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chapter 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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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很清楚这个时期的艾瑞克强到什么程度,尽管他可能还做不到以一人之力占领全世界，但他肯定可以搞定这里的每一个人，甚至花不了半分钟的时间。

如果当初在救治艾瑞克时能设想到现在的局面,艾米大概也会在对方身体里安装点儿什么不起眼的东西作为牵制使用，她想。遗憾的是,艾米没有那么卑鄙，也没料到会有今天。

面板显示着万磁王的资料,对艾米来说,都是些无用的信息,这里没有任何人能跟他周旋，哪怕是汉尼拔也行不通,就算摘掉这里所有人脖子上的抑制器也顶多能拖延几秒而已。

“现在这栋大楼里的公爵是假的。”艾米直截了当地对艾瑞克说，她的果断为自己争取了一点儿谈判时间。

艾瑞克不可能是公爵的忠仆，他不该对博格扮演的公爵存在信任和维护，他连对艾米都心存质疑的声音。

于是艾米决定赌一把：“你一定也察觉到了吧,万磁王？”

艾瑞克平静地看着她说：“这跟你背叛我并无关系。”

“有关系。”艾米道,“如果他是假的公爵,你就可以不用替他做事，更不用为难我们。”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艾瑞克逐渐向前走去,更多的钢筋从墙体里刺出来,很快形成了一道道交叉的网状。

“你可以自己去验证。”艾米道,“放我们离开对你没有损失。”

“当然有。”艾瑞克说，“那等同于我也是莱克特医生的帮凶,我不想当另一个背叛者，我讨厌背叛。”他停了一停，“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怎么知道帕克在这个地方？”他看了一眼汉尼拔，“是莱克特告诉你的，我猜，他是打算利用你帮助自己，等他达到目的，你就成了莱克特餐盘上的一道食物。”

他稍作停顿后道：“你可能还不知道站在你身边的这个男人干过什么倒胃口的事吧，艾米，他是一个食人魔，像你这样的姑娘，我认为，是他的首选。”

汉尼拔始终保持着微笑，眼神却相当冰冷。

“我知道。”艾米说，“我还知道你有一个名义上的孩子，确切地说是一个女儿，你在她很小的时候，往她身体里注射过你的基因组织。”

艾瑞克站定在几人面前，脸色不太友善：“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件事的？”

“我不但知道你以前做的这件事，我还知道当初那个孩子还活着，并且现在在什么地方。”艾米越过彼得，看着艾瑞克说，“你想跟我交换情报吗？”

困住他们的钢筋动了几下，束缚的范围逐渐缩小。

“你没有和我谈判的筹码，但如果你说的是实话，我或许会考虑重新让你回到你的卧室，只要你依然做一个听话的好姑娘。”艾瑞克动了动手指，有限的空间被压缩得更严重了。

艾米看了看彼得，他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要说出来，因为他不确定万磁王得知真相后会不会做出更极端的行为。她又看向汉尼拔，后者没有什么表示，他从刚才就沉默不言，艾米指望不了汉尼拔能在这时候想出逃生策略。

到底是力量上的悬殊，汉尼拔的蛊惑之力也无法对意志力极强的艾瑞克起到作用。

“我就那个婴儿。”艾米放弃了故弄玄虚，“如果你还要我给出更多证据证明，那么我可要讲出不少你不为人知的秘密了，你确定想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艾瑞克虚了虚眼睛，手臂挥动间，一条细长的钢管拧成了8字形，将彼得的脖子彻底缠住了。

彼得一时半会挣脱不开，呼吸变得极为困难，本就白皙的面部皮肤变成更加惨白。

汉尼拔冷冰冰地注视着挣扎中的彼得，并没有出手协助的打算。

“不，等等！”艾米急切地说，“你杀了他，就一辈子别知道真相！”

“这里的人都死了，就没有人能听到你口中的，关于我的秘密。”艾瑞克不留情面地说，“至于你，我有很多办法让你避免撒谎。”

就在艾米打算读档重来的时候，汉尼拔开口了：“知道为什么公爵想方设法要为你动手术，取掉你身体内的抑制液体吗，万磁王，想想看现在的公爵，他像是你熟悉的那个人吗？”汉尼拔捏了捏艾米的肩膀，迫使女孩儿冷静下来，“因为这位女士，才是真正的‘公爵’，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她总是对你的失礼无动于衷……”

