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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待庄澜亲近,怕她拘束,每日里约她赏花听琴,还派了两个嬷嬷专门来照顾燕珫和燕珉,但那日之后,庄澜已经打定主意要同陆深一起往江南去。
陆深将话说得明白,他意下是更希望独自前往,庄澜和燕珫燕珉留在浑南,但他怕庄澜不愿意,也不想替庄澜做决定,故而问庄澜的意思。庄澜自然是不会要陆深只身前往,她已经失去了燕珑,再也忍受不了任何分离。
可眼下的难题是若带上燕珫和燕珉一块儿,太过显眼不说,他们也要分散许多精力出来,本就是凶途,越少些意外越好。但如若将她们两个单独留下,庄澜又不放心,既然两位娘娘将自己的儿女托付给她们,自然不该随意丢下。庄澜陷入两难,迟迟拿不定主意。
陆深瞧在眼里,其实他何尝不纠结,只是适逢乱世,哪来的两全法?
思前想后,庄澜干脆将事情摘去凶险的,只捡要紧的说,去问燕珫和燕珉两个人自己的想法,是愿意留下,还是跟着他们一起。此举的结果显而易见,两个娃娃都还小,很是依赖庄澜和陆深,自然是要选择跟着一块儿。庄澜忍住泪花,她听到两人的回答时,才终于明白其实她心中想的原就是带上他们一起,无论是死是生她们该在一处,但她心下拿不定主意,才会来问。
“我们也未必就会遇上危险。”最终还是陆深的话让庄澜安了心。
在浑南住了快一个月,期间庄澜和陆深确实受到礼遇,因而离去时也未曾隐瞒用意。王后意欲挽留,但浑南王劝说,故国之事须得他们自己决定。浑南王没阻拦他们离去,甚至还派了十个精卫保护他们的安全。
拜别之日,庄澜起了个大早,王后也是早早赶来,备好了被褥、衣服、米面和银钱等物什,命人装好了放在马车上。庄澜他们原本的马车丢在鲁直,若非王后想得周到,怕是要徒步去江南了。
为防太过引人注目,浑南王派遣的十个精卫只在暗中跟着他们,并不在明面上,因而离宫时不过仍是一辆马车并四人而已。
直到离开了浑南地界,进到大齐,陆深才勒马停下,庄澜会意,撩起帘子走出去,倒也无甚想说,不过是与陆深四目相对罢了。
陆深先转了头,看向前方的西北戈壁,“我也不知道如此做是对还是不对,天底下或许没有那么巧合的事,但有时就像战场上只一味自卫却不懂反击,也许会死得更惨。”
庄澜知他压力大,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我相信你,珫儿和小珉也是,而今天下因高平义不作为活在水深火热中等待拯救的百姓也是。”
重新踏上大齐的土地,心境却截然不同,离去时有过担忧惊惧,也有过对安稳的渴望,只是而今又多了几分希冀和野心。
从西北可以直接一路往东南方向走,如此去江南的路程要近上许多,但陆深不想太过张扬,决定取道西南再往江南而去。
高平义刚为樊美人行过皇后册封礼,装模作样在那一日宣称要救济天下灾民,可如今小半个月过去,街上仍偶可见灾民路过乞讨。西南地处偏僻,物资也一直匮乏,灾民应当很少会首先想到要逃往西南,但马车路过几处城池,庄澜还是瞧见不少灾民,可见这一次天灾的确影响甚大。
如今的民心并不向着大齐,各地官方倒也未必是懒政,只是不愿再效力大齐,却又不敢明目张胆跟朝廷对着干,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因此这一路陆深和庄澜还算顺利,虽然也有几次在城门处被人扣下询问,但她们只言说是大齐子民,要往江南投奔亲戚,倒也无人怀疑。想来高平义也并不想将事情散播出去,追捕她们的事仍是秘密进行的。
快到江南时,已经是一个月后,入了冬天气冷下来,江南一带今年落雪又早,地上结了层薄冰,马车行得很慢。庄澜从帘子里伸出个脑袋,“快到了吧,不知道你什么心情,我很紧张,好怕是我们多想了,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陆深浑身摸了摸庄澜的脑袋,把她拉过来做到自己身边,腾出一只手,把庄澜两只手都握进去,替她暖手。
陆深明明一直坐在外面,手心却热腾腾,庄澜很是惊奇,自顾自把手贴近陆深手心。
“你手好热呀,冷风吹着都不会冷吗?”
“天生的。”陆深笑,“用不了多久就能进城了,待会我们停一会儿,让那些个浑南的精卫回去,只要平安到了江南,我们就无需这些,反而可能因人多而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说完,陆深转过头,“你怕不怕?”
“怕。可是畏手畏脚难成大事。”
遣散了精卫,终于进了江南地界。陆深是临州人,只需一日路程便能赶到。陆深并没有庄澜那么细腻的感情,想当初庄澜初回彰陵还有过近乡情怯,但陆深却完全没有,离得越近反而更按捺不住心情,既是盼着早日归家探望父亲,也是想尽快去证实自己所想。
只是哪里有那么容易,陆深虽离家多年,但对临州仍然很熟悉,很轻易就找到了从小居住的陆府,去时却只见大门紧锁,没有一人罢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庄澜也跟着下了车,她们在靠近陆府前格外小心,忌惮着高平义会不会安插人手在这里围堵她们,毕竟这是陆深的家,他很有可能会回来,“该不会是因为我们伯父被高平义抓去了?”
