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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有中:“可能南枫曾经也只是想保护百姓,毕竟不论是南乾还是靖朝,这些百姓都是无辜的。然而六扇门还是沦为了狗皇帝玩弄权术的工具,二十年过去了,百姓过得一日不如一日。”
盛语秋:“所以你们想改变这一切?”
陈有中:“我们想放手一搏,南枫却不允。他是不愿让我们冒险,宁可我们苟活于世。说到底,他是谁都不想伤害。他要我留你性命,又要我留了村里那丫头的性命。却不曾想想,那狗皇帝会不会留了我南乾人的性命,会不会留了这些穷苦百姓的性命。要不是我们送那丫头回来,抢先发现了官兵,这些村民早就没了命。也是为了他们,老三才受了伤。他们可曾有知恩图报?”
韩大夫走到盛语秋身边,“语秋,原来你们是官家人。”
“韩大夫,你听我解释,”盛语秋的视线在万宁村众人间扫过,“我并非刻意隐瞒。”
韩大夫叹了口气,“不重要了。我早就把你当作自家人,何况你们为了忆儿赴险,我又岂是不明事理之人。此番话语,我也明白了原委。说到底,我们只是普通百姓,只想过安稳日子。能及时退居千瓷阁,这些侠士却是为我们抵挡了一阵。”
陈有中站起身,打量着面前这位韩大夫,“我替老三先行谢过韩大夫。”
“我虽答应为他诊治,却不能代表我认同南乾。朝政之事我不懂,但打仗免不了百姓遭殃……罢了,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韩大夫摇了摇头,朝着陈老三的方向行去。
“南枫已去,宝藏究竟是有是无对我们也不重要了。”陈有中望了望窗外的天际,叹息道,“南乾终是灭了。”
“师父希望你们可以找一处地方好好生活,放下仇恨,安度余生。”盛语秋攥了攥手中的信,“我想如果没有皇子的身份,他也会愿意去过普通人的生活,不如就由你们替他完成。”
陈有中笑了笑,“此话不假,实属南枫一贯的想法。来古镇前,我们的亲眷已经安顿,既然万宁村因我们失了居所,如不嫌弃,不如和我等一起,隐世而居。”
盛语秋听闻此言,眼里流露喜悦之色,她回身看着韩印明,等他表态。
“现下我们都被困于此,这些官兵既不进攻也不撤退,就是要我们出去降了。已被认定为反贼,他们哪里还管什么妇孺老弱?怕是我们都活不了。”韩印明坐在一边没有起身,他的目光落在万宁村四五十人身上,没有光彩。
“我有一计,或许还有转圜。”盛语秋话音未落,阁内众人都安静了。
韩印明:“愿闻其详。”
盛语秋:“官兵来抓反贼不假,但是比起抓来一些身份不明之人,皇上更想要的怕是黄金万两。常年扩充军备,国库空虚,方才使得税负繁重。我想这位范将军也不会想错过升官发财的好机会。”
迟林:“范正则在瑄州城驻守多年,一直未有机会立得战功。此番能来万宁村,也算是机缘巧合。他定然知晓千瓷镇的宝藏之事,不如我们投其所好。”
盛语秋:“我们借口宝藏,把官兵引入紫檀洞。”
迟林:“正有此意。但是范正则乃行军打仗之人,必定会留人看守此处。”
盛语秋:“来时我观察了一下,官兵有百人。我们就说洞中凶险,必须足百人。”
陈有中:“这样一来,即使有剩下的官兵,我们也可解决。出了古镇,村民随我等一起离去。就像南枫所言,过过普通人的生活,如何?”
韩印明:“印山,你以为呢?”
“这位侠士无大碍,但需静养调理数日才可康复。”韩大夫在陈老三旁站起,思虑了片刻,“我们本打算边走边寻落脚地,若是结伴同行,倒也是好事。只是语秋,你们有把握全身而退吗?”
盛语秋:“紫檀洞虽凶险,我和迟林都是走过一遭的,我们可以。我只是担心这剩下的官兵……”
陈有中:“我等以前也算南乾的股肱之臣,虽然上了年纪,但几个小兵还是对付得了的。”
盛语秋:“你们当真能带着村民离开?”
