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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高远,清风吹拂,葱翠的山林形成层层绿波,风中满是清新之味。
一身月白之色的青年独立在竹屋前静静眺望着远处的风景。
“风兮,你在看什么?”男子高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风兮没有应声,也没有回首。
风尘仆仆的不惑好奇地走过来,顺着风兮的视线望去,不解道:“什么都没有。”
风兮淡淡答道:“天空,山峦,森林。”
不惑轻笑道:“无论在神界还是在下界,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风兮望着远处,状似随意问道:“你变了吗?”
不惑安静了一会儿,意有所指般道:“下界与我原本以为的有很大不同。”
风兮声调微冷道:“不惑,不要与下界之人牵扯过多。与我们的意志无关,属于神界的我们会轻易改变他人命运的流转方向。”
不惑不以为意,反问道:“这就是你深居于此的原因?你从来没有觉得无聊过吗?”
他没等风兮回答,自顾自说道:“我们的介入或许正是他们命运的一部分。”
风兮闻言,神情冷然。
不惑瞧见,连忙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不惑停顿了一下,语气正经了几分道:“风兮,下界的修仙者比我们所想的更加聪明。天问至今没有记起神造之法。你的分.身之法也不适合他。要让他恢复原样,我们不得不借助下界之人的力量。”
风兮侧目看向不惑,冷声问道:“你行动的理由仅仅只是天问吗?”
不惑望着远处,脸上浮现意味不明的笑容。他避开风兮的问题,话锋一转道:“天问还把自己关在屋里吗?我这次给他找了很多好玩的书册。听说在下界的人中非常受欢迎。”
说罢,不惑转身向不远处的竹屋走去。
风兮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很快,屋子里传来不惑的笑声和天问吵闹的声音。
风兮收回视线,重新望向远处深绿的峰林。
这里是神界坠落下界的神林,现在被下界之人称为天外山。三人来到下界之后,一直居住于此。
灵力完全恢复之后,风兮和不惑就一直尝试为天问重塑身体,结果却不如人意。
“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吗?”良久,风兮自言自语道。
一阵轻风吹过,顷刻之间将他的低语声吹散在风中。
*
三人离开天外山之前,一道新的天道应运而生。
“封印神界力量的禁制?”被乌云遮掩的月色下,不惑的神情晦暗不明。
风兮神情一如既往的冰冷,声音平静道:“神界封印的现在,我们只能永居于下界。神界的身份没有任何意义。神界之时的力量只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惑锐利的目光盯着风兮冷若冰霜的面容,声音里隐隐带着一丝怒意问道:“风兮,你以为我会像君神一样吗?”
风兮不为所动,冷声道:“来到下界的神界之人不一定只有我们三人。而且,神界的封印终有变弱的时候,残留其中的神魂届时必然会肆意涌入下界。”
风兮顿了下,进一步解释道:“将神界之人所有的境界修为归入禁制之中。若是神界之人出现在下界,唯有和众生万物一样从始源开始修炼。这是防止神界干预下界的万全之策。”
不惑的眸底掠过一道锋利的光芒。这确实是万全之策。只是,这意味着他要放弃至今为止自傲的力量。
夜很安静,连夏夜该有的虫鸣都听不见。
过了许久,不惑的笑声打破了沉寂的空气。
不惑笑够了,长长叹息一声道:“我答应你。”
他了解风兮。这件事不容他拒绝。否则,风兮绝对不会任由他离开天外山。从一开始,风兮就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
不惑没有问风兮是一开始就有此打算,还是觉得自己在经历过下界的生活有所变化之后才防备自己。
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神界最后两位神君在踏出天外山的那一刻开始,除了千万年长久的记忆,他们变得和普通人没有任何不同。
他们从凝神练气开始,重新一步一步踏上修仙之道。
*
三人在同行一道时间后,自然地分道扬镳,只有时不时相聚一次。
因为血契的缘故,风兮与天问结伴而行。两人一边四处游历,一边寻找重塑天问身体的方法。
风兮踏遍整个大地后,将定居之所选在了星落峰。星落峰位于崇山峻岭之中,常年霜降,从未有人踏足其上。
与此同时,不惑也终于找到了只属于自己的归宿之地。
某日,风兮收到不惑一封急迫的信,带着天问迅速赶到了魔界。迎接两人的是幽静庭院中的小酌。
“酒?”从自闭之中走出来的天问疑惑地打量着面前散发醇香的酒。
不惑微笑道:“我知道你们一个从不喝酒,一个喝不了酒。所以,我准备的是水酒。”
风兮望着面前杯中微微晃动的酒水,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惑的信中只说了情况万分紧急,其他什么都没有写。
不惑端详着手中的酒樽,嘴角浮现的笑容中流露出几分温柔。他直截了当道:“我要成亲了。”
“啪!”天问震惊得从半空中掉落在桌上。
风兮的神情也有些惊讶。
不惑不由笑道:“有这么吃惊吗?”
