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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外间的珠帘被热风吹动发出一声闷响。卧房窗子都降下了篾帘,榻子旁摆着冰鉴,辞辞薄纱挽袖拿扇子往上扑凉气。

夏日的辰州府热浪滚滚,真如火炉一般,官道上没有树木荫蔽,人马尽是昏昏恹恹的,白天也不好赶路。

舟车劳顿辛苦,兰歆儿公主到底是异乡来客,没经过这么严酷的局面,过了辰时便喊头疼脑热,嫌弃太阳热烈,饭食也不肯用。

入城后队伍火速寻见驿馆歇下。饮过冰凉解暑的绿豆汤,丝丝密密的凉风拂过来榻上的人才肯安分些,未几晃了下脖子,眼皮一碰睡过去了。

辞辞松了口气,又使扇子造了会儿凉意才起身,她理好衣裳,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唤公主的随行替她,自己到墙外买来冰粉吃。

冰粉口感爽滑,冰凉沁甜,颇能解暑热,上头添的糍粑山楂干花生碎等吃进嘴里又有质感。日头依旧毒辣,辞辞躲回去一勺一勺吃着这道消夏的甜品,唇齿间的苦涩与黏连渐没有了,天气带来的躁郁化开,她眯起眼睛,指节在桌上敲出舒缓的节拍。

几下子解决完冰粉,门外忽传本地父母官知府大人已至馆舍外围。

这位知府大人倒是位了不得的熟人。辞辞想了想,看过了里间的情况,整装出门迎客。

方庭之立在花厅里看榆木架上的鱼缸。天气热了,连水里的鱼儿也懒怠了,瞪大眼睛,慢吞吞地挪动,给食也不忘君子之风。

这人逗弄了这些个木讷的小生灵一回,听见脚步声便从容地收回手,改为负手站着。身后那道不急不缓的脚步声逼近,他笑眯眯地转身行揖礼:“在下给辞辞姑娘见礼了。”

辞辞见过几次此人不着调的事迹,此刻也不在意,客客气气地福礼:“民女见过方大人。”

“大人是来拜会公主的吗?”她问。

“非也非也。本官来得仓促,不好冒昧打扰公主殿下。”方庭之摆摆手,径直寻了把椅子坐下,正色道,“但此事确与公主有关。”

“你且坐下,听我慢慢道来。”

辞辞便在旁坐了洗耳恭听,喧嚣的热风闯进来,越往后听她的神情越凝重。

她送走这人便返回卧房接替过打扇的活计。

太阳眼见着快落山,公主醒来。天黑了凉快,这时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辞辞哄她吃过了夕食,便将饭前承诺的好消息告诉了她。

“真的吗?我们真的可以在这里多留一晚?”公主兴奋地抓着她的袖子不放,爬起来瞧一眼窗外,“这城里真的很美!”

“我可以到处去玩吗?”她的眼里充满了期待。

辞辞笑着点了点头。

“太好了!”这位小公主开心地踩着地板转圈儿。她的裙摆绽开,上面的辛夷花一朵接一朵地随风摇摆。

到了晚上辞辞果然信守承诺带她出来。

为贺前线大胜,最近城中并不实行宵禁。没了战事的烦恼,市井之间尽是平凡的热闹。七夕将至,各色的花灯已然陈设,两旁的酒家彻夜不息,路边小贩们皆在卖应节的吃用。

随着凉快,街面上的人愈来愈多了。公主抓起摊位上的陶瓷小人左看右看,精挑细选了两个娃娃放在怀里,转眼又跑去寻散发香气的点心,在夜色下手舞足蹈地挥烟花。

她东摸摸西蹭蹭,那对烟灰色的眸子看哪里都觉得新奇。旁人见到这样的女郎也都流露出新奇的态度。这女郎虽然穿着华朝的服饰,但明眼人一瞧即知她的异域人身份。

辞辞紧紧跟在她身后,公主想要什么她都满足,她的步履轻松,时不时注意四周,和人点头示意。公主原先无所顾忌地在城中穿梭,后来眼见大把的真金白银只进不出,不知怎的心疼起银子来了。

她试着用蹩脚的汉话和人砍价。一两银子只肯出二十文,二十文钱只肯出五文,以此类推。

辞辞:“……”

许是因为这是一位难得见到的外国友人,大家顾忌睦邻友好,犹豫过后纷纷点头成交了。

砍价成功,公主随即将一只白玉手镯锁定为目标,她得意洋洋地走过去,水头不足样式普通这样的贬低话还未及说出口,一只手比她先拿起。

那只手修长而白皙,属于一个嘴角噙着笑的男人。

见到来人,辞辞微笑着止了脚步,她随手拿起附近摊位上的狐狸头面具,隔着面具的眼睛扫向前头。

繁华热闹之中,公主瞪了瞪腾空的手镯,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询价。商家答需十五两。公主咬了下嘴唇,眼睛闪烁,称自己愿意出二十两买下。

商家赶紧看向对面那位捷足先登的男子。

紫衫外罩绢纱的男子对着月光细细打量这镯子,他眼里的光影细碎,如同天上星屑:“我出二十五两。”

“三十两!”公主急了。

“三十五两。”

“四十两!”

