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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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喘了口气说：“带上笔，写检讨！”

“啊？”林思怡出声。

“啊什么啊，聚众滋事！”老赵一脸恨铁不成刚。

“对了”，老赵顿了顿接着说：“余心，你准备一下......高管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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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楼。

离她们所在的这栋楼有些距离。

老赵一路上又开始念叨。

问清中午那件事的来龙去脉后，更是一副“你们小年轻就是不懂事”的模样，将首当其冲的林思怡叨叨了半天。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解决的，非要动手？现在好了吧，被叫去写检讨！”

“能不能长点心！我看你平时不是挺机灵的，怎么这次就傻了？”

“就算你要动手吧。”

“你找个没人的地方你不行吗！”

“......”

路上距离虽远，但总有会到的时候，老赵在门口停下脚步。

余心和林思怡自然也停下，两双眼睛看他。

“看我干嘛！”老赵还是没好气，“上头只叫你俩进去！”

“我进不去的。”他叹气说。

“啊？”林思怡又出声。

“你这孩子啊什么啊？快去快去！”老赵皱了下眉头，有些顾虑似的。

“应该就写个检讨，态度认真点！”

老赵说完后，又朝她们招了招手。

“余心，你是不是......”

老赵眉头越来越紧，像是有解不开的难题，有困惑，有担忧，最终还是叹息一声：“算了。”

余心有些不解，但还是说：“没事，说不准是叫我进首发。”

“哈哈哈哈哈哈，你想得美！”

林思怡第一个笑出声。

老赵也眉头舒展开来：“别多想了，快进去吧，早点回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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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了a大楼后，摸索着进了电梯。

老赵说她们应该去12楼。

按了楼层，透明的电梯一路上升。

林思怡安安分分的站在那，难得安静。

但时不时四处打量的眼睛却不小心泄露了她的激动。

这里，就是首发成员的地方吗。

“余心。”

“嗯？”

“该不会真是叫你进首发的吧。”

“......”

刚刚是谁说她想得美？

“叮——”的一声。

电梯在8楼停住。

电梯门刚一打开，人还没见着一个，就先是听到了一阵吵闹声。

“听说没？替补组那事。”

“可没给我笑死……”

这几人统一穿着白衬衫职业装，脖子上挂着工作牌。

从进来后嘴就没停过。

“你说慕依凡这人是不是缺心眼？真当自己小公主啊。”

“就是，被打脸了吧。”

伴随着一阵断断续续的笑声，在电梯封闭的空间里尤为清晰，甚至有几分刺耳。

“唉？等会儿，你们就没觉得......这不像是宋云溪会管的事吗？”

有人突然压低声音说，“以前更过分的也不是没有，可没见他出来说过半句。”

“就去年那事，你们还记得吗？”

“......”

其中另一人瞥了眼角落里的余心和林思怡，给了她一个收敛的眼神。

这可不是能随便拿出来说的事。

那人瞬间噤声，似是心有戚戚。

安静了半晌。

隐约有人“啧”了一声，小声说：“上面的事，谁说得清呢？”

余心愣然间，电梯“叮——”的一声到达12楼。

那几人静了下来。

同一时刻抬首走出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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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心和林思怡作为她们口中“替补组事件”的当事人。

听了半路的八卦不说。

最要命的是当她们找到老赵说的办公室推开门进去的时候，恰恰就对上了这几个人的眼晴。

一时间，几双眼睛四目相对。

相顾无言......

坐在长长的会议桌那边的这几人，临场应变能力上线，纷纷摆出官方的态度，微笑着指了指对面的座位，“两位来了？先请坐。”

她们拿出笔和纸质文件，面容肃静，其中一人发言说。

“非常抱歉，可能需要稍等一下，还有两位当事人没有到场，方便我们先了解一下大致的情况吗？”

“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林思怡说。

像是有心想看她们出嗅。

“......”

