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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自从庄澜动了借用曹家酒窖的心思,便忙碌了起来,一直没能得空到曹府去看二夫人。
邵家虽是卖地的一方,但却比陆深这买地的还急,陆深付了一半的银钱之后便将酒楼收拾妥当,原先林地里雇佣的长工短工也都辞了,差了人来说只要将另一半的银钱付讫,立马就可以将房契地契交给陆深。
陆深虽是不急,但邵家既然有心,这买卖交易的事自然还是早了断的好。邵家约定的时间很早,陆深出门时,天还没大亮,庄澜都还在睡着,但她前天晚上已经将银票备好,交给陆深。
拿了地契和房契,陆深和庄澜便有的忙了。先是去街上查看了酒楼,若想改成客栈须得费一番工夫。看那占地,二三两层每层可改出五间屋子,至于一层仍旧留着原来的样子,作客人吃饭之用。这是番大工程,少说得找人忙活上两个月才成,等这隔间改好了,房里的床柜和桌椅也都需要采买。
庄澜便听陆深说着计划,便掐算着花销,这一笔一笔都需要银子,但他们刚花了大头去购置林地和铺面,手中着实不宽裕,“请人来改隔间的钱倒是还有,只是再添置东西怕是不够……不若先将那林地租赁出去,让他们先付些租子,剩余的可以等秋天有了收成再找她们结算。”
民间立业着实不易,可若不肯舍,便很难将生意做大,陆深倒也不是好高骛远,他心里也在衡量如今破釜沉舟究竟值不值得。庄澜却不想因为这个而让陆深犯难,这会儿有些后悔方才说了那些话。
“你只需放开了去做,起先咱们在彰陵还要靠当东西过活,后来还不是积攒出了买这酒楼的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总能有办法的。”
陆深牵起庄澜的手,帮她挑起眼前的门帘子,“我是怕苦了你和孩子们……”
“苦什么,家里日常花销要用的钱我自然一分也不会给你拿来做生意,那些我都留好了的。”
庄澜不懂生意,但知道该未雨绸缪,不会真的倾家荡产来让陆深做生意,她是留足了银子做家用的。
邵家将从前侍弄林地的人辞退,却不能将林地里的果树也砍掉,耗时也耗工,急着出卖也不好同陆深言说果树留给他,但今年果树的收成仍算是他们的,这样一来倒是将现场的果树林子留给了陆深。如此,陆深便依庄澜所说,先四方找寻愿意租赁林地的人,收了租子再去改建酒楼。
彰陵外来的人多,多的是没房没地的人,这里面又不乏有些闲钱的人家,陆深这林地里有现成的果树,又只要一半的租金,并不愁租,三两日便有人直接拿了银子上门来。陆深要价不高,一年只要一百两,这人拿了枚五十两的银锭,又和陆深签好了文书,便算事成。
也算了却了一桩大事,之后便只需找人改建酒楼就是。
陆深从前的生意没有丢掉,每日里也闲不下来,去酒楼里监工的事便落在庄澜身上,但只要陆深闲暇,便自己亲自去,不让庄澜跟着辛苦。
那日庄澜正从酒楼回家,还没等去瞧燕珫几个,二夫人便带着文砚过来。
二夫人上一次拜访还是燕珑生天花的时候,如今都小半年过去。庄澜很是意外,没想到二夫人会突然过来,还带上文砚一起就更是稀奇。
哪知道庄澜刚开了院门迎一大一小进来,文砚立刻松开二夫人的手,噔噔跑到院子里,嘴里还念叨着,“珫儿在哪呢?”
二夫人笑着摇摇头,“你不听话我就带你回去,不让你见珫儿妹妹了。”
庄澜被这母子俩弄得一头雾水,“珫儿在读书呢,怎么文砚少爷没在读书呢,不是和珫儿说好了,会一起努力的?”
