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惩治纨绔沈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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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其实这些都是澹台信意料之中的,只是他在等,等着出手的机会。
“如你所料,那沈公子在厨房中取了盐,加在了水桶里。”
“他果然是不安分,那今日便是莫要怪我无情了。”澹台信薄唇勾起了一抹月牙般深邃的笑容。
方才,他想试探沈骐会不会记恨动手脚,他的料想果然没错,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既然他心思歹毒,那澹台信也不能无动于衷,既然他今日来这杏花村,那他也当让他知晓他的手段,他的眸色清冷,就好似深秋的寒月,于是让子沛去趁着沈骐不注意的时候准备好一切,就等着鱼儿乖乖上钩。
当沈骐见到金子时并不知道这是个陷阱,他两眼发直,摩拳擦掌,打量着四周没有人后便放肆了自己的欲望跑上前去捡。
“金子!”
可难以预料的是金子是假的,而他的脚也被捕兽夹夹住,越是挣扎越是夹紧了几分,疼的是眼泪汪汪。
他只能咒骂一声,“啊,哪个狗娘养的在此处放了捕兽夹!”
子沛见到他如此气愤,又不知该当如何,他有些担忧澹台信。
“公子,咱们这样做妥当吗?他毕竟是萧家的表公子。”
澹台信凛然的站在原地,冷冷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已然给了他机会,可他屡教不改,竟然给那些瓜果浇盐水。”
他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可是他还是一意孤行、向恶,即使如此,他今日便给他一个教训,免教他死性不改。
暑气渐渐消散,池里的荷叶只剩下了萧条的残荷清骨。
就因为担忧着天气渐凉,程咏芸思量着在天凉之前为自己的夫君做一件衣服。
就在此时,萧锦颜款款而来,“母亲。”
她端庄地一笑,“锦颜,你来了。”
“前两日我听闻您说身子不适,您这是在做什么?”萧锦颜也是听到一些传谣前来看望。
“还不因为快入秋了,又担忧你父亲受寒,所以用这狐狸毛想给你父亲做一件狐裘披风。”
萧锦颜见她脸色有些蜡黄,她缓缓坐下了身子,又说道:
“母亲您这是何苦,身子调理好了再做好了。”
“不过是些女红罢了,我不想假手于人,又想加紧了将它赶出来。”程咏云人淡如菊,依旧是淡雅的笑容。
她放下了手中的针线,看了一眼丫头,吩咐道:“莺歌,去将菊花酥和龙须糖端些给二姑娘。”
“是。”
程咏云的身子向来不好,只是一到秋冬便越发的严重,天热之时还好,她不畏热,反倒是畏冷。
说着,她便猛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
萧锦颜将茶杯递给了她,说道:
“母亲,您还是先喝点水再继续绣吧。”
“我这病又不是一日两日,不碍事。”程咏云却依旧坚持。
萧锦颜知晓父亲的心思也不在她身上,又加之她不孕,更是极少与她交心,可她却如一日的待父亲好。
莺歌端了几样小点心和一碗汤羹,她打量着汤羹,问道:“这是什么?”
“是当归生姜羊肉羹。”
“母亲这病是?”萧锦颜不知她的病因是否,若是知晓说不定还能出一份力。
“你不知道,我的月事不准,时常好几个月才来这一回,来时又觉得腹部甚痛。”
不仅如此,程咏云觉得每当月事来时,身子便比不来时还要虚弱,所以采用一些温补之物。
萧锦颜试探性的问:“可有让大夫瞧过?”
“瞧了,吃了好些药也不见效果,我道是这病治起来恐怕是难了。”
程咏云担忧的是自己一直不孕,她一直都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奈何自己的身子总是调理不好。
萧锦颜沉思了半晌,又想起了姜御风,他的能力她是信得过的,毕竟他能治好表哥的棘症,就必然能够让程咏芸添个孩子,巩固自己的地位,如此一来薛昶亦不会再有机会。
“母亲不用说丧气话,我认识一个大夫,不若让他来替你瞧瞧。”
“这……”程咏云有些为难,毕竟她的病也不是一日两日,看过许多大夫吃过许多药也无济于事。
“母亲,治病重要,若是医好了,也许还能生个一儿半女,老了也可有个依靠。”
听她如此说,程咏芸也算吃了一颗定心丸,如今多一条路就是多一线希望,她可以一试,也定然要一试。
“锦颜,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萧锦慈病的几日依旧还是未能想通自己到底比萧锦颜差在哪里,她来到薛昶的身边,神情怏怏。
“阿娘。”
看着面前一桌子的饭菜,却食之无味。
“我同你说过什么?”薛昶微微皱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这里没别人,难道咱们还不能以母女相称了?”萧锦慈不知自己为何每日都要恪守礼仪,甚至只能叫那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为母亲。
薛昶自己的女儿面色萎黄,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看看,就为了对付一个萧锦颜,将自己弄成如此狼狈!”
“我就是不服,别人都喜欢她,柳柒柒也喜欢她,那我到底算什么?”
