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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霄无奈看着桓珑那素净的装饰,不得不感叹一句天生丽质难自弃。
上轿行了未久便到了内宫宫门处,谢霄将桓珑唤下轿,解释道:“这道门往内便只能走过去。
桓珑不懂规矩,却也不会坏规矩,他乖乖从轿上下来,跟在谢霄身后往内宫行去。待他离开,当值的那些守卫,立刻窃窃讨论起来。
一路行至皇极宫,由太监通传后,谢霄方才带着桓珑觐见。
桓珑一路跟着谢霄进了皇极宫,打眼便看到了坐在下首的桓晟。
桓晟对桓珑熟悉至极,即便桓珑长大了,即便桓珑化作女子,他一样一眼就能认出桓珑来,只是……
桓晟眉头拧起,将目光转向谢霄。
谢霄无辜地耸了下肩,这完全不是他的意思,完全是桓珑自学成才的!
谢霄向皇帝、余贵妃和桓晟先行过礼,又示意桓珑跟着行礼。
桓珑见过别人怎么向皇帝行礼,虽然没自己做过,可见多了,也早已学会该怎么做。他向皇帝行了一礼,自然的略过了桓晟和余贵妃。
不给桓晟行礼是因与桓晟从无尊卑之分,不给余贵妃行礼,一来是因为余贵妃不过区区凡人,二来便是因为余贵妃身上的味道令他不喜。
桓珑的样貌给了在座的几人一记重击,待回过神来,桓珑已经行完礼半晌,再去追究他的失礼倒显得有些不合适了。
“你便是救了太子的人?”皇帝询道。
“正是在下。”桓珑答道,只是话音刚落,皇帝他们的神色不禁有些奇怪起来。
桓晟见状,忙解释道:“父皇莫怪,桓珑避世而居,不通人情,大多的东西都是儿臣教给他的,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还望父皇恕罪。”
“哦?”皇帝有些讶异地看向桓珑,桓珑忙不迭点头,刚刚还觉得桓珑出尘若仙,此时配上这一副呆萌萌的表情,顿时多了几分可爱。
皇帝道:“你叫桓珑?”
桓珑点头,目光转向桓晟。
桓晟道:“桓珑自幼无依,他的名字是儿臣取的,还望父皇莫怪儿臣给他用了国姓。”
“无碍。”皇帝道,“他给朕救回未来储君,国姓当赐。”
之后皇帝又问了桓珑些问题,大多都是由桓晟代为回答。
皇帝有些无奈地看向桓晟,见桓晟护人护得紧,便不再多问。其实从桓珑的表现来看,桓晟并未说谎,桓珑虽知书达理,却不谙世事,若是放在普通人家做妻自然很好,可桓晟是太子,他娶妻并非单靠感情来维系,还与利益息息相关。
余贵妃见桓珑不向她行礼,对桓珑的不喜增加了几分,可心中也明白能让桓晟娶了桓珑对她的儿子却是大大有利的,只是太过直白的劝皇帝成全桓晟和桓珑,未免司马昭之心了。
余贵妃思虑半晌,对皇帝道:“皇上,桓珑初来乍到,臣妾带她在宫中转转吧。”
皇帝点头应允,这便是他最喜欢余贵妃的一点——识趣。
桓晟闻言,眉头微蹙,刚准备说自己带桓珑去转转,皇帝便道:“太子留下,朕有话和你说。”说罢,又对余贵妃道:“你先带桓珑下去吧。”
余贵妃应言带着桓珑离开,桓珑本不欲走,见桓晟点头,这才跟着余贵妃离开。
皇帝待余贵妃和桓珑离开后,又将宫人遣散,这才开口。
“桓珑确是个好孩子。”皇帝道。
桓晟闻言,并没有立刻高兴,他知道皇帝定有后话,果然……
“只是他的身份不适合做太子妃。”皇帝接着道。
“父皇,儿臣不在意这些。”桓晟自然知道皇帝的想法,可皇帝正值壮年,即便他要继位,也还有好些年,这些年,足够他培养出自己的势力,又何必委屈桓珑?
皇帝无奈:“余家势大,谢家势微,你为储君,若无相应的势力,日后岂非容易生乱?为君者,当懂得制衡之道。”
桓晟道:“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只是,儿臣也记得,为君者,要一言九鼎,儿臣与桓珑有约在先,不敢违约。何况……父皇正值壮年,未来儿臣还有很多时间。”
“也罢,既如此,便遂你意吧。”皇帝沉默良久,最终还是无奈妥协。桓晟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儿子,他对桓晟知之甚深,何况,桓晟说得也没错,他还有很长的时间。
太子妃未选,却已定下的消息不胫而走,婚期便定在五月初八,也不过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在此之前,桓珑便先住在余贵妃那里学些宫中的规矩。
余贵妃本着山野丫头不好教,打算胡乱教一教规矩让桓珑在大婚时出丑,却哪里知道桓珑白日在她这里也是胡乱学,待到了晚间,便偷偷跑去东宫找桓晟了。
这么多年桓晟都没有和桓珑分开过,乍一分开,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时时惦记桓珑有没有好好吃饭,夜里能不能好眠。正自想着,突然听到感到一阵微风拂过,桓晟猛地起身,看着虚空,脱口唤出桓珑的名字来。
“咦?你看得到我?!”桓珑忽地显形,惊讶地看着桓晟。
他在余贵妃那里设了障眼法,一路隐形至此,却不想刚一进来就被桓晟发现了,难道他的法术失效了?
桓晟朝桓珑张开手,待桓珑扑进他怀里了,紧紧抱着桓珑道:“我感觉到了你。”
桓珑闻言,立刻笑得甜丝丝的。他紧紧回抱着桓晟,道:“我不喜欢余贵妃,她身上好臭,她的宫殿也是臭的,还有教我规矩的嬷嬷,她也是臭的。”
桓珑话中的臭,并不是说余贵妃他们真的臭,而是桓珑嗅出的他们身上善恶的气息。余贵妃和教养嬷嬷对他恶,他嗅到的自然是臭味。
“那不要回去了,我去求父皇,你来我这里,我请当年伺候过母后的嬷嬷来教你。”桓晟道。
桓珑摇摇头,并没有同意,尽管他很想和桓晟一起,可他不想桓晟为难,何况,他已经在余贵妃那里设了障眼法,以后他还是可以天天陪在桓晟身边,和以前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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