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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齐朗静默许久,忽然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恍然大悟地笑了一声,“原来我这步棋……从一开始就走错了。”
玄冥烨看向他身后屏幕里越来越夸张的黑色洞眼,“你到底要做什么?再这样下去,周围的百姓来不及迁徙,都会命丧你手,若要谈判,为什么不直接露面?”
“他们死活与我何干?你倒是菩萨心肠,别忘了这是人族百姓,不是你妖族的。”齐朗淡漠地说完,将操作台上的拉闸又拉上去,“看到了吗?这个空间裂缝已经不可控了,是你亲手将地狱之门打开的,要忏悔也该你忏悔。”
玄冥烨微微思索,立刻想通其中关联,咬牙道:“你是不是有病?这样于你有什么益处?!”
齐朗道:“是没什么益处,但如果你违背我的指令关上了它,那说明你已经脱离掌控了,你若不听我使唤,我精心布的这个局,也没有什么继续的必要。只能从头再来了。”
玄冥烨扯动嘴角:“从头再来?那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呢?你跟他也可以从头再来吗?齐朗,不妨仔仔细细地问一遍自己,你要的究竟是什么?你要权力,要地位,要随心所欲,要这些用来做什么呢?不是为了让沈晏乖乖呆着你画的圈子里出不去吗?这些都可以重来,那那个人呢?!你要怎么和他重来?!”
“胡说!”齐朗愤怒地回头,“你都可以重生,我为什么不能重来?沈晏他没那么重要,这些时日我已经想清楚了,喜欢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没有什么比握在手里的金钱和权位靠谱,我可以为哥哥付出一切,可他不是照样抛弃我?我不要了……我不要他了!我也要让他尝尝被人扔掉的滋味。”
“是吗?”玄冥烨道:“如果真的放弃他了,你为什么还会恨?翼往森林的时候,我也以为你真的冷心冷情,可事实是,你依旧给沈晏留了生路,你明知道钥匙是我拿的,却从未打算拆穿,为什么?”
“少他妈胡说八道!”齐朗猛地一拳砸在操作台上,眼圈逼红了,“我根本就没发现!我根本就没发现钥匙丢了!你闭嘴!”
“……随你怎么说吧。”玄冥烨冷淡地嗤笑一声,“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条卑微又疯狂的狗,如果我是沈晏,我也会选师挽棠,毕竟人家比你正常多了……”
齐朗猛地抄起椅子,就要朝他们方向砸去!
“阿朗——”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清朗的嗓音从门口传来,齐朗改变了他的所有外貌数据,唯独声音没改,因为沈晏的声音本身就与书中描述的沈摇舟极为相似,此刻忽然听见,仿佛一朝时光逆流,回到了好久好久以前,他们还能心平气和谈话的时候。
玄冥烨没好气地道:“舍得来了?还以为你要抱着鬼王殿下再卿卿我我一会儿呢?”
齐朗关闭了实验室的出入通道,他没办法开启,方才沈晏出现时,屏幕中便有了影像,玄冥烨看他们有意识地在往入口的方向走,想来是对这些东西有一定了解,便尝试着激怒齐朗分散其注意力,结果沈晏走到通道口,跟师挽棠两人对视一眼,不顾里面人的安危,生离死别似的说起悄悄话来。
“……”
他要不是有良好的涵养,这会儿得对沈晏破口大骂。
“辛苦,先出去吧。”沈晏朝他俩点点头。
“谁许你们走了?”齐朗总算回过神来,森冷一笑,放下椅子,心平气和地理了理衣襟,与此同时,黑雾般的灵力却化作闪电,笔直地朝玄冥两人射去。
沈晏眉目不惊,冷淡地招手拦了下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这话却是齐朗问的,他额头上青筋直跳,俨然气得不轻,从沈晏在这个世界出现开始,就没有一次合过他意,不是在跟他作对就是在跟他作对的路上,“为什么非要逼我?”
就这么一阻拦的功夫,玄冥二人已经离开,沈晏看了看他身后的屏幕,浩瀚的空间裂缝正源源不绝地吸取周围的所有物体,尊者孤身一人矗立其下,一人一剑鼎力抗衡,他微微叹了口气,道:“这么大的空间裂缝,是有可能将整个位面都吸取进去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酿成大祸,即便回到现代,你也会面临法律的惩罚。”
齐朗不耐道:“我回那边去做什么?又不是什么非常值得惦记的世界。”
“不回现代,你要去哪里呢?”沈晏道:“哪里有你惦记的人呢?”
