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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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飞鸟叹了口气,环顾了周围一圈，身后大门紧锁，四周全是炸/药，点燃后恐怕能再造一个擂钵街出来。能带着太宰治从上一次爆炸里逃生已经将他所剩无几的能量消耗干净了,如果真的被点燃，那么真的要再发一次芽了。

如果没有找到【根】的线索，千山飞鸟倒是无所谓,只要他的【木心】还在,重新发芽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是既然找到了线索，白白放过就可惜了。

“很周密的安排，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走不了了。”千山飞鸟弹开打火机的盖子,幽蓝的火焰只冒出一小点，很快又熄灭了。

“没错,”果戈里眼里趣味盎然，“这是陀思的安排,几乎不存在意外。要与这个世界说再见了,飞鸟君,有什么遗言吗？”

“与世界说再见？”千山飞鸟低声重复着，再次弹起打火机的盖子，“是该跟世界说再见了，果戈里先生，你有什么遗言吗？”他抬起头对着魔术师微微一笑。

“嗯？不对不对，飞鸟君,要跟世界说再见的是你啊！”果戈里挥舞手里的□□，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你这样说让我很害怕啊！”

“果戈里先生上学的时候成绩好吗？”千山飞鸟笑吟吟的问。

果戈里：？？？

“知道燃烧的必要条件吗？”千山飞鸟伸出三根手指，“可燃物，助燃物质，火源。这个助燃物质一般指的是氧气。提起树木，很多人第一联想是光合作用吸收二氧化碳释放出氧气，其实树木夜间会进行呼吸作用，吸收氧气排除二氧化碳。”

“可是这里没有植物。”

“有的哦，”千山飞鸟谦虚的微笑，“这里有世界上最大棵的植物。“他眯起眼睛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根须能占领整个星球，仰起头只能看见树冠，一棵树就是一片森林。你认为的难以突破的墙壁，对于它来说，只不过是薄薄的一页纸罢了。”

果戈里脸色白了一点，按下了□□的开关，只有几点零星的火苗喷溅出，就连呼吸都很困难，他立刻展开斗篷准备离开这里。

“准备去哪？果戈里先生。”粗壮的藤蔓如同巨蟒将魔术师紧紧缠住，隔开了他与斗篷，“我劝你不要随意动用异能，”嶙峋的树根缠在了果戈里的脖子上，“除非先让植物把你切成碎块。”

千山飞鸟安静的站着，眼看果戈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胀红的脸色开始慢慢衰败。意外的是那只眼睛里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带着疯狂的笑意看着千山飞鸟。

“现在是我的提问时间，”千山飞鸟缓缓走到果戈里面前，“慎二在哪里？”

“正确答案是死掉了哈哈哈！！！”果戈里断断续续的的笑着，脸色惨白。

“不要说谎啊，果戈里先生。”千山飞鸟拉着魔术师银色的小辫子，摘下了他的黑礼帽戴在自己头上，开始打量黑斗篷。“那场爆炸里有没有死人，我比你更清楚。”

“第二个问题，”千山飞鸟拉着果戈里小辫子的手渐渐收紧，“我想要的东西在哪里？”

果戈里已经无法开口说话了，视线模糊，就连近在咫尺的千山飞鸟也看不清。

一丝丝新鲜的空气流进肺部，身体本能的急速呼吸，却发现渴望的氧气又消失了。那若有若无的一点点，不上不下的吊着他，维持着他最低限度的存活，又让他痛苦不堪。

“……我不知道啊……”果戈里声音微弱，额头不断渗出汗珠，“飞鸟君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就是你们掺在毒/品里的东西，我不知道它现在是以什么形态存在的，多半是极高浓度的纯净能量体，果戈里先生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那是我丢失了很久的东西，对我来说相当重要，果戈里先生能还给我吗？作为报答，”千山飞鸟松开了果戈里的小辫子，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我可以让果戈里先生继续在这个美丽的世界活下去。”

一口纯氧灌入肺部，果戈里仿佛看见了天堂，轻飘飘的要飞起来了。

“很合适你啊……”果戈里喃喃的说。

“嗯？”

“帽子。”

“谢谢。”千山飞鸟摘下头上的帽子又给果戈里戴了回去。

“我刚刚仿佛看到了天堂……”果戈里眼神迷醉，“非常美丽的景象，”他痴痴笑了起来，舔了舔干燥的下唇，冷汗一点一滴的从下巴滑落，“能再让我看一次吗？”

“好的喲，”千山飞鸟和善的同意了，“只要把我要的东西交给我，直接把你送上天堂也是可以的。”

“没有哦，”果戈里虚弱的笑着，“我不知道飞鸟君要找的是什么。”

