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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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吧。”薛灵玉抓过木箱,往里头看，果真什么都没有,她将盒子翻转,开口冲下，使劲儿倒了倒,还是没有。

“这是唯一的解药啊。”贺君平惋惜的话令场上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这……”周衣衣慌了,感觉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她看向郑铁班，“老郑，这木箱是你做的,当初说了,有机关来着,会不会，掉机关里了？”

郑铁班应声走上来,从薛灵玉手里接过木箱,东敲敲西打打，最后摇摇头，“确实空了。”

他指着木箱上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小圆洞,对大家说，“这是被人凿开的，然后从洞里把药丸倒出来。”

“谁会这么歹毒啊。”周衣衣不解。

“谁不在场？”郑铁班说。

他这样说，周衣衣向四周望，瞬间脸色黑了,周错不在。

周错从一开始就不待见薛灵玉，这谁都知道。

而且，周衣衣和周错之所以误入这个村子，就是因为当初乘竹筏的时候，周错各种凿洞，把竹筏搞漏水了。

所有的证据碰在一块，周衣衣无法辩解，眼看着东明华眼里越聚越浓的怒意，她赶忙去求薛灵玉：“小薛啊，错儿这孩子虽然淘气，但心眼不坏的，我这就去找，找到给你赔罪。”

“可能有什么误会吧。”薛灵玉安慰道，然后跟大家说，“辛苦各位帮忙找一找。”

于是，会武功的东明华和奕风，沿着出口去外边寻找，其他体格一般的人，在村中各处寻找。

薛灵玉和郑铁班分在一组，往后者的住处走，因为听说，周错平时喜欢到他这里摆弄各式各样的小物件。

刚刚事情发生突然，又关乎自己的生死，薛灵玉脑袋有点懵，现在想来，好像哪里不对劲儿。

她的目光瞥见郑铁班手里紧握的木箱，再从木箱转移到郑铁班。

郑铁班戴着草帽，遮住脸，但路不平，一深一浅的步子里，隐约露出他猩红的眼睛。

“……”薛灵玉猛然想起，上一次来村子，她也见过郑铁班双眼布满血丝的样子，那是在……

“怎么了？”见薛灵玉突然顿住脚步，郑铁班转头问，他的声音低哑，仔细听起来，和平日里说话的语调有些不同。

“没什么。”薛灵玉摇头，“就是忽然想到，我有东西落在贺大夫那里了，要不咱们先去他那吧。”

“落下什么？”

“额，这个……”

“根本没有吧，不过是想让贺大夫找一些药丸，迷晕我。”郑铁班说着，掀开帽子，露出遮盖了一整晚的脸，肤色惨白惨白，额头上本该躺着的红点，消失得无影无踪。

很明显，他已经恢复了记忆！

“什么时候的事情？”薛灵玉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明天才会恢复的啊。

“就在你交代和东明华儿时相遇的时候。”郑铁班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匕首，匕首锋利，在月光的舔舐下泛着寒光。

“不记得我了吗？”郑铁班猩红的双眼，蛇一样地紧盯着薛灵玉，拿匕首在自己的下巴左右徘徊，“我当时这里，长满胡渣。”

儿时相遇，胡渣……

薛灵玉皱眉思索，终于将记忆里的某人和眼前的郑铁班对上号了。

“好心大叔？！”薛灵玉惊叫。

“别这么叫我！”郑铁班愤怒，“你这个骗子，我好心救你，你却命人杀了我全家！今夜，我就要替我的妻儿报仇！”

说完，郑铁班紧握匕首就朝薛灵玉的方向捅过来，被她险险躲过去，“等等，你在说什么啊？”

“还在狡辩！”

“不是狡辩，让我死也行，总得死个明白吧。”薛灵玉叫唤，“最能打的两个人，都被你给支远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你别担心，将我的罪行痛痛快快说出来。”

郑铁班略一思索，觉着有道理，于是愤怒地将薛灵玉多年前犯下的丑陋行径，详细交代。

原来，当年，废柴国治安极差，好多人要么改行当了土匪，要么当人口贩子，将废柴国的小娃娃卖去他国为奴为婢。

郑铁班被逼着当人贩子，他对此一直深恶痛绝，但想摆脱他们而不得。可巧，有天，从其他人贩子口中得知，他们走狗屎运，拐来了元祯公主。

于是，郑铁班打算救下元祯公主，立功，进而从人贩子这个狼窝里出来，和妻儿团聚。

结果，公主是救下来了，对方也答应替郑铁班向圣上求情，放他回家，可结果……

“你口是心非，以怨报德，用奖赏的名义把我和妻儿骗入皇宫，当着我的面，命侍卫杀掉了她们，我的儿啊，当时还不到一岁，你们怎么忍心！”

郑铁班的话令薛灵玉既震惊又难过，“怎么会这样，我明明……”

“你这是承认了，行，拿命来！”说完，他又要捅。

“等等，事情不是这样的。”薛灵玉忙喊，然后说出了另外一个版本。

还是郑铁班被迫成为人贩子的那一年。

某天，薛灵玉偷偷出府吃烤猪蹄，顺便骗走了郝文才的手稿。她正喜滋滋要往回走，瞧见薛灵蕊被一个陌生男人抓走了。

她尾随过去，发现薛灵蕊被带进一艘大船。她混进去，发现这船专门关着拐来的小孩子，而且，每个孩子还按照长相划分，被关在不同的区域。

而薛灵玉被分在最低档，刚想气愤，就发现，身边有个妹子，正大声嚷嚷，自己是元祯公主。人贩子不知真假，去请示头头。

因为最低档而生气的薛灵玉，一听说自己和公主同个级别，心里顿时就平衡了。

“说重点。”郑铁班嘴角抽搐。

“昂。重点就是，薛灵蕊这货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按照长相，被分在了最高档区，我为了能混过去救她，于是跟元祯公主商量，互换了身份，被带到了高档区。在这过程中，遇到了你。”

“你想告诉我，你不是真正的元祯公主？杀我全家的事情，也不是你做的？”

“对。但你拜托我的事情，我确实有跟元祯提过，希望她能开恩放过你。她当时答应得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就变卦了，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吧。”

“不可能！”郑铁班否认，完全不相信薛灵玉的话，“断情石破裂后，我出过村子，外边的人都在盛传你们的事迹，说邋遢的相思国主、美丽的厉害国将军和长得不怎么样的废柴国公主，三人化仙消失的故事。既然奕风是相思国主，东明华是将军，你刚好有长得不怎么样，所以，你肯定是元祯！”

“……”

“少废话，拿命来！”郑铁班再不听薛灵玉解释，一匕首捅过去。

这一次，薛灵玉没有了好运气，脚下被绊，跌在地上。

眼瞧着，匕首带着寒光，向她这边招呼着。

突然，一声“住手”从远处飘过来，紧接着，见一坨黑影，迅速地奔到郑铁班身边，将他狠狠抱住。

是周衣衣，催郑铁班放下匕首：“老郑，住手，我能证明，她不是元祯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周衣衣：我想要寄几的身子来证明。

郑铁班：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