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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青从台上下来,找任绯要了两粒解酒药。
这种场合,滴酒不沾是不现实的。
原本是打算象征性地喝个几杯,最后让吴月月帮持着送她回家。
没料到的是,任绯接了个电话,脸色突变,急急来找她,拖她照看下她客户。
彼时,冬青正在试衣间换衣服,裙子拖拽到腰间,手顿住,听到任绯的请求,回头:“怎么了嘛?”
任绯脸上有难言之隐,隐晦着:“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冬青不追问了,抿唇,低头,沉思了下:“那你要去和客户打个招呼,然后跟我说一下,你这几个经销商今天晚上有没有要封坛的。”
任绯见她松动,明显舒了口气:“客户那边我都交代清楚了,封坛的几个客户,我已经提前带过去刷卡了。”
冬青将长裙缓缓拉上,系上侧腰按扣:“那你去吧,有什么问题我尽量自己处理,你不用担心。”
任绯放了心,换了套衣服,急匆匆离开。
冬青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今天有些奇怪,但她不愿意说,她也就不问。
朋友之间,彼此保持些距离,才是最舒适的状态。
也就是因为任绯的这批客户,冬青原本喝个几杯的计划彻底被打乱。
这批客户,个个都是老江湖,年纪偏大,深谙酒局各种潜规则,又极爱劝酒。
冬青暗地里笑着婉拒过几次酒,却被原封不动地挡回来。
事至此,冬青猜想今晚这顿酒是逃不过,也就不再矫情,等客户再劝时,没推辞,直接饮尽。
冬青喝酒前没垫肚子,几杯连着下肚,胃里泛着火烧。
任绯的客户够能喝,反倒是梁敬飞,滴酒没沾,冬青顾及他时,他面不改色,同她耳语:“没事,你自己少喝点。”
酒过半旬,梁敬飞时不时给她杯子里满上茶,叫她偷着喝点茶解酒,又不知去哪给她找了几瓶牛奶,搁在她桌边。
在饭局上,要不就滴酒不沾,用尽各种理由,若是开口喝了第一杯,就会停不下来,冬青深谙此理。
因此最后觉得自己开始意识模糊,她并不惊讶。
她带来的吴月月,客户也没放过,冬青念及她年纪小,能帮她挡的酒都挡了,但她没想到吴月月酒量差得惊人。
强打着精神送走任绯的客户,冬青看到坐在桌边打游戏的梁敬飞,强撑着步子不乱,走到她跟前,想要开口说话,一股酒气从喉间涌上来,她端起桌面上的茶水,咽了口,压住,道:“真的很对不起,今天,梁先生,您看你什么时候回京市,时间允许的话,我单独请你吃顿饭吧。”
今天晚上,她确实或多或少地忽视了梁敬飞,只要是梁敬飞自己主动让步,一晚上连句挑刺的话都没有,刷卡也刷的极其干脆,冬青怎么想都怎么觉得内疚,原本想说帮他多去跟公司申请点赠酒,却又念及他本意从不是酒。
“这个酒,”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手撑着桌沿,眼前看东西已经泛花,她继续说,“三年后,公司可以帮拍卖,也可以直接回收,是有一定的增值空间的。”
公司这个封坛酒的政策是有的,只是一般人很少会跟顾客主动去说,因为大部分客户都还是有用酒需求的。
梁敬飞见她样子不像是醉了,却又觉得她跟以往不同,双颊有潮红,双目不甚清明,他试探着问道:“你没事吧。”
冬青挥挥手,步履丝毫不乱:“没事,喝酒之前吃了醒酒药,还有,谢谢你牛奶和茶。”
梁敬飞盯着她看了许久,她面上的妆一点没花,唇角的微笑都是恰到好处,没有一点偏移,他突然想问:“你不累吗?”
冬青双睫微眨,像是没有听懂他的话,一只手撑在桌上,头歪着,眼里有着疑惑,梁敬飞继续问,“女孩子,不是有很多路可以选择吗?为什么不选择条轻松的?”
他圈子里的人,鲜少有冬青这样的。
他身边的女孩,大部分都是家里娇养着长大的花,单纯却也任性。
再差一点的,家境不那么富裕的话,她们会懂得示弱,她们懂得男人的虚荣心,会想尽办法,削尖脑袋,站在男人身边,彰显自己的价值,以此跃阶层,
她们像是家养的花,美则美,可晃眼过去,每一朵都一样。
可冬青,像什么呢?
像是野草,清新,又坚韧。
冬青听见梁敬飞的话,第一次真情流露地笑了,不再是那种浮于表面的,礼貌的笑容,那笑容里有好几层好含义,梁敬飞没来得及思考,冬青开口说话了:“求人不如求己,而且女孩子,走哪条路又是轻松的呢?既然都是辛苦的,不如选择一条可以做主的路。”
冬青歪头,盯着梁敬飞一字一顿的继续说,“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而我恰好有追求公平的权利,没必要觉得我辛苦,日子是我在过,这种事情,本就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更何况,我要的不多,真的不多,家人平安,健康就已经足够了。”
梁敬飞愣神,没有想过她的回答会是这样,他问:“你难道没有觉得自己辛苦过吗?”
