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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渐暖。转眼已是三月初。
甄嬛久病无宠多日,也渐渐不那么小心,开始出来走走。她见太液池风光好,便命人在池边古木上扎了秋千,时常去荡一荡。孰料却被皇帝看个正着。
见到外男的甄嬛不由大惊。
“不知如何称呼?”她的心怦怦直跳。
皇帝望着她似曾相识的清丽容颜发愣,许久才回过神来:
“我是……清河王。”
甄嬛心中已觉不妥。刚欲告退,流朱已捧了她先前要的箫来,对面的人又极力邀她吹一曲。她心想,自己这般的花容月貌,已是白白辜负了,又何必再辜负这春光?何况她对自己的箫也是颇为得意,见对方诚恳,不由应了下来。吹奏了一曲《杏花天影》。
皇帝听的默然无声。甄嬛见他神情怅惘,不由唤了声:“王爷。”玄凌方才回过神来。
他缓缓道:“朕……真好。自纯元皇后故去,本王从未听过这样好的箫声。”
季容华虽颇通音律,却只擅长筝、笛二道,反而箫颇不擅,让他引以为憾了很久。不料,今日偶遇的珍宝却让他圆梦了。
甄嬛了谦虚几句,便匆匆告退。她心中隐隐得意,又有些担心。待到宫女打听到清河王今日确实入了宫,这才放下心来。
隔一日仍去那秋千处消磨时光。一是的确无事,二来,心中确实也有所期待。毕竟宫中实在无聊,而昨日那人显见得懂得她的曲子,甄嬛是很愿意同知己攀谈的。果不其然,那人在她荡秋千时忽然出现,推了她一把,让她又惊又喜又怯,后来跌下秋千,被他一把抱住,更让甄嬛窘迫不已,却也芳心暗动。
皇帝见她羞涩模样,说话越发温和。又要她吹曲。甄嬛推辞不过,又吹了曲《柳初新》。皇帝和她品评曲子,兴味十足,再听甄嬛由曲子讲到杏花品格,说的颇有新意。忽然想起季昭那日从吃食扯到桂花品格,也是花样迭出,忍不住低头一笑。
甄嬛却不知皇帝心中所思,只是兀自说的开心。宫人们虽和她亲近,到底没法谈这些高雅的东西,让她憋得难受。眉姐姐要伺候皇帝,淳儿又不懂这个,今日可算遇到个懂行的,能欣赏她的才华,甄嬛心中怎能不喜?因此,当皇帝约她明日一同品鉴曲谱时,甄嬛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不过她还记着叮嘱皇帝,莫要让别人知道。
皇帝心中稍有不悦。他是皇帝,何需躲藏。但嘴上答应还是十分爽快——
谁叫她以为,他是清河王呢?
清河王最近有些摸不着头脑。
皇兄近来总叫他入宫,换着法子由头不带重样儿的。可你要说他是兄弟情深,可偏偏才说几句又丢下他走人,只叫他自个儿呆着看画。这算是怎么回事?
今日又是惯常的戏码。清河王看着一屋子苦巴巴服侍他的下人,顿时没了脾气。他这人原是最怕拘束的性子,呆在屋里也没趣儿,干脆出去走走。
本想去看太后,问了宫人才知道太后在同季容华念佛,吩咐不见人,只好四处闲逛,不多时竟走到了上林苑的东南角,是片桃花林。这时节的桃花本该才开,只是宫里引了温泉过此处,所以竟已是全盛光景。昨夜一场雨,谢了小半的桃花,铺的地上满满都是,煞是好看。枝上也还芳菲未尽。
清河王瞧得出了神,不禁有些技痒。他让小厮阿晋去问李长讨只笛子来,自个儿在桃花林中转悠了一会儿,一翻身上了棵大桃树,躺在枝桠间,准备睡一会儿。
正当他有些迷糊时,耳边朦胧听到一个女声,说的是:“玉漏,去取我的笛子来。”玄清睁开眼睛,桃花掩映间依稀看到一位宫装女子。那女子正侧着头与侍婢讲话,从他的位置刚好瞧见一截白嫩细腻的脖颈。玄清心头一跳,下意识移开了目光。于是只听见她清甜绵软的嗓音:“……不必急走,此地风光甚好,我一时不会厌。”
那声音很是耳熟,玄清隐约听到那侍婢唤她“容华小主”,模糊记起来宫中确有一位季容华正得圣眷。唔,是上次的小桂花。
倒不是他有意轻佻,只是听见皇兄这么唤了,想起来的时候也只有用“小桂花”代称。
季昭遣了玉漏后便独自在林中漫步,这样好的风光一人独享实在奢侈。只是她的心颇不宁静,倒有些辜负。连日以来她愈发得宠,风头仅在华妃之下。后宫之中已出现一些风言,也有人在隐晦给她下绊子,季昭一时机敏躲过罢了。
她记得甄嬛和皇帝相遇迎来椒房之宠差不多便是这个时候,只盼着她能多吸引些旁人的注意力,因此近日也不大去打搅她的好事。
晨起听银铃说,梁才人去了。那个初入宫时如许张狂的女子,只因华妃一句话便断了腿,之后再不曾得见天颜。听说是在冬日里腿害了病,太医院和内务府又都敷衍着,季昭虽曾打发人送些东西去,究竟没放在心上。她一个人在那里苦苦拖了许久,到底是没了。
她死的波澜不兴。
季昭心里有些难受,去太后宫中陪着念了几遍经,究竟意难平。因此出来走走,无意竟到了这里。她见落花满地,忽然记起黛玉的《葬花吟》,也是感慨女儿在世道之多艰。想来这世间的女子,无论是鱼目还是珍珠,受那些磋磨,总是令人叹息的。
季昭心中有叹。她虽无黛玉心肠,如今却有意借《葬花吟》散去心中郁气。因命玉漏去取她的笛子来。87版《红楼梦》中的《葬花吟》,曲调缠绵,很得黛玉之趣。
她于桃林间略走了几步,《葬花吟》的句子却在脑海中盘旋不去,几乎要脱口而出。心里的声音总该被人听到吧,但又想到那里面“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之类的句子甚多,万一被人听到,便是个怨望之罪——季昭圣眷优渥,原不该有怨的。
她默默散着,只在心中独自吟诵,却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年少时读《红楼梦》,只觉得黛玉未免太过娇弱矫情,如今亲历,慢慢才能解出其中滋味,才懂什么叫“千红一哭,万艳同悲”。心中已然念诵到“花魂鸟魂总难留,花自无言鸟自羞。”一句。季昭只觉情绪愈发激荡,见四下无人,又感下面几句不必忌讳,忍不住吟诵出声:
“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下一句“尔今死去侬收葬”不吉,她只得生生打住。
“一抔净土掩风流。”季昭喃喃道。眼见满地落花,忽的蹲下身来,用手掌在落花上抹上一层薄土。她晓得自己是一时任性矫情,待回去后自然要后悔失态。可左右此处无人,只为自个儿心底好受些,任性又如何?她专心用土埋那些花儿,好一会儿工夫也只葬完了身畔的花。
黛玉是雅士,而她不过一俗人。但是心情总有一二共通之处。
此时一阵微风拂过,树上的桃花纷纷而落,又是一地残红,季昭自个儿也被落了满身。
她料想这幅画面极美,所以舍不得打破,下意识便屏住呼吸不动了。却听得一声轻笑传来:“这位小主何必呢?落花甚多,掩埋不尽,小主这般又有何人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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