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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寻峰震惊地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面上的神情像是三观被震碎一样寸寸龟裂。
纤纤也是错愕,她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沈晏异常温柔的神情,若有所思,嘴唇微张,正要说些什么,院外忽然传来嘈杂的动静。
沈晏道:“是扶摇宗的长老们,我先前通知了他们,比我慢了半步赶到。”叶寻峰蹭一下站起身来,茫然且无措地愣在原地,显然不知如何是好,沈晏抬眼一扫纤纤,意味深长道:“你就别动了,纤纤师妹去说吧,得与长老们将事情经过圆清楚了才行。”
纤纤搁下茶杯,朝他微微一颔首,转身便出了门。
屋外嘈杂喧闹,人声像一锅注入冷水的热油,霎时沸腾起来,紧闭的门将门外门内分割成两个世界,屋内只剩他们三个,寂静极了。
师挽棠木木地坐着,像是被哄回来了、但状态还停留在战斗意识的小兽,气愤之余对自己还有点恨铁不成钢。沈晏瞧他一眼,面不改色地从兜里掏出包糖炒栗子,来时他顺手在街上买的,还冒着热气,师挽棠将头一别,也不知道在闹什么别扭。沈晏松开他的手掌,自己剥了一颗,递到唇边,“张嘴。”
师挽棠猛地回过头来,怒瞪他一眼,然后……张开了嘴。
糖炒栗子软糯清香,有些烫嘴,师挽棠鼓着腮帮子嚼了,气哼哼地把他的手捞回来,揣进怀里。
叶寻峰:“……”
小木头的三观在这个静谧的夜晚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师挽棠一眼瞥见他微妙的眼神,怒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亲密无间的好兄弟”啊?!”
师挽棠约莫是随口一吼,小木头倒是有些信了,犹疑着在他俩十指相扣的的手掌上流连,“……你们中原的修士,都是这么相处的?”
师挽棠嚼糖炒栗子的动作滞了一下,觑他一眼。
旋即他迎着沈晏茫然的目光,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嚣张地看向叶寻峰,“错,我们中原的修士,连嘴都可以亲,怎样?”
叶寻峰:“……”
小木头的表情已经不是惊诧,是惊恐了。
他带着一脸的质疑猛然站起身来,慌张间将茶盏碰到,碧绿的茶水淌了一桌,他急急忙忙寻块软布,简单粗暴地擦了,然后连连后退几步,像避瘟神似的,“我我我……我出去看看,你们自便。”
师挽棠看他被吓得魂不附体,这才出了一口恶气,得意地剥开一颗滚烫的栗子,扔进嘴里,“嘁,傻子……”
“你这样吓他,万一这呆子当真了怎么办?”沈晏欺身上前,轻而易举地环住他的腰,将他抱进怀里,此时无外人,两人也无需顾忌那么多,师挽棠反手给他递去半颗自己咬过的栗子,顺嘴亲了一下,“他那脑子,还需要我来带歪?本来就没往正地方长,不然怎么能干出这种白痴智障事?”
沈晏低头看他剥栗子,笑意浅浅。
“还有,沈晏,你越学越坏了啊,以后不许在人前喊我这种乱七八糟的称呼,对本座威严的形象很有损的,再喊一次,我也往你脸上喷口水。”
沈晏准确无误地抓到他话中的重点,“那不在人前就能喊了?什么时候呢?床上?”
“……操。”师挽棠动作一顿,嘴里的栗子忽然就不香了,他垂着眼睫冷漠地看向沈晏,“疼着呢,滚。”
沈晏本来也只是嘴上占占便宜,他揉着师挽棠的腰肢,笑道:“那你什么时候才不疼嘛。”
他声音一软,师挽棠心上就一软,嘴唇就不由自主地往上翘,半晌,舔去唇边的碎屑,他勾勾沈晏的下巴,垂眸睨他,“你求我啊。”
“……”沈晏也正色起来,“求你我们今天晚上就可以睡一块儿吗?”
师挽棠沉吟,作思考状,沈晏见他如此,竟也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良久,鬼王大人在他期冀的目光中微微一笑,“不。”
沈晏:“……”
人啊,就是有劣根性,别人越是渴求,越是将自己捧到高高在上的姿态,就越不愿意轻易低头,沈晏看着他摇头晃脑,满脸得意,气得用力掐了下他腰间软肉,“行啊,今晚就给你下/药,看你松不松口……”
忽在这时,外边人声骤然喧哗。
一抹青色的亮光,倏然冲上天际,在漆黑的天幕间炸开一片绚丽的光华,沈晏神情一凝,还未开口,纤纤匆匆推门冲将进来,“摇舟师兄,出事了,真正的‘鬼行客’去了宗门,我们——”
她话音一窒,见两人姿势亲密,本能反手一合,将跟在她身后的诸多长老一股脑关在了外头。
叶寻峰离她最近,在她关门的刹那反应迅速,弯腰钻了进来,正面撞上这般情景,他脸颊倏然涨红,果断转身,面对墙壁。
“……‘鬼行客’去了宗门,门内十多位长老被调出,接应不暇,宗门发了紧急求救信号,要我们即刻赶回,请恕纤纤……接待不周。”良久,反应最快的还是纤纤,她用力眨了眨眼,像是把刚才入眼的那些私事都眨出脑外,四平八稳,语调冷静地向沈晏陈述原委。
师挽棠微微皱起眉,沈晏拍拍他的腰,示意他起身,自己也跟着站起来,问:“‘鬼行客’去了扶摇?何时的事?现在到哪里了?”
