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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世道,是人妖共存。
按说,这凡人休养于城镇,妖精潜伏于山林,泾渭分明,这人与妖理应和平共处,互不叨扰才对。
奈何这大千世界,变幻莫测,就是有诸多奇葩,呸,不是,是变数,变数。
其中,记载在册的,就有这么一位“变数”。
据说,一百多年前,深山老林里蹿出了一只九尾白狐,估计是活腻歪了,初来人世间,硬是要体味一把人世间情爱的滋味。
于是,他便化身为一位潇洒倜傥的书生,掳了一户萧氏人家的小娘子。
一朝风流,十月怀胎。
那小娘子竟生了个皱巴巴的黑毛团子,黑毛团子瘦瘦小小的,缩成一个球,没见着睁眼,要不是小嘴里咕噜噜地吐着泡泡,证明这黑团子还会喘气儿,该是要让人以为是个死胎了。
老天爷估计是看这黑毛团子生的丑,还是个半人半妖的小怪物,着实碍眼,降了道天雷,把他给劈了,这一下,没劈醒,反而把这黑毛团子给劈哭了。
嘴边吹的泡泡“啪”地一声给劈破掉了。
黑毛团子:“哇哇——”
老天爷:“……”
碍眼,还吵吵……
继续劈,天雷一道,又一道。
天穹拉上夜幕,雷电化作长啸,蛰伏在人间的妖魔瑟瑟发抖,一声接一声的审判之中,黑毛团子的气息渐弱。
哭声越来越小。
九十九道天雷降世,这下该死绝了吧!
没,真还没。
只是黑毛团子哭太久,瞌睡来了而已。
但现在还不是他睡的时候,只见那团子如同裹了层朦胧的光晕,竟从黑毛中延伸出九条尾巴来,九尾一展,银光栩栩,瞬间亮彻了天际。
那黑毛团子就在那光明碎裂成黑暗的一瞬间,化为了一个屁大点儿的小奶娃。
他俯卧在地上,没有尾巴,也没长毛,乍一看就是个普通奶娃娃。
若是非要挑出来说有什么不同,那大概就是他生得好像……格外可爱些?
那小娃娃笑弯弯地睁了眼,瞳里蓝汪汪的,澄澈得如同一捧清泉,他的眼睛到处打量,四野目下,尽是枯枝焦土。
第一眼的感觉,这个世界真丑。
这……小娃娃到底该是死绝还是新生,老天爷也没弄明白,他是按规矩办事,就劈这初生的小狐妖,这小狐妖受了劫却还化了人形,实在是匪夷所思啊。
总而言之,他还是动了恻隐之心,长的好看的小娃娃,不劈。
老天爷便偃了旗息了鼓,召唤雷电退了场。
虽然真的很不想承认,但这个黑毛团子真的就是萧白夜本狐,至于曾经丑到被雷劈什么的,只能把原因归结为——
呵,黑毛不好驾驭。
若说萧白夜他爹是那妖中的“变数”,萧白夜自个便是那“变数”中的“变数”,奇葩中的奇葩,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了,直到外界给他取了个名字——半妖。
半妖,顾名思义,一般是人,一般是妖。
这名字,乍一听便有些不容于世的意味,萧娘子本想着带着她的小半妖儿子离群索居,可思来想去,终究没舍得让他离了那俗世教化。
萧娘子想着人性本善,他自己的儿子总归有那么一半的“人性”,只要在人界好生教养,总不至于长成个小坏蛋吧。
幼年时的小白夜晚上睡不着时,萧娘子便会与他讲他降生时的故事,大到那天雷有多么灼目,小到那天自己被雷劈时哭得有多么可怜,细枝末节,分毫毕现。
小白夜每每听到被雷劈时,总会下意识地摸摸他狐狸尾巴上的银毛,九条尾巴挨个摸上一边,然后开始回忆,这被雷劈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可恁他怎么回想,哪怕是把他九条尾巴挨个摸上一遍,脑子里都跟缺根筋似得,一丁点儿都想不起来。
也是,谁还能记得那么久之前的事。
他只觉得他娘的故事讲的真好。
只是后来小白夜晚上失眠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一来二去,这故事也就听腻了,听着听着,他便在心里琢磨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小白夜问道:“故事里的爹呢?”
