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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与梦姐!”
听见杜小雅在叫自己,白与梦才回过神来。
那边戏已经拍完,萧唐勾着江河的肩膀走到监视器前,同导演说着什么。说了几句,萧唐朝她这边看了过来,嘴角扬起,江河也抬头看向她,面无表情。
白与梦笑容僵硬在脸上,拉着杜小雅的手,夺路而逃。
直到再也听不见身后的各种声音,白与梦脚步才慢了下来,小口小口喘着气。
一旁的杜小雅抿着唇。她刚才认出了大哥哥,有些兴奋。她转头去看白与梦,就见她定定目视着前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她在看大哥哥……
姐姐和大哥哥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奇,却不敢问。
——
自从知道江河在隔壁剧组拍戏之后,白与梦总是能遇见他,在电梯里……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电梯往下一层,停下,电梯门打开。他长腿一跨,走了进来,看到她,点头打过招呼,就安静站在她身侧。
白与梦面上看着冷冷的,可心底其实是无比珍惜这样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轻嗅他身上独有的像是清晨时分森林的气息,这深深印在她脑海中的属于他的味道,此刻终于有了一点儿真实感。
这就够了,她这样告诉自己。
到了负一楼,电梯门开,出电梯之前,他忽然轻声说了句:“吊威亚的时候小心点,不要受伤了。”
说完迈着大长腿走了出去,留给她一个挺拔劲瘦的背影。
白与梦愣怔半响,喃喃自语道:“他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吊威亚?”
静默一旁的杜小雅心虚地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
今天的这场戏基本都是打戏。
白与梦饰演的云歌听闻附近村庄接连出现几桩杀人事件,便召集手下前往查探,却在去往村庄的途中遭遇埋伏。云歌凭着聪明才智好不容易带着手下脱离险境,却再次突遇险情。不知从哪儿飞出来一支冷箭,她一个翻飞躲避过这支冷箭,却被再次飞来的另一支箭刺穿了右臂,顿时血透衣裳。
觉察箭上有毒,她腾挪躲到隐蔽处,将箭拔出,从腰间取出自制的可解百毒的解毒散,往伤口上撒。从手下手中接过弓箭,一个奋力飞跃,飞到一棵树上,几个翻越变换位置,隐藏在树干后。
待看清敌人的位置,强忍着手上的疼痛,张弓搭箭,双箭飞出,射中远处两名敌人的胸膛。她从树上飞身翻越下来,便彻底晕了过去。
这场戏很精彩,但也很难拍。
剧组有武打替身,导演原本只想让白与梦拍摄几个正面镜头,之后一连串的高难度动作都交给武替,白与梦却坚持要自己上。除了和杀手厮杀,速度极快,几乎看不到脸的几个镜头交给替身之外,其他的镜头她都要自己来。
她可是猫灵,在猫界,猫灵之间切磋武艺是常有的事,这种打戏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只是在猫界时她有轻功,在人界却只能靠威亚。第一次吊威亚,勒得还挺难受,可忍着忍着也就习惯了。
和武术指导熟悉了一遍动作之后,白与梦就全都记住了。不过为了看起来不那么妖孽,她隐藏实力,让武术指导又示范了几遍,她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去抠。
在开拍前一刻,所有人都担心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明星无法完成那些左右腾挪、上下翻飞的专业动作。
可导演一喊a,白与梦再没有方才的不熟练,刻意收敛了些,但仍是近乎飘逸洒脱地完成了一系列高难度动作,当真把剧中侠女气质的人物演活了。
受伤的痛苦表情表演得十分到位,那张俏生生的脸,痛苦的纠结着,可人仍是美得不像话。所有人都被她那美又帅的武打戏,被与平时不一样的美貌所惊艳。
这一场戏被整个剧组的人津津乐道,对她不吝言辞的夸赞都传到了隔壁。
几天后白与梦拍摄另一场同样高难度的武打戏。当天一到现场,杜小雅发现围观群众中除了自个剧组的工作人员之外,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面孔,将拍摄现场围得密不透风。
饰演男一的演员高阳被这阵仗弄得有些紧张。
