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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煜还在翱翔山的时候,绛都宫城边上的一个小宅院前,迎来了一位远路而来的年轻男子。
这人二十来岁的年纪,走路起来腰板挺得很直,步伐稳健,看起来是军汉出身,但是他的脸上却带着忧郁之色。
梁小进望着不远处那个不起眼的宅院,想到里面那人的身份,原来涌上来的那种亲切之情,又被生生地压了下去。
“葛长史想用亲情做谋划,但我姬舜没有这样的想法。”他想起了代成君的话。
“你是寻找自己的亲身的父亲,这是你自己的家务事。不必把鹰骑的事情合在一起。”
“这么多年都有见到自己父亲,天伦之情无可替代。你到时候应该跟他好好讲讲你这么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代成君并不认可葛苦禅的亲情计策,在他看来,没有什么事情比梁小进父子久别重逢重要,即使是鹰骑的兵权。
“小进啊,没有想到啊。你的父亲竟然是大王身边最亲近的人。”葛长史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这个当父亲的太不称职了,把你们母子扔在代郡二十多年都不过问一下。”
“你这次如果找到他可得好好说说自己的苦处,当然也别忘了鹰骑的事情。”
他的心理很矛盾,在巷口来回的踱步,最后还是走到了门口。
“咚咚”地敲门声,引来宅院门房的回应。
梁进是晋王身边的内官总管,外表来看,性子很是随和,宫中上下关系都还不错。
虽然掌管着晋王内卫司,即是晋国王室的暗部,却在表面上从不与官员起冲突,一副老好人的形象。
他在晋王宫外差不多三四百米的学林街附近买了一个小院,所谓学林街便因为国学院所在而得名。
梁进买的小院就是国学院附近,用他的话说是想沾点文气。
小院内相当简朴,下人也只有一个老仆门房和几个洗衣做饭的半老婆子。恰值休沐,梁进正在家中歇息。
忽然听得老仆门房来报,说是有个自称是梁小进的代郡年轻人求见。
“梁小进?”梁进听到这名字之后,眉头一皱,“而且还是代郡的?”
梁进本是代郡之人,父母死于匈奴,十六岁时孤苦无依便进宫做了宦官,一直纠结于少时亲戚无靠,便与代郡的本家断了联系。
但是富在深山有远亲,更何况梁公公现在是晋王近臣,完全发迹了,梁姓本家在代郡虽然小门小户,但还是有几户人家,不想断了梁公公的血缘情。
“不会又是来要钱的吧?”梁进想到前几年也有代郡本家子侄时不时来打秋风,前几次他都照数给了,后面实在是要的太多,直接找几个宫卫打了出去。
后面也就没有人来了,梁公公也乐得清闲。
“取十个大足钱给那人送去,让他走吧。”梁进吩咐了一句。
老仆答应了出去了,须臾之后,却又去而复返,说是那人送来一个信物。
老仆双手呈上,梁进信手拿了过来,却是一个竹子做的小动物物件,只是年代久远的缘故,上面斑斑驳驳,普通人的眼光来看,根本看不出是做得什么动物。
但是梁进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一只竹蟾,这是他亲手做的,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梁进依然记得。
“赶紧把那人请进来!”梁进方寸大乱,声音有些急。
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下来的,会不会是骗子?经历了宫中勾心斗角,梁进也是以恶度人。
梁小进在老仆的引领下进了宅院,外表看着不起眼的门庭,到了里面倒是颇为整洁干净。
到了会客的偏厅,他的鼻中闻到了一股檀香的气味。
他不知道宦官即使幼年净身,也总会带着尿骚味,更何况梁进还是成年后净的身,一般来宅院里面都置了熏香。
偏厅的家具桌椅做得都很精致,这是梁进托了宫中匠造大师的手笔。
他此刻正坐在匠造大师所做的四方椅上,两眼微眯,身子靠在椅背后面,看起来是在休息。其实他透过中双眼的缝隙在观察着来人。
这个时代的四方椅当然还没有像明清那时候那么完美,墨家的长久存在对于手工业的发展起到了重大推动作用。
事关民生的桌椅就是按照人体工程学的原因被设计推广出来。稍微有点家底的人家都会用上。
“怎么觉得这个年轻人长得很奇怪。”他脑中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梁小进的心在见到梁进跳得厉害,他看着椅子上的梁进时,很快发现对方的两鬓已经斑白。
“小进见过梁总管。”他行了一个晚辈的躬身礼。
梁进睁开了眼睛,而且眼光已经停留在了来人的脸上,这鼻子、这眼睛,还真是象啊。
这嘴巴这耳朵不对啊,梁进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耳垂。
“你是谁家的孩子啊?”虽然他从面容中已经有些明白这人的母亲是谁。
“我娘小名叫花丫,生下我之后,邻居都喊花嫂。”梁小进老实地回答道。
“果然是她?”梁进心道,我想这人的鼻子、眼睛这么像花丫呢?
“你爹娘现在可好?”他心中一叹,这都是二十多年的事情了,自己已经成为六根不净的人。
“晚辈自小没见过爹,母亲只说爹爹来绛都挣大钱了。”梁小进一五一十地道,想到母亲,他神色一黯。
“我娘在八年前匈奴侵入代郡的时候,死在匈奴人的刀下。”
梁进听到前一句的时候,猛然想起曾经的往事。
少年对少女发誓道,“我要到绛都挣大钱然后来娶你。”
少女含羞地道,“我相信你。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让我以后还能嫁给谁?”
当听到死讯的时候,梁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再看这个年轻人的时候,他猛地想到了什么,这嘴巴这耳朵分明跟自己如出一辙。
“你娘死前跟你说了什么?”梁进的心跳得厉害,虽然执掌了多年的暗部,早就想成了处乱不惊的习惯。但这一次,他紧张了。
“我娘让我拿着竹蟾来绛都找亲生爹爹,因为只要爹爹只要看到这只竹蟾就能认出我来。”亲人的归属感让梁小进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孩子,让你受苦了。”梁进已经确认无疑了,他抱住了年轻人。
前一时刻还只是不相识的陌生人,这一时刻已经变成了世上最亲的人。
“爹”。梁小进情不自禁地叫道。
随着一声爹的叫出,两人抱头痛哭,十几年分开后的父子相逢,使得两个孤独的人都仿佛有了心灵的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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