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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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一。

太子带领一众皇子前往永宁宮给太后请安。

往日里，苏铭必然是不喜欢到各个宮里走动，他与众嫔妃的关系并不好，自然也不把淑妃当作母妃，虽然皇帝偶尔也会说说此事，苏铭也只当是耳旁风听听罢了。

但是唯独每个月的初一，苏铭必然是老老实实的，不调皮不捣蛋，也不惹得人不愉快。

若说这宮里除了皇上和太子，必然是太后娘娘最宠着他了，德妃是太后的侄女，也是皇上的青梅竹马，苏铭再宮里过得这般得意，自然也是少不了自家的这位皇祖母的照拂。

“儿皇帝臣给母后请安。”永宁宮内，皇帝身着一身绛红色长袍，跪在软榻前给太后行大礼跪安。

“孙儿（女）参见皇祖母，给皇祖母请安。”一排皇子也在皇帝的身后跪了下来，整整齐齐的。

“行了，你们都起来吧。”抬了抬手，太后的脸上是带着笑容的，皇帝这几十年如一日的对她多有恭敬，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儿子，但是太后是打从心里把他看待成亲儿子，皇帝也是极为孝顺，有了父皇做榜样，底下的皇子对太后也是多有恭敬。

“谢母后（祖母）。”众人起身后，有宫女搬了椅子过来给各位请安的皇子皇女坐，皇帝则是坐在了太后的软榻胖。

“今日你怎么坐得这么远。”太后得年纪已经是七十高寿，头发已经是全白，就连视力也差了许多，招了招手，让皇帝坐得靠近一些。

“儿臣近日偶感风寒，莫要传染了母后，儿臣就在这儿与母后说说话。”皇帝轻轻得咳了两声，并未靠近。

“皇上还是要注意龙体安康才是。”太后关怀的说道。

“谢母后关心。”

两人只是如同民间母子一般，细细的聊着家常，太后也不过问朝堂上的事情，关心的也只是皇家的小事。

“哀家听闻太子妃近来是有孕了？”太后询问了一句。

“太医诊治过了，说是两月有余了，儿臣也要当爷爷了。”皇上的脸上带着笑容，与太后讨论着此事。

坐在下面的苏铭自然是听到了这句话，他是意外的，毕竟皇兄大婚似乎并没有过多久，不其实也算是很久了吧，他如今也要当皇叔了！他一番欣喜的同时，还是有些惆怅，此事太子皇兄竟然没有告知于他。

他也没有给小侄儿准备什么礼物，现在准备还来得及吗？

“如今锐儿与铭儿也不小了，是该定下来了。”太后缓缓的提了一句。

“孙儿还小，这些事情不着急。”一听这话，苏铭可坐不住了，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皇祖母突然来这么一句实在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铭儿，到皇祖母身边来。”太后也不生气，招了招手，苏铭听话的靠近了一些，半跪在软榻边上，太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拍了拍，不知道为什么苏铭想要说出口的话全都哽在了喉咙。

太后是爱护他的，真心为他着想，这一个小小的动作仿佛又让他回到了十年前，当时他被三皇兄欺负的时候，太后也是这样摸了摸他的头，给他处理了身上的伤口。他没有母妃，但是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缺少了这份关爱。

“年纪小不怕，咱们先处着试一试，若是铭儿喜欢上的哪家姑娘跟祖母说也可以。”握了握苏铭的手，太后说道。

这双手如今已经是饱经风霜，带着岁月的痕迹，比他这双手都还要粗糙了一些，但是握着他的力量却是如此的温暖。

“皇祖母如今也老了，照顾不了你多久了，你总该找个人陪着你才是。”太后又说道。

苏铭抿了抿唇，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出现了顾流芳的身影，但是也只是那么一瞬间。

他不该想到这个人的，他大概是误会了，曾经的敬仰在自己的心中发展成了另外一种情绪。

不对，是他想错了。

“好。”苏铭握住那双把握住自己的双手，淡淡的说了一声。

其实开口的瞬间，苏铭就后悔了，仿佛心中有一瞬间的放空，接着就是仿若有什么在心中呼啸而过，转瞬即逝。

皇帝没有坐多久就走了，其他的皇子也陆陆续续的离去，走出永宁宮的时候，苏铭站在门口回望了一句，太后站在殿内目送着众人，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

苏铭有一瞬间的迷惘，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取舍。

“铭儿最近可要好好的准备准备了，收敛些性子，莫要到时候讨不到世家小姐的喜欢，让其他人占尽了风头。”太子打趣的说道。

“皇兄，比起二皇兄，三皇兄，四皇兄来，我还是有些信心的。”苏铭自豪的说道，几个皇子都长得出众，但是其中苏铭是最为俊美的那一个，小时候太后还取笑他长得太好看，像个瓷娃娃似的。

“今年可不止你三位皇兄跟你争了，京城里适婚的官家子弟都会来参加皇祖母的宴会。你啊！到时候可别找皇兄哭后悔。”太子习惯了这个被自己宠坏了的弟弟的语气，也不生气，反倒是笑着回应了一句。

“皇祖母这也……哎……”平日里皇祖母没什么事情就竟是研究这些事儿来了吧，这撮合人的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也罢，老人家想做点什么，他们做孙儿的自然是得医者的。

“说来顾流芳当日也应当会来，听闻你近日与他关系不大好是怎么回事？”太子关心的问道。

太子不说还好，一说起来，苏铭也恍然回过神来。

是啊！顾流芳与皇兄同岁，如今皇兄都已经有孩子了，那顾流芳呢？

那日皇兄大婚的时候，苏铭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有想到这天竟然是来的这么快，让他毫无防备。

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呢？苏铭也说不清楚，好像有点酸涩的感觉。

今日的阳光似乎都显得格外的灼人，刺得他得眼睛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