打戏原本就不是他的强项,他原本是打算拍一些正面的动作,将难度大的武打戏交给武替,可饰演云歌的女艺人除了一些逆天的动作交给武替,其他的都是自己上,他作为男人,自然是不服输的,也坚持要自己拍。
这场戏有几个镜头导演打算一镜到底,高阳几天前接到通知后就开始突击动作,此时已经练得有模有样,但和白与梦一比……算了,还是不比了,好没面子。
俗话说有压力就有动力,开拍之后,高阳的动作比刚才排练的时候要标准许多,为了配合白与梦的动作,他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招式上,有时候难免忽略了表情。
每当他手上用劲或者腿上使力,他脸部的肌肉也跟着用力,有点搞笑,白与梦几次差点绷不住表情,要笑出来。好在她表情管理能力强,即使在高清的镜头下,也没被瞧出破绽。
高阳的近镜头少,只要完成动作,几个定点位置的表情到位,就顺利过了。他第一个镜头表现得不错,白与梦朝他露出一个赞许的笑,他开心得像个200斤的胖子。
接下来几个镜头,高阳越来越放松,和白与梦之间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
最后一个镜头是白与梦从马上飞扑而下,与群狼厮杀的画面。现场没有狼,只能在绿色幕布前无实物表演。
白与梦先是完成了从马上飞下,扑向不存在的狼群,与不存在的狼群们奋力搏杀等一系列动作。最后一个画面,她刺穿最后一匹狼的心脏,浑身是血,然后倒进身边同样一身血的高阳的怀中。
在白与梦跌进高阳怀里的那一瞬间,她的目光与围观人群中一道清亮幽深的目光相撞,她心中一突,在倒向高阳时,身体下意识地往旁边躲。
高阳反应很快,往前挪一步,她整个人仍是精准地倒进他怀中。从镜头中看,并无不妥,这场戏过了。
戏是过了,可因为这下意识的一躲,白与梦却闪到了腰,久久无法从高阳怀中站起。好不容易站了起来,感觉腰部隐隐作痛。她摸了摸,感觉还行,才踏实了些。
还好下午和明天上午没有她的戏份,不会耽搁进度。她的腰伤贴点药膏,过一晚应该会有所缓和。
跟导演说明情况后,白与梦就在杜小雅的搀扶下离开现场。
回到酒店房间,白与梦忍着腰痛进淋浴间冲洗,洗掉一身汗,然后趴在软软的大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一来是因为腰痛,二来是因为江河的忽然出现。
他怎么会来看她拍戏?
想想也是,他对她并未死心。
哎,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彻底对她没了念想?
杜小雅已经找出跌打损伤的药膏,坐在床的一角,掀开白与梦的衣服下摆,要给她擦药。
“姐,是右边吗?”
“右边。”白与梦言简意赅。
看着白与梦莹白瓷玉一样的腰部肌肤,紧致的肌肉,明明都是女孩子,可杜小雅还是红了脸。
将药膏挤到手上,细细地在她腰间涂抹开来,整张脸更红了。
有生之年,居然因为一个女孩子红了脸,杜小雅也没想到啊。
涂抹完药膏,杜小雅问她吃不吃饭,白与梦暂时不想吃,杜小雅就抱着灰团回她房间里用晚餐了。
白与梦躺着躺着就睡了过去,醒来时屋里漆黑一片,灰团也还没回来。
她拿过手机一看,已经八点。从床上爬了起来,感觉腰没有原先那么痛了。
打开房间里的灯,给杜小雅发过去一条微信,让她送一份饭过来。杜小雅回了一个ok的手势。
白与梦去洗了把脸,坐在房间里边吃棉花糖边等,10分钟后,听见房门咔哒一声响。
杜小雅一点点推开门,伸进来半只脑袋,鬼鬼祟祟道:“姐,你有好好穿衣服吧?”
白与梦奇怪看她:“我不穿衣服难道是裸着啊,我又没有裸睡的习惯。”
杜小雅不说话,心里却道:我这不是怕你穿性感的吊带睡衣什么的嘛。
杜小雅看她穿的很ok,就又道:“姐,陈湖哥差人拿点东西给你,我让人进来了哦。”
白与梦不疑有诈,嘴里吃着棉花糖,点头应允。
杜小雅退了出去,随后一个带着渔夫帽穿着黑色薄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一只手提着一个食盒,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包装精美的蛋糕。
男人进门之后,杜小雅就从外面关上了房门。
白与梦吃着棉花糖,想着拍戏时倒下和江河目光相撞的那一幕,没有注意这边的动静。直到门被关上发出声响,她才下意识看了过去。刚从包装袋里捏出来的一块棉花糖,又重新掉入袋子里。
渔夫帽挡住了他的眼睛,可就算他包成粽子,她也知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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