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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挽棠这一觉睡得有点沉,途中大夫把过脉开了方子竟然都没能把他从长眠中惊醒,大概确实是难受极了,即便是在睡梦中,他也始终沉沉地拧着眉心。

沈晏又一次将他踢出被子的脚塞进被窝里,纪敏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低声汇报道:“老大夫已经安全送回去了。”

沈晏微微点头。十方鬼殿的名声不是一般的臭,纪敏等人每次下山出售灵药都得乔装打扮,还得避开山脚下最近的小镇,那镇上的人都鸡贼得很,常年跟十方鬼殿的人玩宫心计,练就了一幅洞若观火能分辨人鬼的法眼,隐藏得再好也能被看出来,动辄就是门户紧闭的场景,他们只好更换阵地,绕路去更远的山镇,正常人哪有不怕鬼的,即便师挽棠并不搅弄江湖腥风血雨,山下的人们对这个鬼族大本营也有着天然的抗拒,纪敏将那老大夫带到沈晏面前的前一秒,志气高洁的老先生正试图咬舌自尽。

“老夫一生行医向善,从不与恶人为伍,今日便要以死明志,绝不让尔等阴蜮小人有可乘之机!”

说罢,他脖子一横,就要悍勇赴死,沈晏循声而来,被这血腥至极的场面吓得挑了下眉,然后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老先生身前,探出三根手指捏住下颌一掰!咔嚓,老先生蹦脆的下颌脱臼了。

沈晏:“……”

啊这……他没用多大力气啊。

与陷入静默的老先生对视片刻,沈晏沉静地朝纪敏等人摆摆手,后者忧心忡忡地在两人间来回扫了好几遍,生怕沈晏一个控制不住把老先生弄嗝屁了,临出门前还在叮嘱他:“沈公子,你悠着点哈。”

无关人员退出去后,气氛一下就凝重起来,老先生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何等身份,但是人是鬼还是辨得出来的,何况这人一身清气溢华,一看就不是正统出身的鬼殿人,当即认定此人助纣为虐,想要厉喝,奈何只能发出啊啊啊的音节辅以谴责的瞪视。沈晏面不改色,将他那下巴咔吧一扭,先是诚恳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再尊敬地朝他一礼,最后完美发挥了来这之后从周遭优秀npc身上学习下来的演员的品格,沉着中不失激昂,激昂中不失谨慎,谨慎中不乏悲壮地演绎了——作为仙门苦心孤诣上下求索只为一网打尽邪恶势力的宏伟计划中的关键性一环,他是如何破釜沉舟,殚精竭虑,步步为营,只为关键时刻能给予邪恶势力致命一击——大概是他拿出的昆仑宫腰牌太有说服力,老先生竟然信了。

沈摇舟的长相是非常有欺骗性的,一看就是个正义之士,老先生当即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末了倒吸一口冷气,颤巍巍地指着他,“你,你竟然是……”

沈晏自报家门:“昆仑宫大弟子,沈摇舟。”

老先生登时肃然起敬,赶紧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谨慎小心地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沈晏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很想说鬼走路没有声音,但老先生表现得过于激动,他也不好意思泼人冷水。听了片刻,大概是觉得眼下处境还算安全,老先生竖起手掌,一边说话眼睛一边望向四周,以特务接头的姿态小声交流道:“明白,老夫是否可以为仙门的大业做些什么?”

“……”沈晏默默扼制住对戏的冲动,冷静道:“有。”

他便这样领着老先生去了师挽棠的房间,纪敏好奇他的手段,几次凑过来想说几句什么,奈何他一靠近老先生就如惊弓之鸟,颤巍巍地往沈晏身边靠,仿佛他们都是洪水猛兽,只有沈晏身边才是避风港。毕竟这人还是要给他家大王看病的人,纪敏无奈,只好自觉地保持距离。

到了门口,老先生显然已经对“沈晏是仙门卧底”这个故事笃定无误了,一把将他拉远,又悄摸摸道:“你师弟的伤可要隐瞒实情?会不会被他们觉察出些什么?我该怎么说?”

看他神色,仿佛将师挽棠的问题归咎于卧底的私人行动。沈晏很配合地弯下腰,模仿特务接头的警惕状,“不必,如实便是,工伤。”

不远处的纪敏:“……”

照料着师挽棠给老先生把完了脉,此时已是半夜,床上的鬼王大人睡得极熟,沈晏也不免有些困倦,他摁了摁眉心,正要将师挽棠的手塞进被窝里,忽然觉得触指肌肤冰冷寒凉,许是他来之前这人睡觉不老实又掀了被子,当下沉沉地叹了口气,两手合拢运转灵力,不过片刻,手心里的爪子便迅速地温热起来,师挽棠吧唧吧唧嘴,餍足地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不敢一个人面对众鬼的老先生候在房中,见此情景,不免叹道:“你们师兄弟感情真好,只可惜,小小年纪,深入虎穴……”

沈晏举起手指放到唇边,轻轻“嘘”了一声。活在深山中的人,对于一些传说中的大人物素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沈晏不说师挽棠姓名只跟他道这是昆仑宫的小师弟,其余也不必多说,老先生恍然大悟的表情就说明他脑补好了一切。旁边的小炉里燃着安神香,沈晏起身加了两勺,这才带着老先生出了门。

药方既已开好,剩下的事情便好解决了,纪敏派了两个小鬼连夜下山,护送老先生的同时将药材带回来,老先生一开始是不愿意的,直到沈晏冷静地朝他使了个眼色,他猝然明白过来——自己人!