天问控制住不停翻飞的书页,急切追问道:“你要和谁成亲?”
不惑抬眸望向某个方向,含笑道:“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明显。”
天问想了下,恍若大悟道:“难道是你常常提及的那个医修小姑娘?你不是说她很烦人吗?”
不惑一脸无奈道:“世人都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入乡随俗,我这也是没办法。”
“呸!”天问顿时语气不屑道,“你不是说你的伤是自己捅的吗?”
“咳咳……”不惑轻咳几声,掩饰尴尬。
他无视拆穿自己的天问,转头望向风兮问道:“风兮,你觉得如何?”
风兮淡然道:“恭喜。”
不惑稍显意外道:“你一直说我们不能和他人牵扯过多。我以为你会反对。”
风兮反问道:“我如果反对,你会听吗?”
“绝对不听。”不惑不假思索,斩钉截铁答道。
风兮神情平静道:“你曾经说过自己自有分寸,我相信你。”
不惑闻言一怔。这是自己很久以前说过的话,他早就忘了。
不惑不好意思笑道:“我竟然从你的口中听见‘相信’两个字。”
因为禁制的缘故,他一直以为风兮的心底深处对自己有所防备。
风兮不知他心中所想,坦诚说道:“我相信自己的朋友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刹那间,不惑心中的一直存在的那一丝疑虑彻底烟消云散。只要认真思考就会明白,风兮当年的决定确实是万全之策。一夕之间失去所有力量的人不仅仅只有自己,还有风兮自己。
不惑神情释然道:“风兮,我虽然知道你性情向来如此,从不过多解释。但是,有时候有些话还是说出来为好。”
风兮沉默了一下,正色道:“既然如此。不惑,我有一言相劝。你成亲之后,不要再过多牵扯入世事之中。”
不惑皱了下眉头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他顿了下,大手一挥道:“算了。关于这件事,我和红芍也正有此意。等魔界安稳一些之后,我们就可以安心地过自己的隐居生活。”
天问立刻充满期待问道:“你们来星落峰吗?”
“不去。”不惑毫不犹豫道,“星落峰太冷了。”
天问顿时不甘示弱道:“你现在住的这破地方更冷。”
不惑笑道:“红芍最近在种雪海棠。天气越冷,雪海棠的长势越好。”
“靠!”天问高声喊道,“竟然是你干的好事。烈日剑呢?那家伙不是最讨厌冰冷的地方吗?”
风兮望着眼前针锋相对的两人,神情温和了几分。他虽然不赞同不惑与世人牵扯如此之深。但是,现在的不惑与以前相比,不仅收敛了几缕锋芒,也多了几分柔情。
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风兮端起面前的酒水,打断两人互揭黑历史的对话道:“不惑,恭喜你。”
吵闹的庭院顿时安静下来。
不惑正经了几分,举起酒樽道:“风兮,谢谢你。”
与人结契,牵扯不可谓不深。他很感谢风兮没有阻止自己,让他们的友谊能够继续存续。
“我喝不到!”天问不甘心地大声喊道。
此时的三人都以为他们早已经经历过人生最艰难的时刻,从此,再也不会有任何困难险阻能够阻碍他们,他们的未来虽然会很平淡,也会很平静。
谁也没有想到席卷整个三界的狂风暴雨像熊熊燃烧的烈焰一般,顷刻之间将三人悉数卷入了进去。
魔界的纷争从未停止过。纵然不惑不顾风兮的反对,成为统领魔界的魔君,平静的水面下依然是汹涌的暗潮。
当暗潮从水下滂湃而出之时,最先受到伤害的永远是身后自己最想保护的人。
在不惑身处魔界边远之地的时候,种满雪海棠的幽静庭院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
无情的火焰带走了翘首等待他的妻子和孩子,也让他一直以来收敛的锋芒尽数显露了出来。
风兮闻讯赶到的时候,见到的是整座燃烧的城池与火焰中被怒火缠身的男人。
“不惑,住手!”风兮劝阻的话没有任何作用。
烈日剑充斥着火焰,无比炙热。不惑良久才艰难吐出咬牙切齿的话语:“风兮,不要阻止我。他们杀了红芍和药儿。”
风兮神情凛然道:“杀人的是陆家。城中的其他人是无辜的。”
“没有无辜!”不惑大声喊道,“无论是杀人的陆家,还是旁观的其他人,都一样罪孽深重。”
所以,他焚尽了整座陆城。为了让那些人仔细品尝他心爱的人们曾经受到过的痛楚。
那一天,曾经煊赫一时的修仙世家陆家与世代祖居的陆城同时消失在三界。可是,不惑焚尽了陆城,心中的怒火和悲伤却没有丝毫减少。
“风兮,你知道怎样让人起死回生吗?”
