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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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林错自不用朝九晚五上班就少有早起的时候,早餐几乎都用午餐代替。今天他难得8点多起床，不想一早吃外卖。

是半个月来他终进一次厨房，准备做个早餐。

上次他喝醉一觉醒来整个屋子都干净整洁得分,他以为是因他喝醉弄脏，韩哲扬看不去叫人来打扫的，想这的保洁懂他,东西都按他的习惯整理的,找东西别顺手。

可现在他打开冰箱呆住。

保洁会往他冰箱里塞这么多东西？都是不易期的食材水果。

这不只是解他的习惯，连他的喜好都掌握,冰箱里全是他喜欢吃的。

林错想那天,好像看到秦肃云。

能把他家整理得这么合心意的‘保洁’,他只遇到秦肃云。

那天秦肃云来他家？给他做大扫除？

是秦肃云闲吗？

林错在冰箱里挑挑拣拣,半个月是有些保质期。他蓦觉得很烦躁，一下把冰箱关去。

他决定不做，下楼去吃。

电梯里,林错习惯性按负1层，出电梯才想起他是要吃早餐,可以不开车，而且他车昨天让秦肃云开——

秦肃云没有把车开去！

林错抬头就看到他的车在车位里,他蹙眉走去，果然秦肃云没把车开走，连秦肃云的人也在车里。

他敲下车门喊：“秦肃云？”

秦肃云趴在方向盘上，听到声音立即抬头,对上林错的视线下意识笑起来,“你来。”

傻笑个什么劲！

林错不爽，眉头蹙得紧。秦肃云打开车门下车，他不悦开口。

“你怎么没去？是这么早来？”

“我怕你今天要用车。”

“你是不是有——”

‘病’字林错没有说出来,秦肃云是真的有病，可他真被气到。

他要用车哪里想不到办法，实在不行能打车，用得秦肃云在车库里等一晚上？

秦肃云连忙道歉，“对不起。钥匙在车上，我马上走。”

林错见秦肃云真说走就走，好像他是个什么欺负良民的恶霸，脱口喊道：“站住。”

秦肃云站住。

他走上去审视秦肃云，有种‘说你什么好’的感受，最后说：“算，我请你吃早饭好，不然像我怎么你一。”

秦肃云眼中的惊喜仿佛鱼群，要他眼眶里跳出来。

林错不生他气！也没赶他走！

林错是不是没那么讨厌他？

他恨不得马上扑去头到脚亲一遍他的小宝贝，这的林错实在温柔又可爱。

不在车里等一晚上而已，能换来林错请好吃早饭，要他天天住在车里他也愿意。

“别这么盯我！”林错被秦肃云的眼神看得恶寒。

他以前觉得秦肃云对他隐藏可怕暴戾的一面，现在秦肃云总让他联想到一脸傻相的某类犬科，比起暴戾的一面他觉得可怕。

算，反正跟他没关系！他不想多作评价转身往外走出去。

林错现在住的小区在市中心，外面街道有许多店，他平时很少亲自出来吃饭，对这些店也不熟，随便挑一家卖早餐的。

他看菜单点一份，转头问秦肃云，“你要吃什么？”

秦肃云买菜连产都要挑，他以为秦肃云会嫌弃，但不想因为秦肃云为一顿早餐走远。

“跟你一。”秦肃云满眼期待答。

林错古怪瞅秦肃云一眼，点两份一的套餐，随便找个桌子坐下。

服务员很快把早餐端上来，林错不自觉打量秦肃云，他好奇秦肃云会不会咽不下去，结果发现秦肃云吃得像是什么绝世美味。

他忍不住问：“你觉得很好吃吗？”

“嗯，跟你一起什么都好吃。”

林错不由得蹙眉，觉得自己问个聊的问题。

“我没有别的意思！”

秦肃云察觉林错的表情立即解释，“食物各有所长，并没有贵贱之分，什么的方都会有美食。”

