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蹴鞠大赛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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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锦颜亦未曾深究她话中的含义,只是一笑而过。

“锦颜，麓山书院的学子可要举行一次蹴鞠大赛。”

“所以呢？”萧锦颜自然是听说过蹴鞠大赛，这是难得的运动项目。

柳柒柒显然有了撮合二人的意思,她整理好了思绪,看着少女的神情，莞尔一笑，“那蹴鞠大赛可是我大哥当裁判呢。”

“那又如何？”萧锦颜眨了眨蒲扇一般的睫毛，她实在没懂少女话中的含义。

柳柒柒也不再拐弯抹角，“你愿不愿去？”

“我,我又不擅蹴鞠。”

蹴鞠赛听着着实有趣，可是她只听说过从未玩过，虽说是有兴致却又有些为难。

“你去咱们凑个热闹，也好看看这蹴鞠是多么有意思的事。”

柳柒柒眉飞色舞地说着,眼底的神情充满了期待。

萧锦颜犹豫了半晌,却还是爽快地答应了，“好,那我就去瞧一瞧,这蹴鞠有什么难的？”

“锦颜你真好。”

麓山书院很大，光是草场就有便有一个萧府之大。

见到萧锦颜来,柳翊的神情有些不可置信,“锦颜,你怎来了？”

“大哥，这可是我的功劳，是我带锦颜来的。”柳柒柒拉着萧锦颜的手走到了他的身侧。

“先坐下喝杯茶。”显然柳翊的神情有些许局促。

萧锦颜将玉色的杯盏暖和了一下冰冷的手，又将茶饮尽，几杯茶后柳翊却仍在记录蹴鞠者名单。

萧锦颜走上前，问道：“小侯爷打算如何举办这蹴鞠赛啊？”

“规则是极为简单的,草场上我设立了两根柱子，当中是挂一张三丈二尺高的大网，网上有一个大约一尺两寸的风流眼，只有把球踢进风流眼才算得分。”

他只是大致地讲了一下规则，其实蹴鞠的规则很简单，也就是分为两队，球不落地进风流眼便可记分。

萧锦颜看着上头的名单，淡淡地一笑，提议道：“咱们不如建立两只队伍，男子队，和女子队。”

“女子队？”

柳翊举办了三年的蹴鞠大赛，可从未挑选过女子参加，他的神情有些许的迟疑。

萧锦颜重重地点头，“是啊，男子和女子分开。”

柳翊的神色有些为难，“只是这女子玩蹴鞠？”

“女子为何不可玩蹴鞠？”

不过是个运动项目，在她眼里男女都一样，又何况蹴鞠用的并非是蛮力，而是巧力，既然是如此，那女子参加有何不可？

柳柒柒听闻萧锦颜如此说，亦十分赞同她的看法，于是在一旁附和道：

“就是啊大哥，民间玩女子蹴鞠的比比皆是。”

柳翊想是希望与萧锦颜有相处的机会，于是又在一旁提议道：

“那不若让锦颜做右裁判。”

“我？”萧锦颜瞪大了眼睛，她可不是的做裁判的料。

柳翊点头道：“对啊。”

“锦颜若是想玩儿，不如让她加入女子队。”

到底柳柒柒最懂她，她这个好玩儿的性子定然是对裁判不感兴趣，恐怕对新鲜的事物最感兴趣，就比方说蹴鞠。

柳翊并非是不想同意，只是这蹴鞠大赛又担忧她不熟悉规则而伤着。

于是他询问道：“可锦颜妹妹可曾玩过蹴鞠？”

“若是给我个藤球，我学两日便是，这有什么难的。”萧锦颜相信只要功夫深，并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完成的。

“大哥，锦颜她既然想参加，那就让她参加便是，不若让我做右裁判。”

听到柳柒柒这么说，柳翊的眉头这才微微舒展，他表态道：“蹴鞠是体力活动，我是怕锦颜妹妹的身子。”

柳柒柒笑眯眯地说道：“锦颜的身子可好着呢。”

“那好吧。”

既然是萧锦颜想做的事，柳翊也不好拒绝。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暮色中一男一女正在长街上缓缓行走着，如今只有他们二人，柳翊的的心就如湖水一般平静。

他停下了脚步，说出了心中的顾虑，“锦颜，我还是有些担忧。”

萧锦颜知晓他是为自己担忧，她拍着胸脯说道：“小侯爷不必担忧，想当年我还踢过女子足球。”

“足，足球？是何物？”柳翊一头雾水。

萧锦颜一时间也无法解释，挠了挠头，道：“就是，小时候打着玩的啦。”

那日前去探望柳翊还未曾同她说上几句话，今日当着面见了，反而是局促起来。

“你的手可好全了？”

“好啦，你瞧一瞧。”萧锦颜晃了晃手，春山一笑。

“那我就放心了。”

柳翊一时间不知要同她说什么，她擅长的柳翊并不擅长，而又怕自己说出文邹邹的话来讨嫌，这左右也不是，反而倒是越发的沉默起来。

萧锦颜看了一眼身旁的铺子，闻到面汤的香味饶是闻着香味便已然垂涎三尺。

她乐颠颠地对着男子道：“我可多日没吃秋油，生怕留下疤痕，可馋死我了。”

