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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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猫反应及时，往前一跳，但也被踢中了后爪，一瘸一拐逃离现场。

白与梦方才还无波无澜的内心顷刻间怒火中烧，走上前怒喝道：“你干什么呢？”

赵芝芝已经收了身上的戾气，声音柔弱：“我怕猫。”

白与梦怒视着她：“你怕猫你等它走了你再过去就是了，用得着踢它吗？”

赵芝芝辩解：“你不知道，我被猫抓伤过，我现在看到猫心里就一阵发毛。我刚刚是条件反射，真不是故意的。”

神特么的条件反射，那猫好端端的穿过走廊，她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脚。

跟这种人讲道理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白与梦嘴角勾起，嘲讽道：“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吃草中毒、被猫抓伤的女演员啊。”

赵芝芝脸瞬间绿了。

她当初吃草中毒的事不知道怎么在圈内传开，被当作笑话一样来讲，有些说她蠢，连草都吃。彼此间笑对方蠢时，还有了新的说法——你这人怎么这么吃草！

白与梦其实没觉得上面的话有多大杀伤力，只是有话想劝告她，但见她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也乐见其成。

白与梦继续道：“被猫抓伤一次还不长记性啊，小心下次还抓你哦，抓伤手是小事，抓伤脸可就演不了这么漂亮的角色了。”

赵芝芝脸更绿了，旁边莫晓琪又扯了扯她的袖子，她只好忍住不发作。

往前走，再过一座石桥，往前十米就是第一场戏的拍摄现场。远远地可以看到工作人员来来去去搬运道具，调整机器，为拍摄做准备。

两人往桥上走去，白与梦走在前面，赵芝芝跟在她身后几步远。

白与梦跨上最后一层台阶，身后的赵芝芝忽的一个踉跄，身体歪歪斜斜朝她扑来。

白与梦险些摔个狗吃屎，好在她反应快，倒地时用双手撑住身体。

还没等她爬起，身后的赵芝芝忽然后退几步，整个人趴在石栏杆上，死死抱住石栏杆，发出几声尖叫。

杜小雅跟在后头，看到白与梦被撞倒，刚要往前，就被莫晓琪挡住了去路，等她跑到白与梦跟前，她已经自己站起。

赵芝芝也被莫晓琪扶稳，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副导演和剧务闻声跑了过来，到桥上就看到赵芝芝边抹眼泪边抽抽噎噎地指责：“白与梦，你为什么要推我？害得我险些跌进河里！”

杜小雅闻言急道：“明明是你推了与梦姐，怎么还反咬一口！”

赵芝芝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没有推她，我是不小心绊了一脚才撞到她，真不是故意的。”

杜小雅：“你说不是故意就不是啊，那是不是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赵芝芝抬手擦了擦眼泪，眼睛红红的：“她离我最近，如果不是她推我，那是谁，有鬼吗？”

杜小雅真的要气死了：“说不定是你自导自演。”

“你！”赵芝芝气得手在袖子下握成了拳。

没想到白与梦这个助理这么牙尖嘴利，她居然还落了下风。

赵芝芝接着装：“你是她助理，当然是护主心切，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你以为你靠一张利嘴就可以颠倒是非吗？”

一旁的副导演已经听不下去了。开拍第一天就发生这样的事，真是倒霉，这个剧组以后还能不能太平啊。

他问跟在后头的两个化妆师，她们都说只看到赵芝芝绊了一脚往前踉跄了几下撞到了白与梦，之后是不是白与梦推的赵芝芝，她们也没看清。

再这样扯皮下去也不是办法，李副导演打算息事宁人：“可能是误会一场，谁也没有推谁，大家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可赵芝芝不想息事宁人。

她已经四处看过，这附近没有摄像头，这事只要她一口咬定是白与梦干的，那即使不是她干的，也能让大家心中对她也有几分猜疑，到时候传着传着，再让人一番渲染，没有的事也会被当成真的。

她就是想抹黑白与梦！凭什么白与梦就能高高在上，凭什么每次都是她作配！

赵芝芝：“李导，亏得我抓住了护栏，才没有掉进河里，我没事，所以也不想追究什么，我现在只是在跟你讲述事实。”

杜小雅怒瞪着赵芝芝，心里暗骂：事实你妹！

她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都要气哭了：“你说的哪里是事实，完全就是你的一面之词！”

赵芝芝不理会杜小雅，继续道：“我知道是我失误在先，害得与梦摔了一跤，与梦她可能之前对我有什么误会，一时冲动就……这事就各打五十大板吧，拍戏要紧，别让导演等我们。”

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的白与梦，在看够了一出戏之后，才声音冷冷道：“要是谁惹了我，我会直接一脚把她踹飞下去，而不是不痛不痒地轻轻一推。”

看向李副导演，摊开双手，手上满是灰尘：“导演，我没有推她。我摔倒在前，她差点跌落石桥在后。摔倒时我双手撑地，手脏成这样，要真是我推她，那她身上应该有痕迹。她是趴在石栏杆上的，所以痕迹应该在背面。”

剧务绕到赵芝芝背后仔细检查，确实没发现有任何脏污的地方。别说是身后了，全身上下没一处脏污。

赵芝芝手捂着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惊讶：“啊，与梦，不好意思，是我错怪你了。可能是我没站稳，才……那样手忙脚乱的情况下，我也不太记得是不是你推的我，但你离我最近，我怀疑你也很正常……你说是不是？”