满腔无法宣泄的情感让不惑想要挽回失去的一切。无论那是什么方法,无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无所谓。
逐渐微弱的火焰的映照下,风兮的神情看起来比平日多了温度。他的话语却是没有多大情绪变化的冰冷:“不惑,这是不可能的。”
“胡说!”不惑大声吼道,“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只有办不到的人。”
不惑怔了下,自言自语道:“这里如果不行,神界一定有什么办法。”
风兮厉声喊道:“不惑!”
不惑回首,目光冰冷望向风兮,冷声问道:“风兮,告诉我。如何打破神界的封印,回归神界?”
风兮静静望着不惑冷漠的容颜,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他沉声道:“不惑,神界的封印不能破。就算你回归神界,你也无法让他们起死回生。”
“不可能!只要我回神界,一定有办法救活他们。”执念一旦生成,便是根深蒂固。
被风兮拒绝的不惑很快自行找到了打破神界封印的方法。
神界是由五界的灵力共同封印。只要毁掉五界,封印自然会荡然无存。纵然无法一举毁掉五界,五界之中任何一界的破灭都会让封印衰弱。
剑陵的存在缥缈不可追寻。冥界因为冥帝与冥界之间契约的缘故,纵然是神界的人都无法在冥界战胜冥帝。剩下的唯一可能性只有三界的破灭。
找到目标之后的不惑雷厉风行,以所有人都震惊的速度袭击妖界和修仙界。他并不在乎牺牲多少魔界的将士。因为在他的计划中,魔界同样是要消亡的存在。
于是,魔界有史以来最强的魔君,不惑之君以魔界统一三界的名号,做着毁灭三界的事情。
战争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却带来了千年也无法弥补的伤害。
在风兮与不惑最后一次分歧之后,两人再次相遇。
战场之上,风兮面对眼前的不惑并不感到陌生。神界曾经杀伐果断的战神就是这个样子。
不惑神情残酷,漆黑的眸底中没有丝毫情感。那个人类女子曾经带给他的柔情已经随着她的逝去一同消失了。
曾经并肩而战的朋友刀剑相向,进行了旷日持久的战斗。除了他们两人,其他人的战斗都已经结束。昏暗的天地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鲜血浸透的大地上遍布尸骸。
当烈日剑的火焰倏忽之间熄灭,剑身断折的那一瞬间,两人终于分出了胜负,同时也是生死。
不惑望着手中断折的烈日剑,目光缓缓落向不远处静静躺着的另一半剑身。
失败了。一切都结束了。
他虽然知道风兮一定会阻止自己,却没料到自己还是赢不了他。
神界之时,风兮是神君之中的最强者。来到下界,他们重新修炼,风兮依然是最强的那一个。
他们曾经是朋友,同伴,战友。他们刚刚却都在试图杀死对方。
不惑慢慢抬头望向前方的风兮。不太明亮的光线下,风兮神情清冷,染血的月白衣裳正迎风飘荡。
不惑望着他素来没有什么变化的表情,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他们在神界的那场战斗。
那之后,天问成为了书卷模样。自己有了妻儿,又失去了妻儿。纵然过去了许久岁月,只有风兮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直都没有变。
神界之时,风兮为了下界的人和整个神界为敌。现在,他同样为了那些人和自己为敌。无论与谁为敌,不管斩杀了多少人,风兮的剑从未有过丝毫犹豫,他的神情之中也从来没有任何动容。
在风兮的眼中,自己和君神他们没有任何区别。
不惑缓缓闭上眼睛,不带一丝希望道:“我输了。你杀了我吧。”
轻风吹拂而过,带来阵阵浓郁的血腥味。
风兮微冷的声音从前方随风飘来:“不惑,我不会杀你。”
不惑闻言微怔。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紧接着他听见风兮后面的话:“时间会抚平一切。我会将你暂时封印在天外山。等你彻底冷静下来,心中释然之后再放你出来。”
低沉的笑声从不惑的唇角溢出。以往的记忆渐渐变得模糊,不惑睁开眼睛,冰冷的视线直射向风兮,冷声问道:“风兮,你有心吗?”
