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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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两个人的体贴，这个半人形的兽娘猫咪怪物终于得以将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人类的部分全都藏起来，她小声地道了声谢，接着又问他们需要什么。

桃丽丝和卡卡这才又松了口气，毕竟一个菜单看上个十几分钟，也是个挺奇怪的事情，两个人相觑一眼，互相笑笑。

“这个草莓大福两个，雪媚娘芒果味道的两个，加肉松、火腿肠和培根的三明治，还有一杯牛油果味奶昔、一杯牛奶香草奶昔……”桃丽丝看向卡卡，“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再来五个奶油小泡芙，主人最近不是很喜欢吃吗？”卡卡笑了笑，带着几分腼腆。

他对桃丽丝的称呼让女店员手指微动，似乎是感到了她惊讶的目光，卡卡对她露出一个坦然诚实的笑容，他确实是主人的契约怪物，也并没有刻意地掩饰这一点。

有主和无主的怪物，在人类眼中是有相当差别的，对很多人来说，无主怪物意味着危险和杀戮，他们完全禁止他们表露出任何非人类的部分，这就是所谓的保守派和抵制派，他们希望用严格的规则限制怪物的活动，甚至在很多地方也确实有这样的规定。

另一面自然就是追求双方平等，尊重怪物基本的权益的亲和派，他们主张给予确定没有杀伤性和没有犯罪案底的怪物一个平等生活的环境，只是随着最近社会上怪物暴起伤人的新闻越来越多，反对和□□的规模越来越大，他们的声音也就显得微邈起来。

而怪物收容所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实际上是责任转嫁，是能够建立收容所的足够强大的契约师将管制自己的怪物和收容、监管一部分野生怪物的责任担到了自己的身上，收容所记录的怪物如果犯事，收容所主人在某些时候也会受到惩罚，依据情况来判定。正是因为有它的存在，很多野生怪物在限制怪物活动的地方，也能够有暂时的栖息之所。

“……好的。”女店员还没忘记自己的职责，月城虽然没有限制怪物活动，但最近在住宅区平民这边有了不少反对的声音，她这样因为紧张会时不时地暴露出自己尾巴和耳朵的怪物，日子倏然变得很难过。

桃丽丝看了看她胸口的员工身份牌，多洛莉丝，是个非常可爱的名字，就像她这个可爱的人一般。

多洛莉丝不出意外该是个普通的猫型怪物，卡卡小声地和她说，可能对方和他是一个类型的，都是能够变成动物的怪物。不过虎狮兽和猫咪的战斗力可不是一个级别的，但也不绝对，毕竟卡卡做不到把自己的身体一部分兽化，而对方可以做到，尽管有被动的成分。

趁着等候东西做好的时间，桃丽丝把之前去露西家调查做好的笔记拿出来，一点点地看着，确认自己没有遗漏的地方，卡卡在动脑上还不及桃丽丝活跃，只能够给出一点对房间的描述性判断。

“屋子里好像没有感到其他的味道……时间过去太久了，就算有，估计也没了，但是那个浴缸很奇怪……怎么说呢，我好像没有在浴缸里闻到海腥味。”

“咦？”桃丽丝不解地看过去，记录的动作一顿。

“就是说……露西还有那个日记不都是说，人鱼米迦的故乡是海城吗？虽然我没有去过海城，但是海城是个靠海的城市吧，看广告很有名的海滨城市，说还建立了一个能够对怪物开放的水上乐园，并且着力打造海岸线式的全套度假旅游服务体系……”

卡卡噼里啪啦说了好些广告词，桃丽丝眨眨眼睛悄悄走了会神，才想到好像是之前赫莱尔拿的广告纸里的内容，没想到卡卡看得这么仔细。

“我是说……既然这么说的话，那人鱼米迦，就应该是个……海水鱼……吧？”卡卡为自己冒犯的形容感到尴尬和不好意思，“用那么大的浴缸，也是为了能够模拟水生故乡的环境吧，我猜。”

“嗯，很有道理，米伽先生既然是人鱼，应该是很喜欢水的，模拟出生的故乡的环境也很有可能。”桃丽丝点头赞成。

“但是，那个浴室太干净了吧……我闻了好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然后主人提到说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又说米伽先生本人也经常打扫，我才反应过来，当时因为露西小姐也在，我就不好意思问，但是……那个浴室、浴缸里，好像没有一点海盐的那种腥咸的味道……”

“我不知道露西小姐是不知道还是故意没说，但是……作为一个故乡是海城的人鱼，不可能不感受一下类似海水的感觉吧。而且不是说，海水的鱼在淡水里是没法生活的吗？就算米迦先生想要节省什么，也不至于，总是泡在淡水里吧？我只是想想，就觉得这大概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情。”

卡卡见到桃丽丝露出了严肃的神色，也忍不住跟着紧张起来，水汪汪的黑眼睛带上了一点不安，又放轻了声音。

“毕竟我也不是人鱼，也没有碰到人鱼怪物，所以……我也就是猜一猜，反正就是觉得很奇怪……”

“刚才——”两个人听到声音，立刻止住了话头，同时看过去，感到这种注视，多洛莉丝又紧张地颤抖了一下。

“你们是在说人鱼吗？”她带着一点试探地问。

“是的。”桃丽丝想了想也没有隐瞒，“你知道这边的那个人鱼米迦吗？在这里已经住了有段时间了……”

“不、不，请不要说了。”露西有点焦虑地摇头，似乎是触及到了什么极为敏感的东西，她看起来相当不安，甚至有几分惶恐。

卡卡和桃丽丝都知道，怕是这位女店员怪物多洛莉丝知道些什么，更不用说她可能是最初偷窥他们的那个家伙，但看她如今的态度，这似乎有某种难以启齿的或是比较恐怖的隐情在里面，他们也不好贸然询问。

桃丽丝按了按卡卡的手，他刚才差点蹦起来质问。平时卡卡是很少有这种激动的时候的，但也许是因为多洛莉丝是只小猫咪，而卡卡是个牛逼大猫，他反而少见地显示出一种略显强势和急躁的态度来。

“哇，很好吃啊。”桃丽丝笑着拿起另一个草莓大福，塞进了卡卡的嘴里。

卡卡不明所以，一下一下地嚼着，因为被喂了水果而不是肉类，只能带着不自知的委屈可怜巴巴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