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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漫天的雪浩荡落下,男人紧抿着唇,英俊的下颚线绷作了一条直线,步履沉重。
那健实的胳膊一手拎着左边醉鬼的领子,右臂扛着睡得迷糊的傻子,耳旁还在不停忍受着两人梦呓之中的争吵:
“你哥哥我上学的时候,喜欢我的姑娘可多了!”
“你可拉倒吧你,就你那榆木疙瘩脑袋!”
“你、你骂谁呢你,我是大榆木,你就是小榆木,咱俩……谁也不赢谁……”
“就算是榆木,老子也是比你漂亮的榆木……”
……
聒噪谈话声声钻耳,男人太阳穴隐隐作痛,终于忍无可忍,冷喝:
“你们俩给我闭嘴!”
“唔……”
倆榆木落了安静。
左边的醉鬼顿时乖巧,一声不吭。片刻,肩上傻子却不安分地扭了扭,继而扬起大掌——
“啪”
重重落下!
少女不满嘟囔,“你再凶一点!”
倏地。
男人浑身紧绷作了一条直线,似觉着全身血液都直直往头顶冲了去。他僵直着身子,揪着衣领的指节攥得发白,不可思议地缓缓扭过头,漆黑的瞳在黑夜中灼热得近乎喷火。
而那傻子竟好不知死活地吧唧了下嘴,囫囵道,“手感还挺好……”
-
这日清晨,白茫茫的天际还未有破光的迹象,清月居那儿便传来一声破天的尖叫。
一时间,烧水的、唤人的、请大夫的,寂静的陆府瞬时炸开了锅。
在庭院的旧篷子下冻了半宿,被下人挖出来时,这两兄妹的嘴唇可都冻紫了。待陆夫人赶到现场,只听得一声惊呼,她便翻了白眼晕过去了。
幸而那旧篷子外覆着几层破稻草,二人未得冻出大毛病,只那姑娘身子虚了些,迷迷糊糊地发起了烧,而那公子体格倒是好,只在被子里捂了两个时辰,就精神抖擞地清醒了。
可坏就坏在这公子醒了。
陆付本还瞅着俩孩子都生了病便未作什么声,这会一看人醒了,当即命人取来了家法,一把将这逆子拖到了祠堂。
“我叫你照顾不好妹妹!我叫你鬼混!我叫你不负责任!今天不打得你识相,我就不是你老子!”
牛皮大鞭几鞭下去,皮开肉绽。
陆彦疏这小机灵鬼初才醒酒,脑袋尚未清醒,想也没想便乖巧回头道:
“爹,您是不是没吃饭呐?要不先去吃个饭?”
……
这日,陆彦疏的哀嚎飘遍原野,惊天地泣鬼神,方圆五里外的人家一听便知,“哎,这陆老爷又在教训孩子了。”
最后嚷得病床上的陆容妤梦中惊坐起,迷迷糊糊地念起昨夜一同哭嚎的革命友谊,正要去给人求情,旁的陆夫人又一把把她按回了床上,和颜悦色道:
“无碍的,你爹想打你哥很久了,就是差个理由。”
……
好一个父慈子孝。
午后,陆容妤喝了陆母熬来的姜汤,屋子里的被褥炭火又添了了几重,在一室温暖春意之中,陆容妤做了一个梦。
一个关于春天的梦。
梦中她成为了卞京第一富婆,手掌千万楼盘,换男人如换衣裳。
一日,她去了卞京有名的猛男会所,会所里身形丰盈紧致得当的男人一字排开,她一掌直拍上去,那浑圆挺翘的弧度,恰好和掌心相贴一致,正要盘下这男人,他便回了身……
惊醒时,她的脸上还浮着可疑的红晕,采兰见着,当是小姐又烧起来了,慌慌张张地就冲去寻郎中了。
而少女面色潮|红、头昏脑胀地坐在床上,睁眼闭眸间,脑海里尽是梦中那浑圆挺翘的弧度,她着了魔一般盯着自己的手心,缓缓一头扎了进去。
完了忘了,她不会真是女|色|批吧。
-
狗洞一行,虽惹得陆彦疏皮开肉绽,在床榻上将养了整整两日才能下地,但却意外地坚定了这榆木兄妹二人同病相怜的革命情谊。
陆容妤的烧不过半日便褪了下去,听着隔壁院子里不一会便传出的哀嚎,她便使人搬了炉子至隔壁那人床榻陪着。
这日,那花蝴蝶的翅膀折了,但嘴巴没封住,谈起他的往届红颜,陆彦疏滔滔不绝。
“哎,于是啊,我们便再无见过面了
……妹妹有在听吗?”
