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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海棠花瓣落满了许愿的裙子。她觉得有些恍惚,从县主这里知道太多事情,许愿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而兰慈县主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虽是心中轻松一大块,但精神却是疲惫了。
许愿看出兰慈县主的疲惫,主动劝她进屋休息。县主应允了,她在许愿的搀扶下回到房中。
等许愿离开兰慈县主的院子时,已是申时初。阳光是温暖的,在四四方方的浔阳王府照下稀薄的橘黄色,灌木和枝叶在地上落下斑驳的影子。
许愿踩着一地稀疏的光影,回到她和齐誉韬的房间。这一路上她的心都静不下来,始终在想着县主说的这些事情。而当她推开房门,走到屋中时,一扭头就看见齐誉韬坐在那里。
齐誉韬正坐在床头,还是那种规矩刻板的坐姿,看起来既大刀金马冷酷有力,又显得特别方方正正。
许愿一看到齐誉韬,先怔了一下。实在是齐誉韬一动不动的看起来太闷太乖,许愿一下子就想到自在去找兰慈县主之前,专门和齐誉韬说:
我去看看姐姐,一会儿再回来和你说话,你待在这里不准乱跑!
结果——齐誉韬真没有乱跑,连挪动一点位置都没挪动!她走的时候是把他按在床上坐着的,她回来的时候他还老老实实坐在这里!
许愿蓦地就笑开花。
齐誉韬在许愿进来时就望向她,见她突然一副特别开心的样子,朝自小跑过来,还双臂大张,嘴里喊着:“齐誉韬,原来你这么听话这么老实啊,好棒!”
齐誉韬就这么看着许愿像一只兔子似的扑上来,也不怕用力过猛摔着。他微蹙眉,稳稳接住许愿,谁想许愿直接侧身一蹦,坐到了他左腿上。
齐誉韬见状,下意识就将两腿并拢,都给许愿坐,免得她只坐一条腿上坐不稳栽下去。
许愿更酷,一见齐誉韬把两条腿并起来了,连忙双手抱住他的脖子,腿上轻轻一抬、一跨,变成了整个人跨坐在齐誉韬腿上的姿势。
这么面对面,跨坐,挺暧昧,也挺像小孩子撒娇时的姿势动作。
齐誉韬初时身体僵了一下,对上许愿一张瓷白的小脸,看她笑得好似一朵花儿,他心里也生出一种拿她没辙的无奈笑意。身体放松下来,脸上仍旧是木板般的沉闷,齐誉韬默不作声抬起双手扶住许愿的腰,免得她不小心栽下去。
“齐誉韬你竟然一动不动等我回来啊,我都没想到!你也太听话了吧!”许愿笑盈盈说着,尖细的嗓音洋溢着喜悦和活力。
她松开齐誉韬的脖子,改为双手搭在他肩头,看着他说:“我刚才去和姐姐说话了,姐姐现在已经回房休息啦,你不用担心。不过她和我说了很多很多事情……”
许愿说到这里,收敛了张扬的笑容,变得义愤填膺起来:“姐姐把尚家和尚光宗的事情都告诉我了,那群姓尚的什么玩意儿啊,恶心死了!听得我都想把他们的脑袋一个个全割了,穿起来丢到泥巴地里去!还有那个陈氏,看上谁不好居然看上尚光宗那种男人,有毛病啊!不是眼睛瞎了就是他们一路货色臭味相投!现在看来肯定是后者了,一窝子败类!”
许愿骂得这么真情实感,齐誉韬就看着她一张粉嫩的小嘴吧啦吧啦的。他不由就想到适才在大街上,她那么坚定的维护姐姐、虐尚光宗夫妻。她的态度让齐誉韬感到一种窝心,是以此刻听许愿骂人,齐誉韬也不觉得她吵闹了,反而心中有暖意流淌。
许愿骂完就抬起一手,手指戳在齐誉韬脸上,笑着看他。她的笑容里有几分心疼,脑海中又回想起县主说的筠水城的那件事。
她实在猜不到,齐誉韬究竟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才成为后来那缄默到病态的模样。
许愿是很想问出口的,但她选择先不问。齐誉韬连县主都不肯告知,又怎么会告知如今还不算亲近的她呢?