“我现在很饿，”千山飞鸟慢吞吞的说，“我虽然不太喜欢吃活的东西，偶尔也会破例。”

“没有我，飞鸟君要怎么安然无恙的从军警军火库里离开呢？”果戈里一歪头，“军警的猎犬部队可是相当棘手。”

“这个不用果戈里先生操心。“千山飞鸟轻描淡写扫了果戈里一眼，“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大概能猜到一点，是在擂钵街吧？”

果戈里抬起头，那双绿宝石一样的眼睛正静静看着他，两人接触几乎才一个小时，就经历了几番大起大落，好像不管多么糟糕的局面，也不会在这双眼睛里激起波澜。

温和柔软的微笑背后，是高高在上的冷漠与疏离。

“为什么这么说呢？”

“是果戈里先生和你那位名叫陀思的同伴告诉我的。”千山飞鸟指尖玩弄着魔术师银色的小辫子，勾起一个极尽妍丽的笑容，柔声解释：“以果戈里先生的异能，想要设一个陷阱对付我，完全可以直接把这个军火库里的东西搬到擂钵街。用黑斗篷伪装帘子引我进来有点太冒险了。”

如果不是能量消耗太多身体虚弱，不会被轻易骗过。

“为什么不直接在擂钵街呢？正确答案是，那里有你们重要的东西。我相信果戈里先生有一点没有说谎，刚刚发生爆炸的港北区的确有你们的工厂，但一只稍微聪明一点的兔子都知道要挖三个洞，何况是你们。”

“横滨形式复杂，军警和港口黑手党，还有武装侦探社，要在这些势力的眼皮底下建造大型制/毒工厂，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你们可以准备的备用基地不可能太多。擂钵街势力复杂，是最合适不过的藏身之地。”

千山飞鸟笑了笑，“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太过聪明是很惹人讨厌的。”果戈里郁卒的嘟囔着。

“我并不聪明，只是对自己重要的东西毕竟敏感而已。”千山飞鸟稍稍松开了缠在果戈里脖子上的树根，“找到它不过是时间问题，现在直接还给我不行吗？”

“那东西对我们来说也很重要啊。”果戈里咳了几声，“飞鸟君其实也没有你表现得那么胜券在握啊。”他咧嘴笑了起来。“再强大的异能，要从爆/炸中心存活也是很困难的，否则你不会间隔了一个多小时才找过来。”

果戈里细细观察着千山飞鸟的神色，验证陀思的推断是否正确。

“我相信飞鸟君可以从军警的军火库离开，但绝不会像你所说的那么容易，至少是不能立刻离开的。你知道吗？飞鸟君，这座军火库是军警最大的王牌，我们所在的只不过是其中一间，同样的仓库还有十二间，围成了一个环形。这里储存的武器弹药足够把半个横滨掀飞，据说军警的势力范围内还有一个秘密的导弹发射基地。”

“所以呢？”千山飞鸟扯了一下他的小辫子。

“啊，说这么多就是想让飞鸟君知道，这里的守备十分森严。”果戈里大笑了起来。

刺耳的警报声回荡在军火库，密密麻麻的红色激光从墙壁射出，把两人限制在了一个非常小的范围内动弹不得。没有直接伤人恐怕是担心鱼死网破炸了军火库。

“里面的人听着！放弃抵抗！站在原地举起双手！！不许动！”广播里传来威严的怒喝。

“从发出警报到军警最高战力赶来，只需要三十秒。”果戈里眉眼弯弯。

“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时间到了，陀思撤掉了军警监控系统上的虚拟画面，让他们看到真实罢了。”

果戈里换了安逸的表情，其实他还很期待飞鸟君在三十秒之内能够有更惊人的表现。

突然冒出来的千山飞鸟啊，实力成迷身份成迷，是在太有趣了！

“要在三十秒内离开这里，除了我的斗篷，飞鸟君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果戈里眯着眼睛，眸子里溢满了恶质的笑意。

“用果戈里先生的斗篷，然后再传送到比这里更危险的另一个陷阱对吗？”千山飞鸟相信，斗篷的另一边，一定有新的陷进等着自己。

既然果戈里和他的同伴已经预料到了这一步，那再多走一步设下一个更难以脱身的陷进，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办法到不是没有，狠狠心撕裂空间直接离开就行了，代价是不确定期限的沉睡。

