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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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歆就等着看姜亦笑话。

之前在樱桃娱乐面试时,她见过姜亦唱歌跳舞，极度难听和难看。

五音不全和肢体不协调全攒她一个人身上的了。

也是稀奇。

安歆斜眼看旁边正在记歌词的姜亦，心里犯嘀咕,摸不准姜亦打的什么主意。

难道打算公演时,用车祸现场来搏热度？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可若真这样,到时候连累的还有她们其他三个人。

安歆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旁边姜亦却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就连旁边另一部手机响了都没听到。

安歆瞥眼过去,发现备注是黄哲。

“这名字好熟悉……”

琢磨了片刻，安歆拿出手机搜索。

黄哲在娱乐圈也算半个名人了，天后姜亦在世时，他一直作为天后经纪人活跃在娱乐圈，天后去世后,黄哲就被李思峤招募,不过听说只是个挂职。

姜亦怎么跟他搭上了？

安歆越想心里越闷,真是不知道这家伙都哪里来的手段，居然能搞到黄哲的联系方式，而且和李思峤走得也近。

“哼。”安歆忍不住哼声。

耳机里的音乐正好出现一段空白，姜亦忽闻安歆声音,便说道：“你老哼哼唧唧干什么，不舒服啊？”

这绝对不是关心。

安歆咬着牙,眼睛快斜到门外。

“关你屁事。”

姜亦勾唇笑笑，没理她，也没注意到自己那嗡嗡响的手机。

如此过了半个小时,电话那头的黄哲不免陷入沉思。

他拿着手机从办公室里面走到外面，又从办公室外面走到休息室的落地窗前，整个人十分焦躁。

“你怎么了？”

没留神落地窗前的沙发椅上有人,待黄哲看过去时才发现，李思峤不知何时坐在那的。

而且看样子还坐了很久。

黄哲朝他走过去，右手搭在沙发椅的椅背上，侧弯下腰身瞧李思峤。

只见他脸上戴着眼镜，手里捧着书，一副老学究模样。

“你今天没通告吗？”

真是稀奇，要是平常，他见李思峤比登天还难。

一年见面的次数两只手也就能数过来。

李思峤没看他，眼镜只盯着书，粉丝送的芥川龙之介所著《罗生门》。

嘴巴抽空回黄哲，“艺人没通告，作为经纪人你不是该反思吗。”

闻言，黄哲摸了摸鼻头，在旁边空的沙发椅坐下，两条腿一伸，蹬到落地窗的玻璃上。

“我反思了，最近不是在和宣发部那边商量你的转型嘛，就按你年初提出的条件，公司尽量实现。”

年初时，李思峤提出要转型，他说想沉静下来安心做音乐，曝光率和工作都可以下降。

对于他的顾虑，黄哲十分了解，这世间所有事物和人，都逃不过盛极必衰四个字，更何况李思峤红了也够久。

所以当初接《pick！》这节目时，和节目组那边说的也是尽量少拿导师写通稿。

可惜，事与愿违。

黄哲若有所思，心里憋着事想问李思峤。

可见他看书正入迷，自己不好打扰，所以只能拿出手机反反复复锁屏，打开，锁屏，打开。

姜亦那边也没消息，黄哲感觉此时的自己就是被两人放在油锅上反复少油小火煎烤。

虽不至死，但够磨人。

“你有多动症吗？”

终于在双方都沉寂的第五分钟第十四秒后，李思峤开始主动问他了！

黄哲心情突然高涨，差点嘴瓢，“是这样的，我想问你，你为什么想让姜亦c位出道，还有那个律师。”

说到这里，李思峤才总算合上书，接着侧过头看黄哲，疑惑道：“她不是你朋友的女儿吗，而且我看你把我微信推给她，也是这事吧。”

冷不丁，黄哲受宠若惊。

噢不，也不算受宠，就是没想到李思峤会因为这个才关照到姜亦。

脸上喜色渐露，面颊闷红。

嘴上笑说，“啊，原来是因为这个，我说呢。”

话还未说完，李思峤就打断他。

“不是因为你。”李思峤神色淡然，说出的话却像利刃般扎进黄哲胸口。

黄哲刚才挂上脸的笑还没舒展开就已经被凝固，可好奇驱使他继续提问。

“那是因为什么？”

这个问题算是问到李思峤心坎上了。

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只在看到姜亦这个人时，有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亲切。

如果按照和天后同名的原因，也不是不可能。

他在她身上发现了一些潜力，甚至往极端方面想，他觉得这些练习生里，没有人比姜亦更适合出道。

李思峤思考完这些，默默低眸，有些话只能放自己心底。

从旁黄哲多少瞧出些不可说的意思，便也没再深问，拿起手机继续给姜亦发微信。

这会儿可算连上网，刚发过去没多久，姜亦那边就给她回来消息。

可这消息，真是差点把黄哲一口气堵死。

姜亦：忙。

黄哲气结，连打好几个问号还觉得不过瘾。

“欸？姜亦现在不在你那个班了是吗？”黄哲问李思峤，只见他刚站起身，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衣角，嘴上恩声。