风兮正要收回星落剑的手一滞。
不惑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说道:“人因为有心,所以才会欢喜,悲伤,愤怒。可是,风兮,我却从未见过你有过任何情感。”
不惑的笑容渐渐弥漫悲伤。他的手微微颤抖,颤声道:“你竟然残酷地要让我永远沉浸在这种痛苦之中。”
自己失败的现在已经不存在希望,唯一可以缓解自己心中苦痛的只有自身的毁灭这一条路。眼前的男人却不让自己死。
不惑只是想象一下自己无尽的未来,心脏就痛得无法忍受。他冷声道:“风兮,杀了我。”
风兮沉默了须臾,收回了星落剑。
“我让你杀了我!”不惑大声怒喊道。
他的声音过大,牵扯到身上的伤,血从伤口汩汩地渗出来。他的大脑一阵眩晕,身体踉跄了一下,咳出一大口血。
过了好一会儿,不惑止住咳嗽,抬头望向风兮。他的目光中带着深切的同情,斩钉截铁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情,风兮,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月白色的光芒在周围升腾而起,映照在两人的眼中。封印的结界一点一点汇聚而成。
不惑透过耀目的光芒,怜悯的目光看着前方的风兮,露出嘲讽的笑容,最后说道:“玄天山青帝果真是无情之人。”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间,不惑的脑海中想到的是如果风兮遭遇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冷静吗?他还说得出“天命不可违,逆天改命更是不可。”这样冠冕堂皇的话吗?
最后的疑问在漫长的封印时间中,渐渐变成了新的执念。
这是复仇吗?还是在无休止的岁月中,让自己不疯狂的唯一的方法?
渐渐连不惑自己也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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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空气微冷。魔宫深处的大殿内更是彻骨的冰寒。
御座之上的不惑缓缓睁开眼睛,一时之间没有明白,自己刚刚是在回忆过去还是在梦中。
“不是美好的梦。”不惑闭上眼睛,想要回忆曾经美好的回忆。
他记得自己在重新修炼的时候,受了伤,晕倒在一户人家的门前。那正是红芍的药居。
不惑眉头紧蹙了下,神情中浮现几分痛色。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满脸震惊的表情。
“看不清。”不惑低声不可思议地自言自语道。
为了不再满腔痛楚,他一直刻意回避过去美好的日子。可是,他刚刚竟然看不清红芍的样子。
不惑的手指紧紧按在太阳穴上,拼命回忆过去。朦胧的记忆之中出现的女子容貌一片模糊。
时间会抚平一切。风兮当年的话仿若诅咒一般真的将他关于红芍的记忆抚平了。
“哈哈哈……”突兀的笑声在大殿之中响起.
渐渐笑声低沉下去,间杂着难以缓解的哽咽之音。
**
玄天山,星落峰。
天问静静坐在停止的时间之中,独自忍受着等待的焦虑。他对等待并不陌生。当年风兮与不惑最后决斗的时候,他也和现在一样独自静静在星落峰中等待两人战斗的结束。
那一次,他等到的结果是不惑的封印。
“这一次,我又只能当一个旁观者吗?”扪心自问的低沉话语从天问的口中吐出。
天问抬头看向身边床榻上的羽夜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风兮让我守着夜夜,我只要守着夜夜就好。其他的事情只要交给风兮……”
天问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听不见。他的笑容也逐渐变得僵硬,咬牙切齿的声音打破了房间的安静。
天问紧攥成拳的双手微微颤抖,神情中透露着痛下决心的坚定:“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天问猛地站起身。他垂首对羽夜夜说道:“夜夜,对不起,我不能在这里守着你了。我去将风兮给你带回来。”
天问说罢,果断转身向房外扬长而去。
他不想继续逃避下去。他再也不要对外面发生的一切假装视而不见。
天问刚刚踏出星落峰,在石阶前迎面撞见了曲逐阳。
曲逐阳望着前方自己无法踏入的领域,冷声问道:“星落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问不答反问道:“谛听还在七星峰吗?”