齐朗沉默了,半晌才低低地笑了一声,“你想打动我,让我将裂缝阖上吗?”
他指指操作台,眉梢飞扬,似有得意之色,“关不上了,里面的空间已经完全失控,联结通道本来就是联结两个世界并不平稳的存在,从我将粒子打散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这道裂缝不能轻易人力关闭,玄冥烨那个傻子,竟然还真以为这种超脱天地之力的东西是可以随意控制的。”
“我知道。”沈晏的反应异常平淡,“所以我不是来劝你的,只是来见见你,如果以后通道能修复,你离开的时候,记得带着殷南。她是被我扯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来的,回去反而更好,那边更适合她。”
齐朗愣了一下,警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等级低的弟子全部退到二十里开外,其余人不要靠近洞眼百米,术省,你跟我过去,看能不能帮上忙。”昆仑掌教凭空立在半山腰,神情冷肃地望着天际的黑洞,术省连忙拉住他,“掌教,你冷静下,方才你也看见了,除了尊者,其他人但凡靠近就会被洞眼吞得渣都不剩,你现在过去根本毫无用处,我们再商议商议,总有办法的。”
掌教难得有些暴躁,“什么办法?!你倒是想,倒是说啊!秀秀要撑不住了!”
以黑洞为圆心,直径百米之内,升腾起了四道巨大的透明结界,四道结界如紧闭的门,牢牢将黑洞关押在里面,高蕴秀就立在洞眼正下方,手中剑亮起刺眼的光华,笔直矗立在身前,她眉头紧锁,灵力浩瀚如海地围绕周身,饶是如此,面色依旧肉眼可见地苍白起来。
涉及天地之物,再强横的修士也难以抵挡。
术省被他喷了一脸唾沫星子,倒是没恼,只是被“秀秀”这个称呼恶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无论听多少次,他都无法接受那么冷漠的尊者竟然有这么温柔的小名,“……暂时没有,但我们可以商议嘛。”
沈之儒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这是在说废话——”
话刚落音,散落在周围的其他人忽然惊呼阵阵,掌教回头看去,四道结界其中一道终于支撑不住,渐渐有裂纹攀爬其上,高蕴秀在风暴中心闭紧了眼,看得出她很努力想要维持结界稳定,但仅仅坚持了片刻,那道结界便爬上蛛网般的裂纹,如碎裂的琉璃,轰然溃散。
高蕴秀身形微微一晃,脸色白如宣纸。
“哎,掌教,沈之儒!”
术省看着那道头也不回冲进去的身影,气得直翻白眼,“你找死啊?!”
掌教在那道结界再度凝练之前冲了进去,甫一踏入四道结界之内,他便感觉有一股磅礴的吸力自后上方传来,吸得他头皮发麻,浑身灵力疯狂运转才堪堪站稳脚跟,他喘了口劫后余生的气,一步步蜗牛似的往高蕴秀的方向挪。
“你进来做什么?”未及靠近,尊者忽然睁眼,清冷淡漠的声音穿过暴躁紊乱的空间,准确无误地落入掌教的耳畔,掌教蓦然回头,见她这样生死关头依旧没什么情绪,一时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我来帮你。”
尊者皱了皱眉,“不需要,你没什么用处,还不如在外面为我祈祷,如果我死之前你们还没有想出对策,大家就一起完蛋吧。”
掌教:“……”
瞎说什么大实话!
他面对高蕴秀温顺惯了,即便是在这样的关头被骂了一遭,也生不起什么气来,两条腿还差点不听使唤照着她的意思走了,没两步又反应过来,“不对……我不能走,我来帮忙的……”
话未落音,东面一声清脆的碎裂响,又一道结界破了。
高蕴秀闷哼一声,一语不发地重新凝练,直到四道结界再度严丝合缝地连接,她才不慌不忙地吐出一口呕出的血,擦了擦嘴角。
掌教:“……”
高蕴秀皱着眉看他一眼,“怎么还不走?”