那人脸上热情洋溢的笑容有一瞬的僵硬，下一秒又恢复自然。

自顾自笑了声：“我们也只是公事公办，必备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旁边另一人推了推眼镜，透出点不耐烦的味道：“是的，还请相互配合一下，时间宝贵，谢谢合作。”

两个小替补，还不值得她们在意。

电梯里的话听去就听去了，掀不起风浪。

余心扯了扯林思怡的衣角。

正要坐下，尽早解决尽早走人。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的时间那么宝贵？我看干脆就不用来上班了，呆在家里日进斗金算了？”

她们几人动作一顿，立刻站起来。

连声解释。

似是很怕他。

转角处的男人斜斜倚靠在门框上，说完这句便收回凛栗的目光，双手抱臂。

对着还站在那的余心和林思怡两人，不知是对谁说：“一听这事，我就猜到是你。”

余心莫名，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人，那么又是林思怡认识的？

没等她想明白。

那人接着说：“余心，好久不见。”

“怎么？看起来像不认识我了。”

他撇了唇角：“不至于这么绝情吧。”

“......”

余心足足有半分钟的愣神，问：“你是？”

那人彻底炸毛：“我靠？你还真不认识我了？”

“你是不是装的？”

“别装了，咱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家长都见过了，搞什么苦情戏狗血失忆？”

“过来我看看你发烧没！”

说完像是真要过来探一下她的额头，余心退后半步，被林思怡护在身后。

“你干嘛？”林思怡语气很冲。

“你管我？”

“那你过来干嘛？”

“我就过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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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像是天生不对盘，也没什么实际动作，就是互啄。

活像两个杠精吵架......

余心揉了揉太阳穴，看他们吵得开心，索性不想管，坐下来冷静思考。

多了一个早期认识的人，也有好处，应该能多少知道些“余心”的事。

终于，不至于两眼放空，一无所知。

至于什么“家长都见过了”，应该不至于她想的那样，就算真见过了，退了就是。

一旁被忽略的几个工作人员彻底没了嚣张火焰，对这场面束手无策。

看余心坐下，双手递过来一张白纸和一只黑色水笔。

“......”

她都要忘了来这是来写检讨的。

余心接过笔，拔开笔帽刚写了个开头。

“顾南？你怎么也在这！”

慕依凡一进来先是注意到长身玉立的男人，眼含惊喜。

顾南厌恶地瞥她一眼，没吭声。

“你是不是来找我的？我......我没事啦，就是手上擦破了点皮......有点疼。”

慕依凡声音娇柔，将一只手背在身后，眉目低垂——

电视剧里的经典小白花做派。

和中午在食堂大放狠话的人叛若两人。

预想中的关切话语没有传来，慕依凡也不在意。

朝着工作人员说：“中午的事，我也有不对，不该因为事出着急，就慌不择路地想要插队，应该检讨自己的错误，再担心也不能挡了别人的路。”

“我也是要写检讨书的。”

被叫来这里的，都是来写检讨的。

工作人员神情微妙，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给她递了白纸和笔。

林思怡从她一进门就脸色更臭，此时更是黑的跟锅底一样：“假。”

“......”

慕依凡泫然欲泣：“真的非常抱歉，是我的错。”

“假。”顾南移开视线，也吐出一个字。

慕依凡这下真有了要哭出来的样子，想说什么但又不敢说。

“好了。”宋云溪淡淡说，“写检讨吧。”

顾南找着机会就要说两句：“你也要写？不像你啊，你不是什么都不管的么，这里谁敢叫你写检讨？”

宋云溪睨了他一眼，“你来这，不也是写检讨？”

噎的顾南说不出话。

他走过去，径自坐下。

“思思，过来。”

“......”

林思怡脸上还是不大爽，但还是依言拉开椅子坐下，发出重重的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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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安静下来。

只能听到笔尖和纸相互摩擦的“挲挲”声，和顾南时不时的叹气声。

像是忍耐到了极限，他甩开笔。

“写不出来，不写了！”

工作人员瞥了眼他摊在桌上的白纸。

标题：“检讨书”

内容只有一行字：“我错了。”

“......”

6个字，写了半小时。

怎么看都没法交差。

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开口：“要不......再写点？”

顾南手搭在椅背上，抬了抬眼皮：“你帮我写？”

帮他写是不可能的，就这么让他只写6个字也是不可能的。

工作人员看向看起来最好说话的余心，并且她和这位祖宗好像认识多年。

“余小姐，你看......”

“余什么余？你走开点！你不想帮我写就算了，还想让她帮我写？”

“你做梦啊！”

余心才不会帮他写，他不想挨揍，他还想要小命。

别害他！

工作人员：“......”

她只是想让余心劝他多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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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门被人叩响。

来人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头发盘的一丝不苟。

“哪位是余心？”

余心眨巴下眼睛，默默举起手。

她点了下头，突然45度恭敬弯腰。

“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