少女神采奕奕地趴在软榻上,视线落在手中话本中,两只悠闲的小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采兰悄悄戳了戳她的胳膊,陆容妤才恍然抬起头。
皱眉、叹气。
“那真是太可惜了!”
“是吧。”
男人一身亵衣趴在床上,抱着被褥沉思了会,忽然抬起头,眉心微微拧起。
“昨夜……我们是如何进来的?”
陆容妤也怔了下,并不怎么确信道,“我记着是有人将我扛进来的……难道不是哥哥?”
陆彦疏抿唇,细细回想了下,郑重点头,“是吧!哥还是很靠谱的吧!”
-
除夕这日,半宿的雪下得纷纷扬扬,在破晓之时缓缓停下。待陆彦疏叫人搀扶着,一瘸一拐地上了无岩山时,扫地的僧人都已经将雪扫地干净了。
大年三十,照着陆家的传统,便是要上山烧香礼佛的。
听陆彦疏说,早些年,陆家生意遇着困难,走投无路,陆家祖父郁郁寡欢时,得了无岩山上一位德高望重的方丈指点,茅塞顿开。因此,这方丈便是咱们陆家的恩人,每年过年,陆家后人都需领着家眷来山上接受老方丈的沐水洗礼,过去十几年皆是如此,由着陆容妤是初初从江南回来,便该没有和那方丈见过面。
“哦,恩人呐。”陆容妤喃喃点头,忽地双眸眯起,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说……方丈?!”
“是啊!”陆彦疏趴在汪齐肩头,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
陆容妤的手心有些冒汗,“哪个方丈?”
“这无岩寺拢共就这么一个方丈啊”
陆容妤眼前一白,扭头就跑,只才扭过头,便一眼对上廊角身披袈裟,面慈心善的老方丈,那方丈显然也认出她了,
老方丈抬起手,“咦,姑娘不是那日——”
“不是!”
“老衲——”
陆容妤捂脸,“方丈认错了!”
“可是——”
“真的不认识!”
陆彦疏也凑了上来,他与老方丈是每年除夕都见的,便好奇道,“玄无方丈与我妹妹认识?”
陆容妤矢口否认:“不认识!”
只是跟他要过美男名册而已!
说时,陆付也闻声从殿中踏了出来,见着玄无方丈,欣喜上前,恭敬躬身,“方丈见笑,这是小女,初从江南回来,性子内敛害羞了些。”
“内敛害羞……”
老方丈慈目含笑,缓缓扫过陆付身后疯狂投来眼神暗示的女子,最终什么也没说,只笑道,“陆老爷好福气,儿女双全。”
沐水洗礼仪式在殿中举行,由着寺庙早便知道陆家这传统,便早早的收拾好了偏殿,这会四人跪坐蒲扇之上,老方丈持来山顶采下的雪水,再以香樟树的枝叶沾了雪水,诵经沐水。
依年岁顺序,陆容妤排在最末。
老方丈拿着香樟叶,每走至一人跟前,便拿香樟叶在雪水中沾一下,再点在人的额心。
少女好奇地抬起头,圆滚滚的大眼睛直直盯着方丈。
老方丈走到她面前,动作一滞,继而将手中樟叶再插进了雪水之中,用力搅拌了几下。
低声念念有词,“这人得多沾沾……
……
沐水仪式结束,陆夫陆母还要诵经礼佛还愿,他们知道小孩难以静下心,便也不强求,由着兄妹二人自行在寺庙中走走,又细细嘱咐陆彦疏,这回若是还照顾不好妹妹,就把你的腿完全打断。
陆彦疏这挨打不长记性的,左耳进:“嗯嗯,知道了!”
右耳出,“走,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陆容妤恰想寻玄无方丈道声谢,早便追出了殿外,老方丈虽是年迈,步伐确是稳健,不过几下,人就走得没影了。
陆容妤追到了偏殿回廊,便寻不到了人影,只是张望间,无意在廊角瞥见了一处熟悉的身形。
“孙公子?!”
陆容妤眼前一亮,提着裙摆迎了上去,“孙公子也来这儿诵经礼佛?”
那人冷冷瞥落一眼,薄唇矜贵吐出两字,“不是。”
细眼瞥见男人身后清栏别致的院,陆容妤恍然大悟,“孙公子住在这儿?”又惊愕道,“孙公子不回家过年?”