曲逐阳神情微沉,沉声道:“宗连正在监视他们。”
天问略一沉思,道:“虽然现在外人无法进入星落峰,以防万一,在青帝回来之前,你守在这里。”
说着,天问越过曲逐阳快步向七星峰的方向跑去。
“天问!”曲逐阳冷声喊住他,“发生了什么事?”
曲逐阳顿了下,声音低了几分问道:“羽夜夜现在怎么样了?”
天问脚步一顿。他回头望向曲逐阳,良久才答道:“曲逐阳,如果现在世上有人可以救夜夜,那个人只可能是青帝。”
天问望向远处的七星峰,神情坚毅道:“你只要去做你能做到的事情就足够。我也要去完成我才能办到的事情。”
少年的身影初见不久,曲逐阳却没有多少陌生感。形体改变了,其中的人依然是那个天问。
“天问,”曲逐阳正色问道,“帝君带羽夜夜回星落峰之前,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你知道他原本要说什么吗?”
天问打量了下曲逐阳黯淡的面容,反问道:“你不明白吗?”
说罢,他转过头,不再做任何停留向七星峰而去。
曲逐阳独自站在雪白的石阶之下,仰头望着遥不可及的星落峰峰顶。他看得见星落峰上停止的时间,却无法踏入其中。
帝君抱着羽夜夜离开广场之前,确实本准备对他们说些什么,他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
曲逐阳的双唇紧抿成一条线。在他的心底深处,他隐隐猜到了帝君要说的那句是什么。可是,他没有回答的自信。
“我能做的事情只有守着星落峰吗?”随着握剑的手攥紧,不甘心的话语从他的唇间倾吐而出。
*
七星峰。
天问找到谛听模样的无月,没有花费多大力气就弄明白了一切。
“果然是身体被抢了。”天问仔细打量着床榻上虚弱的无月,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参商忧心道:“现在的这个身体情况不太好。”
天问无所谓道:“没关系。无月的神魂在这里,我可以通过神魂找到他的身体。”
一旁的露尘惊讶问道:“原来的身体能够抢回来吗?”
天问闻言嗤笑道:“抢回来?你以为不惑的神魂是什么弱小的玩意吗?”
露尘心中一沉,直言不讳道:“你想要通过无月的神魂找到不惑之君的所在?”
天问没有隐瞒,承认道:“我找他有点事情。”
参商担忧道:“太危险了。帝君知道这件事吗?”
不惑之君自然很危险。而且,天问在试图重新封印不惑的时候突然灵力尽失。参商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也深知天问此举太过冒险。
天问看出参商所想,对他淡淡一笑道:“这件事要在青帝回来之前解决掉。我去去就回。”
虽然当年风兮和不惑定下的限制神界力量的禁制有点麻烦。庆幸的是,自己在面对不惑的时候,因为慌乱没有用全力。现在自己依然残留着一部分力量。这点力量足够自己去一趟魔宫。
风兮一定会救夜夜。而不惑一定会千方百计阻挠他。自己能做的事情正是解决夜夜复生之路可能会遇到的障碍。
天问左手向虚空中用力挥去,金黄色的光芒中浮现出纯白之色的书卷。天问将右手置于谛听的眉心,缓缓闭上眼睛。
刹那间,无数风景在天问的脑海中飞掠而过。晃动的画面最终停留在一座昏暗的宫殿,高高的御座之上。
*
御座之上的青年从小憩中醒来。他微眯的眼睛中闪烁着冰冷的暗光,定格在大殿中央少年虚幻的身影。
“天问。”不惑嘴角噙着一抹微冷的笑容,轻声唤出少年的名字。
寒风从大殿外侵入进来,拂动少年金黄色的发丝。
天问仰望着高处的不惑,急切地脱口而出道:“不惑,你放弃吧。无论你做什么,你的妻儿都不可能复活。”
天问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风兮去冥界找过你的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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