汉尼拔故意停了停，激起艾瑞克的求知欲望：“因为艾米才是真正的公爵，这栋大楼是她亲自设计并修建了，她知道你是她的父亲，尽管你们之间并没有实质性的关系，但她依然把你当成亲人看待，因为艾米的dna和你是百分之百吻合的，所以她总是原谅你的不敬。”

艾米在心里反驳汉尼拔的结论，不过她猜测他应该是在故意煽情，而艾瑞克显然是吃这套的。

“你说什么？”万磁王像是听到了一个不敢置信的内容，“艾米是公爵？”

“起初我发现的时候也非常震惊，但细想之下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汉尼拔慢条斯理地道，“女人做事更妥善细腻，甚至是优雅，富有美感。”

“你确定自己没有发疯？”艾瑞克讽刺道。

汉尼拔耸耸肩：“你有怀疑的权利，但也有证实真假的机会，如果艾米说的是假的，她也不过是拖延了你的时间而已，对你毫无损失。”汉尼拔接着道，“但如果艾米说的是真的，而你又固执的在这里浪费彼此时间，相信我，接下来那个假公爵，不但会杀掉艾米，也会对你产生怀疑。我当然知道你不在乎，可那就意味着，你将失去仅存的血亲。”

艾瑞克松开了缠在彼得脖子上的钢筋，像是对汉尼拔的话有所动摇。

“你也喜欢这孩子对吗。”汉尼拔轻拍艾米肩膀，“我听说是你把她从一个研究室救出来的，并给了她安身之处，那么，你为什么不再给她证明自己的机会呢？反正，你也觉得现在的公爵不对头，也许你该站在艾米这边，她现在非常需要你。”

艾米发誓，汉尼拔要是办个口才训练班之类的，她绝对第一个报名。

不过艾米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件事了，面板弹出警告的红色感叹号，成群结队的仿钢铁侠机甲正朝他们飞过来，只需要30秒钟就能把所有人包围。

那东西也是艾米为了对抗钢铁侠量产的东西，这时候就显得无比碍事。

艾米道：“万磁王，我们没有时间了，要么立刻放我们走，要么你永远别知道真相，你如果担心我们逃掉，也可以跟上来，现在的公爵不可能会帮你实现‘为变种人创造自由生存环境’的愿望的，等他得到他想要的，你就是他首要铲除的目标。”

她不准备靠读档来过关了，这里已经不是单纯的游戏，就算她无数次回档也要被艾瑞克拦截。

“你看到了什么？”彼得问，他知道艾米一定发现了有东西向他们逼近才说没时间的。

“钢铁战甲。”艾米说，“万磁王触发了警报。”

“你还制造了那些东西？”彼得道，“是用来对付斯塔克先生的吗？”

“是的。”艾米承认道。

艾瑞克犹豫了几秒钟，最后还是把金属管与钢筋撤到了旁边，他向艾米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孩儿说：“回答我一个问题。”他道，“如果我有子女，你认为，我会让他们干什么？”

艾米毫不迟疑地回答道：“你希望他们过普通人的生活。”她记得这是曾经在某个夜晚，自己以公爵的身份对艾瑞克提出的问题，这是只有艾米才知道的答案。

“出口不在这里，你们走错方向了。”艾瑞克面无表情地凝视了艾米一会儿，然后道，“我带你们从别的地方出去。”

“我知道秘密通道在哪里。”艾米指了指被损坏的墙体，“走其他地方会被发现，我们不能和公爵正面交锋，你打不过他。”

众人朝艾米指向的地方看去，那里除了墙壁之外并没有类似门或是窗户的装修。

艾瑞克感受到了冒犯：“你是准备让我收回对你的信任吗。”

“相信我，当你面对他的时候，你会情不自禁心生敬意，哪怕你对他充满怀疑和抵触。”艾米道，“总之，这件事非常复杂，我没办法现在让你明白。”她又指着地上说：“你难道没发现，这里没有血迹吗，刚才的尸体也都不见了。”