掌教苦笑,“上辈子咱俩一定是冤家。”
“什……”
“咔嚓——”
又有碎裂声响起,高蕴秀顾不得追问,连忙凝聚心神,掌教却不知何时到了她身边,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这个我来。”
言罢,他两掌推出,汹涌澎湃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翻滚出去,高蕴秀看着那道凝结速度如蜗牛的结界,又看了看结界外渐渐四散奔逃的人们,“你速度太慢了,我来……”
拒绝的话还没出口,沈之儒猛地推了她一把,方才消耗过大,竟然破天荒让人推动了,她原地晃了晃,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再一看,沈之儒顺理成章地站在了她原先的位置,成为结界中心眼的存在,她难得有些怒容:“疯了不成?凭你的实力,撑不过一刻钟……”
“那就先撑一刻钟吧。”
沈之儒微微一笑,隐约有年少时风光霁月的影子,忽然一手扣上她的脖颈,高蕴秀倏然一惊,便要反击,对方却只是淡淡地搭着她的脖颈,将结界内四处冲撞的灵力压回她体内。
“好好调息一下,如果一刻钟之后我死了,你就来接我的位置。”
高蕴秀冷道:“毫无意义。”
“怎么没意义?”沈之儒又笑了笑,“师父临终前我曾答应他,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会照顾好你,就算是死,我也会死在你前头,本以为这句承诺派不上用场,毕竟你修为比我高,寿元比我长,但既然阎王爷找上门来了,我怎么着也要挡在你前面。”说到这儿,他将指尖绕到高蕴秀的后颈,像兄长安慰妹妹一样,轻柔地拍了拍她的长发,“你大概忘了,我是你师兄,你若要护天下,我便理所应当护在你身前。”
“……”高蕴秀没说话,她不太能理解沈之儒这一腔情愿式的付出,但她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有些人的责任感是与生俱来的,旁人无法左右,他所守护的那个人,也不可以。
沈之儒一看她这模样,就知道自己依旧没能捂热这冰块的心,很艰难地维持着微笑,回过头来,憋屈地翻了个白眼。
死了算了,今天死在这儿,秀秀日后说不定还会记得我……
这个念头刚起,高蕴秀忽然拉着他往后退,速度堪比闪电,逃命似的,直接冲出了结界划分的范围,沈之儒后知后觉地抬头看了一眼,好家伙,天黑了,空气干燥了,又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出现在结界之内,两股疯狂的吸力相彼此缠绕,竟然一时不分上下。
这场面,去过豊州的人都再熟悉不过了。
“神他妈的……炼狱。”
“为什么你能号令炼狱?”齐朗不敢置信地看着显示屏,“我才是炼狱的主人,沈晏你做了什么?为什么……”
“我没有号令它。”沈晏神情淡淡地走过来,“它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它的‘猎物’在这里而已。”
齐朗略一思忖,错愕不已,“你没有逃离炼狱?!”
“为什么要逃离?这么一大利器,我去哪儿它跟去哪儿,都省得导航了。”
“……”齐朗嘴角微抽,“你当这是风筝呢?”
沈晏挑起一边眉梢,“掌握了规则的人,就是规则,你不就是这样认为的吗?”
齐朗站直身子,冷漠地看着他。
他终于发现,今天的沈晏格外平和,没有平时相处浑身是刺的状态,甚至有点闲话家常的意味,再结合这家伙出现时那个反常的称呼,他顿时警惕起来,“你又要搞什么鬼?”
“搞鬼不敢当,先前不是和你说了吗?嘱托两句。”
齐朗讽刺一笑,“嘱托,我有什么好嘱托的?像玄冥一样,吸引我的注意才是真吧?”他手指在背后轻轻一点,屏幕骤然切换到实验室内部,他朝后看了一眼,胜券在握地笑了,“果然,这不是鬼王大人吗?吸引我的注意力好让他行动,沈晏你可真是……”
他余光瞥,忽然顿住了,笑意僵在脸上,猛地皱起眉头,“……他在干嘛?为什么要稳定联结通道?”
他不解地看向沈晏,“现在稳定有什么用?空间是扭曲的,即便通道成型进去也是一个死……”说到这儿,他忽然顿住了,霍然睁大眼睛。
“……你想冒险回那边,以外力插手紊乱的能量场?”