他已经一年多没有和林错坐在一起好好吃饭，哪怕是吃草也觉得是珍馐美味，但不想让林错觉得他故意说这么暧昧的话。

听到秦肃云一本正经瞎扯，林错笑出声。

这就是一份普通的瘦肉粥，绝对没到美食的步。

是说秦肃云病得连味觉都出现异常？

林错想起医生的建议，本让秦肃云早点恢复的想法，思忖说：“你去剧组吗？要不要去剧组看拍戏？”

“拍戏？你要去看王诤予吗？”秦肃云沉浸满足的眼神倏冷下来，不语气仍然小心翼翼。

林错不是要去看王诤予，是和王诤予签新电影的主演，王诤予能同意来演纯粹是人情，他情理去探班都是应该的，带秦肃云只是顺便。

但他没打算没有多解释，直接说道：“我投资就应该多解各个阶段，你要是没时间就算。”

“我有，我跟你去。”秦肃云垂头，把眼中的暴戾的情绪藏住。

只要可以靠近林错，他哪里都愿意去。

“到时确定好时间我告诉你。”

秦肃云趁机说出口，“那能把我的号码黑单放出来吗？”

林错完全忘这事，最后答应道：“行吧，只要你别骚扰我。”

“好，我保证。”

秦肃云别说骚扰，他重新加上林错的好友，连主给林错发条消息都不敢，只每天抱手机默默窃喜。

他终不在林错的黑单里！

只要他想就能给林错电话！

自林错陪他看完医生来，这大半个月里，他只有一半的时间去书房，剩下的一半他都能靠想林错陪在他身边的分分秒秒入睡。

现在这一半时间，他又能一半靠抱手机想象给林错发信息，克制自己，虽然他来没敢真的发。

秦肃云就这没事看一眼手机几天，终等来林错的电话，让他把证件号发去订机票。

他以为路上只有他和林错，结果到机场才知道有韩哲扬。

“啧！老秦你今天又去找tony老师做头发？”

韩哲扬看到秦肃云又一身骚包的打扮忍不住调侃，倒不是不好看，就算不像秦肃云，他也不知道秦肃云是受什么刺激，明明在小鲜肉时糙得能往脸上抹泥灰。

如果说是想靠‘姿色’吸引林错，现在才开始好像晚点。

秦肃云不理韩哲扬，对上林错转来的视线。

林错在韩哲扬的提示下，终注意到秦肃云发型和以前有所不同，上下打量两遍，评价道：“感觉没以前好看，下次换个老师！”

“好。”秦肃云答得一本正经。

林错反而被噎到，他不开个玩笑，秦肃云这么认真做什么！

“哈哈哈——”韩哲扬大笑起来，秦肃云现在傻狗似的子实在是活该，早知道秦肃云有今天他该把秦肃云当初说的话录下来，放给现在的秦肃云听听。

韩哲扬笑完拉林错去登机，留秦肃云一个人在后面偷偷对机场的玻璃照。

——真的没以前好看？

王诤予的剧组换到一个著的景点，平时总是人满为患，难得这次清场。

林错他们到的时候，王诤予的助理来接机，接他们去和剧组里的人打招呼。林错是真想解一下拍摄现场，所以在剧组里留一个多小时，看几场戏，然后王诤予陪他们出去逛景点。

一路王诤予负责当导游讲解，林错负责认真看风景，韩哲扬负责拍照。

而秦肃云像个保镖，总在离林错两步远的距离，一旦王诤予和林错靠得近他就插话打断。王诤予视线和他一触，两人间就有电光石火般的气氛。

半天下来真正逛得有意思的只有林错，由专业他对质一直很感兴趣，正好这里质殊，很少见，让他又丰富素材库。

逛完之后，林错代表公司请整个剧组吃晚饭，剧组的人不少，坐好几桌。

《寻星》票房逆转，让鸿谟影视在业内有知度，加上林错和韩哲扬‘人傻钱多’的投资态度，不少人都想搭上他们。

林错本来坐在秦肃云旁边，但没多久就被人拉走。

秦肃云瞥不断往林错身边凑的人，恨不得上前把所有人都赶开，尤其是王诤予。

“秦总，我敬你一杯。”