冬青眼里的光晦暗不明,她被拖拽进回忆里。
是有过那么段日子的是觉得辛苦的,许琼岚刚离开那几年,她和冬昌明的日子是灰色的,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强挺着,捱过了。
她只是不想成为许琼岚那样的人,到最后,自怨自艾,没有自我,从最开始的死扛着,到日子过久后,慢慢习惯,也就尝不出什么苦了。
大概是今天真的醉了,冬青口里的话,比以往更多,她垂下眼睫:“当然是有的,日子的悲欢喜乐,都有它自己的节奏,避不了的。”
梁敬飞还想再问什么,可面前的冬青一晃神,又已经恢复原来的冬青,似乎刚刚那个她,只是他的幻觉,她站直,踩着高跟鞋,穿着连衣裙,笑脸盈盈转移话题:“走吧,梁先生,我送你。”
梁敬飞看看趴在桌上的吴月月,再看看面前的冬青,问:“要不,我送你们俩个吧。”
冬青抬步:“不用,等会我们同事会送的,哪有叫客户送我们的理。”
她无形中,又划开俩人的距离,梁敬飞知多说无益,也就不再坚持。
“行吧。”
冬青走在前面,梁敬飞跟在他身后,他总觉得冬青今天有些醉,前几次,这种她前,客户后的模式,是不会有的。
可她又看不出任何一样,走的每一步,都平稳。
他掏出手机,给裴即白发了条微信
「冬青好像醉了,你真不来?」
短信发出那刹那,左侧鲜红的感叹号,让他忍不住骂了句:“吗的。”
冬青大概是听见了,停下来:“梁先生,车已经在门口了,我送您过去,祝您好梦。”
本就离酒店大门没几步路,梁敬飞透过玻璃,看到外头泊停的出租车,不知为何,有些尴尬。
走到出租车前,他强行解释道:“就,今天游戏输了一晚上,不开心。”
解释完,又觉得刻意而又莫名其妙,坐进出租车里,看了眼站得笔直的冬青,咬了下唇:“下次见。”
冬青点头微笑:“下次见。”
出租车绝尘而去,冬青在梁敬飞离开那刹那,强撑着的从容顷刻消失,头是晕的,每走一步,她都觉得脚在打颤,甚至面前的景色都晃着花。
她知道自己醉了,只是没到断片的地步,她酒品算不上好,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强撑着,她现在需要的是,迅速回家,躺下,身体在向她诉说,她快扛不住了。
回到宴会厅,她拍了拍俯趴在桌上的吴月月:“月月,还行吗?”
桌上的人呢喃几句,明显是喝断片的样子,宴会厅的人各自忙碌着。
她过去跟人事打了个招呼,报备提前离开,等回到桌前的时候,又犯了头疼。
销售公司,尤其是卖酒的公司,男生本就是稀少,尤其是这种场合之下,每个部门的男生,都被安排着做这,做那,其他清醒着的人,全部都在忙着收尾活动,整个会场没见几个还能使劲的人。
冬青开始后悔自己今天的选择,应该把林为叫过来的,至少能打能扛。
她将脚上的高跟鞋脱下来,拎在手上,将吴月月的胳膊架在肩上,扶着她出去。
吴月月醉得狠了,整个人重心全部往冬青身上靠,吴月月不重,但整个人完全靠着她,她还是有些吃不消。
等她踉踉跄跄地走到酒店门口,整个人已经出了一圈汗。
被酒店外的热风一吹,头更加昏昏沉沉。
冬青喘着气,想要将吴月月塞进后排,大概是累得狠了,加上酒喝得太多,刚拉后排的车门,眼前一黑,呼吸急促,耳鸣感随之而来,身子摇摇晃晃。
她拉紧吴月月,生怕两个人一起倒在车前,她尝试均匀呼吸,稳定自己的重心,无果。
冬青想开口叫司机帮忙,话还没出口,自己的胳膊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拽住,站稳,怀里的重量消失,紧接着整个人落进一个怀里,熟悉的松香。
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眼前有着白花,看人不太清晰,她仔细辨别面前的人。
其实她猜到了,可她更想看清面前的人。
“是你啊,裴即白。”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又低头平视前方。
他身上的热量源源不断地传输到她身上,她觉得热,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整个人依偎在裴即白怀里,他很高,她才到他的肩膀,她尝试站稳,想要挣脱他。
裴即白看出她的抗拒,按住她的肩膀,开口:“别逞强,我送你们。”
冬青不动了,任由裴即白将她塞进后排,吴月月歪在后排,冬青坐的不舒服,挪动了下。
她迷迷糊糊地听到裴即白同司机低声说了些什么,耳朵里嗡嗡的,听不真切。
前排的那个人,又绕到后排,打开车门,俯身道:“你等我下。”
她身上有酒味,与他身上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她更不舒服了。
再抬眼,看到的就是裴即白的背影,六月的夜风,带着湿热扰来,鼓动他的衣摆,翻动她的发丝。
她眯眼看着他愈来愈远的背影。
为什么,一直看到的都是他的背影呢?
凭什么呢?
冬青心底的那股怨愤在酒后发酵,她拍了拍驾驶位置的后背:“大哥,去月亮湾,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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