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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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盈那边骚操作真多，昨晚又拉你和节目一起溜了波，早上你点赞完那个练习生微博后，他们更起劲了，要不是看金主爸爸面子，我感觉咱们都没必要参加。”

副驾驶位置上，张彻说完这话便后侧脸看向李思峤，试图从男人脸上找些答案。

“老板，你是不是没休息好啊，头是不是还晕？”

李思峤摇头。

张彻动了动嘴唇，本想直接问李思峤到底出于什么原因要给那个练习生点赞，不会真的是听了黄哲的话说要关照下吧？

可眼睛一看到对方的司马脸，连忙缩回。

无奈干笑着，“呵呵，今天的天气不错啊，适合出去走走。”

听完此话，李思峤扭头，脑袋稍稍朝外倾斜，一脸你有病么瞧着张彻。

张彻吓得往椅背里缩。

可惜，这是车里，不是车底。

无处遁逃。

沉寂了有一会儿后，李思峤突然主动问道。

“那个练习生，姜亦，她哪家公司的？”

张彻听了这话就觉得不对劲，结合早上点赞那事，他免不了会想歪。

稍稍后仰，张彻眯着眼睛打量李思峤，寻思老板平日里最不爱管人闲事了，就算哲哥说要让他关照下那位新人，但也不至于问得这么清晰吧。

还是说，他另有所图？

嘭。

眼前速度极快，张彻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就已经遭重。

他捂着头。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李思峤冷声道。

张彻呜咽两声，老老实实翻出资料本，找到姜亦的简历，“是樱桃娱乐，不是什么大公司，而且她之前好像是杂志模特。”说到这个，张彻忍不住感叹，“这两年女团男团百花齐放，各行各业都来凑一脚，搞得现在选秀跟个流水线工厂似得。”

说罢，他偷瞄李思峤脸色，见对方若有所思模样。

“老板，你对这个姜亦……”张彻倒是知道自家老板对那个名气很大的姜亦有点想法，可惜人早去世了。

等等，难道这就是【从此我爱的每个人都像你？】

想到这，张彻忍不住又掏出手机搜索，全国有多少人叫姜亦。

“节目组那边有再沟通版权的事吗？”

还在筛查年龄段的张彻，手上一顿，“听小毛他们说，上午专门开会又研讨了下，并且还拿那个练习生的事说了。”

“说什么。”

“说如果我们这边不放出版权，那个练习生舞台就删没啦，因为他们节目组遵纪守法，很懂行业规则，当然，这些就是随口跟我们一提，没有别的意思喔。”

张彻刻意咬重“随口”两字，笑得不怀好意。

维盈仗着本部是国内互联网行业大拿，近几年看国内选秀大热，没少薅羊毛。

李思峤脸上对此倒无太多表情，张彻摸不透他的考量，只是有些感觉到，老板似乎真的打算替哲哥关照下这位女练习生。

就算知道节目组道德绑架。

料中心事，索性张彻自己主动开口，“老板，要不我跟哲哥说下这个事吧，他对版权方面比较了解，可以去沟通下。”

明摆着给李思峤造台阶，就等他自己走下来。

张彻笑眯眯瞧后座的李思峤，没人比他更了解李思峤傲娇的点，这人啊，吃软不吃硬，实在需要吃硬的时候呢，还得旁边有人给他造台阶。

好在需要吃硬的情况也不多。

这次权当是个例外，老天爷，看在天后的份上，节目组可别再整幺蛾子了。

张彻双手合十，心中默念圣经。

———

陈爱妮给姜亦打电话的时候，姜亦刚直播唱完第一首歌《加州旅馆》。

直播反响一般，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观看，只是系统推荐了几千位像是机器人的观众，他们有着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

惜字如金。

这会儿，姜亦手上还抱着吉他，手机只能夹在肩膀和耳朵中间，“什么事。”

“我到你们节目组后台了，她们说要你来参加复活赛拉票，你在哪呢？”

我在哪呢？

姜亦听到她这话不禁好笑，不是你让我微博直播唱歌的吗？

“等着。”

当即，姜亦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原位放回吉他，抄起手机往外跑，势有一副要去收拾陈爱妮的模样。

经过罗茜茜所在训练室时，她特意停下将手机还给她。

“怎么啦，没电了吗？”罗茜茜接过手机。

姜亦摇头，“我得去拉票了。”

