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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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千山飞鸟收起了淡淡的微笑，抚摸着怀里的三花猫，“请节哀。”

白袍男人摆摆手，“说不上节哀，我认识的千山飞鸟君，已经去世很久了。”男人抚摸着金发女孩的头，感慨的说：“是个非常好的员工，工作认真，乐观向上，很受上司和同事的喜爱。不幸在工作中丧生，他的直属上司至今对他还念念不忘呢。”

“离世后能被人挂念，这位千山君真是幸运。”千山飞鸟单纯的评价，没有因对方与自己有相同的名字而动容。

白袍男人抓抓有些凌乱的黑发，微微眯起的暗红双眸又一次打量着千山飞鸟，“不过还是很让人难以相信啊，居然会存在如此相似的两个人。最巧的是，两人的名字也是一样。如果不是确定那位千山飞鸟君已经死亡，可能真的会把你们误认成同一人。”

“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

红灯转绿，千山飞鸟对牵着女孩的男人礼貌的微笑了一下，随着人群向对面走去。

男人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两名身形高大的男子悄无声息分开人群站到了白袍男人身后。

“跟着他，调查一下。”白袍男人看着千山飞鸟的背影轻声说。

两名男子低头应下，混入人流跟了上去。

“啊————”

女人尖细的叫声划破空气，街道的喧闹都安静了。行走中的人群像撞上了石块的水流，自然而然的朝两侧分开，西装革履的男人倒在地上。

千山飞鸟抱着猫从倒下的男人身边经过，偏头睇了一眼倒在地上正发生着奇妙变化的男人。

男人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缩小，同时饱满的肌肤变得松弛褶皱，发色从黑色到灰色最后定格在雪白，枯瘦的手撑着地面艰难爬起来，伴随一声虚弱的咳嗽嘴里喷出了六七颗牙齿。

“……发生了什么……”面容苍老双目浑浊的男人茫然看着四周，蹒跚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他前方的两名女学生立刻惊恐的后退了几步，其他人也戒备的看着他。

“……我的公文包……要去见客户……”他环顾四周，向躺在几步开外的公文包走去，不合脚的鞋子踩到了拖在地上的腿脚，又踉跄摔倒在地。

“我这是怎么了？”趴在地上的老人将手掌抬到眼前细细打量，“这不是我的手……”

在老人痛苦的嚎啕声中，围观的人群里小声讨论着最近横滨发生的怪异事件。

像这样突然变老的怪病，最近一周已经发生不下三十起了。虽然电视报纸上没有明确报道，网络上也找不到太多信息，不过喜欢玩line的人都知道，这种怪病很多人都目睹了。

千山飞鸟穿过人群，怀里的三花猫突然一个猛挣，从他怀里跳了出去，一眨眼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空落落的怀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温度，千山飞鸟转头在人群中搜寻了片刻，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只小猫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武装侦探社位于一座旧楼的二层，楼下是一家咖啡屋，楼道里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气。来开门的是穿着水手服的黑发女孩，见到千山飞鸟时小小惊愕了一下。

“啊，哥哥大人被比下去了呢。”女孩背着手笑嘻嘻的说，引着千山飞鸟走进了侦探社。

“什么比下去了？”身形消瘦的年轻男人扭头问，“这位就是乱步先生的客人吗？请稍等一下，乱步先生被社长带着去楼下解决一件案子，很快就回来。”

千山飞鸟在沙发上坐下，打量着这家全国有名的武装侦探社。看上去十分普通，就像一般的办公室，没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东西。

“请喝茶。我是谷崎润一郎，这是我妹妹直美。”谷崎润一郎给千山飞鸟端上了茶水。“乱步先生很快就会回来的。”

“谢谢。”千山飞鸟接过茶杯，摩挲着并不烫手的杯壁，喝了一口茶，很巧，是他喜欢的。“楼下的案子，是那个突然变老的人吗？”

“你也听说了？”谷崎润一郎整理着桌面上的资料，“没关系，既然乱步先生下去了，犯人很快就会被抓住了。”

的确很快，江户川乱步回来了，浑身写满了不高兴。无视了跟他打招呼的千山飞鸟，窝在转椅上撕开了一包薯条，抓了一大把塞进嘴里，咔擦咔擦的嚼着。

“怎么了？”谷崎润一郎问。

“犯人没找到。”国木田独步小声说，皱着眉心说：“侦探社最近是怎么了，居然连续两次失败了。”

“啊，好久不见，飞鸟。”紧跟在国木田独步身后进来的太宰治对沙发上的千山飞鸟打了个招呼，快步走到他面前坐下，缠满绷带的手十指交错撑着下巴，笑着问：“怎么样？还喜欢吗？我们侦探社的茶。”

千山飞鸟看了太宰治一会，放下手里的茶杯，浅浅笑着回答：“谢谢，很不错。”

太宰治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那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