方才文砚听了二夫人话,果然顿住脚,蔫蔫地走回二夫人身边。
二夫人跟着庄澜往院里走,文砚东张西望,二夫人瞧见,低声同他说,“等妹妹下了课才能见,知道不知道,你乖乖地。”
等到了屋子里,小瑶斟来茶,二夫人才说了来的目的。
“昨儿个自己偷偷从学里溜出去,还混出府了,府里上上下下为了找他折腾一晚上,后来人找到了接回去我一问,竟说是为了来珫儿。”二夫人说着摇摇头,颇有些好笑地看着还在向门外不停望着的文砚,“夜里头睡了也不安生,哭着喊着要见珫儿,今儿就跟先生告了假,带他来瞧。”
庄澜听了也觉好笑,又觉文砚人小鬼大,倒是还挺可爱。两人说着话的工夫,外头小瑶来回,说是老先生放了人,文砚一听不得了,也不和二夫人说一声,自个就跑过去了。
“小瑶你快跟上看着点儿,别让文砚少爷伤着了。”庄澜赶忙吩咐小瑶。
文砚冲过去时,燕珫正和黄兰说着昨晚上黄大娘送来的酸枣糕,远远瞧见文砚过来,张大了嘴,不敢相信。
“文砚少爷,你怎么会来我家?”
黄兰见状自己去找了黄秀,文砚一见到燕珫就乐了,站定之后因跑得急还大喘着气。
“我来瞧你呀,我娘带我来的。”文砚说完,又皱起小眉头,“你以后别叫我少爷了,就叫我文砚吧,或者你和我妹妹一样,喊我哥哥,在家里都喊我少爷少爷的,怪没意思。”
庄澜本想留二夫人吃个午饭,但二夫人却摇着头说不用,“倒不是我客气,实在是府里这几日忙得很,要不是文砚昨儿闹那一通,我怕连来瞧你的工夫都没有。南边闹水患,有的地方还遇了泥石流,毁了好些村庄,这一来就有好多灾民,原本朝廷就要拿出一大笔钱重修堤坝,这又闹出好些灾民等着救济,朝廷缺钱就朝地方官府招手,官府能去哪里生钱,还不是央着我们这些人家给他捐输。”
二夫人叹口气,“若真是能拿去救济灾民我们倒也认了,就当是给子孙后代积福,可你也知道,如今这位圣上……早些时候还算勤政,如今沉迷后宫美色,荒淫无度,于钱财上也是大手大脚,谁知道这银子收上去是又被他赏给哪个妃子的娘家,还是去救济南边的灾民……”
这些事,除了官府要曹家捐输外,庄澜也都有耳闻,自打高平义册封了樊美人为贵妃,当真是宠冠后宫,不仅给樊美人的父亲封了国公,涨了俸禄,就连家中几个兄弟也皆赏了爵位,和白银田宅。文武百官对此颇有看法,但高平义纵着樊美人,对百官的不满置之不理,又有传言前些日子樊美人得寸进尺,连自家庶出的妹妹要出嫁,都向皇帝讨要嫁妆。若非是高平义这般挥霍,国库也不至亏空到连几万两救济银都要向各地官府伸手。民间渐渐对这位君王也颇有微词,只是大多还都忌惮藏着不说。二夫人是对庄澜没什么顾忌,才这样直白地开口抱怨。
但其实庄澜如今已经很少去关注朝廷的事,她如今只把自己当做寻常百姓,想着如何过活,如何能有安稳日子,早些年的经历便跟着大燕一同故去吧。
庄澜不好说什么,只得安慰二夫人几句,起身送二夫人离开。文砚才同燕珫说了没一会儿话,这会不愿走,抱着檐下的柱子不松手。二夫人本就被家里堆着的事弄得心烦意乱,见文砚不听话这会脾气也上来,训斥了几句,文砚红了眼睛,吸吸鼻子,转头问燕珫,“再过几月便是我的生辰,珫儿妹妹到时可能来我家陪我过生辰?”