罗茜茜替她加油打气，随即姜亦转身出门继续往拉票的场地跑，直到临走前也没多看周围练习生一眼。

饶是如此，在场各位练习生还是免不了小声议论起来。

其中和姜亦罗茜茜同寝室的方慧凝问道：“茜茜啊，你的手机怎么在姜亦那？”说完她朝旁边并肩坐着的韩茵使眼色。

两人心照不宣。

罗茜茜收好手机，坐回原地，“没什么，放她那保管。”

“不至于吧，我们这里到处都是节目组的人，很安全的，还是说……你觉得我们这里会有人偷你手机啊。”方慧凝说。

闻言，周围本来只是旁观的练习生们不由多朝罗茜茜这边看了好几眼。

罗茜茜惊觉方慧凝那话中的意思，一时恼红了脸，支吾半天，“我…我没有！”

“哎呀，慧凝逗你玩呢。”韩茵笑着起身走到罗茜茜身边，“那你那条微博会不会也是姜亦发的啊，内容是她自己的唱歌视频耶。”

“不会吧，就那条被李老师点赞的吗，居然是她拿茜茜手机发的？”

“天呐，还有这种人吗？”

作为高级灵长类动物，人类的想象力无疑是所有动物中最丰富的。

就看眼前这幕，罗茜茜什么话还没说，旁边众人已经顺着韩茵说的话延伸出好几重意思。

罗茜茜甚至预感到，只要她接下来辩解一句不是，其他人也能继续一条歪路飚到底。

索性一言不发跑出去追随姜亦的脚步。

偶像helpme，这里妖怪太多，我受不了了！

———

节目组单独为拉票的选手找出了间场地大的练习室，姜亦开门进去时发现陈爱妮正对着门站在前面。

听闻后面开门声，陈爱妮转身瞧过去，一眼就看到姜亦那来者不善的眼神。

“我……”

“我什么我，不是你让我开直播的吗？”

“是啊，你……”

“你什么你，直播根本没人看啊，公司就不能花点钱给我买点推广吗？抠门。”姜亦说的十分理直气壮。

陈爱妮听了都觉得自己理亏，是啊，公司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买点推广呢。

不是，为什么要买推广？

恢复正经神色，陈爱妮低着声跟姜亦说，“这里人多，我们回头再讲这个事好吧。”

反正她现在算是怕了姜亦这人了，自从有高层撑腰后，行事格外嚣张。

闻言，姜亦抬眸对上陈爱妮的视线。

两人各有所思。

“姜亦来啦。”

前方刚给一名练习生整理好镜头的田娟转身看到姜亦，大步流星走过来，她拉住姜亦手腕。

姜亦猝不及防被她拉低半边身子，正疑惑田娟意思时，就见田娟凑到她的脸前，“没化妆吗？”

姜亦摇头。

见状，田娟啧声，“素颜皮肤还挺好，不过……”左右看看，化妆室在外面今天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至少得涂个口红吧。”

田娟挑眉，示意姜亦带口红没。

姜亦依然摇头。

“我这有。”

从旁瞧了片刻的陈爱妮从包里掏出一支口红，递到姜亦手中。

“恩，涂个口红上镜好看点，你准备下，等会就到你了。”田娟说完继续去别处找其余的待定的练习生。

转开口红姜亦在拐角找到一块镜子，正红抹在嘴唇中间，为了让显得嘴唇饱满有光泽，姜亦并没有用口红涂两边，而是用手指轻轻抹开最中间的口红。

略带渐变的唇色。

收好口红，姜亦顺手又给自己扎了一个高马尾，心里想着等会得表演个吸人眼球的节目。

等她弄好发型，一切准备就绪时再回头看向陈爱妮。

对方依旧是打量的眼神。

姜亦对这个经纪人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那天用力掐她下巴，搞得她下巴疼了很久。

然后业务能力还跟不上，哪有人坐视艺人投票位被卡还能无动于衷只想着怎么赔违约金的。

将口红递给陈爱妮，嘴上没好气却还得保持礼貌，“谢谢。”

陈爱妮感觉这两个字配合上递过来的口红，仿佛千斤重，脚下一崴。

脑子发热回了句，“我谢谢你才是。”

姜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