陆深盯着门前的锁,皱着眉摇了摇头,“不会,若是抓去的,不该是这样规规矩矩地锁着门。”
“先上车。”
陆府很久无人居住,附近住着的人怕是都知道,所以无论如何庄澜和陆深不能住在这里。空着的方子突然有人搬进来,必然惹人注意。
从浑南一路过来,她们路赶得急,经常日夜兼程,如今终于到了目的地,全身的担子像是松懈了许多,陆深也没急着去想自己父亲的下落,带着庄澜去了客栈,安顿好她和两个小娃娃,才独自去祖父府上逛了逛。陆深的祖父去世多年,那宅子空置许久,但一直还是有人洒扫收拾。如今也是这般,陆深不敢进去,在墙头上观察了下,仍旧是那些老仆人,无任何异样,那怎么自己的父亲却不见了。
如此,陆深更坚定江南这一带领兵起事的就是自己的父亲。只是他想不通,即便父亲有心,但毕竟从未真正领兵上过战场,哪里来的兵士呢?
陆深便走便想这问题,不得解。
江南好风光,可庄澜也不敢带着燕珫和燕珉出去逛,一连几日都待在客栈里不敢外出。陆深偶尔出去转转也很快回来。
其实他们想要验证自己所想是真的,也需要耗费很大力气。茫茫人海毫无目的地寻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她们毫无头绪,甚至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自己想多并没那样的事。
陆深这几日出去,无非是去父亲可能会去的地方瞧瞧,可伯父家、祖父家、外祖父家他都去瞧过,陆家在这里再无其他房产,他也猜不出父亲会去哪,若真是练兵,临州也并无这样的空旷之地。
某日夜里,陆深忽梦见自己的母亲,嘱咐他莫要着急,要静心仔细盘算,不能乱了方寸。陆深很少会梦见母亲,梦里面母亲要离去时他很是不舍,追上前去,还一边喊着娘。
“陆深。”庄澜听见陆深的梦话,听他一声一声地唤着娘,梦里也神情不悦,坐起身推了推他肩膀,“我在呢。”
陆深转醒,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去看庄澜,将人搂过来,“我没事,睡吧。”、
“梦见你娘了?”
“嗯。”
“你别多想了,急不来的。其实你换个角度想想,要真是你父亲起事,他藏得越隐蔽不是越好?连你这个亲儿子都想不出他去了哪,那别人更不容易。”
陆深被庄澜逗笑了,“可我觉得我娘是想提醒我什么。”
“其实,我娘有一处陪嫁在乡下,有个小院子是我外祖母留给她的,但那处在我小时候就几近荒废,住不得人的,我也一直没把这里放在心上,可现在——”
“那就明天去看看,我们陪你一块儿。”庄澜伸手在陆深皱起的眉头上轻轻摩挲,“现在你就好好睡觉,别想那么多,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跟你站在一边,是好是坏,是喜是悲,我们陪你。”
陆深也是常人,内心里并没有强大到无坚不摧,只是他很少将脆弱流露出来。庄澜的话让他心里变得柔软,却又多出几分对抗的勇气。
陆深说的地方果然是在乡下,离临州城里颇有段距离,早饭后出发,直到临近晌午才终于赶到。那房子还是老样子,破旧不堪,周围的几家甚至已经是残垣断壁,房屋半塌,光是外观来看,确实不像是会有人住。
可或许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虽是这般,庄澜和陆深两人还是察觉那周围似有不寻常的氛围,让人心跳加速,不自觉就放轻了呼吸。她们一人牵着一个小娃娃,悄悄贴着墙边一步一步往门口挪去。
那是扇木门,边角已经磨损地厉害,也关不紧,随着冬日里的冷风轻轻晃荡,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庄澜心下紧张,下意思捏紧了陆深的手。陆深察觉到,回过头,不敢出声音,只用口型说了句,“别怕,我在。”
陆深身体紧贴着墙,只探出手去推开那扇破旧的门。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去,晃了两下又要弹回来。
“什么人?”门被推动的一刹那,里面便有人持剑冲出来,墙里面也有四五人自上面飞身而出,稳稳当当落在庄澜面前,加上门里走出的几个,将陆深几个围困在墙边。
庄澜吓得快忘了呼吸,先把两个小娃娃护在自己身后。陆深见状,还弄不明白眼前人究竟是敌是友,只得将手举高,做投降状,在面前人的眼神示意下,静默着往门里走。庄澜也拉着燕珫和燕珉跟在陆深身后。
进到院子里,才看见这里虽然破落,可无论是石桌上的碗碟还是那边磨盘上的玉米面,都有着强烈的生活气息,这里是住人的。谁会知道这里,又为何会住在这里呢?
这问题来不及她们任何一个去细想,那些人已经把刀架在陆深和庄澜脖子上,“哪里来的人,做什么的?”
陆深把手举得更高,正在琢磨着该怎么解决眼下情景,那边屋子里走出来一个人,粗布麻衣,四五十岁上下的年纪,脸上爬了许多皱纹,明明是个男人的模样,骨骼棱角却又像个女人般,没那么棱角分明。这人乍一眼看见庄澜和陆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却还是在看见那架在她们脖颈间的刀时缓过神来,快步走过去。
“刀下留人——”这人开口说话也似女人般细腻轻柔,“这是自己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看最近的评论,大家都好聪明啊……我瑟瑟发抖。
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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