燕珫懂事,人也乖巧,自己不敢应承,抿着嘴去看庄澜。
“当然可以啦。”庄澜走过去摸摸燕珫的头,笑着对文砚说,“文砚少爷放心,你生日那天,珫儿一定会去的。”
文砚这才乐了,“好。”
“妹妹见到了,也答应了之后会去陪你过生辰,那咱们这回去了你可就得好好读书,不能再乱跑调皮了知不知道?”二夫人拉着文砚的手,问他。
“嗯,知道了。”文砚其实还算听二夫人的话,如今他也算心想事成,自然乐得同二夫人回去。
送走二夫人,小瑶来说午饭也已摆好在正厅,可以过去用了,庄澜点头,让小瑶先带着燕珫三个过去洗手。只是陆深还不见回来,庄澜倒还好说,但老先生和燕珫三个不能饿肚子,庄澜想着陆深那里兴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便让小瑶留了些菜在厨房里,招呼众人先吃。
才吃到一半陆深便回来了。一同的,还有黄秀。
庄澜看见院中陆深的身影,见他扶着胳膊,黄秀在一旁似乎有意要去搀着他,还一脸急色,庄澜猜陆深或许是受了伤,饭也顾不上吃,赶忙放下碗筷,迎出去。
陆深本就推拒,不想让黄秀离自己太近,但一个大男人又不好和个小姑娘拉扯,只好板着脸故意远着她些。这会儿抬眼瞧见庄澜,便顾不得许多,直接抽手出来,黄秀险些摔倒。
“怎么了?受伤了吗?”庄澜瞥见陆深袖子上的血迹,心下一慌,语气也变得焦急。
“不小心割伤了而已。”陆深怕吓着燕珫她们,从后面的花园绕回他和庄澜的房间,伤在肩侧的胳膊,想要包扎须得脱衣服,庄澜跟他进去之后,回身扶着门,笑着示意黄秀,“多谢秀儿妹妹,但他现在受了伤,我得照看他,没时间招待你,你见谅。”
说完,也不去看黄秀脸上的表情,径自关上了门。
那边陆深已经解了上衣,露出里面的伤口,庄澜瞧着心里跟着钝痛,连忙走过去,手放在他肩上,又怕弄疼他,不敢再网上挪,“这是怎么了?”
庄澜带着哭音,陆深怕她担心,笑说没事,“他们修房顶,有东西不小心掉下来,割伤了而已。”
但庄澜还是泪眼汪汪,“怎么这么不小心呀。”言语似是责备,但语气软软的,没半点指责的意思,瞥了陆深一眼,转身去柜子里给他找伤药。
“没事的,伤口不深,用不了几天就能好。”陆深始终在笑,半点眉头没皱,像是没事人一样。庄澜却只觉越发心酸,小心翼翼帮他伤药,又拿来纱布替他包扎好。
庄澜轻轻地在陆深肩膀上将纱布打了一个结,低头收拾药罐子和纱布时装作不经意地开口问,“怎么会碰上黄秀的?”
“今儿彰陵城里来了不少逃荒过来的灾民,可能她去路口瞧热闹,正好碰见我回来。”陆深边瞧庄澜的脸色边将沾了血的衣服换下啦,见庄澜没有生气的意思,还稍稍放下心来。
“是南边遇了泥石流村庄被毁的灾民?这么快就到了彰陵了吗?”
彰陵在京城还要往北,离江南那边远得很,听说南边遇灾也不过就是最近这半个月的事,竟然这么快就有灾民从南边逃荒到了彰陵?
“嗯。泥石流是一两个月前的事了,只不过我们离南边远,消息传过来也需要时间,所以知道的晚些。外头灾民多,容易乱,这几天你少往外面去,家里缺什么断什么让小厮去买,客栈那边我一个人看着,你也不用操心。”
“可你的伤……还是我去客栈吧,你这伤万一扯着了怪疼的。”
陆深见庄澜面露忧色,反倒不正经起来,往前一步到庄澜跟前,用没伤着的那只胳膊圈住她,“你亲我一口,我就不疼了。”
“没个正经……”庄澜向后躲去,推拒着,但又忌惮他的伤,不敢用力,都是假把式罢了。
“陆大哥,你没事吧——”正是情浓时,外头黄秀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庄澜从陆深怀里钻出来,心里酸溜溜,“哼,黄秀妹妹还真是关心你。”
陆深皱眉,他也头疼,他从未招惹过黄秀,谁知道那姑娘为何这样,“我去同她说,让她以后少来招惹我。”
“别呀。”庄澜把他按坐在凳子上,“我去。我不是你娘子吗?这等妄想和我共享你的人当然该有我来解决啊,我让她知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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