“四十五两。”男子嘴角的弧度愈深。

“五十两!”好胜心作怪,公主再也顾不得什么只进不出的问题了。

五十两的价格一经出口,群众哗然。

竞价的另一方慢悠悠地将手镯放到女郎面前:“那么,姑娘,它是你的了。”

这人潇洒地离了原处。

人们挤过来围观了这场热闹的全程,见状哈哈大笑,指责方才那人定是眼前这位商家的托。商家随着大家伙儿笑了一会儿,摆摆手连连称冤枉。

“我,我不要了!”自觉吃亏的兰歆儿公主红了脸,风一样跑掉。她身后的辞辞摇摇头,快步走来抓起镯子追过去。

公主今晚玩得很尽兴,睡觉时嘴角都是咧着的。

扮演商家和行人的将士们也很尽兴。

这天夜里,黑暗里窥伺的各方人马皆被隐秘地抹杀。这是一支精心布置的饵料。辰州府方面探知前方存在埋伏,做主暂缓依云国公主的行程,所求无非是想在自己的地盘上解决问题。

辞辞笑了一回,蹑手蹑脚地放下了帷帘。

翌日卯时启程,天还未亮,公主睡眼惺忪地看着面前侯着的青年,揉揉眼睛,震惊瞬间爬满她娇美的脸上:“你,你……”

“公主殿下早上好呀。”方庭之心中好笑,恭谨地行礼,“微臣奉命护送公主进京。”

他将要回京去,正好一路护送公主一行。这也是太子殿下放心提前回京的原因啊。

兰歆儿看着镯子,联想昨夜的经历,若有所思。

和酷热的辰州府比起来,京城简直就是天堂。春天似乎还未离去,今日小雨淅沥。

伐戎大军在两个月前班师回朝,晚了好几步的太子殿下一归来便被今上召进了宣室殿里,从早待到晚,至今未有任何的动静传出。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朝臣之中谣言四起。尤其最近京里不太平,在这个扑朔迷离的当口,到处都在传皇帝陛下与一位民间红颜知己的故事。

那位民间知己姓沈,名清荷,辰州府云水县人士。

宣室殿里的光线渐昏暗,太子在侧殿里跪了半日才等来熟悉的脚步声。

“叔父。”他腰挺得笔直,缓缓启唇。

皇帝走过来一把扶起他:“起来罢,起来。”

太子站起身,沉默一阵,最终道:“是我辜负了陛下的信任。”除此之外竟再不肯多说。

和这孩子相依为命久了,皇帝早料到会是这样,温和地笑笑,提起来时打好的腹稿:“朕辜负你一次,太子辜负朕一次,淮儿呐,咱们算是扯平了。”

年逾半百,世事几乎经历遍了,他最擅长的就是和解,和自己和解,和唯一的小辈和解。帝王心术恩威并施那一套却是对着外人的。

窗外小雨依旧缠绵,殿里的熏香已然淡了。皇帝拍拍他这侄儿的肩,赐他坐了,面上染了几分疑惑:“和我说说那个孩子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太子便和叔父说起云水县的种种。

一旁侯着曹瑞祥曹公公见状松了口气,悄悄带上门退出去。还好还好,他还当这回陛下和殿下之间绝计会生出龃龉呢。

无论如何,至尊和储副之间万不能有隔阂啊!

护送公主的队伍陆陆续续走了两个多月,终于接近京师。至贞定县附近,辞辞惦记着雅柔王后临终前的又一嘱托,和人商量过,在此盘桓了两日。

她带着公主去祭奠她的舅舅魏景明。

太子殿下此前说过,魏家家学渊源,魏景明是前朝有名的言官清流,因为触怒永承帝被贬谪,于左迁途中遇刺身亡,享年二十五岁。

魏景明的妹妹名魏静好,这也是位才女,当年于宫变中离奇失踪,原以为她是被殷其景杀害了,不想竟是被送去了戎国,最后留在了更远的依云国。

墓前破败,却有一位跛脚的老仆守着。他是魏家兄妹的旧人,得知眼前这位小姑娘是魏家的小小姐,热泪盈眶,备齐了香烛郑重地祭扫。

小雨滴落无声,什么也影响不了。公主怔怔地立在墓前,对着冰冷的墓碑叫了几声舅舅,又言母亲一直很想您,你们兄妹团聚之后要互相照顾之类的企盼。

辞辞清理墓碑时发现下角有字迹,上书妻某某、妹魏静好敬立。其中妻的名字被什么重重地划过,已经彻底看不清了。辞辞看了半晌没看出个结果。

“妻容悦。”一旁的老仆不假思索道。

容悦,想来这就是当年那位容贵妃的闺名了。

辞辞带着公主抚下身来拔墓前的野草,同老仆聊了几句魏家兄妹的生平,备着日后随时拿来取用。立传讲述,这些都是必须的材料。

三日之后这支护卫严密的队伍顺利抵达京师。小雨朦胧中,公主贪睡,辞辞偶然掀开车帘,瞥见策马而来的熟悉身影。

那抹影子急速接近,身边的侍卫们连警跸都不曾。只除了那位,不做他想。

辞辞小心翼翼地探出马车,一伸手便被这人带上了马背。他带她在旷野里跑出一段路,控制着缰绳放缓了马蹄的步调。

“不要做郡主,要做我的太子妃。可记得了?”他在她的耳边道。

“好。”马背上又高又抖,辞辞贪恋他胸膛的温度,哪怕不明所以,还是先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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