她若是唐突就问,只会戳齐誉韬的伤口,徒然令他痛苦罢了。
来日方长,不急。
总有一日她会让齐誉韬为她打开心扉的!
所以许愿再度开口,口吻认真,含着安抚,含着决心,说的是:“总而言之你和姐姐讨厌的人,就是我讨厌的人。你们恨谁我就恨谁,谁敢伤害你们我就要他好看!尚家和尚光宗有多远滚多远,你有我呢,我是一定一定会和你还有姐姐站在一起的!”
言语的力量是足以叩击心门的,齐誉韬听着许愿的话,感受到自心坎被叩击的震动,仿佛发出轻微的响声。
小姑娘说话时两只手还比划来比划去,一副俏皮的模样,但那双眼睛却剔透见底,真诚直率,坚定的不需怀疑。
他忽而就觉得世事难料,怎能想到选妃活动上把他祸害得都要崩溃的小姑奶奶,也有这样暖心的时候。
与此同时,齐誉韬心中的某个疑问也更强烈。他脱口而出:“你这么为我着想?”
许愿挥挥袖子:“当然啦!”又把两手搭回齐誉韬肩头,还调皮的抓挠两下。
肩头传来一丝麻痒,齐誉韬在这一丝麻痒躁动之下,任着心头那股疑问扩散。他唇瓣翕动,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你参加选妃,是不是因为……繁昌……”
许愿神色一动,眼波蓦地柔软几分。她的神色变化被齐誉韬尽收眼底,她好似又呈现出那种追忆的、感动的神情。
“你猜到了啊。”许愿喃喃。
齐誉韬闻言心中一震:“你……”
“是啊,既然许太守是我三叔,你和姐姐肯定知道我是繁昌县的幸存者啦。”许愿一瞬不瞬盯着齐誉韬,嘴角挂着温暖的笑,眼中倒映他的脸,“虽然那时候我还很小,什么都记不得,但我知道是一个少年救了我。”
“那为何……你为何又在昙花谷?”
当年齐誉韬在赶到繁昌县,救下最后的几百名幸存者后,他已命令齐家军将这些幸存者分批送走,一一安置。其中成年人较好解决,而幸存的孩子们,则被齐誉韬安排给已经退伍的老兵们养育照料。也就是说,既然他那时候救下许愿,最终许愿的归处就肯定是某个老兵家里。
“是第一个收养我的人,是你安排的吧,反正就是他,他把我送去昙花谷的。”许愿讲明了这一切。
“说来他算是我养父了,把我从四岁养到五岁。可惜的是在我五岁那年,他突然就说要给我找个新家,就把我带去河洛国昙花谷。当时还发生一件好笑的事情,就是我们两个在昙花谷附近迷路走散了,我正在哭的时候正好遇到出谷打酱油的子谦师兄,他把我捡回了谷里。后来我养父也找到谷里,这个乌龙才结束。”
“之后我就一直在昙花谷里了,跟着师父和两个师兄长大。不过我那两个师兄,你肯定也知道是什么人啦,他们不常在谷中的,一般都是只有我和师父,而养父从那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小时候师父和我说是养父要出远门,暂时不能回来,不过后来我长大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是我养父他得了绝症,自知命不久矣,就把我送去昙花谷的。他年轻的时候曾阴差阳错下结识过我师父,知道我师父有本事又靠得住,才选择把我送去昙花谷。”
许愿说到这里,眼角染上点追忆的怅惘,像是一株落了点滴霜露的鲜活白昙。
“你当日在繁昌县救下我们那么多人,肯定记不得我是哪个了,不过无所谓啦,我记得你就行!我的命,我之后的人生,算起来都是你给我的,我这些年过得很开心很精彩,养父和师父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许愿说着说着,眼中更有了难以描摹的焕然神采。她抬手,手指落在齐誉韬眼角处,缓缓摸了摸。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苍蓝色眼瞳的少年,他于马背上俯瞰千疮百孔的繁昌,那双眼中含满冷淡和悲悯。即便世事变迁、光阴飞度,如今这双眼是无异于常人的黑色,她也永远记得。
许愿忽然探头,在齐誉韬脸上亲了一下。
齐誉韬一僵,瞳孔一缩。
许愿笑盈盈道:“要不是我那时候太小了不记事,估计我早就找到你了!偏偏什么也不记得,到今年初才知道当初救了我的人是浔阳王,我就赶紧从昙花谷一路狂奔过来啦!”