这些人越是对萧锦颜好,她的心中便越是嫉恨,她明明比萧锦颜努力,可是她却为嫡出,偏偏还有如此多的人去维护。
“阿慈,你将目光放长远一些,不要总放萧锦颜身上,你若强了,别人还指不定怎样的巴结。”薛昶是个过来人,没有一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女为龙为凤。
“可我如今的模样,怎能强过她?”
萧锦慈已然觉得她在别人的心目中和萧锦颜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满是光亮,而自己在的地方却充满了晦暗。
“你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你哈还怕自己没有机会?”
薛昶抓住了女儿的手,任何的机会都是靠自己争取的,她希望自己的女儿胜于她。
“可是女儿就是讨厌萧锦颜。”
萧锦慈的心里诸多不服,诸多难平,万物本就不平等,她甚至不知自己输在哪里。
薛昶却格外平静,她淡淡地说道:“你厌恶她是对的,可现在她的身份压你一筹,若有一日你的身份压着她,她自然不会欺你,你明白吗?”
“女儿明白了。”
听过自己娘亲的一番开导,萧锦慈也恍然大悟,其实自己要的是强大自己越是强大越不会受欺凌和无视。
程咏芸若是能够有个一儿半女,那父亲的心思断然也不会在薛昶一个人的身上,萧锦颜不仅仅是为了帮她,也是为了阖府的安定。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回春医馆。
眼尖的姜御风很快便察觉了她的到来,对着身侧的人挤眉弄眼地说道:“你的心上人来了。”
澹台信见不远处的人盈盈浅步向他走来,抬眸间却露出了不经意间的欣喜之色。
“今儿这院子里的花开的甚好,我原道有什么喜事,原是锦颜妹妹来了。”
真是一日不见,性情依旧。
“我没工夫同你在此油嘴滑舌。”
“那锦颜妹妹有功夫做什么,我必然奉陪。”他的话总是透露出几分轻浮,似真似假,虚虚实实。
萧锦颜直截了当地切入了整题,“我是来寻姜御风的。”
而此时的澹台信意味深长的看了姜御风一眼,看到他漆黑如墨,深邃而犀利的眸子,姜御风露出了尴尬而不失优雅的笑容。
“你,你别瞅我啊,我可不好她这一口。”
这满满的求生欲!
“姜大夫,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帮我瞧瞧母亲的病的。”
萧锦颜哪有兴致理会他们的眉来眼去。
见她似乎却有重要的病情来拜托自己,姜御风坐正了身子,凝神静气地问道:
“你母亲是什么病?”
这是一个大夫的医德,面对病情必须一丝不苟,却不能有丝毫的玩笑。
萧锦颜觉得此话在澹台信面前说颇为不妥,总不能光明正大下说妇女之病,如此尴尬的情节还是要尽量避免的。
“闲杂人还是避开的好。”
澹台信嘴角微勾,拿起了桌上三步不离手的白玉折扇,话中却带着几分酸味,
“我给你们腾地儿。”
方走几步,他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冲着姜御风眨了眨眼,说道:“不要超过一盏茶哦。”
姜御风无可奈何,见到过猖狂霸道的,却未见过如此霸道的,他哪里会有什么非分之想?
当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姜御风与萧锦颜一同走出门外时,那纤长的身影就倚靠在房梁上,他转动着手中的折扇,目光慵懒而迷人,两旁的青丝微微吹起,薄唇妖艳似火。
姜御风耸了耸肩,“你看,我说他没走吧。”
他就知晓澹台信一定候在屋外,出来一见,果不其然。
“我说公子,旁人你不相信也就罢了,怎的连我也不相信,我又不会吃了她。”
澹台信当然不是信不过姜御风,只是这小泥鳅滑溜的很,若不慎让她跑了,不知何时又能逮住。
萧锦颜叮嘱了两句,“那便有劳姜大夫得空去我府上走一遭。”
姜御风重重地点头,“没问题。”
说罢,萧锦颜便离去了。
姜御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澹台信,他知道他的心思早就不在这了,他扯出了一抹淡笑,问道:“人都要走了,你不去送送?”
澹台信并未理会,但他还是追上了少女的脚步。
看着男子的到来,萧锦颜着实有些吃惊,她问:“你怎么来了。”
“锦颜妹妹可欠着我人情,怎么,此番还不许让我向你讨要?”
萧锦颜听他这话倒是想了起来,那日在父亲寿宴亏得他识破了萧锦慈的阴谋诡计,不过他追上来竟然是为了这事,不知道的人竟还以为国公府尽是小家子气的人。
“原是记挂着人情,那我还你便是。”
“只是萧锦颜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让澹台信情急起来,他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并非是计较那次帮了她,也并非有利可图,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和她有单独共处的时机。
萧锦颜莞尔一笑,说道:“这酒楼今日公子要吃什么,我便点什么,您尽管开尊口。”
见她不在意这些,澹台信如释重负,他也露出了淡笑,“锦颜妹妹很是豪爽,那我也不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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