纤纤道:“不知,传讯应当还在路上,我们暂时不知道确切情况,只能先往回赶,师兄可要与我们回扶摇?虽说情况混乱,但到底师兄远来是客,我们该尽地主之谊的。”
沈晏朝她竖起手掌,面色冷凝地摇摇头,“这些推后再说,按‘鬼行客’的速度,等你们赶回扶摇,他应该已经不见踪影了,赶回去也是扑空。”
这时,被关在门外的长老们推开门涌进来,听闻此言,立刻道:“摇舟小侄的意思是,不回,直接去追?可我们没头没脑,只怕追也是扑空啊。”
沈晏凝眉思索,师挽棠却忽然想起些什么,扯过他在耳边低语两句,沈晏一挑眉,略显惊诧,“竹青?”
长老等他话停,再度急切追问:“摇舟小侄,你倒是说句话。”
沈晏微一沉吟,指挥道:“这样,分批行动,纤纤寻峰与长老回扶摇宗,另分派出四名长老予我,随挽棠去一趟石岩林——我师弟预测出了藏人的两个地点,一个在北面石岩林,另一个在翼往森林边缘,不一定准确,但有八成的可能性,若预测属实,现在赶去,有很大几率拦下‘鬼行客’,望诸位长老信我一回,即刻出发,莫要耽误。”
长老们面面相觑,犹豫片刻,终于点头。师挽棠却拽住他的手,猛然问:“那你呢?”
沈晏迎着众人的目光,微微迟疑,“……我……沿他以往走过的路反向搜寻。”
众人纷纷点头,没有异议,师挽棠却古怪地看着他的侧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纤纤与长老们退出屋内,商议细则,师挽棠便揪着沈晏的手腕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沈晏心中微叹,顺势摩挲着他的手掌,“看我做什么?我真的只是搜寻一下,碰碰运气,没什么危险的。”
师挽棠挑起眉,“是吗?真的只是搜寻一下,不是要去翼往森林?”
沈晏:“……”
他一沉默,师挽棠便知道自己猜中了,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叉着腰原地转了两圈,压低声音愤怒道:“你到底要干嘛?那边如此危险,你小师弟说的也不一定是对的呀,不行,要么你跟我换一个,要么你就跟我一块儿去石岩林。”
沈晏无奈,夏竹青是主角,而且是后期智商情商开挂的主角,既然能将推测拿出来说,那定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即便他自己不确定,剧情的走向也定然是沿着他的推测走,石岩林和翼往森林中,肯定有一个,如果‘鬼行客’是妖族,那大概率最后的答案在翼往森林了。
他道:“我只是去探探虚实,翼往森林是人族与妖族的交界,即便今天所有长老再加上你,也不可能成功在那里将被抓的弟子救回来,反而人数众多,更会打草惊蛇,妖族为何隐藏身份?为的不就是钓我们这些修士上钩?就让他们自以为天衣无缝,敌在明我们在暗,之后才有一举制胜的可能。”
“听不懂!”师挽棠朝他低声道,咬着下槽牙憋屈地注视他半天,最终从怀中掏出如花,愤怒地塞他怀里,“你真是我上辈子造的孽!带上如花,听好了,你要是在那里伤了一根毫毛,我就将翼往森林闹得天翻地覆,让你的计划胎死腹中,认真的,听到没?!”
