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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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这家餐厅是要预定位置的,林错进了餐厅才知道，但服务生说刚好位先生退了订座，他可以去。

——运气这么好？

林错疑惑,跟着服务生到了餐厅好的位置，他觉这运气好过头了。直到看到菜单上许多他喜欢的菜色，他终于想到了秦肃云。

秦肃云不会无聊到为看他白一趟,故意送他到一家临时无法订位的餐厅。

刚好人退座,又是他喜欢的菜。

秦肃云是不是原本打算请他吃饭的？

这个念头冒出，林错蓦地拧起眉头。

“林错哥？你怎么了？”

贺繁之打断林错的思绪,他把菜单递给贺繁之,“没什么,你看你想吃什么。”

贺繁之中餐不熟悉,每点一样都要先询问一番是什么，花了十多钟才点完。

等上菜时，贺繁之目不转睛地看着林错。

林错放下茶杯回看向贺繁之问：“怎么了？”

“林错哥,一年过去了。”

一年过去怎么了？

林错蹙了蹙眉，猛然想起去年贺繁之离时问过他,一年之后能不能找他，他同意了。

贺繁之轻笑的表情认真起,“林错哥，你现准备好开始新的感情了吗？这次我不是离家出走。”

林错微微怔住，也许开始时他想过这个结果。贺繁之哪里都好，即使和秦肃云是亲兄弟,也掩盖不了他贺繁之的热情心动过。

但那之后发生的事,让他再也没想过贺繁之一时的心动，这一年更没想过要再开始下一段感情。

他以为贺繁之离开时的话，是贺繁之和他的决别,没想到贺繁之还记着。

“繁之。”林错叫了一声，又不知道接下去要怎么说。

他确实是个感情胆怯的人，他怕再受伤，他贺繁之生出的那丝勇气，秦肃云关他的那两消磨光了。

贺繁之忽然一笑，语气放松下，“不起，林错哥。其实我很想这样问你。”

林错不解看着贺繁之。

“其实我要和一位小姐订婚了。”

贺繁之眼中的光暗下去，微垂下视线掀起一个没笑意的笑，“我家就像一个污潭，些事情无法选择，我不能出，不希望你也陷进。”

“繁之——”

“我没事的，林错哥。”

贺繁之又无事般地笑起，“我从小就知道，只是我以为我能像我哥一样反抗，但我没他迫力。他可能比我糟糕，但他也确实比我好上许多，我不敢像他那样不顾一切。我都知道的，林错哥。”

“繁之——”

“林错哥，你能不能我回去前，陪我玩？”

林错一时说不出话，贺繁之是真的变了，他想起秦肃云说过的小时候和贺起，大概能够想象贺繁之所面临的压力。

他没法置喙别人的家庭，只回道：“好，不过霍城可能没什么你觉意思的地方。”

“当然了，林错哥你陪我就是意思的。”

贺繁之眼中的光又亮起，林错忽然些心疼，也许大多数人的成长经历中都一段伤痛，影响着一生的选择。

他笑道：“到时你可别嫌我太无聊。”

“我永远不会。”

林错没回避贺繁之直白的眼神，吃完饭后他就商量要去什么地方。

他把公司的事都推给韩哲扬，考虑什么地方可以带贺繁之去的。

贺繁之忽然想到地说：“我去看电影好不好？我从没跟谁一起去电影院看过电影。”

“就看电影？”林错觉这也太普通了。

“约会不都要看电影？”

“约会？行吧。”

林错没纠，贺繁之长大的国家定义的约会，和他理解的约会大概是两回事，他点头同意。

他打算先打车回公司开车，但出餐厅他发现秦肃云的车还停之前的位置，秦肃云还车里。

林错暗吸了口冷气走过去，秦肃云不等他问先开口。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林错想到刚才餐厅的订座，回道：“你不用——”

“我送你，林错。”

秦肃云的眼神忽然沉下，双眸映着林错的影子，仿佛是哀求，又仿佛是难过。

林错觉如果他拒绝了秦肃云会哭，他着秦肃云的视线静了两秒，没回答，后打开后座的车门，坐进去。

秦肃云把车开到近的电影院，这次跟着一起进去了。

三人到了柜台，贺繁之去选电影，后选中了寻星。

林错尴尬地闭了闭眼，贺繁之说：“真的要看这个？”

贺繁之笃定，“看起不错，林错哥你已经看过了吗？”

何止是看过。

林错不好承认，说道：“你想看就看。”

贺繁之又朝秦肃云看去，于秦肃云跟他很不满意，但林错没赶人走，他也不好开口。

他语气不悦地问：“哥，你也要看吗？”

秦肃云根本就不是会电影院里看电影的人，可他却听秦肃云肯定地回答：“看。”

终，贺繁之不情愿地买了三张票。

进场时，林错落后面拽住秦肃云，“上次首映你不是看过？”

秦肃云回答，“还没电影院看过。”第八遍。

“不许看完说电影太无聊！”林错赶不走秦肃云只好一起进去。

秦肃云因林错忽然像是回到重新的语气，心跳狠儿发突了一下，不由自主抬去拉林错，可林错已经走上前和贺繁之站一起。

上班下午的电影院很冷清，这一场除他三人，只两个女生。

贺繁之率先坐到三个座位的中间，等林错坐下后他指着剩下的位置说：“哥，你坐这儿。”