“去舞蹈组了。”

“为什么？她受欺负了吗？还是出什么事了，怎么没跟我说。”

听闻此话，李思峤突然注意到，黄哲对姜亦的关心，还真是别具一格。

他甚至有点怀疑，姜亦是不是黄哲早年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李思峤眯了眯眼，嘴角勾笑，“你看她像是会被别人欺负的样子吗？”

说完这话他就后悔了，姜亦确实有被欺负。那天微博上疯传她整容，就连练习室里大家都议论纷纷，更有学员用她不是真材实料来讥讽。

回忆至此，李思峤脑海中不禁跳出姜亦那日用手指撑着鼻子做鬼脸的情形。

她好像是在证明自己没有整容。

“也是，她性格比较要强，就算受了欺负也就当场给欺负回去了。”黄哲自个儿嘀咕，全然没注意到旁边李思峤打量自己的眼神。

“我先走了。”

伸手搭在黄哲肩膀上，手上用力捏了捏，笑而不语。

黄哲摸不着头脑，“你干嘛这么看我。”

李思峤摇头，“没事，看你体验到养女儿的快乐，我很欣慰。”

———

直到真正跳时，姜亦才意识到，比起唱歌，跳舞才是艰难复检。

唱歌是理论知识加上有嗓子就行，跳舞却不是。

视频里的舞蹈动作，姜亦都会，但是跳出来就完全不听使唤。

她能感觉到旁边三个人已经在笑话了。

特别是安歆，就差没拿上喇叭在那放声狂喊。

姜亦有点懊恼，低头看自己的手脚，四肢不协调需要锻炼，可见这原主确实不是这块料。

也不怪安歆瞧不上她。

想到这，她就有些释然了，横竖不是自己，那干嘛还在意别人从前的过节。

练习室外，白琳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作为上升期女爱豆，她的行程比隔壁李思峤还要忙。

节目组拍摄时，她的镜头也不是太多。

这导致白琳的粉丝相当不满意，一个个叫着。

【你说李思峤镜头多，我能理解，人家是顶流导师，粉丝也多，那我们家琳琳呢，就不配？】

【节目组真的没有心，姐姐每天赶那么多通告还要去节目教学生，你们还只给这么少的镜头。】

【请节目组正面回应，不要藏着掖着！】

刚得空坐下的白琳拿着手机看评论，眉头越蹙越深。

她嘴上叹气，“唉。”

姜亦听到后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在她的印象里，白琳是个一直很活力满满的女孩，不管是镜头前还是镜头后。

“这个吧，就很尴尬。”白琳指着微博上那些粉丝的评论，“你说我一个当红女爱豆，这时候不努力接通告，什么时候接？那接了我肯定就没空两头兼顾，毕竟咱也不是哪吒啊。”

白琳说着说着没忍住飙出自己的河南口音，听着十分有趣。

姜亦笑了笑，侧头打量四周的摄影师们，还好都在拍练习生，没人注意到白琳说的话。

“跟你经纪人说下吧，公司出面安抚下粉丝，不然容易搞出事。”姜亦道。

“是这个理没错。”白琳点点头，随即想起，“欸，你怎么显得这么老成，搞的就跟你碰到过一样。”

姜亦眉头挑了挑，心道，我还真遇到过。

粉丝们都是出于好心，本想为自己喜欢的偶像平权，谁知事情并不是她们想的那样。

“算了，还是先不管吧，粉丝们容易胡思乱想，估计等她们看到我那些广告时就能明白。”白琳用手托着下巴道。

另一边，见姜亦和白琳两人聊得火热，安歆心有不甘，拉住另外两位学员，走过来说道：“白老师，你要不要看下我们的排练进度啊？”

白琳笑着抬头，“好啊，你们都练了吗，怎么分配的。”

姜亦没急着说话，因为知道安歆肯定会先说。

果不其然，安歆急忙道：“姜亦说她要主唱和主舞呢，还是全开麦。”

好家伙，这是添油加醋重新翻炒啊。

姜亦记得自己似乎只说过主唱的事，哪有主舞。

“主唱？”白琳疑惑看向身边的姜亦，“你要唱跳吗？”

姜亦嗯声点头。

“这个难度有点高唉，你不是没有舞台经验吗，气息能稳住？”

闻言，姜亦微怔，其实如果没有一公舞台，她或许还不会提出全开麦的事，可自从一公舞台后她就发现，自己对嘴真的不行。

许是从前留下的职业病。

“白老师你放心啦，呐，如果是姜亦的话，一定可以的，对吧？”安歆笑着看向姜亦。

姜亦侧眸，皮笑肉不笑同样看着她，回道：“确实。”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虽然看到这里的应该没有明天要高考的，但是还想说一句，加油！

有些事，不管结果如何，只要你努力争取过，都不会留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