沈晏眉眼一弯,随后在他警告的眼神中倏然正色,超乖超乖地点头,“好的鬼王大人,明白了鬼王大人。”
师挽棠恶狠狠地踹他一脚,转身出门了。
一直到出发,他都没有再多看沈晏一眼,沈晏知道他生着气,也不凑上去讨嫌,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等纤纤和叶寻峰也走了,他阖上小院的门,从怀中掏出如花,大眼睛和小眼睛一对视,他忽然一笑,“走吧如花,我们的战场在那边。”
翼往森林,是豊州这片充满传奇的土地上,又一充满神秘色彩的地域。
虽名为人妖二族的分界线,但实际上这片森林的上方有特殊的磁场,人族根本难以入内,古往今来都是妖族聚集地,这其中的大多灵物宝藏,也归妖族所有,因为这块宝地,人妖两族打过不少次架,两方实力旗鼓相当,最后迫不得已才勉强将这片森林立为共有,可惜即便如此,人族也因为无法入内而无法狩猎宝藏,还是便宜人家,不少当年参与过人妖混战的门派至今都对此事耿耿于怀。
沈晏御剑,隐蔽地穿梭在丛林间。
没御多久,他便明显感觉速度越来越滞缓,仿佛有无形的阻力兜头笼罩下来,周围的空气变成了粘稠的沼泽,死死地缠绕着他。
他停下收剑,找了颗参天大树,足尖一点便跃了上去,将自己藏在茂密的枝叶间,只露出一双与黑暗一样沉寂深邃的眼眸。
怀中的如花有些不安分,他低语几句,将它拿出来搁在树梢,如花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歪着瞥他一眼,沈晏朝它比个噤声的手势,它立刻僵硬,哪里都不动了,杵在枝头当雕像。
沈晏小心地敛息等待。约莫两刻钟过去,周围忽然出现破风声。
看来小木头的功课做得还算到位,眼前真正的‘鬼行客’,同样一身黑衣,獠牙银面,只是不同的是,他身上没有那把寒光凌凌的剑。沈晏眯起眼睛,待看清他背后那个大黑袋子的形容,面色倏忽有些难看。
里面装的,显然是人,而且不止一个。
相较于叶寻峰温柔的环抱方式,这个‘鬼行客’就粗暴很多,那黑袋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的,看着不大,却同时有数十只手挣扎抓挠,竟有些类似于乾坤袋的储物空间,不过不同的是,这袋子应该是专用来储存活人的。
仅凭同时出现的手掌痕迹,便可以推断,袋中至少装了五人,一身黑衣的鬼行客简直就像个人贩子。沈晏想起师挽棠从夏竹青嘴中复述的“妖族谋划”,一时想不通——原先鬼行客抓人,都是一个一个抓,这肖似报复挑衅的行为将他们的真实目的掩饰得很好,可这次为什么忽然抓了如此多的人数?尽管不知道他们谋划的究竟是什么,但沈晏至少能猜出他们掳人背后的深意,如果不是因为那些弟子本身有价值,便是冲着那些追寻而来的长老来的。在此之前,他们都按部就班,一点一点挖下陷阱,那这次,是什么让他们忽然加大力度?难道……是因为什么人突然出现,让他们迫不及待,不得不加快进度?
沈晏还没来得及深思这其中关联,背着大黑袋的人贩子忽然扭头,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投向树林之间,直勾勾地向沈晏的方向射来。如花立在他身边,差点给这一眼吓起一身毛,同类之间的感觉往往更加灵敏,这个人显然比如花强横许多,它僵硬地矗立着,若不是沈晏不允许,它现在就要飞出一里远。
沈晏悄悄伸出手,安抚地顺了顺它的羽毛,眼神沉沉地透过枝叶缝隙,向外望去。
明明带着面具,可鬼行客搁下黑袋,遥遥朝他望来时,他却栩栩如生地看到了面具下森然掀起的笑脸。那人像个神经病,歪着脑袋,咧出一口大白牙,欢快地朝他摆手。
沈晏握紧手中短剑。
气氛诡异莫测,剑拔弩张,双方没有面对面,可空气已经凝滞得要停止流动了。却在这时,鬼行客身后的森林中,忽然传出一身似有若无的叹息。
被鬼行客发现踪迹时他都没多大波澜,可这道仿佛自遥远天外来叹息出现时,沈晏却猛地绷紧了脊背,内衫中冷汗簌簌而下,浑身僵硬得如坠冰窟。
他瞬间想明白了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疑窦——忽然加大抓捕力度,要引出的那个人,不是旁人,正是他沈晏。
如花察觉到他的异样,拿眼珠子觑他。
那道叹息缥缈地消散,再响起时,变成了一声清爽的男儿音,他对鬼行客道:“这里交给我来处理,你回去吧。”
方才还阴气森森的鬼行客这会儿听话得不像话,尊敬地朝声音传来处一躬身,提起黑袋,后背忽然展开一双翅膀,几个扇动便消失在了丛林间。
要拦下的人质被带走了,可沈晏根本没有任何要追去的想法,他垂着眼眸,一动不动地蹲在树上,像是要与这颗经年累月的古树融为一体,有风吹来,后背汗湿的衣衫透出一股凉意,总算将他出走的神魂唤回来了。
他满脸漠然,抿着唇,从树上跃下。
“多年不见,沈晏,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谨慎,”那道声音清朗灿烂,有些不辩年龄的爽朗,如花在树上怵了片刻,没从他身上感觉到什么危险的气息,扑腾扑腾地飞下来,落在沈晏肩头。
“不过你换了模样,我都有些认不出你,还是以前那样更好看,你觉得呢?哥哥?”
随着这些话一个字一个字落下,丛林中忽然响起簌簌声,仿佛有人踩着草叶一步一步走出来,终于,黑暗隐匿,有人负手走出,泼洒下的月光奢侈地照了他一身,照亮他半面栩栩如生的獠牙面具,和面具之下,明朗清爽的笑意。
“好久不见啊。”
作者有话要说: 沈晏: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弟弟妹妹遍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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