“快一点啊，时间不多了！”果戈里兴高采烈的说。

“我走不了，果戈里先生不也一样吗？”千山飞鸟不明白这种互相伤害的局面为何对方还能如此开心。

“嗯，是啊，不过因为我有斗篷嘛，所以离开的机会比较多，飞鸟君就不一样了。我知道飞鸟君很厉害，也有逃走的机会，可是被记录了相貌，成为军警的重犯被通缉，想要在横滨甚至日本立足就很难了，飞鸟君有想要找的东西对吧？那么关心间桐慎二，应该也有重要的家人和亲密的朋友，真的不要紧吗？”

“不要紧。”千山飞鸟微笑着轻声回答，一根藤蔓慢悠悠晃到了果戈里面前，尖端缠着一小块黑色的东西，似乎是什么东西的碎片。

果戈里歪着头看了好一会，试探着说：“监控？”

千山飞鸟颔首，“不错，监控设备和记录已经被全部销毁了。”地下可是植物的世界。

“那么飞鸟君准备怎么离开这里呢？”果戈里好奇的问。

“我想了一下，还是借用果戈里先生的斗篷好了。”千山飞鸟掰着果戈里的下巴让他张开嘴，扔了一粒黑漆漆的东西进去，然后推着下巴强迫他吞下去了。

“你给我吃了什么？”果戈里咂咂嘴。

“香樟树的种子，我能让它瞬间发芽长大，大概能长五六米那么高。所以果戈里先生对斗篷另一边的落点要慎重考虑才好。”千山飞鸟松开了捆住果戈里的藤蔓，“好了，时间不多，我们快走吧。”

果戈里活动了一下手脚，深深看了一眼千山飞鸟，“飞鸟君真的不去跟陀思见一面吗？你们两个人真是绝配啊！”

“不用那么着急，总有机会见面的。”

果戈里耸耸肩，展开了黑斗篷，“请吧，飞鸟君。”

千山飞鸟跨进去了一只脚，回头最后一次提醒，“千万不要打坏主意，果戈里先生，你可以想一下一棵树从你身体长出来的画面。”

千山飞鸟钻了进去，果戈里脸上慢慢漾起了笑容，手伸进黑斗篷里抓了一下，掏出了一枚黑漆漆的种子，“漏算了一步呀，飞鸟君。”屈起手指一弹，将种子弹飞到了炸/药堆里，在库门打开的一瞬钻进斗篷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

“初次见面，”身形消瘦面色苍白的病弱青年站在平台上向千山飞鸟打了个招呼，红宝石般的眼睛微微眯起，毛茸茸的毛毡帽和白色披风让他看起来弱不禁风。

如果不是站在大型熔炉中，千山飞鸟都要误会对方很无辜了。

青年趴在高处的平台上，勾着头往下与千山飞鸟四目相对。

“军警的军火库失败了呀，看来千山君的植物异能真的很让人头疼。”青年下巴搁在栏杆上，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突然被这么可怕的异能者找上门，我都被吓到了。”

千山飞鸟看着慢慢逼近的铁水，金红炫目仿佛流动的岩浆，头顶还悬挂着六七个小型熔炉封住了往上的通道，正在缓缓倾斜。

“我想看看，有能够在一千五百度以上的铁水里生长的植物吗？”赤瞳青年微笑着轻描淡写的说。“其实我可以提前把大熔炉里都注满铁水，让千山君直接落进去。”

即使说着如此可怕的计划，青年的语气也依旧平淡，“不过我有点想看看，能从军火库里逃脱的千山君。”

“果戈里先生是被直接放弃了吗？”千山飞鸟淡淡的问，对快要流到脚下的铁水视若无睹。

“果戈里没有和你一起传到这里来，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你对他的威胁失效了。”青年站直了身子，赤瞳闪过愉悦的光芒，“我刚刚还有点担心，如果果戈里一起传过来了，要不要按照计划将铁水倾倒下去呢？”

温度不断升高，连空气都融化成了怪异的形状，头顶倾斜的小型熔炉已经到了临界点，隐隐可见金红的铁水，只要在往下一点点，里面的铁水就会哗哗哗的倒下来。

“这个问题，现在思考也来得及。”千山飞鸟对青年微微一笑，青年好像被这个笑容吓到了，往后退了一步，手紧紧抓着栏杆，不可思议的半张着嘴。

果戈里凭空掉了出来，落在千山飞鸟脚边。

优雅的魔术师礼服破破烂烂，裸/露出来的肌肤都皲裂开，嫩绿的新芽从裂开的肌肤里冒出了头，深深扎根在血肉里，心脏破了一个大洞，一株娇艳的玫瑰正含苞欲放。

果戈里圆睁的双目充满了血丝，鼻孔被蘑菇塞得严严实实，大张的嘴里也用蘑菇争先恐后的想要冒出来，脸色涨成了青子色，狰狞又可怕。

“你看，我的威胁并没有失效。”制造了这恐怖一幕的千山飞鸟漫不经心的微笑着。“不过陀思先生也不用太苦恼，看样子果戈里先生很快就会不行了。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在注视着天堂呢？”