白与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对，也有可能是我。”

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继续道：“说不定我会隔山打牛。”

杜小雅差点没忍住笑。

李副导演和剧务连忙打圆场，这两人他们都没胆得罪，只能和稀泥。

白与梦也笑笑表示不在意。

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这样收场，别说没证据证明是赵芝芝自导自演，就算有，剧组也不能把她怎么样，要知道她可是投资人强行塞进来的人。

但赵芝芝数次为难于她，她不能只防守不还击，这会显得她好欺负。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离开时，杜小雅仍是心有余悸：“难怪古人说，宁欺君子，不惹小人。这样的小人，惹上了就是一身骚。”

很是担心白与梦今后的处境：“姐，咱以后能离她远点就离她远点吧。这个赵芝芝指不定下次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咱身上有多少张嘴都掰扯不清。”

——

戏开锣。

第一场戏是女一云歌同女二赵美人在内宫花园里起冲突的一场戏。

镜头里，白衣女子在内宫花园闲庭信步，随后一身华贵的赵美人携婢女出现，赵美人见这白衣女子气质不俗、样貌不凡，顿时嫉妒心起，好一番为难。

赵美人命婢女上前掌她的嘴，云歌向来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自小习武的她轻轻松松抓住婢女的手腕，然后扬手一巴掌，响亮地打在赵美人脸上。

白与梦在打下那一巴掌之后，讥诮道：“你算什么东西！”

响亮的巴掌响彻整个拍摄现场，所有人都愕住了。

没有人想到白与梦会真打！

赵芝芝脸上火辣辣的疼，捂着脸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旁边的婢女也是一脸懵逼，看看白与梦，又看看赵芝芝，再看看导演。

导演没喊卡，可赵芝芝已经痛得哭出声，极为委屈和愤慨：“导演，她打我。”

白与梦这才如梦方醒：“啊，我打到你了？我刚刚太入戏了，抱歉抱歉。”

装傻充愣谁不会。

全场工作人员：……

赵芝芝泪眼婆娑，一口咬定：“你是故意的！”

白与梦委委屈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第一场戏，我只是想拿出最好的状态……我真的只是太入戏了，不然你让导演看看回放，就知道我刚刚完全沉浸在云歌的情绪当中，真的不是故意要打你。”

对方被白与梦白莲花的气质惊呆了……

还真别说，白与梦刚才那出戏真的精彩绝伦。

赵芝芝还要再说，导演已经站出来，责备道：“与梦你怎么回事？戏就是戏，咱们要演得真，但不能真演。弄不清楚这个界限，你就不要演戏了，演戏只会毁了你。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

然后看向赵芝芝，柔声安慰：“你刚刚表现的不错，一般人冷不丁挨打都会慌，但你做得很好，情绪还能保持住。下去休息一下，等脸不疼了咱们再开拍。”

说完又怒斥白与梦：“你好好反思，想一想我说的话，听到了吗？”

白与梦乖巧点头：“好的，导演。”

一顿操作猛如虎，伤害指数2.5。

剧务将赵芝芝搀扶到一旁坐下，又让人拿来药膏给她涂抹。

白与梦低着头走出拍摄区域，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好像真的在反思。

杜小雅不无担心：“姐，你刚才吓死我了。”

白与梦压低声音道：“惊不惊喜？”

说完还朝她眨眨眼。

杜小雅捂着心脏：“这哪里是惊喜啊，简直是惊吓。”然后又偷偷暗爽，“还真别说，看得我挺爽的。不过赵芝芝今天挨了这一巴掌，她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姐姐你要小心点。”

白与梦拍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有伤害我的机会。”

休息了会儿，导演过去询问赵芝芝的情况。赵芝芝擦药后脸没那么疼了，导演便让大家准备，继续拍摄。

为了保证连贯性，导演要求从之前婢女上前要掌云歌的嘴，云歌抓住婢女的手腕，麻溜地呼了赵美人一巴掌那里开始拍。

因为之前那一巴掌，赵芝芝心里有了抵触，每当白与梦抬手，那一巴掌都还落没下去，她就下意识往后退。后来勉强忍住不动，可效果也并不理想。

ng了十几次，没一条能用。

导演脸色越来越黑，最终决定还是用先前真打的那条，接着往下拍。

折腾了很久，第一场戏才算拍完。

晚上，陈湖不知从哪里听说了剧组今天发生的事，打电话过来询问具体情况，杜小雅便一五一十说了。

杜小雅：“湖哥，赵芝芝会不会在网上乱说？”

陈湖让她放心，赵芝芝能搞定投资方拿到女二的剧本并不容易，这是她目前能得到的最好的资源，在网上乱说话影响到整个剧组，让这部剧未播出就有负面争议，这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她还指望靠这部戏提咖呢，绝不会自毁前程。

她顶多只会在剧组里耍一些小手段，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可第二天上午十点，网上一个叫“火钳工作室”的微博账号发布了一条微博：有知情人爆料，最近开拍的某架空权谋古装剧，b姓演员一言不合竟甩了z姓演员一巴掌。据说此前两名演员还发生过冲突，z姓艺人全程以泪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