“你受苦了。”而柳翊的眼眸中装尽了温柔，仿佛如清泉一般快要溢出来。

不远处有一间面摊，萧锦颜已然是饥肠辘辘走不动路了，想到他们家的阳春面特别地道腿也跟着软了。

“咱们在这吃一碗阳春面，这家阳春面可好吃了，他们家的秋油是特制的，特别的香。”

眼前是个毫不起眼的小摊子，而面店的老板是个年过六旬的老人，白发苍苍，看起来十分和蔼可亲。

“这个小摊。”柳翊的神情十分为难。

萧锦颜莞尔一笑，挑眉说道：“小摊如何，酒香不怕巷子深，美食不看店简陋。”

柳翊的目光从未在这个活泼的少女身上离开，她总是充满朝气，让人觉得她是个小太阳，有时又想森林里的黄莺。

“锦颜妹妹真是个有趣之人。”

萧锦颜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去，寻了一个小桌子坐下，笑意盈盈地说道：

“老大爷，两碗阳春面。”

“好咧。”

大爷开始忙碌起来，扯着面条，又做好了汤水，最后淋上了一些酱油。

柳翊拿起了筷筒里的筷子，神情又有些犹豫，只是见着少女却两眼期待的看着他，不知是否该下筷子。

萧锦颜捧着下巴，小声地问道：

“小侯爷，您是不是嫌这太寒酸啊？”

“我只是不习惯用这儿的筷子，要不然我去门口买一双罢。”

萧锦颜哭笑不得，她知晓柳翊像来是个追求细致完美的人，又或许，他本来就是处女座，所以才会事事精益求精。

“你吃个面还去买一双筷子？罢了，小侯爷若是不习惯，直接问他要一双新的如何？”

“也好。”柳翊笑了笑，小鸡啄米地点了点头。

而萧锦颜问老大爷要了筷子，也大口大口的吃起来，香喷喷的面，在这样的天气再合适不过，再喝一口汤，便觉得自己的全身都舒适暖和起来。

“好好吃啊，就是这个味道，这酱油也很独到。”可在抬眸时，男子却纹丝未动。

“你不吃啊？是不是不合你胃口？”

“我不太饿。”柳翊从未吃过这种小摊的东西，年幼不懂时自己偷跑出来买过东西吃，回去便病了一场，于是再也没来过。

萧锦颜将碗推了推，强烈地推荐道：

“小侯爷，有些东西不能看外表，譬如这阳春面，是真的很好吃，你不尝试，又怎么知晓？”

柳翊见萧锦颜巴巴的看着他确实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她的一番心意，纵然是再难以下咽，也不能辜负。

“那我试试吧。”

萧锦颜看着他将面条放进嘴里才心满意足，两眼放光地看着他，问道：

“好吃吗？”

柳翊点点头，如此不起眼的阳春面确实味道格外鲜美，也不枉费萧锦颜的极力推荐。

“还不错。”

这是他第一次同萧锦颜坐在一处吃饭，柳翊看着面前的少女，她就像不染纤尘的白月，照亮了他混沌黑暗的心扉，而他，就在不远处伸出手，想将这一切好留住。

他又瞥见她的唇边有秋油的汤汁，说道：“等等。”

“怎么了？”萧锦颜的神情有些许茫然。

而柳翊的心狂跳着，就在接近她的那一刻，他方才知晓情动为何，他取出了洁白的帕子，伸出手到少女的唇边，缓缓擦拭着。

“你的嘴上有汤汁，我帮你擦了。”

他呆呆地注视着少女，那娇嫩欲滴的唇瓣，就如同花瓣一般，明眸皓齿，让人不自觉多看几眼，让人看一眼便越发欲罢不能。柳翊终于清醒过来，方才他那般痴傻，脑海中竟然希冀自己是手中的那块帕子。

“哦，我，失仪了。”意识到时，为时已晚。

可萧锦颜却觉得这并未有什么，只是见他面红耳赤，倒是有几分无奈。

“小侯爷，您这样不累吗？总是失礼啦，失仪啦。”

柳翊的神情愈发紧张，从未有一个女子让他如此心动不已，他的目光有些留恋。

“锦颜。”

见他欲言又止，萧锦颜奇怪，

“嗯？”

“谢谢你请我吃面。”柳翊最终还是未开的了口，不如提亲便是。可若萧锦颜不允，他又当如何？

萧锦颜爽朗一笑，毫不在意，“一顿面条而已，又吃不垮，小侯爷真的不用多想。”

“好。”

柳翊思量着提亲之事，可又担心自己悟错了萧锦颜的心思，只是他已然不满足于默默的追随她身后，只是他一方面仍旧担忧父母亲不会答应这桩婚事，若他们不允，他又能如何？

就在日落黄昏，侯府打发人来送东西，而寸心去取了来，便兴致勃勃的跑了回来。

“姑娘，这个藤球是侯府送来的。”

是一个藤球。

萧锦颜知晓小侯爷必然是想让她在那日蹴鞠大赛时用，如今送来是想让她稍加练习，她捧着藤球却也觉得也许蹴鞠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哦，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