只才问完,她就意识到了了能来寺庙之中过年多半也是没的选择,自己如此问,便是唐突了。
于是未等男人应声,她又道,“孙公子若是一个人,可以来我家过年!我家人少,不差一双筷子!”
男人生得高峻,一身单薄锦袍裹着寒气,他微微俯下身,高挑恣意的眉角如此挑着,似笑非笑,缓缓开口,
“陆小姐今儿不钻狗洞了?”
不出所料,少女装得乖巧温顺的神情瞬间垮掉。
那日迷糊的回忆如电光火石想起,她的舌头像在嗓子眼里打了个结,结结巴巴道,“那日,我是不是——”
男人面色一变,矢口否认,“不是!”
“我还没说呢!”
“不是!”
男人倏然直起身子,甩袖离去,陆容妤正要追问,便被人拉住了袖角。一回头,陆彦疏气喘吁吁地支着腰,开口带着酸味,
“你喜欢这种冷冰冰的啊?”
“我那是喜欢吗!”陆容妤想也不想就道,“我那是馋他身子!”
少女声音娇软,却是中气十足,说时,侧廊圆拱门下,男人脚步一顿,瞬时沉了脸。
-
寺庙古朴弯绕,钟楼、香樟、小道……二人沿着路径往山后走,却是忽然被一面高高的木墙挡住了脚步。
陆容妤狐疑道,“你确定是这儿?”
“没错啊,我每年都会从这儿去后山逛逛的,不可能会走错啊!”男人摸着鼻尖郁闷道。
说时,一位健壮的扫地僧路过后山木墙,“这儿年末做了改建,如今已经不能通向后山了,二位施主请回吧。”
“好吧……”男人面上喜色顿时落下,却还是对那僧人点了点头,“那我们在这儿看看,一会就走。”
扫地僧不疑有他,点头告退。
下一瞬,这不长记性的男人就戳了戳陆容妤的肩,喜笑颜开,“要不要去后山?”
陆容妤蹙眉,“你没听那僧人说了,行不通了?”
男人不屑冷嗤,“这木墙算什么,哥会轻功。”
“呵呵……”陆容妤信他个鬼,扭头就走,下一瞬却听到身后银锭子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
“来不来?”
“……”陆容妤吞了口口水,“来!”
-
由着老方丈极力推荐清居之后新修的温汤,说是这寒冬腊月之中泡洗尤为舒适,男人便褪了衣物入池一试。
氤氲的雾气飘满了整片后山,池水粼粼,男人只一身单薄的亵衣,雾气将其湿漉漉地打湿在肌肤上,一头墨发高高竖起,雾气水汽顺着修长的脖颈滑入小麦色的胸膛……
男人闭着眼,清冷的脸头一回拧作了一团,那黑长的眼睫剧烈颤动着,似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无边的哀嚎火光。
他被人死死推出门外,只道从今往后,你与涵修门再无瓜葛,门扉重重合上,刺目的鲜血从门缝之中喷溅到惊骇的双瞳上。
他拼死推开门,入目,尸体横陈,血流遍野。
刺目、鲜艳、骇然……
无尽的鲜血死死折磨着他的意识,令他如何都挣脱不得这禁锢。
“扑通!”
一道巨大落水声将困在梦魇中的男人挣脱,他睁开眼,冷眸中骇人的猩红缓缓褪下,只余下惊骇混沌之后的清冷。
隔着氤氲的水汽,清冷黑瞳微愕落向那出水芙蓉圆滚滚的双眸。
“好好好好巧啊,孙公子……”
男人眼底深色愈来愈深,“你……”
“扑通!”
再一声巨响。
陆彦疏潋滟的桃花眼拔出水面。
“好巧啊,孙公子共浴否?”
……“滚。”
-
“咦,张老爷啊,您怎么也来这无岩寺祈福呐!”
“是啊。听说陆老爷爱女从江南回来了?何时带给我们见见?可莫这样藏着掖着,小气巴巴的。”
陆付畅快大笑,“哈哈哈,小女腼腆,有机会,有机会。”
过去十几年,每每谈着儿女,别人那都是问儿女亲事、功名,到了陆付这儿,就齐刷刷地蔫了声儿,最后只能象征性地问一句:“令子……身体安康?”
如今女儿回来了,不仅生得顶天漂亮,还乖巧懂事,可给他狠狠赢了面子,他算是能在这些老混蛋面前抬起头了!
陆付的美梦从看见那健壮的僧人像拎小鸡一样把一双湿漉漉的兄妹拎到前殿时,戛然而止。
“这谁家倒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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