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辞旧迎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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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是年关,曹府的私塾休课，庄澜也向二夫人告了假，说起来庄澜已经很多年没有在宫外过除夕和新年,以前在宫里到了年关反而更忙碌些，特别是先皇后去世后，林贵妃摄六宫事，每年的除夕家宴都由长春宫来准备，庄澜有的忙。

如今虽说也算不上闲,但毕竟只有五个人，庄澜比之从前还是要清闲许多。早几日庄澜便上街买了新衣服给三个小娃娃,又买了春联和几个红灯笼打算挂起来讨喜气。

陆深常外出，黄大娘帮了庄澜很多忙，眼下到年关,庄澜也买了礼物给黄大娘。除夕当日先是给黄大娘送了礼物,才回来叫陆深一块儿挂灯笼贴春联。

“以前你们宫里守岁吗？”陆深挂好灯笼，从□□上下来，在庄澜端来的水盆里边洗手边问她。

“守岁？要守的啊,不过我都偷懒的。”庄澜说到这噗嗤一下笑出来，还带些小得意,“贵妃都要陪着皇上守到天亮的,她不要我陪着,我回了长春宫就偷偷回房去睡,等到天亮了再去接贵妃回来。”

陆深挑眉，这像是庄澜能干得出来的事。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想起以前没到这时候，延禧宫的小宫女就叽叽喳喳说着一定要守岁，到了半夜守不住了又要闹腾吵一会儿。”

“怕我也吵？”庄澜把水泼掉,和陆深一起收□□。

“有点，我觉得你可能要比她们还更闹腾。”

陆深也就是故意这么说逗她，庄澜也没当真，还对着他陆深吐舌头。

“你觉得的没错，我闹腾起来一个顶十个。”

陆深煞有介事地点头，表示非常认同庄澜的话，果不其然被庄澜捶了几下才老实。虽然没用力，但庄澜也一直没停下。

“好了好了，别闹了。”陆深抓住庄澜的手，抬起下巴指了指正坐在台阶上托腮看着她们的三个小娃娃。

庄澜见三个小儿笑着看向自己和陆深，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忙去整理自己的头发，“是不是饿了？”

三人都摇头，燕珑还从台阶上站起来跑到庄澜身边来，开口就问了个让庄澜和陆深都意外的问题。

“舅母，你和舅舅不是夫妻吗？可是你们为什么从来不睡在一起？”燕珑抬头看着庄澜，眼睛亮晶晶，小脸上写着的都是疑惑。

庄澜一时愣住，不知该如何答，抬眼去看陆深。但显然陆深也没料想过燕珑几个会问这种问题，也有些尴尬，和庄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对答。

陆深想了想，正打算找个理由说给燕珑，身后却传来黄秀的声音。

“陆大哥……你们不住在一起？”黄秀显然要比燕珑更疑惑，嘴巴都微张着。

庄澜和陆深一直说他们是夫妻，此刻却被发现并不住在一起，着实是让人意外。

但陆深反而笑了，伸手去捏燕珑的脸蛋，“还不是因为你们三个小不点？你要是知道心疼舅舅就跟着姐姐弟弟快点长大，你舅母就不用每晚为了照顾你们不跟我睡了。”

说完，还抬头看了庄澜一眼，“是不是？”

庄澜觉得陆深这回答还算说得过去，要不是黄秀在场她都想伸手给陆深竖个拇指，此刻也只好应声着说是，而后走过去迎黄秀。

“妹妹怎么过来了？”

其实庄澜已经看见黄秀手里拿着的东西，但还是这样问。

“哦……我娘让我送咸肉过来，她说之前珫儿妹妹爱吃这个，她前些日子又做了些。”

黄秀把咸肉递给庄澜，庄澜道过谢，又说了几句吉祥话给黄秀便不再言语，只看着黄秀笑。

黄秀也不是完全瞧不出眼色，回了几句就自己走了。

庄澜把咸肉放到一边桌上，舒了口气，拿手拍着胸脯，“真是好险，我还以为要被她发现什么呢。住的近又熟悉些，还真是容易露馅，以前倒没觉得。”

“那为了把戏做足做全，你今晚要不要和我一块儿睡？”

“去你的。”庄澜瞪了陆深一眼，“你别想占我便宜，我们俩又不是真的夫妻，假扮而已，你怎么还当真。”

这会儿燕珑几个已经自己跑去玩了，庄澜坐下来给自己倒茶喝。

“假扮怎么了？难不成你还想着嫁人？”陆深俯下身来，两手撑在桌上，低头看着庄澜。

“我干嘛不嫁人？”庄澜饮口茶，颇有些不解又带些许不悦地迎向陆深的目光。

陆深却笑了，“平时不是挺聪明？怎么这会反倒转不来弯，在外人人皆知你是我妻子，就算我们没什么，你觉得除了我，你还能嫁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