小鬼便引着老先生踏入下山的路,三道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沈晏纪敏尽职尽责地将人送到山门口,待人看不见了,纪敏转过身来,不知是什么情绪地看向他,“沈公子,今天的事,多谢了。”

偌大一群鬼殿员工中,纪敏一直是最靠谱最周全的那一位,他不像那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通常都承担着深谋远虑的角色,也因此他比夏霸天甚至是师挽棠本人都更能看清楚沈晏存在的隐性忧患,可以说,从沈晏被带到十方鬼殿到今天,他没有一次真正对他放下过戒心。

所以他才更不能理解沈晏的所作所为——“沈公子,恕我冒昧,您以前,与大王关系很好吗?”

他一字一句,字音缓缓,被夜风渺渺地吹入沈晏耳中,纪敏淡淡地笑着,眼神却直勾勾地钉在沈晏脸上,仿佛要将他那层戴了日久经年的温和面用粗糙的刷子刷下来,从更深处的神情中揪出一些他的真情实感。

这不是威胁,不是逼问,甚至没有一点点强迫的意味,就像好友间云淡风轻的一句调侃,沈晏却从云淡风轻的语调之后,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有意附加上的压迫感。

他面色不变:“纪左使,你是以什么身份在询问我呢?”

纪敏:“……说笑了,我只是好奇。”

沈晏:“那你逾矩了,有些事情,不是一个下属该好奇的。”

纪敏:“……”

沈晏态度异常强硬,对比他对师挽棠温和得近乎没脾气的状态,纪敏更愿意相信,那只是大王恰好没有踩中他任何一个敏感点而已。

而他现在踩了,眼前的人一下子就变得锋利起来。

沈晏站在十方鬼殿的山门,极目远眺,身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身后灯火通明的鬼殿将光蜿蜒开来,一道不偏不倚地落到他身上,这个男人身上的浩然之气被描摹得暗淡下来,有那么一瞬间,纪敏觉得他不再是什么正派大弟子,他仿佛一把亦正亦邪的、还未出鞘的冰冷铁剑。

夜风将他的衣袂吹得哗哗作响,沈晏道:“你养过猫吗?”

“……哈?”

他的肩线微微一松,下颌低垂下来,方才因纪敏冒犯而不由自主升起的锐气渐渐消散开来,他忽然沉沉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地倾诉道:“我养过,那种生物,软绵绵毛绒绒的,平时娇气得不行,吃穿用度都得最好,稍微不看着便要生病,哪里不顺心了便用爪子挠你,明明很想跟你亲近,却从不主动,只会喵呜喵呜地看着你,等你伸手抱他,又矜傲地扭过头去……”顿了顿,他道:“你不觉得,师挽棠跟它很像吗?”

纪敏:“!!!”

他对师挽棠确实有些特殊,这个沈晏得承认。

一开始的秘境相救确实只是出于人道主义,或许还有他不想一来就把反派蝴蝶掉的因素在里头,师挽棠有自己的人生轨迹,这本书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他并没有想参与、改变、或者拯救谁,相较而言,他更希望尽快回到他原来的世界。师挽棠那一手刀,才是真正让他们二人产生交集的原因。没有人会对一个虚拟的人物产生感情,可如果你站在上帝视角看到了他的苦楚和挣扎,那么当他生龙活虎地站在你面前,还没有被黑暗吞噬,嬉笑怒骂都生动得过分的时候,也没有人能以寻常心待之。

沈晏与师挽棠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看着他对自己颐气指使甚至破口大骂的每一个时刻,脑海中都像有一台精密的仪器在疯狂运转,将师挽棠的未来和结局一遍一遍地重复,他鲜活、骄傲、争强好胜却有底线、吃到甜的会很高兴、喜欢踩着木屐哒哒哒地跑……他残暴、疯狂、在理智和疯魔之间苦苦求存、最后被正义击溃。

第一次,沈晏冷眼旁观,第二次,他无动于衷,第三次,他置身事外……无数次以后,高山动摇,冰川融化,他克制不住伸出了手,期冀在他踏入深渊之前,将那双跑累了跑冷了的足,放到怀里温暖片刻。

哪怕这只是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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