。”

陆吱吱：……

“墨斐，你放手！说好不碰我的！”

“娘子怎么还记着……”墨斐有些遗憾地松手。

陆吱吱又在被窝里陪了墨斐一会儿，直到他睡着了才离开。

只有这个时候，陆吱吱才觉得墨斐也会像小孩子一样，需要人哄着才能睡着的。

生病的墨斐，似乎更脆弱也更粘人一些。

等陆吱吱再次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她原本不是打算去找墨斐兴师问罪的吗？

怎么未婚妻的事情还没问出来，她就先回来了呢？

唉……陆吱吱颇为忧伤地叹了口气。

“夫人，您怎么了？”春晓颇为不解地看着陆吱吱。

陆吱吱也看了一眼春晓，唉……

这丫头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痛？她怀疑自己中了美男计……哦不对，也许墨斐还根本就不是美男。

陆吱吱又叹了口气，随即说道：“去吧秦绫叫来，我想听故事了。”

陆吱吱让春晓去叫秦绫过来，可春晓出去了半天也不见人回来，陆吱吱有些担心，刚想再叫个丫鬟去找人，可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春晓是墨斐的心腹，除了自己，能使唤得动春晓的人……也就只有墨斐了。

此刻春晓长时间不归，无外乎……是她去向墨斐报告自己的情况了吧？

呵！如今，她还真是完全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呢。

陆吱吱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这种方式，真让人不舒服。不过墨斐的做法，她虽然不赞同，却能明白。

而春晓，也正如陆吱吱所猜想的，此刻正在墨斐的房间。

“公子，今日郭大小姐来过了。”

“哦。”

墨斐不甚在意地应了一声，仿佛那就是个不重要的路人一般，随即他突然问道：“你的主子是谁？”

“公子与夫人。”春晓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原本她的主子只有公子一个，但看到公子对夫人的态度，春晓就知道，夫人也是她的主子。

“不，你的主子只能有一个。”

春晓一惊，还以为自己揣测错了公子的意思，正想请罪，就听到公子继续说道：“你的主子，只有夫人一个。”

春晓这才意识到，公子的意思是，让她去服侍夫人的时候，她就是夫人的人了，只能忠于夫人吗？可是……

“公子的意思是让属下绝对保证夫人的安全，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夫人吗？可如果……想要伤害夫人的人是公子你呢？”

春晓壮着胆子直视了公子一眼，却被惊得立马又低下了脑袋。

“我绝对不会让娘子死的。”

墨斐说这话的时候，看似很冷静，却又仿佛透着一丝疯狂。

公子说的是绝对不会让夫人死，但是……公子并没有承诺绝对不会伤害到夫人……

春晓在沉思了片刻之后，对着靠在床头的墨斐叩了三叩，而后说道：“公子，从今往后，属下唯一主子就是夫人，请恕属下不能再将夫人的消息透露给公子了。”

春晓其实很清楚，公子给她的这个任务很艰难。她现在的身份很尴尬，而且两头都不好做，夫人并不能完全信任她，而公子这边……

只认夫人一个主子的话，很可能连公子都是敌人。

春晓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她是真的不想做选择。但她也知道，她根本没有选择。

“很好。”

墨斐赞扬了一句，就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其他的话了。

春晓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公子，那块暖玉明明对您的益处更大，为何您还要费尽心思将其制成玉镯送给夫人？”

“你说呢？”

墨斐轻飘飘的三个字，却再一次表示了，陆吱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春晓知道，公子累了，她该走了。

春晓走后很久，墨斐才睁开了疲惫的双眼。

眼神空洞，仿佛什么情绪都没有一般。

春晓，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

感觉自己中了墨斐的“美男计”，之后的几天里，陆吱吱都没有再去看望过墨斐。

总觉得自己主动去找墨斐，事情又会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陆吱吱觉得自己真的很难，而且墨斐也特别不是人，有本事……别盯着一个瞎子使劲撩啊！

让陆吱吱不那么尴尬的是，大约生病的原因，墨斐这些天也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这让陆吱吱没那么尬了。

这几天陆吱吱的日常就是，在春晓的服侍下洗漱梳头吃饭吃药，然后再踩点逛逛，回来后听秦绫说书。

喜鹊的事件后，原本就比较沉默的秦绫，除了说书的时候，几乎从来都不会主动开口了。

这么安静的姑娘，真的很少见。明明说书的时候给人感觉是很能聊的，但秦绫有着与说书时给人感觉完全相反的个性，沉稳，话少。

这天听秦绫说完两个故事，陆吱吱少见地与她聊起了天。

“秦绫，你多大了？”

秦绫的声音中没有女孩子的清亮，反而是带着一些沧桑之感，这让陆吱吱听不出她的年龄，感觉不像是少女。

“二十六。”

对于古代女子来说，二十六不算年轻了，甚至可以说是大龄，不过陆吱吱觉得这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也不知道秦绫成婚没有，她从未说过自己的家人。

“秦绫，我很好奇你哪来的这么多有趣的故事，我可以去你家做客吗？”

陆吱吱这话问得有些突然，但她是想着，如果秦绫同意了，她就有借口出去了。

陆吱吱没想到的是，秦绫竟然直接就拒绝她了，一点面子都不给。

“不可以。”

陆吱吱：……

怎么说她也是夫人，难道不该讨好巴结她一下的吗？

陆吱吱沉默了，秦绫也保持了沉默，两人都不说话，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最后还是春晓这丫头打破了沉默。

“夫人，如果您不想再听说书了，那就先让秦绫下去吧。”

“谁说我不想听了？”

陆吱吱觉得秦绫得亏是个女孩子，如果换个性别，这么直男，很难找到女朋友的……

真小气啊……她去做客又不是空手去，会带礼物的啊。不过……陆吱吱倒也没有强求，别人不愿意她总不能舔着个脸非要去，至于出去的事儿，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春晓，你去给我换壶茶过来。”陆吱吱觉得有点渴了。

“可是……”春晓有些迟疑，似乎是不想让陆吱吱和秦绫二人单独在一间屋子。

春晓这一迟疑，让陆吱吱觉得自己的人品受到了质疑，她好像也没做过什么恶事吧？

不就是想串个门吗？

“我是那种人吗？秦绫不答应我难道还能逼迫她让我去她家？”

春晓：……

“夫人，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这就去给您换壶好茶过来。”

春晓几乎是跑着出去的，莽莽撞撞的，一点都不稳重。

陆吱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春晓一阵风似的跑出去时带飞起了一角。她按了按自己的衣裳，开口道：“你继续。”

毕竟秦绫的职责就是说书，花了钱请来的说书丫头，为什么不多用用。

陆吱吱想听个有意思的故事来缓解一下心情，而似乎，今天她的心情注定是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