艾瑞克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改变主意，因为莱克特的喋喋不休吗。”他看了一眼狼藉的地板，那上面原本残留着的血迹和尸体不翼而飞，艾瑞克早就留意到了这个诡异的现象，“所以你打算耽误到什么时候，出口究竟在哪里？”

艾米来到在他们看来什么都没有的墙体前，在她眼里，墙上有一个红色的按钮，艾米按了一下，墙面忽然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的洞口。里面漆黑一片，像是一张纯黑色的海报贴在上面。

艾瑞克皱了皱眉。

“通道尽头能直接抵达商业街。”艾米没有解释这扇门的由来，“好了，我们快走吧。”

“我先进去。”彼得自告奋勇。

“没关系，里面没有危险。”艾米说。

“里面没有危险，不表示出去之后没有。”汉尼拔道，“商业中心已经变成虫子的巢穴了，我想，那并不会比这地方安全。”

艾米拉住彼得的手说：“那还是我走前面吧。”

进入漆黑的通道之后，只有短暂的光亮从门外传进来，随着门的消失，光线也跟着没有了。没多久，他们就听到机甲的肢体摩擦的声音透过墙体回荡在黑暗的空间中，期间没有人说话，就连艾米也屏息凝神，担心自己弄出声响被机甲的声控感应装置察觉。

艾米能感觉到万磁王就在她的身后，她时不时地侧过头，没有光源，她看不到任何东西。

其他人小心的前进，生怕撞到了什么，只有艾米知道这条通道只有光滑的墙壁，路上什么阻碍都没有。

没多久，艾米看到了不远处的亮点，那里是出口的位置，一股刺鼻的酸性气味儿窜进她的鼻腔。等到艾米站在了出口前，她才发现曾经繁荣的商业街早已面目全非，他们像是走进了某个原始丛林一样，到处都是藤蔓植物，连地面也长满了半米高的杂草。

虫兽和它们巨大的卵就悬挂在高耸的植被下面，时不时地还能听到翅膀振动的响声。

彼得本能地将艾米挡在身前：“是毒藤女干的。”

显而易见的答案，空气中还漂浮着墨绿色的粉尘，面板没有分析出成分，看上去有点可疑。

艾瑞克拿出两个防毒面具塞到艾米和彼得手里，他从两人中间挤过去：“跟上来。”然后径直走向了这座危机四伏的原始丛林。

艾米和彼得不明所以。

“戴上吧。”汉尼拔道，“会有用的。”

防毒面具阻碍了一部分视线，艾米没有彼得的敏锐五感，脚下总是被绊到。好在这个时间，大部分虫兽都在城区飞荡，剩下的都在沉眠。只要别弄出太大的声音，应该不会惊动头顶的那些。

“我背你。”彼得小声开口。

隔着面具，艾米有点没听清，他拽着彼得的胳膊，正努力跋涉在草丛中间，脚下是未知的泥泞，让她很难加快速度。

彼得轻轻拍了拍艾米的面具，指指自己的背：“我背你过去，太慢了。”他又重复了一遍。

艾米没有拒绝，顺从地爬上男孩儿的背。

胸口紧贴彼得的背脊，滚烫的温度让两个年轻人感到一股燥热。

艾瑞克回过头，看着他们两个亲密的姿势，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彼得。”艾米小声说，“听得见吗？”

“很清楚。”彼得侧着头回应道，“但你可能听不太清我说话？”

“我刚刚把字幕打开了。”艾米说。

“那是什么？”彼得困惑地问。

“就是对话框。”艾米解释，“游戏自带的字幕系统，默认关闭，需要玩家手动打开，我可以透过字幕看到你在讲什么。”

彼得感叹了一声：“哇哦，我都忘了这里是游戏了。”

“彼得，你愿不愿意帮我占领这个世界？”艾米问。

彼得迟疑了几秒钟：“一定要这么做吗？我以为只要打败博格就行了。”

“事情没那么简单。”艾米说，“这个世界是以‘反派’为核心创建出来的，大结局就不会是超级英雄取得胜利，就算我们击败了博格，也得有另一个反派继续做下去。”

“这只是你的猜测。”彼得说。

“不管我是否被利用了，但我对这款游戏的了解非常深刻。”艾米解释道，“我说过，博格的目的是要以游戏的形式完成结局，如果他是主角的话，你猜，主角死了会怎么样？”

彼得想了想：“gameover.”