理论上来说,这样确实可以,但风险度太高了,实在没有必要,他渐渐冷下脸,“现在回去九死一生,沈晏你别疯魔了,算我倒霉,再等一段时间我带你走,随便去哪个位面,随便你想呆在哪里,我都不再纠缠你。不要闹了。”
沈晏不置可否地一摊手,“我什么时候闹过?”
“……你认真的?”
“当然。”
齐朗忽然怒从心起,“这个位面就这么重要吗?值得你不要命地去挽回?还是为了师挽棠?我带他一起走行不行?要是担心他离开本源位面无法存活,我带你们回现代,那里有最好的医疗技术,一定可以将他照顾好的。”
沈晏眉眼淡淡地看向他。
“跟他无关,跟谁都无关,这是一个位面,有无数生灵,只是因为你主宰的希望破灭了,就要拉着他们陪葬,这不公平,作为导致这个结果的一环,我有义务将一切拉回正轨。”
“沈晏你发什么疯?!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
这次沈晏没有看他,只是沉默了很久,忽然长叹口气,以语重心长的兄长口吻,平淡叙述:
“阿朗,我疏远你的原因从来不是因为身边新出现的谁谁谁,而是你自始至终灵魂中没有对生命、对人格的敬畏,从前的我也好,现在的整个位面的生灵也罢,你从齐志铭身上学到太多了,他的为人处世,那些最不应该吸收的东西,已经在你心里潜移默化地成型,当我发现这一点时,已经约束不了你了。”
“很久以前我就跟你说过,你想要的很多东西,是不可能共存的,譬如权力和自由,自古都是权位越高责任越大,当你真的站上顶峰之时,无数双眼睛看着你,根本无法随心所欲,你总以为掌握了一切就能拥有自己想拥有的,伤害自己想伤害的,那不可能,拥有越多,束缚越多。可你总是不信。”
“最直观的一点,你创立暗部,将那么多人玩弄股掌之间,这十年来,你过得高兴吗?”
这次齐朗沉默了很久,他垂着眼睛,不知道被打动还是什么,半晌才似笑非笑地道:你尊重生命,尊重人格?沈晏你说这话不觉得好笑吗?你与我又有什么不同,自私自利事不关己,我认识你两个世界了,怎么不见你为其他遭受不公的人伸冤?你算计起人来比我狠多少?说着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还有师挽棠……你真的喜欢他吗?”
“……”
“就像当年的那只波斯猫,相较恋人,他更像你手里的一只小宠物,合你心意,样貌也不差,说不定在某些事情上更能让你尽兴,这才是你宠溺他的原因。否则你为什么事后没有斥责我?”
“……我没有斥责你,是我心中对你还有感情。”沈晏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地瞥了他一眼,半晌才放弃般道:“行吧,我不喜欢他,那你要死要活个什么劲儿?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又是为什么?”
“谁要死要活?!”齐朗怒道:“我等了你十年,与你共度十多年,理当比他更重要,可你呢?偏偏将一个纸片人放在我——啊!沈晏你干什么?!”
沈晏收回刚才锤爆他狗头的手,平静道:“哦,我以为你又要口出狂言。”
“……”齐朗愤愤地揉着后脑勺,忽然停住,一语不发地看着他。
“你真要去?”
“不然呢?也不是第一次给你收拾烂摊子了。”沈晏瞥到显示屏中师挽棠离开的身影,不欲再多说,转身要走,行至门口,忽然想起什么,又停下。
“对了,有件事我得澄清一下。”
他稍微偏过半边脸,光影间的眉眼冷淡又温柔。
“你总说我跟你是一类人,不依不饶地拿自己的想法揣测我,但你从一开始就弄错了,不是我跟你一样,而是你希望我跟你一样。你还记得,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向往我、将我纳入真心以待的范畴的吗?”
齐朗被他这话勾带起些零星回忆,忽的愣住了。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应该是从我第一次向你展示善意,给你递糖的时候开始。”沈晏低低地笑了下,“你喜欢我,不就是因为,我跟你不一样吗?”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以后我的纸片人都没有车车(幼儿园都没有),你们还会爱我吗?(微笑jpg)
征个意见,大家番外想看什么?我不晓得写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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