陈有中:“说一不二。我们仇恨的并非百姓,若南枫在此处,也定然会支持我们的决定。”
迟林:“如此甚好。语秋,我们稍作休整,明天一早去和范正则谈判。”
盛语秋点头应允。这一路马不停蹄,莫说休息,她连感伤的空闲都不曾有。
“语秋姐,快来,”韩忆招手唤着盛语秋,“你快来吃点。”
韩印明:“给侠士们也送点。”
“好好,”孙大娘应着,张罗起村里人为南乾人准备吃食和被褥。
……
天色渐暗,阁内生了火。
盛语秋靠在墙角,虽是闭着眼睛,却毫无困意。
“语秋姐,你睡了吗?”韩忆凑来小声问。
盛语秋感到一丝温暖的气息掠过耳际,她缓缓睁开眼,“忆儿……”
“我虽然没太听明白,但是我知道郑公子他……”韩忆微微红了眼,“但是你还有我们,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盛语秋浅浅笑了笑,她闪了闪眼神,却找不到安放之处,“还好你没事。”
“语秋姐,曾经我那个哥哥寻不到了,我也是难过了很久,后来我明白一切都还要继续。再后来我娘也去了……”韩忆吸了吸鼻子,从难过中抽离,“但是我还有爹爹,还有万宁村。”
盛语秋摸了摸韩忆的头,“也还有我。”
韩忆把脑袋埋到盛语秋颈窝里点这头。
“韩忆,我们要替故去的人继续活着,看尽这世间繁华,哪怕是过过普通人的生活。明天此去,不知还能不能再见。但是,我会永远记着你。”盛语秋说完此话,颔首看了看韩忆。
韩忆呼吸和缓,在盛语秋的肩头睡着了。
“虽然被以礼相待,但是她心里担忧,一直没敢睡。被送回村里,又开始担心你和迟林。”孙大娘的声儿难得压得小。
盛语秋握着孙大娘的手,“孙大娘,你也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秋儿,”孙大娘把手抽出,覆在盛语秋冰凉的手上,粗糙中的温热漫过盛语秋的手背,“一定要回来看我们啊。”
盛语秋快速点着头,一时却说不出话来。
“姐姐!”
盛语秋慌忙把手指放在嘴边,让小虎噤声。
小虎一把捂住自己的小嘴,又指了指韩忆,笑得天真。他夸张地动着嘴,“不能吵醒忆儿姐姐。”
盛语秋点头,扶着韩忆躺下睡好,又为她盖好被子。然后才拉着小虎到一边。
小虎摆弄着一根长长的铁钉,“姐姐,你什么时候有空陪我玩儿啊?”
盛语秋:“小虎乖,这个铁钉危险,小心不要扎到自己。”
小虎:“哦,可是我今天听了一个凿壁偷光的故事。所以想试一试。”
盛语秋:“还好你听得不是悬梁刺股,不然这铁钉扎下去,要生病的。”
小虎:“那是什么故事啊?不过姐姐,这儿的墙太厚了,我真的能凿出洞吗?”
盛语秋:“傻孩子,凿出了,也只能偷来月光。明天你们安顿好,就可以住在温暖的屋子里,也不用偷光了。我们的小虎也会健康长大。”
小虎:“长大了我要保护姐姐,还要保护我的新娘子。”
盛语秋一下笑了,没想到迟林的随口之言,一个孩子却记得真切。
“笑什么呢?”迟林突然出现在盛语秋身后。
“我去玩儿啦,哥哥姐姐。”小虎话儿没说完就转身跑开了。
盛语秋转身看着迟林,月光从高高的窗户照进来,把冷清之色映在迟林的脸上。盛语秋却只看见了温暖。
“明日,当如何言说?”盛语秋稍稍退了半步,与迟林保持着半米距离。
迟林:“临场发挥,随机应变。”
盛语秋:“我看你应得干脆,还以为你已经想好了。”
迟林:“此事本就变数多,你我尽人事听天命,不要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思量这些无端之事上了。”
盛语秋:“这儿几十条命,都在你我手上。我怎能不想?”
迟林:“你师父就是想得太多。有时候,从心所欲,不失为一种选择。”
盛语秋沉默了一阵,她努力控制着不去想郑南枫,“好……”
“有我在,没事的。”迟林的眼里沉着笃定,把盛语秋心中的不安都驱散了。
盛语秋:“迟林,谢谢你。”
迟林嗤笑一声,“没了?”
盛语秋:“啊?”
一阵鼾声传来,阁内的火光渐弱。
迟林拍了拍盛语秋的上臂,“去休息吧。”
盛语秋握拳轻轻抵了抵迟林的肩头,嘴角扯出一个不大的弧线。
……
一阵鸡鸣,阁内有了细碎的话语声。
匆忙中村民的行李没剩多少,大家都简单收拾着。
迟林站在大门边,听着门外的动静。
“迟林!”
盛语秋拿着短刃站在他身后,待他转身,便举起刀在空中画了画,“还不带路?”
迟林看着舞动的短刃,动了动喉咙,“下手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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