“我现在还不确定后面的剧情要怎么打，先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避难，我再和他们商量。”艾米把头靠在彼得的肩膀，“你不想和反派待在一起，就想办法联络你的斯塔克先生。”

“为什么你总说‘我的斯塔克先生’。”彼得笑了笑。

“因为你总是以他为榜样，五句话里至少有一句得提到他。”艾米说。

“他确实帮了我不少忙。”彼得道。

就在他们即将离开丛林，已经能透过茂密的树丛看到外面的城市建筑时，忽然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寂静的空气。

艾米吓了一跳，就连彼得的脊背也紧绷了一瞬。

没有防毒面具的反派们痛苦的倒在地上翻滚，喉咙里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叫喊，他们的声音逐渐低迷，很快就只剩下了气声。

艾米注意到那些倒在地上的反派的皮肤表面像是覆盖上了一层青苔，变得绿油油的，紧接着，他们的口腔和鼻子里冒出青色的树枝，枝干不断地吸收人体养分，很快长得越来越长，已经开始发芽开花。

“他们把植物的种子吸进身体里了。”汉尼拔为艾米解惑，“种子无处不在，你们也小心点儿。”

艾米看向汉尼拔，他好像没有受到影响。

“你忘了我有自愈能力了吗。”汉尼拔道，“种子不会在我身体里存活超过1秒钟。”

艾米总算明白艾瑞克给他们防毒面具的用意，而他自己则用金属片在头部周围高速环绕，形成了一个保护罩，将粉尘隔绝在了外面。

至于哈利.奥斯本，他好像对种子的入侵没有感觉，也许他身体里有什么是可以消化它们的。

彼得把艾米放下来，下意识想要救人，却被哈利拦住：“你最好不要用手去碰，那是毒藤女专门用来对付超能力者的玩意儿，你会跟他们一个下场。”

彼得甩开哈利阻拦的手臂，来到一个还没彻底断气的人面前蹲下，他现在真的变成植物人了，衣服被从体内生长而出的植物撑开，整个人已经完全没救。

彼得当然不会傻到让自己也感染上如同病毒似的真菌，但他无法对死者无动于衷，哪怕这个人曾经扬言要杀死蜘蛛侠。

“彼得，他们只是数据。”艾米安抚地说，“快走吧。”

“他们没有消失。”彼得看向那些已经死去的植物人说。

没有消失就意味着，死者是真实存在的人，而不是游戏里的代码。

“但他们十恶不赦。”艾米道，她不是没有同情心，只是透过面板，她可以第一时间知道死者的信息，包括他们干了怎样的坏事，艾米也非常清楚。

她没有过分泛滥的怜悯之情，除了担心种子会寄生到彼得的身上，艾米不认为死去的这些人是值得缅怀的。她确信，艾瑞克一旦开始就说明防毒面具能阻隔种子进入人体，这些死去的反派肯定会打她和彼得面具的主意。

“我知道，抱歉，我有点……”彼得吞咽了几口唾液，有些呼吸不畅。

彼得头一次和超级罪犯们一同行动，他有点无所适从，这种不顾他人生命的行为在复仇者联盟中是绝对不会存在的，哪怕他们面对的是杀人如麻的魔鬼。

“也许我也十恶不赦。”艾米自嘲式地说，“要不我们还是别谈恋爱了。”

彼得顿时紧张起来：“你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在彼得面前的死者嘴里忽然喷出无数条像是触手的细长藤条，彼得一把将艾米推开，藤条缠绕在他的手臂上，钻进了他的血管里。

几枚金属片破空飞来，割断了连接在彼得手上的藤条，艾瑞克提着艾米的衣领把她拉到自己身边，迫使她远离那些即使断裂，也依然在地上蠕动的怪异植物。

他对受创的彼得无动于衷。

“你应该考虑换一个男朋友。”艾瑞克对艾米说。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回来啦！

小叽居会成为艾米团队里的一股清流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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