“啊，似乎是这样。”青年又慢吞吞的趴回了栏杆上，低着头往下看，“我没想到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相隔这么远也会发动吗？那我岂不是也很危险……”

“果戈里先生身体内的植物是提前种下的，不管能不能把我带到安全的地方都会长出来。不同的是如果我安全，就能阻止植物的生长。”千山飞鸟坦白的解释。

“能够坦白解释出来，”青年叹了口气，“千山君已经胜券在握了吧？”他拉过自己的白披风抖了抖，又摘下帽子拍了几下，眯着眼看了半晌，“很多孢子类植物的种子肉眼根本看不到啊。”

“你的决定呢？陀思先生，”千山飞鸟垂目看了一眼果戈里，“果戈里先生可能很快就坚持不住了。”

费奥多尔从少年平静的声音里听出了【下一个就是你】的威胁。

“好吧，请先保证果戈里活下来。”费奥多尔指尖轻轻敲着栏杆。

千山飞鸟抬眼看了看悬挂在头顶眼看就要倾泻下来的铁水。

即使果戈里命在旦夕，站在上方的青年也会毫不犹豫的让铁水浇下来，千山飞鸟对这一点毫不怀疑。

自始至终，果戈里对自己的生命表现得毫不在意，想来他的同伴也是一样的疯子。自己的都不在意，更何况是别人的。

费奥多尔勾起略带无奈的微笑，抬手按了一下身边的开关，旋转的铁链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倾斜的熔炉又慢慢放平。

“现在可以了吧？”红眸目不转睛的盯着下方的少年，想知道神奇的异能到底是如何发动。“请务必不要伤害果戈里。”

费奥多尔抵着唇轻咳了两声，他发誓没有看见少年移动一下，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塞住果戈里呼吸通道的菌菇慢慢缩了回去，虽然气息微弱但至少暂时活下来了。

呼吸通畅让果戈里胀紫的面孔渐渐恢复了白皙，带了一点血色，看上去好了一点，也仅仅只是一点。身体绽开的无数伤口中，绿色的植物们还在肆虐着。

“我想我们可以谈一谈。”费奥多尔温和的说，咳嗽两声拉紧了披风，表现得相当无害。

“我想果戈里先生应该对你说过，我想要的东西。”千山飞鸟保持着警惕，脚下的铁水减慢的漫过来的速度，依旧在不紧不慢的靠近着。

费奥多尔提起脚边的黑色皮箱扔了下去，一根粗壮藤蔓窜起轻松接住箱子，迅速缩回了千山飞鸟手中。

打开箱子撕开一包白色粉末，指尖轻轻捻动，少到可以忽略不计，但的确是自己的【根】。

千山飞鸟很久没这么生气了，自己的树根被碾碎掺杂进毒/品中，卖给人类吸食。他甚至能从吸收回来身体中的树根粉末上感受到在冰冷机器中被打碎来回碾压的痛楚。

将箱子里的树根粉末全数收回，将箱子和白色粉末扔进了铁水中，立刻燃烧起来。千山飞鸟仰头看向赤瞳青年，“我要的不止这些。”

费奥多尔摊手，“可我现在就只有这些。哪怕你现在把果戈里扔进铁水里，我们也就只有这些。”

“剩下的呢？”

“不知道。”费奥多尔摇摇头，“卖出去的东西会流到哪里，我们一向不问。”红瞳中流光一闪，“千山君来迟一步呢。啊，对了，忘记说，虽然我控制了上面的小熔炉，不过下面的就没办法了，一分钟之后会有大量铁水涌过来，我建议千山君让果戈里清醒，利用他的斗篷逃生。”

“不过千山君当然能选择更简单的方法，操控着藤蔓勾住上面飞上来。”费奥多尔竖起一根手指，看似好心的提醒，笑容里却充满了恶意。

“做不到是吗？”他捂着嘴轻笑，“千山君也坚持不下去了吧？刚刚接箱子的藤蔓不及时收回的话就要断裂了呢。”

被看穿了，千山飞鸟嘴角的微笑淡了几分，人类很讨厌，特别聪明的人类特别讨厌。

的确已经到极限了，找回的树根粉末少之又少，四周都是铁水也无法通过树根吸收能量。如果继续僵持下去，恐怕会直接变成树，到时候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果戈里先生，”千山飞鸟蹲下，对一直安静的果戈里说：“这次不要再弄错落点了，否则，真的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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