这次终有人认出秦肃云，剧组的导演坐到秦肃云旁边，唯独他拧瓶酒，满一杯递给秦肃云。

他以为秦肃云也打算进军影视业，这年头导演想拍自己想拍的戏也不容易，没有投资什么都拍不出来，所以金主能逮到一个算一个。

秦肃云看眼酒杯，想起林错上次关心他胃病的子，拒绝道：“我不喝酒。”

导演只好陪他喝杯茶，发现秦肃云的视线一直追林错，见惯娱乐圈的形形色色，他一眼就看到秦肃云的意思。

投其所好说道：“小林确实不错，有胆量又果决。秦总你觉得呢？”

秦肃云收视线，审视导演一眼，“你想继续拍戏，就别用你们的那些眼光看他！”

导演被看得一抖，明明秦肃云比他年纪小一轮，却硬是被这一眼被压制住。他莫打量秦肃云，终发现秦肃云眼中和圈里那里人不一的方。

秦肃云看林错时，仿佛一个邪\教徒一，林错就是他信奉的邪神。

他不由得浑身寒毛直立，什么的感情才能有这的眼神？

饭局结束，他们到酒店。

剧组包下景点的一家温泉酒店，王诤予提前给他们均几间房。

林错一直被剧组的人围，秦肃云没有机会和他单独说话，连房间王诤予也跟进去。

秦肃云在道里紧捏双拳，挪不脚步。

今天是他的生日，即使他来不生日，那天韩哲扬当林错的面提后，他是不由自主想，林错会不会对他说声‘生日快乐’，尤其刚好撞上今天。

可是整整一天，林错都没有提。

林错不记得他的生日很正常，他曾经明明天天都输入林错生日的密码，都不记得对林错说生日快乐，现在有什么资格期待。

最终，秦肃云说服自己，独自到房间，把门锁上，找出药胡乱吞一把。

他不敢再把自己铐起来，不敢再放任自己发泄情绪，他答应林错不会再受伤，不想让林错再看到他害怕。

剩下唯一能让他片刻平息心中的暴怒的，只有欲望。

“林错！”

秦肃云坐进房间窗边的单人沙发里，拿起手机，翻看林错的照片，脑子里浮现曾经数次林错在他身下时的表情。

忽然，手机震一下，跳出来一条消息通知。

他以为是林错，立即打开，却是周助发来的，不是工作而是一张照片，附一句话。

【秦总，这是缙云湖度假村里的游客拍到的，发到朋友圈，度假村的员工发现的。】

缙云湖度假村的项目已经完成，现在已经投入营业。

他自一年前烧那栋房子后再也没有去，连开业都没去，甚至相关的工作他都交给其他人处理。

照片拍的是度假村外的一处石柱林广场，每根石柱代表不同的星宿，上面刻满不同星宿的代表事物，高低错落，有种古代遗迹的感觉。

这是林错当初给他讲文案时说的，但是林错没有告诉他，这片石林的阴影会在夕阳下投出‘cy’的光影。

照片拍下的就是这道光影。

c是cuo，y是yun。

秦肃云心口猛然一颤，连呼吸都一时滞住。

度假村是林错设计的，林错说一年之中日照的角度都不同的，所有形成的阴影也会不同。

所以，能够形成‘cy’的光影，只有每年这段时间的傍晚。

正好是他的生日月，可是林错没有直接告诉他。

那时林错设计时在想什么？

是等度假村建好之后，带他去说是送他的生日礼物吗？

在他连句‘我爱你’都说不出口的时候，林错就把对他的感情写进一片不会磨灭，不会褪色的石柱雕刻中。

他竟然把这一份深情弄丢。

秦肃云一手砸在旁边的花瓶上，一声脆响，花瓶碎，手上的血流下来。

他慌张站起来，徒手拨扎进手背的瓷器碎片，冲进卫生间拿毛巾把手包起来止血。

他答应林错会好好的，不会再伤害自己。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小宝贝。”

他一边自言，一边盯指尖渗出来的血，仿佛看到石柱林里的光影也染血。

蓦他双腿仿佛失去支撑身体的力气，往下缩下去，跪到板上。

他头磕在面，痛苦呢喃。

“对不起，是我辜负你的心意。对不起，林错——”

作者有话要说：　　c和y中间本来有颗‘心’的，但垃圾晋江显示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