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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温暖如春。辞辞被安置在案前的圈椅里,手边摆一个大红贴梅花的方形漆盒,其中有玉佩有钗环,还有前代文人刻画的鼻烟壶等,都是一些精致的小玩意儿。
县尊大人看邸报,寻来这些给她解闷子。
辞辞伸手触碰到一个冰凉的物件,拿起来反复地摸,觉得像猪又像狗,犹豫过后还是没有问出口。
“几百年前理朝的虎符,中间可以分开。”对面那人忽然抬头,“拿去玩吧。”
虎符代表的可是调兵遣将,行军打仗。辞辞忐忑地将那东西放回去,随手摸了两枚文玩核桃,老神在在地捏在手里打磨。
二八年华的少女盘核桃,场面有一点好笑。辞辞赶紧甩掉脑海里生成的画面,不动声色地把核桃放回去,又从中拣出枚玉佩,是双鱼造型的,很光滑。
把玩了一会儿,她忍不住赞道:“这玉佩的线条可真流畅,太漂亮了!”
“抓周时候得到的。”某人放下邸报,面上的笑容愈深,“送你了。”
辞辞哪里敢收这样意义的礼物,忙稳稳当当地放回去,支支吾吾地推辞。
“收着吧。很寻常的东西,一点不贵重。”
“哦。”辞辞含糊地应了一声,转而去寻其它不容易磕碰的器物做消遣。
啪嗒,啪嗒——
一枚核桃坠落在地上转了好几圈儿。
辞辞被这沉沉的动静了吓了一跳,忙蹲下来摸索寻找。
另一只手的主人先于她捡到,他拉过她的右手,使掌心朝上,将东西塞过去,再替她合上手掌。
“谢谢大人。”辞辞扶着椅背慢腾腾地站起,将逃跑的核桃收进盒子里。
“绿树始摇芳,下一句是什么?”这人果然没忘记试一试她的学问。
“芳生非一叶。”辞辞不假思索道。
“倏忽变光彩,前一句呢?”
辞辞想了想:“浮生,浮生速流电!”
“阳春布德泽,后一句?”
“万物生光辉。”她忽然想到什么,抓着小球香囊的手一紧,细细辨听,“大人,是在照书考问我乐府诗么?”
后者笑笑:“随便提的诗句而已。”
“试玉要烧三日满?”
“辨才须待七年期。”
……
后面几句果然不是出自汉乐府,辞辞暗骂自己心虚太过,放下戒备,轻松作答。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这诗句……辞辞随口答了,反应过来脸色飞红,咳嗽过,尴尬地低下头,心道人果然不能做亏心事。
郁南淮勾起唇角走近,慢条斯理地将双鱼佩悬在她腰际,正想说什么,十二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等我回来。”他留恋地沾了沾她的发,动身往二堂去了。
二堂外书房此刻迎来一位贵客——前辰州知府,已经致仕的冯道安冯老爷子。
不必说,冯老爷子是为他孙女瑞珠的死前来兴师问罪的。冯三娘是他放在心尖儿上疼宠的孩子,骤然遭遇不测,他当然要为她讨个公道。
十一正陪客呢,老爷子茶水不沾,阴着脸坐在上首,拼着精力等待叶知县给说法。照他所说,当天参与行动的人都该给他那可怜的孙女偿命。
“我的瑞珠死得惨呐,一群废物,连个小女孩儿都保护不好,叫她被人害了……”
当日冯瑞珠在她两个姐姐的帮助下逃到宴上去,不幸撞见阮流珠的同党,那同党认得她,狠心将她灭口,除了制造混乱这一层,也有叫知县与本地士绅反目的用意。
“瑞珠啊,瑞珠……”老头子声泪俱下。
太子跨进门,不理这位老大人的哀恸,先看了十一一眼。
十一会意,逐一禀道:“公子,戎国细作埋在倚梅园的火、药已全部清除。”
“涉事的地下炮坊也已找到。但有一个会造火、药箭的匠人下落不明。”
“幸而针对墨夫人的刺杀已被阻下。”
戎人自古擅骑射,若是得去这杀伤力强劲的火、药箭,或多或少会影响未来的战局。
墨夫人隐居云水县,是世所罕见的机关天才,擅长研制各种攻城器械,失去这样的人才,国朝的损失将不可估量。
冯老大人停了哭诉,瞪大眼睛听着这些实情。有国才有家,他虽已回归桑梓,却绝不可能彻底远了朝堂之事。做了大半辈子的官,怎么可能轻易放下呢。
这小子的叙述虽然云淡风轻,但其中的凶险又岂是三言两语能道尽的?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他忽然对眼前的年轻人生出了几分宽容。
“县尊大人来了啊。”他收敛了咄咄逼人的气场,尴尬地喝了口冷茶,别过头去抹眼泪,“也是我无状,倚老卖老惯了,人也渐糊涂了。”
“不,不不不,现在该称草民了。”
老先生激动地语无伦次,红着眼,花白的胡须飘起,“你这小辈真是好,行事缜密,要是再多几个像你这样的年轻人……”
“罢了,也是瑞珠这孩子命里该有此劫,她啊,太不听话了。”
叶知县平静地注视他,不置一词。这人也不在意,絮絮叨叨说些自己溺爱太过招致灾祸一类的悔悟。
“叨扰了,对不住。”他说着,局促地离开椅子,摆摆手,叫不必送了。
“放开手脚做你的事,本地的这些士绅绝不会成为你的阻碍。”年迈的冯家家主道。
郁南淮眼里的冰雪慢慢化开,他盯着这个步履蹒跚的背影许久,十一急忙追出去,搀扶这位老大人走这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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