接着又噼里啪啦说起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辛苦?就为了早点到浔阳,我一路上都没怎么睡觉,早晚都在疯狂赶路!到浔阳这边的路况还特别差,骑个马颠死了,好不容易到浔阳,我连饭都没吃完就听飞虹姐姐说你要选妃,而且马上就要截止报名!”
她哼了声,颐指气使道:“还好我报上名啦!切,其实本来人家也没想当什么浔阳王妃的,这不是刚好看你没妻没妾吗?那就不好意思了,浔阳王妃是我的,谁都别跟我抢!不就是让你开口说话吗?这个简单,我昙花谷小司命办法多得是!她们就算想跟我抢也抢不过我的!”
齐誉韬一股气听了这么多,心中不由滋生许多不同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如水泡般各自翻滚。他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未曾想过昔日在繁昌县救下的人,会一直记着他、寻找他,最后还冲着他来到浔阳,成了他的王妃。
窝心有之、撼动有之、温暖有之。
他不知道这个动如脱兔的小姑娘,是当年他救起的哪个孩子。但不论是哪个,都带给他一种从昏乱前尘中捡到一枝花朵的触动感。
但是接着他就被许愿最后那番话弄得无语了。
什么“没想当浔阳王妃,不过是刚好看你没妻没妾”,真是啼笑皆非。齐誉韬听明白这意思了,合着他要是有妻或者妾,这小姑娘就只会找他扯阴阳圣宗的事了?
“喂,齐誉韬,你有没有在听啊?”许愿见齐誉韬板着脸发愣似的,她控诉道,“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刚看你说了几句还算长的句子,还以为你有进步呢,结果又闷棍了!你快说话啦!”
齐誉韬神色稍动,于瞳心聚拢光线,凝视许愿。
她正嘟嘴吧啦吧啦控诉他,还是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又浮夸又闹腾,和在选妃活动上一个做派。
他忽然发觉,自在选妃活动上对许愿避之不及,看见她便一肚子窝火;而现在呢?却不觉得许愿多烦人、多教人头疼了。
他甚至开始觉得,这小姑娘其实也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鲜活的可爱,执着的可爱,爱憎分明的可爱。
刚刚被许愿亲过的侧脸,还残留一点湿润,那轻软的触感亦仿佛还残留着。
这时许愿又道:“你快说话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嗯。”齐誉韬答了一句,他眼中浮起一点笑意,唇角也微微提起,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他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齐誉韬接着便照这个念头实施行动。
他低头在许愿光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这回换许愿傻了,她微微怔住,怔怔看齐誉韬,看了好半天后蓦地神色巨变,满脸心花怒放的喜悦。
“齐誉韬齐誉韬!”许愿兴冲冲呼道,一个劲儿指自脸颊,“这里这里,脸上也要亲!”
齐誉韬窒了一下,闷了须臾,终于还是沉默着低头,缓缓在许愿左脸上蜻蜓点水了一下。
“还有右边!”许愿立刻扭头换了一边脸给齐誉韬。
齐誉韬:“……”
他还能怎么样呢?难道还能打击这小姑娘吗?她可是惦记了他十几年,一路狂奔觉都没怎么睡才奔到浔阳……
齐誉韬老老实实的,亲了许愿另一边脸。
许愿高兴坏了,得寸进尺的指向自的嘴唇,笑嘻嘻道:“还有这里也要亲!”
齐誉韬:“……”
这还没完了?
他的脸板得仿佛棺材板,面沉如水,用鼻子呼一口气,低声道:“别闹。”
“我没闹啊!我闹什么了?你说我哪里闹了?你说啊说啊说啊!”许愿不服气,抬手在齐誉韬肩膀上一戳,“真是闷棍!怎么晚上在床上就不这么假正经了?!”
什么玩意儿?
齐誉韬被怼得一哽,差点恼羞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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