萧娘子道:“不见了。”
小白夜:“去哪了啊?”
萧娘子俏生生地翻了个白眼儿。
小白夜估摸着娘可能是要生气,可又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心想着,再问一个吧,就最后一个。
小白夜道:“那爹什么时候回来?”
久久没回应。
小白夜只好露了尾巴数银毛,惹得萧娘子假意照着他的脑门抽了一下,“小坏蛋,尾巴藏起来。”
小白夜便将整个身子都缩到了被子里,头在被窝里头不通气,听着外界的声音都是瓮声瓮气的,他听见萧娘子好像说了什么,但很糊,没听清。
他想起了在他们镇子里有个传说,据传夜幕降临之时,百鬼横行,群魔乱舞,他们撕裂了天际,吞噬了太阳,致使镇子里陷入了冗长的黑夜,那时,小孩子们与他现在一样,都只能缩着头躲在被子里,谁要是憋不住露了下脑袋,或者是露下小胳膊小腿儿,谁就会被鬼怪给抓走,可怕极了。
直到后来,镇子里来了个身披金甲的大英雄,他踏着耀世晨光,渡百鬼,战群魔,把太阳从魔头的肚子里给剖了出来,这才让镇子里恢复了光明。
他驱散黑暗之时,白天与黑夜正好交叠。
小白夜猛地伸出头,“我爹就是那个大英雄吧。”
“啊?”萧娘子拔簪,挑灯。
这狐狸儿子又在想什么呢?旋即,萧娘子又翻了个白眼儿。
小白夜越想越睡不着了,他问道,“娘,白天与黑夜交叠是什么时候啊?”
原来是又想到传说上去了啊,萧娘子对英雄与妖怪一说向来是深恶痛绝,不愿多提,为了堵上他这狐狸儿子的小嘴儿,萧娘子只能使出她的惯用招数了。
于是,萧娘子思索了一会,道,“嗯……大概是,鸡鸣的时候吧。”
鸡鸣啊。
这下小白夜不明白也得明白了。
一说起鸡来,小白夜的思绪就给他娘拐带跑了,因为啊,他们镇子里的鸡是很好吃的。
萧白夜总能回忆起来他第一次干坏事时的情形,跟鸡还有点关系。
小白夜白日下了私塾,他便拐弯顺道去邻居王二叔家的鸡圈看鸡。
没错,就是看鸡,狐狸的天性,圆溜溜的蓝眼睛往鸡圈里一瞟,鸡圈里就是一片鸡飞蛋打。
一看就是一天。
想吃。
但他心底吧,一直在天人交战。
天说,偷回去烤了呗,烤鸡腿什么的多香啊,你不想吃吗?
小白夜趴在鸡圈的围栏边自言自语,“当然想啊。”
鸡:“……!”
人说,不能偷的,你要是吃了鸡,就没鸡打鸣了,那你爹不是永远不会回来了吗?
小白夜一想也对,小腿蹬了一脚栅栏,“不吃了。”
鸡松了一口气。
天又瞎出主意,母鸡不打鸣,你可以吃母鸡啊。
小白夜眼前一亮,“吃母鸡。”
鸡:“……!!”
人赶紧出口怼天,你娘怎么教你的,你要是偷了邻居家的鸡,回家保准挨打。
小白夜目光暗了暗,“还是不吃了。”
鸡又松了一口气。
……
心中的天人互怼就这么一直持续到了暮色渐深,小白夜还是没吃上鸡,一番纠结,他只得对鸡撂下一句,“我明日再来看你!”
撒蹄子跑回家了。
鸡:“……!!!”
鸡就这么提心吊胆地被看了好几天,清晨打鸣都不敢嚎着嗓子叫,唯恐惹了那小狐崽子的注意,一不留神便把他偷回去炖了。
谁知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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