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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故人戏上市啦,网上随便哪里都有,书店到月中就都有了~

通知完毕~

***

长出一口气,写完啦。

这是我第一篇超过30万字的文,也是我第一次写民国文。

感谢各位,尤其是从第一章开始到现在陪伴我的人,从去年五月到现在……这篇文写了八个月,你们的陪伴十分珍贵。水瓶座嘛,就是特别没耐心的星座,期间,我曾经和好友们抓狂过,说我不要写了不要写了,……因为压力太大,因为耗尽心血。

曾在微博上和读者们开玩笑,说这篇文太掉血,写完要休整三年,不能写严肃题材了。

记得上一回说心血之作,我说的是美人骨。这篇,嗯,所用心超过了那篇了。

老读者都知道出版规律了,以下是给新读者的。

关于出版,年内会出,想收藏实体书的可以关注我的微博,上市会发消息。

关于何时有下篇文,年内我会回来,想关注下篇文的,微博也是最直接的地方。

除了上述的==……微博不要去了哈哈哈哈。

我画风很奇葩的,每次新读者关注我都以为关注了一个假号……

各位,珍重。有缘再见。

1967年沈宅

“所以您就成了心外科医生?所以您过去在骨科也很有名?”小男孩发现了重点所在。

老夫人含笑,点点头。

她在手术成功后就暗暗发誓,既救了先生一时,就要救他一世。

在陈蔺观的引荐下,她成为了那位业内泰斗的关门弟子。先生在法国养病期间,她从研究生读到博士,顺利毕业,成为了陈蔺观最大的“竞争者”。

“后来没几年,山东还是回来了。”老夫人给山东的故事也作了结尾。

她的眼底都是笑,好像,还能看到山东权益收回那日的场景。

“所以我们家才来了澳门?没有去山东?”

“你祖父就是有这个执念,一定要住在殖民地,守着我们华人自己的地方。”

小男孩轻点头。

“总长和夫人呢?”小男孩开始拣感兴趣的问。

“在夫人去世后,总长远渡重洋去了比利时,成为了一名神父。”

同行,还带去了数十箱的文件资料,都是巴黎和会谈判的资料。他想公开这些,向世人证明代表团谈判的艰辛,后代不会了解当时的环境,他想留下一些文件证明代表团在谈判中获得的许多权益,那些掩埋在历史中的努力,需要被记住。

小男孩自幼就在祖父身旁长大,和他祖父一般早慧,听到这里,自然就安静了。

老夫人慢慢地笑着:“此后不久二战爆发,德军占领比利时后,发现一位神父在各地演说,反对法西斯,痛斥日军侵华……那位演说的神父——”

“就是他。”小男孩猜。

老夫人颔首。

小男孩故作老成:“他恨日本人。”

“是啊,”老夫人说,“他至死都逃不开“二十一条”的枷锁。在日军投降后,他来过一封信,仍在后悔签下的条约。”

遥远的地方,有人长叹:“命运弄人,当年袁世凯手下的外交公使都不能胜任谈判,才把已经辞职的陆公请回去的。陆公的才能,让他背负了一生的心债。”

深褐色的手杖先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随后出现的是说话的人,沈宅的主人——傅老先生。

一位八十余岁的老人缓步入内。因为才刚见过客,他衣着很是考究,灰白色的衬衫和深色西裤,只有脚下受不住板正的皮鞋了,趿拉着一双软皮拖鞋。

她掉过头去,朝他笑。

他在离她最近的沙发里坐下,将手杖搁到一旁。

“再后来呢?”小男孩仍不尽兴,祖父和祖母的一生像是本翻阅不完的书。

可祖母似乎是不想多谈。

“再后来?”老夫人笑着说,“北京改名北平,后来又改了回来。”

“还是北京好听。”老先生评价,哪怕已是如此高龄,那双眼仍有着往日的神气。

“我说的不是这个。”小男孩抗议。

她摇摇头,开始收拾自己的笔记。

小男孩佯装着可怜,望向老先生:“祖母只肯讲十二年……”

他笑:“十二才好,这可是有讲究的,佛家讲求的就是十二因缘。”

小男孩闷闷地点头,他知道自己求错人了。

无论什么事情一到祖父这里,都有他的道理,从未有人辩过他。

小男孩被奶妈带走后,他招呼她过去。

沈奚顺他的心,同他并肩而坐:“谈完了?”

平时都是傅侗文哄这个最小的孙子,可今日是有客人来,只好由她来照看。

去年十二月,澳门的华人难忍压迫,示威游|行,被葡萄牙军队打死八人,打伤了两百多人。今时葡萄牙和中国还未建立邦交,两国无法对话。

血案发生后,中国直接派出炮艇,在澳门周边的水域巡逻,同时卸下炮衣,对准澳门,以护华人。这一闹澳门的葡萄牙政府示了弱,降半旗哀悼,对华人市民认错,同时不得不在澳门内悬挂中国国旗。

因为这桩事,旅游业和经济受到了重创。所以最近找傅侗文的人很多。

原本都是要给儿子、女儿们处理的,但他知道这是澳门的大事,自己见了客。沈奚是不想要他再操心这些的,无奈,他是傅侗文。

“当年差一步,澳门就回去了。”

他说的是日本投降那年,原本是想逼得日本人退到澳门,借机收复……没曾想,鬼子们投降的比想象的快。

他突然说:“迟早要还给中国的,和山东一样。”

可惜,他等不到了。

是真等不到了。

“好好的,怎么讲起了过去?”他又问。

“是孩子问我,为什么咱们家的人都姓沈,只有你一个姓傅。”

原来是问这个,傅侗文一笑。

他够到手杖,以左手撑住沙发,起身,走到书桌旁。

沈奚的钢笔还在,纸也是现成的。他抄了钢笔在手里,拔下笔帽,在纸上写就四行字。写完,随即搁下钢笔,回到她的身旁。

傅侗文把摺好的一张纸递给了她。

在他的目光里,她展开那纸。折痕上的字,仍如往昔。

这便是他即兴书写的一生,曾有的波澜壮阔、生死磨难都淡去了,只余下这简短的三十二个字:

一见成欢,地老天昏。

因缘际会,入舍沈门。

几多生死,青山仍在。

山河无恙,百年永偕。

“等澳门回去了,也让老大把我们送回北京,带一把澳门的土,”他低声说,“这次自私一回,你随我一同回去。”

“好。”她应了。

北京城的雪,也有数十年未见了……

积雪厚时,皮鞋踩上去,能没到裤腿。傅侗文不由地想起傅家老宅的院子,冬天时,他站在书房门口的屋檐下,常能见到被北风吹落的雪。

夜里有灯,背对着光源,他能看上一整夜。

那是弱冠之年的傅侗文。

——网络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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