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善良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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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奔到鹿鸣华面前，埋头在他怀里，这些日子来的委屈，让她想要大哭一场。

鹿鸣华眉头微微皱起，鹿琪从小就很傲气，有时候他也盼望自己女儿跟自己撒撒娇。

“怎么了？”他轻声问道。

鹿琪吸了吸鼻子，咽下了一腔委屈，“没事，就是很想您。”

鹿鸣华失笑，“你是不是零用钱又不够用了？”

鹿琪脸一红，“爸……”

“姐姐，喝牛奶。”不远处鹿琳唯唯诺诺的说道。

鹿鸣华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对于这个女儿，他没有任何的喜欢。

鹿琪微眯了眼，嘴角冷冷扬起一丝弧度，鹿琳的身世说来搞笑，她妈妈不过是家里的一个佣人，趁爸爸喝醉了就爬上了床。

爸爸醒来后，担心妈妈会难过，便赶走了她们。

后来妈妈去世，一个月后，鹿琳被送到了她家门口。

当时爸爸大怒要赶走她，可是她却起了怜悯之心，没想到留下了一个祸害。

“呵。”鹿琪微扬了唇，她正准备接过杯子。

鹿琳开心的笑了，谁知道她手一滑，砰地一声，杯子直接摔在了地上。

鹿琳瞪大了眸子，顿时不知所措。

鹿鸣华看到这一幕，冷哼了一声，放下了报纸，“好好的化个妆，不准推脱。”他看着鹿琪嘱咐道。

鹿琪耸耸肩，扭过头却看见鹿琳希冀的目光。

从前她不喜欢的饭局，一般都推着鹿琳去了，现在……

她鹿琳喜欢的东西，她鹿琪争定了。

鹿鸣华看都不看鹿琳一眼，在他眼里只有鹿琪一个女儿。

鹿琳低下头，眸光里闪过一丝阴鸷，不过转瞬即逝，很快恢复了小白花的模样。

鹿琪在一旁将她眼中的鸷色看得分明，她轻笑了一声，乖巧应道，“没事，爸，你先上去换衣服吧。”

鹿鸣华摇头，对于女儿敷衍的态度习以为常，他起身上楼，准备换一身衣服。

他一走，鹿琳就凑到了鹿琪的面前，“姐姐……”

她的话还没说完，鹿琪就打断了她，“地上脏了。”

鹿琳神情一怔，看着地上的那摊牛奶，连忙说道，“我马上收拾。”

她几乎是勾下身子，徒手捡地上的玻璃。

陈妈立马就要来帮忙，鹿琪握住她的手，笑了笑，“陈妈，我有点饿了，想吃你做得海鲜粥。”

她低下头看着鹿琳，“这点小事，妹妹应该是能做的。”

鹿琳背脊僵住，乖乖点头，“恩，我能做的，陈妈，你去给姐姐弄吃的吧。”

在外人面前，她就像是个被欺负的小媳妇，乖巧懂事。

陈妈欲言又止，最后微微叹了口气，走进了厨房。

鹿琪睨着还伏在地上的鹿琳，不动声色的起身，一脚踩在了她的手掌下。

“啊……”鹿琳疼得大叫，手掌已经被玻璃刺穿。

鹿琪一脸惊讶，“哎呀，妹妹你没事吧？”

鹿琳疼得直掉眼泪，却也只能强颜欢笑，“不疼。”

“记得上点药，别发炎了，我先去厨房帮陈妈的忙了。”鹿琪扭开脚，脸上没有半丝愧疚。

鹿琳捂着自己的手，望着鹿琪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鹿琪有点不一样了。

鹿琪走到厨房，陈妈拧着眉看着她，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鹿琪朝着她笑了笑，用力的嗅了一下，“好香啊。”

“大小姐……”

鹿琪拿着勺子搅和着锅里的粥，“陈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以前的我总是用善意的目光去看待一切，后来才知道并非我以善意对待世界，世界会有同样的方式回待我。”她嘴角渐渐扬起一丝笑，语气却越加轻柔，“陈妈，你说善良有什么用？”

陈妈微叹了一口气，“大小姐你是不是遇见了什么烦心事？”

鹿琪眸光里全是鸷色，她把心里的情绪一压，放下勺子，朝着陈妈笑了笑，依旧明媚如初，“没有啊，只是看清楚一些事。”

“看清楚也好，小姐以前就是心太好了。”

鹿琪玩笑道，“那你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陈妈眸光柔和，像是在看亲女儿一般，“呵呵，都喜欢。”

“陈妈你最好了。”

……

吃完了早餐，鹿琪化了个精致的妆容就准备跟鹿鸣华出门。

鹿琳站在角落里可怜兮兮的望着两人，换做以前鹿琪肯定让鹿琳一起去了。

可是现在，她却视而不见。

对于女儿的改变鹿鸣华有些意外，他笑道，“这次不叫上你妹妹了？”

鹿琪笑了笑，“爸爸想让她去吗？”

鹿鸣华是商人，嗅觉一向很灵敏，“琪琪，是不是你妹妹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

“爸为什么这么问？”

“你以前……”

鹿琪清澈的眸子里不掺任何杂质，“爸爸你不是总说我以前心太软了吗？”

“恩，确实。”

“那我现在不好吗？”她微微一笑。

鹿鸣华微眯着眼，倏地，爽朗一笑，“很好。”

不可否认比起以前那个对于任何事都抱有善意的女儿，眼前这个懂得利弊，能辩人心的女儿，他更加喜欢。

……

跟着鹿鸣华去参加饭局，其实说是饭局，倒不如说是父母为孩子们准备的相亲现场，借谈公事为由，闲杂人等已经去了另一间包厢，而这一间无非是个年轻人的狂欢居所。

鹿琪无所事事的坐在沙发上，这里的人年纪相仿，男男女女各自有各自的话题，但鹿琪却厌恶这里的气氛，找她搭讪的几个富家公子也被她打发了。

她觉得闷，就出了包厢透气。

倚着门边，忽然不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她抬眸望去，只见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他面容冷峻，黝黑的眸子带着一丝戾气，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鹿琪眉梢微扬，知道这个人非等闲之辈。

她也不说话，等着那人走过。

只不过那人走过来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漂亮的眸子落在了她的身上。

“鹿家小姐？”他的声音有点低，很有磁性。

鹿琪倚着墙壁，倒也不意外他会认识自己。

“有事？”她轻声问道。

2018-06-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