秦肃云没理贺繁之，坐了林错的另一边。

贺繁之提醒，“哥，我买的票是这三个位置。”

秦肃云回答，“没其他人。”

“你怎么知道没其他人。”

“我说没就没。”

林错左右转了转头，觉这兄弟两人都很幼稚，“要开始了，别说话了。”

周围的灯光熄灭，电影开场。

秦肃云的视线没落屏幕上，而是斜瞥着林错。电影他已经能够背下了，他想看的不是电影。

林错和贺繁之一起站柜台前讨论看什么电影时，他才明白约会不是要去多特别的地方，而是于一起的那个特别的人。

他曾经和林错那么久，从没想过和林错一起看场电影，一起牵逛逛街道，现全都变成了奢侈。

整场电影林错都靠近贺繁之那边坐着，不时偏头和贺繁之小声说话，偶尔会勾着唇角笑。

秦肃云紧捏着座椅的扶，骨节突出，昏黑的光线也能看出发白。

连一场三个人的电影，他也是多余的那个。

终于煎熬到电影散场，林错下台阶时没看清，一个趔趄往前栽去，秦肃云和贺繁之同时伸。

林错根本没清是谁的，只是顺势抓住了贺繁之，站稳后朝贺繁之看去说了声，“谢谢。”

贺繁之关心地问：“林错哥，你没受伤？”

“没事。”林错终于放开贺繁之，转头发现秦肃云的还伸空气中。

秦肃云上他的视线立即把收回去藏到后，“你小心一点。”

林错被秦肃云的语气弄莫名点难受，要开口，贺繁之突然扶住他说：“林错哥，先出去吧。”

他的话咽了回去，出放映厅后空气仿佛也新鲜了，心里的那点难受也消下去，刚才的话也不想再说出口。

“林错哥，你觉电影好看吗？”贺繁之饶兴趣地问。

林错干笑了一声反问：“你觉怎么样？”

“挺意思的，我还没见过敢把投资全花场景特效的电影，投资人不是剑走偏锋，可能就是人傻钱太多！”

人傻钱多的林错笑出声，秦肃云插道：“电影除了剧情，场景特效音乐都是重要的一环，只不过不同的人看中的不一样，你会这么说只能说你没看懂。”

贺繁之受到了挑衅，反驳道：“我又没说不好！你又怎么知道我没看懂？”

“那你知道桥星城堡里图纹的含义吗？后穿越场景里的神庙代表的是什么？”

贺繁之无语地看着秦肃云，他以为秦肃云从不看电影，却不想秦肃云看电影的角度这么清奇。

林错却不由多看了秦肃云两眼，秦肃云刚说的，那篇让他如同找到知的影评也提过。

他不信秦肃云会去看什么影评，那是秦肃云和影评的作者一样？都注意到了这种一般人不会多想的细节？

“别说电影了。”林错没问秦肃云，打断两人的针锋相，“繁之，你还想去哪儿？”

贺繁之下巴微扬，轻浅一笑，“林错哥带我去的，世界尽头我也去。”

林错笑出声，突然听到秦肃云上什么碎裂的声音，他下意识看过去。

秦肃云若无其事，他贺繁之回道：“世界尽头去不了，走吧。”

“我去还眼镜，你的给我一起。”

秦肃云要过林错和贺繁之的3d眼镜，还的时候只还了两辐和一辐碎片，刚听到贺繁之的话他捏碎的。

赔偿完眼镜，他又追上林错和贺繁之。

他知道不应该再跟去，林错和贺繁之说的每一句话，贺繁之的每一个表情，都仿佛是他的凌迟。

可是他更害怕，害怕他不跟去，下次再见时林错就已经和贺繁之一起了。

这一跟就跟了两，秦肃云像是一个称职的陪玩司机，占着林错当他生病，不愿刺激他的便利，硬插林错和贺繁之中间。

吃过后的晚餐之后，林错的坚持下先送贺繁之回酒店，他再送林错回家。

路上林错都坐副驾没说话，直到车停林错楼下。

林错没急着下车，解了安全带看向秦肃云。

秦肃云连忙道歉，“不起，你生气了吗？”

林错已经忍了一，终于说出，“秦肃云你不用这样。”

“不起。”

“也别再说不起！”

秦肃云低下头，林错觉特别像只知道自犯错的狗子，他深吸了一口气严肃地开口。

“秦肃云，医生说你好转了，不要多想。我和繁之没什么，回去早点睡，做个好梦。”

秦肃云意识到林错是向他解释，惊喜地抬头，林错忽然越过座位轻抱了他一下。不等他说什么，林错又已经放开他，打开车门下车了。

他的视线追着林错，张着唇发出一声喑哑破碎的残音，后看着林错进门也什么都没说出口。

林错会帮他治病，会安慰他，会容忍他越界，会他好。

可是不会再爱他。

林错多只会给他一个隔着距离的拥抱。

秦肃云忽然笑了，伸碰了碰刚才被林错抱过的肩头，又把拿回贴到唇上。

他的小宝贝真好，还愿意抱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